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当年苏景送给他的剑还给苏景，他喊：“师傅。”

苏景发现自己在入睡时居然中了散香，他猜不透他的徒弟到底想干什么，但他很不快，厌烦地说：“滚。”

阮钦之没滚，而是自顾说着话。

“我明白师傅一直不杀我，那是因为顾及我是他的弟弟。”

“……其实我不是。”

“他的弟弟应该是那位皇上身边的阮钦之。”

“一直以来，我骗了你们。”

“其实……阮钦之是我的名字。”

这些话他已经想说很久很久了。

阮钦之慢慢地诉说着，语气淡然。苏景越听越不对劲，忽然有些心凉。

“师傅你一定很恨我。”

“可当年杀了我全家的就是他……我这辈子都没办法忘记。”

“即使他是师傅你喜欢的人，我也没办法容忍。”

“我现在没有遗憾了……”迷离的月色下少年笑了起来，衬着他柔和的面容，那是种诀别的神色。

“我知道师傅你原谅不了我，平安他也原谅不了我……你们都不要我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师傅……”

苏景想动，却酸软得没有半分力气，不由轻皱了眉，看来他中了太深的散香。

此时阮钦之拿起那把剑，一点点纳入胸口。

“别！”苏景急疯了，“住手……你这是在报答我还是报复我？”

阮钦之虚弱地摇头，“师傅，我想我爹娘了，我想去见他们。”

少年倒下前还是没能忍住，疼得喊出了声，然后越来越小，很快便安静了。

琉璃窗外，一轮清月，万里孤寂。

韶光终究是结束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