最佳男主角 下——明日何为
明日何为  发于:2013年09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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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记冰一动不动。

“喂,你还好吧?快去啊。”

凤记冰被推了一把,他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机械地一步一步走过去,四肢僵硬脚步虚浮,脑中一片空白。

还是不可避免的影响到了!

另一头跑过来的于萱心急如焚,她必须让记冰快点恢复!什么装昏倒突然肚子痛等等在脑中一晃而过。总之,她不能让记冰以这种状态登台!

“记冰!凤记冰!”

“这位小姐,这里不能大声喧哗。”于萱往前没走几步,就被执勤警卫拦下。她焦急地发现,这种时候凤记冰已经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了。

“对不起。”于萱堆出去地突然推开警卫,趁他不备提起裙摆跑过去,她只恨今天为了来这,穿了如此累赘的长裙。

不能让他上台!

不管以后怎样都好,此刻绝不能让记冰唱出破碎的音。

于萱渐渐地拉近与记冰之间的距离。她伸长手想拉住凤记冰。而正在这时,旁边第三排突然站起一个人影。他走到走道上,挡住了凤记冰,黑色燕尾服背对她。

他也同样是去拉凤记冰的。拉过凤记冰的手腕逼他回头后,然而,宫勒做的仅仅是,低头吻住他。

过分冰凉的陌生气息贴在他唇上,凤记冰心里一颤,愣愣地眨了眨眼回过神。

宫勒放开他,“听说吻能使人镇定。三排一号我就坐在那,你只唱给我听。”

观众席爆发的异样声音,把人拉回现实。

于萱同样惊醒过来。

那个人在搞什么!

James心里只剩两个字:魂、淡。

他的左旁边是留给自家北堂的空位,他几乎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后排其他人的表情。凌一秀的目光放在台上,那里北堂正在唱他唯一一首无关情爱积极向上的歌。而侯娴镁的眼神……同样够精彩!

突然James狠狠地一个激灵,惊悚地看向舞台。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有没有?

有没有发生什么。

北堂晓好像停了一拍唱漏、词了。

冷汗从James额际滑落,这一刻他多么希望自己老年痴呆起了幻听。或者是老天在处罚他,他家北堂上台唱歌的时候他还在分心看宫勒和凤记冰接吻。

有根手指在呆掉的James背后点了点,侯娴镁不放心的声音立刻证实了那不是错觉:“快去后台。”

凤记冰从演员通道到后台,只看到刚从台上下来的北堂晓脸色非常非常之难看。凤记冰没有时间来得及多看,他从主持人手中接过话筒,站到了舞台升降梯上。

这时间没有等很久,那支小品一结束他的音乐带放出,工作人员几乎掐着秒表,让升降梯慢慢升到舞台上。

感觉突然全世界所有的光芒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这一刻。

所以才有那么多人喜欢在大舞台唱歌吧。妈妈也是。

凤记冰微微笑了笑。平常他不笑的时候就像有层细冷的雾气罩着脸,然而当他笑的时候那是突破云层的光芒。狭长的眼清冷明亮,微微透着暖意,天生的美人胚足以秒杀到任何人。

他迈出一步,向台下一鞠躬。感激所有支持过帮助过他的人,心底想好了,就凭《自乐》献给那些为了他受伤粉丝……

一曲云中唱淡定欢腾上身来自怡

儿时记忆藏心底一丝呼吸四方白壁

烛光老宅旧守候陌上花开归来兮

高梢远山燕飞去绝壁蔷薇缓缓开

冷言细数桩桩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只能幻想有妈妈伏耳低声细语

此时不管是守在电机机前的袁松和伙伴,还是边听歌边抽烟的大叔,酒吧以前的同事,甚至在香港某一角离家出走的魏亚南……此时都不约而同的守在电视机前。

舞台上的凤记冰白衬衫黑西装,五官精致,下巴尖削,透过电视镜头放大的脸能清楚地看到长卷的睫毛,漆黑如墨的眼给人一种静静的微笑的美感。

少年的紧张已经荡然无存。他似乎也突然意识到,怎么能因为一个人而让所有人失望。《自乐》的高潮处,也放开了嗓子来唱……

虽然我不曾说爱你依然希望你明白

偶尔故意惹你生气只为引起你注意

虽然你未曾说爱我透过别人与照片

我终于也能揭穿你的关心

我多高兴你也有爱不是酒精来麻痹

虽然早已看不到你我一直等你回来

你的笑容在梦里多年轻

《自乐》是唱他妈妈的,晚会导演、策划人看了歌词之后,立刻就通过了,因为适合此次政府买单的公益性慈善晚会。凤记冰在高潮处冲击声带,掌握度很好。

只是歌曲悲伤,他自己又是当事人。当一曲唱完的时候,少年脸上突然滑下两行清亮的泪水。

凤记冰自己也仿佛吓了一跳,泪水顺着脸到下巴滴下去。害得他及时鞠躬谢幕,才免去尴尬。只是一这一刻承载了太多的注目,发现到的网友在事后盖高楼猜测他当时为什么掉眼泪。

这样的文艺晚会一生只要参加一次就够了。于萱擦去一头的汗,虚惊一场跌荡起伏百转千回……

再也不让记冰唱歌了,若不是出于自愿,再也不逼他唱歌了!

后来她问记冰为什么台上表现又表现得很好。凤记冰回道,其实底下都是黑压压的一片,要不是前面有人站起来。根本分不清谁跟谁。当真正站到舞台的时候就不紧张了。

本次文艺晚会,最后一首压轴歌曲是一群小学生合唱的台湾歌手潘美辰的《我想有个家》,据说这些小学生是孤儿。同时呼吁各界推动公益事业,多献爱心。

我想有个家

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

在我受惊吓的时候

我才不会害怕

谁不会想要家

可是就有人没有它

脸上流着眼泪

只能自己轻轻擦

我好羡慕他

受伤后可以回家

而我只能孤单的孤单的寻找我的家

晚会结束的时候,领导上台和演员一一握手。北堂晓、宫勒、凤记冰有机会三人并肩站在一起。和官员握手并不在意,也不觉有至高光荣,凤记冰只注意到那个一袭紫色流苏披肩的老夫人慢慢过来。

突然有点犹豫,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维奇夫人和北堂握手的时候,不知道说了什么,还鼓励似地拍了拍北堂的肩。

轮到宫勒时,站在他右边的凤记冰立刻注意到宫勒在和其他人握时都只用右手,而在和维奇老人时却用了双手,姿态从容不卑不亢。还恭敬地喊了声:“维奇夫人。”

凤记冰一时拿不定主意自己要怎么握,是不是也该喊一声维奇夫人?右手下意识拿到背部擦了擦汗,他其实只想和前面的官员一样迅速握一下,不多耽搁一秒。

然而当她站在面前时。凤记冰几乎一瞬间下意识地挂上笑容,并伸出手。

但凤记冰的笑容很快僵了僵,因为,维奇老人并没有伸出手来。

连手都不愿意握吗?

凤记冰第一次仔细望向维奇老夫人的动作,这一看不打紧,因为维奇夫人正掏出手帕。在凤记冰惊愕中,手帕按上了他的眼角轻轻地擦拭。凤记冰突然面上一红,下意识向后缩了缩。

“擦干眼泪吧。”这位权威并重的老夫人露出慈详的笑容,她轻轻拍了拍凤记冰的手背。“唱得真好听。”

凤记冰有点嗑住了。一瞬间不知该用什么反应。当面对下一位握手的领导干部时,他甚至都还保持着刚刚凝固的表情。

完全被当成小孩子了吗?

拍完大合照,照常走完晚会程序。结束后,人流渐散。凤记冰也慢慢步出大礼堂。他没看到于萱,先是看到了等待的几位阿姨。

林依兰一见到他,拎着包不顾人群,三步并作两步上去紧紧抱住了凤记冰,“孩子,太好了!”

“阿姨你们怎么来了?”

“接到于萱的电话,我们太担心了。所以就赶紧过来看看。”林依兰双手抚摸着凤记冰的脸,“刚才我们以为你没把握,接到于萱的电话都快吓坏了。幸好现在终于完美结束了。”

“凤记冰,你在这!”一群记者很快把他团团围住了。凤记冰本次发挥出色,完全不亚于职业歌星,他向大众说明了他不是假唱。

林依兰退了出来包围圈,回头看了闵利和单芯一眼,露出有些骄傲的笑。

她们并没有发现,维奇老人的车泊在路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那是妈妈吗?

维奇夫人抚摸着祖母绿的戒指,真骄傲的脸啊……

那男孩子也的确值得骄傲。

当时真以为自己看到了一秀学生时代的模样呢。

也是这样的年纪,但不会流出这样悲伤的眼泪,会让人心疼的以为他没有妈妈。

“开车吧……”

凌一秀打了个哈欠,他只望了一眼。就这样吧凤记冰,以后好好努力……他的视线掠过人群,定格在离包围圈不远处的一个高个子女人身上。

有股在哪里见过的熟悉。凌一秀不由坐正身体,直直盯着。车子离她越来越近……

当闵利感到有股咄咄逼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警觉地抬眼向周围张望……正在此时,她们的面前跑过一辆加长型轿车。闵利看到了凌一秀冰冷的面孔一闪而过。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顿时如坠入冰窖。

深夜。在送完母亲后,凌一秀撇下司机,自己驾了BMW再次出门。

时值一点,明星公寓楼的门卫室,当日的守门警卫又被叫醒。

“凌、凌总?”当看到一身夜色,面色不善的凌总时,本在喋喋不休抱怨的保安立刻清醒了。

“那日的录像带再次播一遍。”

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凌一秀说过。

在叶警官认定凶手是凤记冰时,凌一秀曾来这里让保安播放了一遍当日的监控录像。

凤记冰只是驾着送他的蓝色跑车来回一次,除此之外根本没有出入公寓。凌一秀也不愿相信这是有预谋的凶杀案。

然而,当他今日仔细看到了凤记冰身边的那高个女人。

没错,那女人的确曾两次进入明星公寓楼,时间上完全吻合。

如果凤记冰当时就在她车上呢?

凌一秀的目光微微抽动,视频几乎刺痛了视网膜与瞳孔,他掏出了手机,“喂,我要报警。”

78.冲击

《老天!北堂小天王文艺晚会走音漏词大出丑!》

“好唏嘘啊,这首歌都唱了很多遍了居然还会骂词!北堂晓真是虚有其表吧,捧得太高了吧!救场的是贺君男!”于萱一直在念评论版块,把报纸折了个面继续念,“艺人也是人,出错总是难免的,不要太苛刻了。幸好错误不大……切!如果是记冰出错就不会那么说了。”

小胖拿过报纸,有些奇怪吱了一声:“他怎么也会出错?”

可能被吓到了。

于萱心想,不用说,跟宫勒的举动肯定脱了不干系。她当时也被严重惊到了!

不过幸好,翻遍今日报纸也没看到宫勒吻凤记冰的照片。

可能所有的镜头都朝向舞台,北堂正在唱《花开》,可能也没有拍下。此次文艺晚会除了北堂的负面新闻,多以政府官方的话报导宣传。像记冰和宫勒那台面下的小波折就像淘沙似地筛选掉了。哪怕有N多人能证明又如何,又没有图片依据。就是北堂这次众目睽睽之下惨了点。

“记冰呢?”昨天晚会结束太晚了,养母和于萱就直接睡在老家凤记冰这,小胖一早替她拿了书包过来。

“他一大早在院子里鼓捣他的车子。你进来没看到他?那一定又钻车底下了。”于萱叹口气,“哎昨晚回来后又被骂了。”

记冰只是看了一眼大合照,就被被闵姨夺了过去嘶啦撕了个粉碎。说什么“老太婆育人千万捐款慈善一样不落,自己的亲孙子呢?从小饿到大!”

虽然说得都是实情,一点都没错。不过这些天变得瞒和善的闵姨,就因为多看一眼照片突然间又变不满。“闵姨还真的很不喜欢记冰和那家人有瓜葛呢。”

“于萱、小胖,该去上课了……”林依兰从里面出来,打断他们的话,“特别是于萱,你都落下多少课程了!好好补补。”

“是,是……”于萱提起包,冲出门去。小胖紧随其后。

偌大的院子里,凤记冰的确在院子“爱不释手”地折腾那辆车。

“记冰,要去我们学校吗?旁听也好。”

“不了。”

“可惜了,你穿学校制服肯定比他好看十倍!”于萱的手背击在小胖肚子上,那套黑色制服被胖乎乎的龚同学撑得鼓鼓的,像胀满了一样塞不下多余的脂肪。

“我等一下还要出去宋老板那儿,他有事跟我商量。”

“那我们走了。”于萱往里面出来喊,“妈,我们走了,晚上熬骨头汤喝。”

林依兰在里面打扫卫生,只是远远应了一声。

等他们走后,凤记冰继续修他的车。他是很能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如果是心甘情愿地干自己愿意去干的事情就会全身心投入,从而忘了周遭。

等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仿佛已经被一道锐利寒冷的视线在背部来回凌迟了好久,凤记冰停下手上的动作,慢慢朝院门口望过头去。

一瞬间他张了张嘴,突然觉得天眩地转。

凌一秀就站在院门口。

那门本是于萱他们出去后虚掩着,此时已经大开,186公分的凌一秀站在锈迹斑斑铁门边极为不相称。

凤记冰手中的气动扳手掉下来,差点砸穿自己的脚。

他不在公司不在场不在宴会来这这里干什么?他是大名人来这不怕被人认出来引围观吗?他他……凤记冰有些激动地想了很多。

冲一秀跨进来,狭长的眼下有两团黑影。凤记冰并没有看到他的黑眼圈,因为在他走至跟前时,就被扬起的一巴掌打得偏过头去。

“蓝柏冰的车祸是你干的?”

凤记冰捂着脸,脑中有一根弦崩断了,原来……“呵,他已经告诉你了。”

这句话的结果是脸颊上又热辣辣地挨了一巴掌。凌一秀冷冷地拎起他的衣领,整个提上来:“你处心积虑地要蓝柏冰的命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恨他,恨不得他死。”凤记冰阴鹜的抬起头。

一瞬间凌一秀深黑色的眼闪过错综复杂的情绪,眼底渐渐浮上出一层寒冰。

下一秒凤记冰的背部就狠狠撞到车身上。

他“啊”得一声又重重跌落到地面上。不同于身体上的痛,刺入内心深入骨髓的另一种痛楚,疼得他双膝跪在地上,弯下腰直不起身来。

这是距他离开柏秀后,凌一秀第一次主动找他。没想到又是因为蓝柏冰。

“恨到要成为杀人凶手吗?”

凌一秀蹲下身体,抬高他的下巴,“我捡了一个什么东西回来啊……养不熟的白眼狼吗?对着我呲牙裂嘴也就罢了,对我爱人也能下狠手!”

第三个巴掌重重打在凤记冰脸上。

凤记冰脸肿得老高,红得能滴出血来。伏在地上用手支撑着,指甲都深深陷进泥土里。历史上弑父的惨剧拼命想记起来,只记得小学老师说的哪吒弑父。可那是神话,做不得参考。

凌一秀起身,流窜的怒火在全身游走,他一脚踹汽车门上。

那门年久失修,上次北堂坐进去关了好几次才关上。此时被这一踹,直接掉进后座宣告报废。

凤记冰呆了几秒,突然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脑门冲,眼睛也涨红了:“凌、一、秀。”

因为愤怒而情绪失控。凤记冰扑过去,他只记得当时双臂狠狠使力,几乎像要勒死对方一样紧紧地抱着他滚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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