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男主角 下——明日何为
明日何为  发于:2013年09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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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晓接了三五通电话后,回头幽怨地瞅了一眼他们:“口有些渴了。”

“后车箱有西瓜。”魏大叔就是诚实的老好人,受不了人家装弱,一见弱者立刻把压箱宝拿出来了。

北堂晓正想伸手去捧西瓜,手机又响了。这次他的脸色一冷,看起来要发作。

不过当他拿高手机,看到屏幕上出现的来电显示时,表情立刻和缓了。他这次接起电话,刻意走得远了一些:“梅仪……”

魏九敲开西瓜,分了几块。凤记冰捧着西瓜却没有吃,他不断地看另一边的北堂晓。

他在跟谁打电话?凤记冰从来没看到过北堂这样温柔的笑容。偶尔角度面朝他们的时候,笑容也那么生动,仿佛这笑是对凤记冰笑的。

阳光掠过他金灿灿的头发,他眯着眼,瞳仁都似乎在放光。五官俊秀,笑起来的时候包含着温柔的宠溺。凤记冰何时见过北堂晓这样对人笑过?他打电话一向比的是速度……

魏九看到凤记冰的视线放在那人身上,说道:“那小子长得真好看。”

凤记冰仓促地低头咬了口西瓜,都不敢开口。

“拿去给他吧。”

“嗯?”凤记冰茫然抬头,魏九手上拿过一块最大的给凤记冰,嘴努了努北堂晓的方向。

“不要。”凤记冰摇了摇头,站起来跑开去,“我去叫他过来吃。”

其实他只是想去知道电话那头的是谁而已。当凤记冰探头探脑地出现在背后时,北堂立刻似有所觉地回过身来。

凤记冰只听到手机里传出的声音清澈、有冷冷的质感。

北堂抬手指了指嘴角。凤记冰惊愕地睁大眼,等北堂握着手机,另一手伸过来指尖快触到他嘴时。凤记冰才仓皇后退一步,后知后觉地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有粒西瓜籽像痣一样粘在脸上。

北堂目光滑过一抹深幽,紧接着露出嘲弄的笑容。

凤记冰脸一红,又蹲回大叔身边。咬着西瓜,只觉胸口,好热啊……

“北堂哥,你有在听吗……怎么了?”

“不,没什么。”北堂晓收回紧盯着凤记冰的目光,转头又对着手机聊了几句才结束。

“我得回去了。”他走到凤记冰面前。

虽然很想问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因为可能会被骂成像风以薰那样多管闲事,凤记冰到最后一声不吭,反而是大叔问道:“你要怎么回去?”

“等会儿有人会来载我。”北堂晓声音有些改变,他抽出一张名片轻轻放在凤记冰手背上,对他说:“这是炫雷的练歌基地,如果有兴趣的话就过来。”

他说完就转身走到马路口,不久后,听到排气声特响的法拉利跑车过来又开走的声音。

“明明自己车的噪音比我们的还响。”

凤记冰忍不住发笑。

“他什么身份啊?”魏九当然看出了他的与众不同。

“魏亚南的偶像。”凤记冰笑着朝大叔眨了眨眼,“王子啊!”

魏九一愣,好半晌才回过神,往地上一砸西瓜皮。“我得把他揪回来!”那就是造成他龟儿子读书成绩烂到底的妖孽祸患啊!虽然这也不能把过错全怪在别人身上,“记冰,我得跟你说件事……”

“什么?”

“亚南那小子其实很早就来香港找你了。说是你红了要来投奔你,现在看来他是又说假话了……你帮我留意着,逮到他就给我押他回来。”

进家门的时候,看到门缝里夹着一张红色的函件。

凤记冰心里思索着,打开迅速看了一遍,发现是张晚会的邀请函,他随即就扔在一边。

这个地方是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

凤记冰打开电视。多家电视台转载艾迷乐队的现场演唱会,歌迷火爆,大声的跟唱,看起来十分尽兴。他又转了台,这次看到一个画面。

女记者正问一个抱着看起来不过四、五岁小男孩的妇女:“凤记冰有这么小的粉丝吗?”

“因为凤记冰救过我儿子,所以一直想来支持。”年轻的主妇看起来不习惯镜头,脸色微赦,腼腆地笑笑。

那记者也是训练有素的人,立刻逮到机会发问:“凤记冰救过你儿子吗?可以说说,那天是什么情况吗?”

“是在马路边,我家小孩横穿马路。凤记冰很努力地在车轮下救下我儿子。一开始并不知道他是谁,他也没留下名字。回家后我越想越觉得面熟,后来才发现是前不久电视播出的吸血鬼。”

记者趁机夸耀了一遍,“演唱会现场居然有抱着小孩的主妇,因为感激而过来支持!凤记冰在危难关头不顾危险挺身而出,做好事不留名。那么我们的小朋友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小朋友,你对凤记冰大哥哥想说什么?”娱记董裴香的话筒又对准四、五岁的小男孩。

白白嫩嫩的小男孩倒是完全不怕生,眼睛骨碌碌转了转,胖乎乎的小脸露出可爱无敌的笑容:“记冰哥哥,加油!爸爸、妈妈、还有我都支持你!”

啊……加油。

75.遇见宫勒

那场演唱会之后,有一个颇有影响力的音乐公司看中了龚小胖,闵姨正带他去洽谈。但是凤记冰,出于各种因素的综合还是没人敢签。而凤记冰自己他也没打算当歌手。

唱歌是自娱自乐的,在他几乎把身上能卖的都卖了之后,至少还有这一样聊以寄情,不作为生存的手段。

他不会是一个出色的歌手,一个歌手具备的激情、热血在他身上找不到。哪怕他有一副好歌喉。

宋老板似乎也知道除了妈妈的歌他不会唱别人的歌。最后让他进了公司,在里面安了份后勤的工作。

“这样为什么会不会太委屈你了?”

“不会。”

凤记冰搬着满满一箱CD,于萱走在他身侧。说:“你就让大叔这么快离开了我真想不到。”

“嗯,反正这一次不会隔太久。”

于萱心里一颤,抬头看凤记冰。少年俊美的侧脸并无多余的表情,你不会是想退出吧——

这句话无论如何都不敢问。

记冰并不是为了自己的事业才选择继续留在这,他可能是为了她们才呆在香港,这种认知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凤记冰两耳不闻窗外事,这几日外面关于他的消息多了起来。起先是支持凤记冰的人越来越多,但相对的,人红是非多,跟着掐的人也越来越多。一些“有心人”、“知情人事”爆出凤记冰演唱会假唱。网上炒作凤记冰的粉丝是枪手,哪怕那对母子也是假的。

起先只是风言风语,后来形势越来越夸张。去演唱会的毕竟是少数,他们不是亲眼所见,他们会随大波逐流。

风声传到凤记冰耳朵里已经是好几天后的事了,他也意识到不管做多少努力。别人永远通通看不见。

当你不被人喜欢的时候。你做什么事都有人怀疑。你唱歌他们会说你假唱,你演戏他们会说你票房毒药。总之,你做什么都让人觉得碍眼,就像有根刺扎在那,让人不爽。

这事让人非常愤慨,但事态进一步升华。

12日却传出,在X湾支持他的凤迷被殴打的消息。

于萱从学校回来的公车上。本来心情就很不好了,还听到前排有女生在议论凤记冰的事。一开始还能装作没听见,直到那女生说道:“比较瘆人的就是母子那段,一看就觉的是配合节目讲一些让观众能掉泪的话题,假的很!”

其实那些人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这也是她们的言论自由。可于萱一想到连那无辜的小孩家人都受到了纷扰,还是控制不住地从位子上站起来。

“没让你们掏钱买唱片说什么风凉话。有本事也去70码车速下救小孩啊!既然没亲眼见到不知道真假就不要妄加评论!你可以闭嘴没当你是哑巴,我能说是因为我在场,我亲眼目睹了凤记冰救小孩!”

同车的人都望向这边可能以为发生了什么事,那俩小姑娘被骂得一愣一愣地,还来不及反应,车就到站了。于萱头也不回地跳下车,回头还朝车厢比了比中指。

以前也有北堂、宫勒粉丝对掐,势如水火的情况。但这次凤记冰的粉丝不同,本来就是人单势孤,面对铺天盖地的指责完全缺乏还击力度。

这不仅仅是因为人少造成的。更重的是——他们的偶像完全没表明自己的态度,凤记冰任诽谤加身无动于衷,反应淡定。

“记冰这是今天晚上的邀请函,你怎么能随便扔在沙发底下呢。”林依兰打扫卫生的时候发现了这个。

“我不想去,我也不认识这个人。”凤记冰换了一个坐姿看书。

“去了不就认识了吗?”于萱进来,有些生气地夺过那张红色请贴。看了一遍后就更气炸了!

“你如果稍微在网上搜索一下,你就能发现发出邀请函的是着名全美金奥音乐奖得主达斯汀,你怎么可以让这种大好机会从指缝里溜走!”完全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凤记冰抬头瞟了眼于萱:“……就算他再有名,我依然不识他。”

“凤记冰,你就是这种态度才让人骑到脖子上!你面对流言蜚语、无中生有的中伤,难道真的不生气吗?”

“我告诉你。被诋毁的是凤记冰,被吐口水的并不只凤记冰!你的支持者被其他偶像粉丝打了!但我想,这并不是令她们最伤心的……”于萱深吸一口气。

“外面说你假唱,你对媒体不发表一言。凤记冰,你这是心虚吗?你默认假唱了吗?”于萱说着摇了摇头,“记冰,为了那些喜欢你的人,你不能这样无动于衷。你这样的态度,最受伤的不是讨厌你的人,而是喜欢你的人!”

“我也曾有自己的偶像。我也是粉丝,我站在粉丝的立场来告诉你,这种时候她们有多期盼你站出来能洗清嫌疑!”

凤记冰有些惊愕。“对不起,你别难过!”他站起来,有些不忍看于萱此刻的表情。“我会去的,我先去里面换套衣服。”

可能凤记冰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伤人。

他一直觉得粉丝的热情会很快过去,就像当初美贝迷的骤减。可他的支持者居然被打……这是凤记冰想不到的。

他套上衣服,最终还是选择安全起见的白衬衫黑西装,也只有这个万年不做古的打扮,连续跟十个人撞衫都不会被掐。凤记冰对着镜子有些犯愣。

向别人解释我不是假唱吗?

这种事是解释了就能相信的吗。

他系领带的手停了停,还有主办人达斯汀为什么会邀请他?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喜欢来这种地方。虽然心理一百个不愿意,凤记冰仍然是来了。

这类宴会除了圈内明星,就是有钱有势的富家公子哥,名媛千金。在这里,任谁都可以朝他扔刀子似的鄙夷目光,那表情像看白痴一样。他只能坐在空调开得很大的角落,还得装耳鸣。

“早前传出被黑道之子雷轶鸣包养,现在又传出假唱。这种声名狼藉的人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我要怎么跟记者解释没有假唱。如果记者不主动采访我,是不是应该主动过去?

“他是来叙老相好的吧!没看到刚才雷轶鸣也在大门口出现了?”

今天来的人太多了,记者可能也不会答理我。我要揪着记者说自己的事吗?会不会不太好啊。还有,今天的苍蝇也很多……

“听说凌一秀也会来。”

我……

凤记冰抬起头来。女士们的话题这时已转到凌一秀,一说到他同样没有好气。

“那男人也是中看不中用的。爱迪莎换了贴身睡衣和黑色Wolford胸罩上去,都被推掉了。他以为自己是谁?不就是个连性能力都成问题的同性恋吗?”

“曾经金慕奖几届影帝让这种人坐了,可真是脏了……”

凤记冰站起来,“女士们闭嘴吧。”

一直保持不动的他仿佛拉开帷幕般走出来,绕过白色靠背椅,经过女星黄樱樱、富翁查德的二夫人爱迪莎,以及另外一位女星身边都没捎上一眼。“有本事也把影后的位子染脏了,我等着看。”

想当然而,这句话成功让几个女人气得肺炸。爱迪莎恶狠狠地用英文骂了一通,然后问:“谁让这种人来这的!”

“是达斯汀。”黄樱樱赔着笑。

似乎没人发现,离他们不远处一双沙发早就有人坐着,几人的谈话以及凤记冰后来的帮腔也听得清清楚楚。男人充满疑惑地抬了抬金框眼镜,忍不住看了眼对面稳座如山的男人,就见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在对方的嘴角隐隐浮现。

凤记冰穿过花园,立刻被一个体型高大修长的人拦住了。

“什么事?”不喜欢来参加晚会的原因,还有的原因就是这个,时不时会遇到不想看到的人。

“我跟你之间除了那事,当然还会有这事。”

雷轶鸣扬嘴一笑,最近没出现不代表他放过了他。上次临到床前被他狠狠忽悠了一把,这笔帐他一直记着,“少年,不卖屁股就将你的高利贷一并还了。”

“我现在没钱。”

凤记冰说完,雷轶鸣就笑起来,笑他这股太过诚实的愚蠢。忽儿又猛得沉下脸,“你什么时候有、过、钱?”

他的声音沙哑逼人,“想你有钱的话还得重新投胎一次,”雷轶鸣抬了抬下巴,方向是灯火辉煌的公寓大门,“投胎成出入这里的随便哪个富翁的儿子。”

凤记冰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Bitch!”

“几日不见,骂人的词倒有了长进。”雷轶鸣看着他,目光一黯。少年的淡色的唇抿成坚硬的线条,在花园壁灯投光下是冷淡的光泽。“如果现在不是有很多人我就吻你。”

凤记冰转头就走,又被他握手腕。一想到有很多人会看到,慌乱之下用手肘向后方用力一击,趁雷轶鸣倒退时跑了出去。

雷轶鸣想也没想,提腿就追。

凤记冰并没跑多远,穿过道路时差点被车辆撞。

一辆加长双R“吱!”的一声,只差他几公分的地方刹车停下。

车头灯刺目地打在脸上,凤记冰他下意识地反手半遮自己的眼睛。在赤白的车头灯光下,尤其苍白的脸有些紧张,只用口型说了句“对不起”才又跑走。

后面跟上来的雷轶鸣目光越过双R前排司机,当看清后座里的人物时,不由一愣。

凤记冰重返晚会现场,达斯汀的海滨公寓。

他没走多远,又被Waiter叫了回去。“达斯汀先生诚意邀请您,晚会上会有歌坛的领军人物、音乐投资公司老板,也许对您会有帮助。”

“……”凤记冰有些惊讶地合不拢嘴,没道理连面都没见过主人会这样帮他。待后来才知道,达斯汀是侯娴镁在一个时装秀上认识的,达斯汀也是受人之托。

只是那时,凤记冰虽没有想进军歌坛,碍于主人的盛情,只好又硬着头皮进去。

大厅的情况好像已经有些不一样了。

客人已经多了起来,雷轶鸣也已经收敛了脾性,不再轻举妄动。凤记冰至始至终都没见到凌一秀,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几个人围着的地方,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男人出了包围圈,毫无预兆地向凤记冰看来。

那人棕色头发,皮肤较白,身材高挑,面容冷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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