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达看着秦空，有一瞬间的失神，他有一瞬间，看到了秦空一直含笑的眼睛里，略过很多灰色的东西，那眼神里的阴沉，让向来胆大的许达，也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但等到许达想要细看的时候，还是那双含笑的双眼。许达在心里告诉自己，刚才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那你也太过分了，我这个样子，一会怎么回去？”许达说道。

秦空指了指自己带着的外套，说道：“一会放学的时候，把衣服拴在腰上，没有人会注意到的。”

许达内裤里面黏答答的，有些不舒服。许达坏笑一下，把秦空腿上的书包一抢，脸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笑容，像是一个被家长发现尿床的孩子，在第二天就发现了家长也尿床一样的喜悦，低声，但是肯定的对秦空说道：“你缴枪了？”

秦空的裤子上，有着和许达裤子上一样的东西。秦空脸色一红，他想不到自己，居然只是帮着许达撸两下，自己居然会忍不住的喷出来。许达有了同伴，心里的犹豫瞬间没了，就像是很多这个年龄段孩子那样，许达低声问道：“你手艺不错么？”

秦空听了，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是你自己没用。”

许达也不气恼反而说道：“那是你弄的舒服。晚上我去你家作业好不好？我一会给家里打电话。”

“好。”秦空听到自己低声应道。初尝青欲的少年，就像急于吃糖果的孩子一样。既然定下来晚上一起回家，许达也就安心下来，继续听课了。秦空看着本子，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心里头有一个怪物，拿着尖头叉子。看着可怜的，什么也不懂的许达，那个怪物舔着嘴唇，想着要把眼前的这个人吞到肚子里，什么东西也不剩下。那鲜美的肉，从喉咙慢慢的顺着食道滑到了胃里，那么漂亮的灵魂，慢慢的化作自己的血肉，融化成一体，最后，一同接受死亡的邀请。一想到那个场景，怪物张着嘴似乎笑的更加惨烈起来了。秦空摇摇脑袋，努力把这些想法抛到脑后，虽然这个想法，看着是那么的诱人。

放学回到家里的时候，秦妈妈正在家里准备着晚餐，看到许达跟着回来，很高兴的要留着许达一起吃饭。许达自然是谢不过阿姨的好意。钻到秦空的房间里，许达和秦空把作业本子拿了出来，准备写作业。没想到，把本子都铺好了的秦空，却利落的脱去了裤子，一个白色的内裤，包裹着一坨东西，上面还带着一点点的腥味。

许达涨红了脸，说道：“秦空，你干嘛？”秦空白了许达一眼，说道：“换裤子，粘在上面你不难受么？”许达说不出话来，因为那东西确实是难受。

秦空扔过来一条灰色的内裤，“我先进去冲一下，这个我还没穿过。”秦空的房间还带着一个小小的卫生间，正好夏日里可以冲凉。

许达手里拿着内裤，只是别扭了一下，也就释然起来。大家都是男生，怕什么？许达却不知道，这个念头是多么错误，有多少人，是败在了这句话面前。

秦空只是简单的冲洗了一下就出来了。“你进去吧，快点，一会我妈叫咱们吃饭了。”

许达穿着秦空的内裤，伸出一个脑袋，贼兮兮的问道：“我那条怎么办？”

“洗了晾着吧，我妈又分不清。”秦空简单一句话。

许达想想也是，自己可不想把这么条东西装到自己书包里面。等到俩人整理完毕，刚写了几道题目，秦妈妈就招呼二人吃饭了。秦妈妈很喜欢许达，觉得许达是个有教养的出身，做事也伶俐，也招人喜欢，学习成绩也好起来。最重要的是，儿子喜欢这个朋友，秦妈妈心疼儿子，对许达的待遇自然不一般。

“许达啊，晚上吃完就别走了，和秦空在一起睡得了。”秦妈妈邀约道。

许达想了想，说道：“我还没跟家里打招呼呢。”

“这孩子，怕啥，一会阿姨给你请假。”秦妈妈笑着说道。

第四十二章

有了秦妈妈出马，事情自然是办妥了。因为是夏天，许达和秦空一人穿着小裤衩，一边吹着电扇，一边开始写作业。说秦空禽兽也好，说秦空饥渴也好。秦空眼里，满满都是许达那副身板。小麦色的皮肤，充满了光泽和弹性，小小的果子半立在空中，喉结会随着主人的动作，上下滑动。

秦空发现，自己果真是是个禽兽。自己的下面又是鼓囊囊的感觉了。秦空重重喘了一口气，努力把自己的目光放到本子上去。

许达偷瞄了一眼秦空，许达对秦空的身子没有欲望，但是许达很像和秦空探讨一下关于某些方面的话题，尤其是这两个人在今天，还有些某种不为人知的接触。许达终归是大胆的，年轻的心，让他渴望了解那些事情。

许达舔舔嘴唇，对着秦空说道：“秦子？”

“怎么？”不出声还好，出了声，秦空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是多么的低哑。

“我们，试试下午的事情？”许达舔舔嘴唇。许达食髓知味了，就像是多年以前的李超了，或者是很多同龄人一样，对于自己的身体，总想着去探索了解。

秦空微红了眼睛，瞄了一眼房门，房门是锁着的。秦妈妈是不会闯到自己屋子里的。秦空着了魔一样的伸出手，许达发出一声满足的吸气声。秦空看着许达微闭着双眼，拿起许达的手，放到了自己的东西上面。

开始触摸别人的鸟儿，许达很想把手收回来，但是想到自己的鸟儿还在人家的手里，许达还是迟疑着动作起来。闷热的夏天，两个光着的少年，双手触摸着不属于彼此的器官，开始低低的喘息着。

秦空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自私的人。虽然知道秦妈妈就在一墙之隔的隔壁，虽然知道许达现在心里未必有自己。但是这样的结果，是秦空想要的，那其他的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同样是因为学业上的问题，秦空会孜孜不倦，想方设法的让许达爱上学习，甚至跳了级。但是对于同样面对困扰的张信，秦空只会点到为止的劝说两句。秦空放任着李超对自己的种种关怀，却从来不拒绝，因为秦空需要一个代言人，需要一个赚钱的机会。甚至连王燕，也是在秦空有意之下撮合而成的。秦大山的外遇问题，如果秦空真的用尽心思去挽救，未必会有那么一个结局，但是秦空仍旧是只是冷冷的提醒，却不打算伸手帮助。秦空想要见许达，于是秦空就说服秦妈妈。秦空想要和许达进一步，于是秦空就蛊惑了许达。

秦空从来都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卑劣的小人，从来都知道，自己只是个不择手段的混蛋。用尽千般手段，为的，不过是自己。

李超看着王燕，眉头皱的紧紧的，一分钟之前，王燕告诉李超她怀孕了。

怀孕毕竟是大事情，就算是半个小太妹的王燕，也忍不住的慌了神。孩子？孩子意味什么呢？对于李超来说，孩子什么也不是，甚至隐隐约约的会提醒李超，他就是因为一个孩子，被人扔到了福利院。

“怎么办？怎么办？李超，我们要怎么办？我爸会打死我的。”王燕的泪水像是不值钱的自来水流出来，打湿了她精心化的妆容。

“打掉。”李超回答的很简单。

王燕退后了一步，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男人一样。王燕知道，最好的途径是打掉这个孩子，但是作为一个女人，王燕更想得到一个怀抱，一个坚定有力的臂膀，一句我负责的话。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自己相处了三年的男朋友，上了一年床的男人，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打掉。王燕忽然觉得身子冷起来，那种冷，深入到骨髓。

李超看着王燕，说道：“不打掉你还准备生下来么？”

王燕睁大眼睛，生下这个孩子？自己大着肚子，再也不上那些美丽的衣服，就像是那些认识的街坊女人一样，彻底的成为了黄脸婆？才不要，她不要这样的下场。看着王燕的脸色，李超更加不耐烦了，王燕不想打掉，也不想生下来，她究竟要怎么样？

“后天，你过来，我带着你去。”李超定下了最后的结局。

王燕进了手术室，李超一个人外面抽烟。心里烦闷的很，医院里阴森森的，满鼻子的消毒水味道。李超不喜欢那些白大褂，不喜欢那长长的走廊。

“喂？”还是拨通了电话，听到那一边的声音，李超的心似乎更烦了。

“怎么了？”声音还是那么不急不缓。

“没什么，你在干嘛？”李超抽了一口。

“我在写作业，你呢？”

“先生，医院里禁止抽烟。”一个女声传过来

你在医院？”虽然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嗯。”李超掐了烟头，慢慢的发出一个音节。

“你打架了？受伤了么？伤的严重么？”声音那头，似乎有些着急。这让李超的心慢慢舒服起来。

“我没打架。”沉默了一下，李超还是艰难的开了口：“王燕怀孕了。”

本来，李超以为迎接自己的是沉默，却没有想到，电线那头，很快传来声音。

“她还好么？”听了这个话，李超有些难受的说道：“她在手术室里。”

“那你呢？你还好么？”李超的眼泪一下子充满了整个眼眶。

真好，在这个时候，有那么强烈道德观的秦空，居然没有责备自己，而是问自己好不好。这样的偏爱，这样的退让道德底线，让李超感到头晕般的幸福

“我，不怎么好。”李超经历的再多，仍旧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却要承担着扼杀生命的角色，那个生命何其无辜，甚至还流淌着自己一半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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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超屏住呼吸，像是等待宣判一样的，仔细的听着电话那一头的情况。

秦空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想开点，王燕好么？好好照顾她。”李超恩了一声，还不等在说些什么，就看见一直紧闭的手术门开了，王燕一脸苍白的走了走了出来，豆大的汗珠就挂在鼻尖上，嘴唇也咬的发白。李超对着电话说道：“王燕出来了，我挂电话了。”

秦空挂了电话，站在秦空一边的许达问道：“又是那个？今天听着可不腻歪了。”

秦空说道：“没什么事，我们继续把这点书看完好了。”

许达摇摇头，皱着眉毛，脸也拉成了一个苦瓜脸，说道：“我真讨厌看书，好烦啊。你怎么就能静的下去心呢？”

秦空白了许达一眼，说道：“你要是早想脱离这苦海啊，就抓紧把大学念了，早死早超生么。”

李超因为王燕这个事，被下面的那个小兄弟，好好的嘲笑了一番。其实在这个年代，那个年纪，对于所谓避孕是一点概念也没有，有的时候也不过是撞大运，不过小混混们一只认为，碰上那样的事，那才算是倒了大霉呢。王燕因为堕胎的事情，压根就不敢回家。李超对于王燕这个事，心里多少有些愧疚，知道王燕不敢回家，索性在市里租了一个小房子，王燕和李超也算是住到了一起去。

偷儿五知道李超这个事以后，曾经跟着刺花打趣道：“这一转眼，超子也大了。”刺花的脸色不变，但也不搭话。

王虎在一旁，打着哈哈说道：“这说明啊，江山代有才人出。咱们这些前浪，早晚就被拍在沙滩上了。”

偷儿五哈哈一笑，说道：“虎哥，也是你教导的好啊。我看着李超小小年纪，也是个狠角色。以后这C市，也是能立得住脚的。”

刺花开口说道：“超子没准备接我们的班。”

偷儿五抿着一笑，瞄了一眼刺花和王虎，忽然冒出一句话：“你们的关系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现在咱们这片天，也和头几年不一样了。”

王虎听了，立马迷了眼睛，说道：“你和龙哥的关系，也很好。”大家心照不宣的互相点了头，又把话题岔开了。

李超这几天的心情不大好，这几天一直在市里陪着王燕，王燕认为自己替李超吃了不少苦，总觉得李超有些对不起她，对李超的态度也就有些强横起来。李超对于王燕这种娇蛮的做法，有些吃不消了。

而最后让李超烦心的是，周姨打来电话，说是王大爷在前天没了。王大爷在福利院的时候对李超很照顾，只是人年纪大了，最终也只有那么一条路。在电话里，周姨踟蹰了半天，最终还是说了一句话，“那个，超子，你爸过来找过你。说是想要你电话。”

爸？李超想了想，是李强。李强这些年的日子过的是越来越不行了，加上李宝也到了上学的年纪，花费什么的也一下子多了起来。李强知道李超这些年有出息了，手里也有钱，李妈妈眼看着日子过的越来越拮据，忍不住就在李强吹了枕边风。

周姨在那边有些犹疑的问道：“超子？周姨没给你填什么麻烦吧？”

李超嗯了一声说道：“没事，周姨。”

“那行，我就先挂了，超子你在外面注意身体。”

“嗯。”

第四十三章

李超挂了电话，忍不住的点燃了一根烟。李强，李家。李超的嘴角抽了一下，看不出那是一个苦笑，还是一个嘲笑。从自己跟着王虎以后，李家似乎也听到了消息，不过那个时候，大家都当做什么也看不见。后来，李超开了一家的录像厅，李家更是连那条街都鲜少踏足，如今，后悔了？李超哼了一声，嘴里叼着的烟被掐灭。

“超哥，怎么了？”王燕穿着一件宽松的大衣，头发弄成了大波浪卷，前胸的衣服大咧咧的开着。

李超看了一眼，说道：“没你的事。”

王燕咬牙，但还是挤出一个笑，说道：“切，消消气，我听说南边开了一家舞厅，晚上我们去那里玩吧？”

“你身体好了？”李超扫了一眼王燕，越发有些不耐起来。

王燕扭扭身子，对着李超说道：”天天在屋子里闷着，好人都要闷坏了，我们晚上去玩吧。反正在这也没有什么事情。”王燕是个爱玩的。

到了南边的舞厅，舞厅里面群魔乱舞，刺耳的音乐一直在耳边响起，中间那个大大的舞池里面充斥了人，男人，女人，在这方小小的池子里面，互相拥挤着，互相挑逗着。李超坐在旁边，王燕的脸在人群中渐渐的认不出来了。李超不太喜欢这样的地方，太吵也太闹。

李超这边的事暂且不表，秦空和许达在H市的生活愈发的滋润起来。时间一转，就到了九月末的最后一天，明儿个就是国庆节了，秦空的学校放了七天的假期。

“秦子，明天你有安排么？”许达拄着下巴，一副我是好宝宝的样子。

秦空扫了一眼，说道：“没有，怎么？你有想法？”

“嗯，明天不是放假第一天么，咱们去一起踢球吧？好长时间没有活动筋骨了。前两天胖子找我，我还没应下呢。既然你没事，你也过去吧。”秦空恩了一声。自打有了互撸互助的精神以后，俩人的举止也愈发的亲密起来。周围的同学，都说俩人关系好，亲兄弟也不过如此罢了。

第二天一大早，秦空起了以后，整理了背包，带了两瓶水和一包瓜子。然后就轻手轻脚的下了楼，一下楼，就瞧着许达早已经等在楼下了。许达上身穿了一件黑色的半截袖，下身一条土黄色的裤子，手里拎着一个运动包，塞得鼓鼓囊囊的，装着一会要用的运动服。

“下来了？等你半天了，没吃饭呢吧？咱们一会去体育场后街吃。”许达连忙上前接了包，把秦空的背包塞到自己包里。许达要踢球的地方是体育场，体育场后街原本是低矮的民居，后来有人开了小饭店，慢慢的这一片都开了小吃铺子，成为了一条美食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