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Ⅱ(穿越)下——来生爱
来生爱  发于:2013年0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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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了那张小脸半晌,风清扬的眼眸失去了些许的光彩,目光重新落到了身前的那堆篝火上。

被循着光亮而来的飞虫惊扰,靠在树干上小憩的水寒不悦皱着眉毛睁开眼睛,伸手拍去不知何时落到自己衣服上的小虫,水寒四下看了看,歪着头想了一下便从放在一侧的那捆草药中寻了几片翠绿的叶子出来,扔到火堆上。

随着那几片叶子边缘渐渐卷起,一股异香很快飘散在半空中。原本绕着那堆篝火飞行的小虫子也减去了不少。

“想不到你竟会如此精通草药。”风清扬的话语间不自觉的多了几分佩服。那驱虫的药材,直到水寒扔进篝火中他才认出来,这孩子果然不是平庸之辈。

呵呵,水寒有些窘迫的笑了笑,伸手摸摸鼻尖。有个时不时丢各种药书药典的师傅,还要隔三差五的蒙了眼睛跑去太医院的御药房辨认各种寻常的,不寻常的草药想不精通都难。

火光下,见水寒白净的笑脸上涌了抹淡淡的红晕,风清扬的心里忽然一漾,“小寒,静王对你可好?”

“好啊。”听风清扬提到了自家那个终日里嬉皮笑脸,无忧无虑又爱黏着自家父皇和红叶没事揩点小油,吃点软豆腐的皇叔,水寒的脸上便现了盈盈的笑意。

这落凤城中,除了自家父皇最宠自己的就是他的这个皇叔,虽然他表达感情的方式比较让人无语就是了。

想着想着,脑海里便出现了轩辕静那张了双臂眉飞色舞的向自己扑过来的画面,半年多未见,自己也真有些想念他的那个静皇叔了。

“是么……”见提到轩辕静面前少年那原本有些暗淡的眼眸顿时亮了起来,风清扬心中一阵抽痛。微低了头,掩去了双眸中的情绪,一丝苦笑爬上风清扬的嘴角。

想也是,这几日,光看他身上所穿所带所用之物就能看出静王必是对他宠爱有加。

“我先睡一下,你守上半夜,下半夜我换你值夜。”见风清扬又看着那堆篝火发呆,水寒便敛了脸上的笑容,把斜挎的背包枕在闹后转过去,背对了风清扬合了眼睛。

第二日,两人沿着山谷走了不到半日,眼前就出现了一道相对平缓的山梁。虽然较前面路过的山坡平缓了许多,但是对于武功失了九成又不能随随便便动真气的风清扬来说难度却也不小。

二人走走停停,直到太阳落山,才爬上了那山坡的坡顶。站在坡顶,向下望去,水寒和风清扬的眼睛同时一亮,山脚下,竟真的有一座十几幢泥坯草房组成的小小的村落给大片的农田和稀疏的林地包围着。时值傍晚,村内不少人家的土坯烟囱里都冒出了淡青色的炊烟。

今晚有着落了,不用幕天席地了,也不用吃那早就冷掉的兔肉了,望着山脚下小小的村落,两人同时加快了脚步,身上的疲惫也消失于无形。

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相对水寒他们爬上来的那一面,眼前下山的路无疑要平坦舒缓很多。尤其是下到半山腰,就看到了一条由上山打柴的樵夫和村民踩出来的小路,沿着这条小路飞奔而下,两人很快就到了村内。

山野相邻民风淳朴,轻易便相信了水寒现编的一套游山迷路的说辞,不但收留了两人,给了住宿的地方还盛了一碗薄粥夹了两注咸菜给二人当晚饭。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跟着早起下田干活的村民问明了最近的县城就是二十里外的清河县,两人就准备再次出发。

正巧村内有人赶了马车去县城内买杂货蔬菜,约两人同行,风清扬和水寒便又叨扰了一顿早饭,坐了要装杂货的马车一同到了清河县县城。

清河县县城不大,三纵三横六条相交叉连接的主街,按照飞岚城镇固有的规制,分为东,西,南,北四城,也同样是北城住官员,南城住平民,东城住商贾,西城为集市。

县城内,与送他们来的村民道了别了,两人便在西城捡了一家干净整洁的客栈,先要了两盆洗澡水洗去了满身的风尘。又换上路上在成衣铺买的袍服,衣物,安顿好风清扬水寒便出了客栈。

从风清扬受内伤到过现在已经快六天了,若再不疗伤,那他可就真的要像水寒说的一样,下半辈子成了废人了。可是给他疗伤,针石汤药必不可少,住在客栈内不方便不说,人多眼杂时间长了也难免发生意想不到的状况。

因此出了客栈,水寒便寻了一处当铺当了七年前水寒回帅府省亲时,轩辕亦着红叶送进帅府的那颗夜明珠。小心保存好当票,拿了银两后又在城南僻静之处寻了一处院落租下,置办了一些生活用品和疗伤熬药必用的东西,又顺便留了自己特有的记号,以备万一有三卫的人寻来好能尽快找到他们后,才重回到客栈。

只是……人未进客栈水寒就觉察到这客栈之内多了些小心收敛了气息的江湖人。

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水寒不着痕迹的四下望了望,见坐在客栈前院大堂内原本看着自己的两个人忽然低了头回避了他的视线就知道他们八成是冲着自己或者风清扬来的。

他们中午才到清河县,下午这些江湖人就寻来了,比三卫还要快……水寒几乎可以肯定这些人多半是冲着风清扬来的。只是,只不过半日的时间,他们又是怎么找到自己和风清扬的呢?

有意思,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虽然不知道这些人的来历,但是既然把主意打到他轩辕水寒要救之人的头上,必会让他们有去无回。微蹙了眉毛水寒全当并未注意两人,径自从他们面前经过往后院去了。

拎了装着两人换下来衣服的包袱,在柜台上结算了房钱,和风清扬一道大摇大摆的出了这客栈的正门,两人便往南城去了。

走出两条街,察觉到客栈内的人并未跟来,水寒郁闷起来。难道这些人不是冲着自己和风清扬来的?可是若不是,他们为什么会躲避自己的目光呢?若是,为什么他们两人出了客栈这些人并未跟来?

“怎么了?”看水寒心不在焉不时往身后张望,风清扬问道。

“没什么……那边有间药铺,去抓点药。”说着水寒便拉了风清扬进了位于西城和南城交界处的一家药铺,抓了数付煎服的汤药和药浴用的草药。

磨磨蹭蹭的候着店内的伙计把该研的研好,该切的切好,拎着两大包草药出来后,水寒还是没看见客栈的那两个人。

大概是自己过于敏感了,想到刚才的谨慎,水寒有些好笑。

一扫心中的郁闷,拎着草药和包袱,领着风清扬很快就到了才租下来的那间毫不起眼的院落。

撕了以前穿的水色袍服的一角,栓在门框边上给即将寻来的隐卫和影卫留下记号,水寒才领着风清扬进了院子。

煎药,行针,备药浴。从中午折腾到晚上,最后看风清扬喝下煎了快一下午的药汁,伸手把了把他的脉象,见那脉象虽然还是嬴弱不堪,血脉也还是凝滞不前,却多多少少有了些起色,水寒才略略松了口气,和风清扬打了声招呼,自去外间屋临时搭起来的木床上睡下了。

坐在屋内方桌边,看水寒反手带了房门,风清扬轻轻的叹了口气,吹熄了桌上烛火,借了窗外的月光宽去了外衣,上了床,和了床上的帐子。

随着外间屋放在水寒床侧那支蜡烛橘黄色的火焰杯吹熄,清河县南城这间小小的院落很快便陷入了沉寂之中。

蓝的天,绿的草,远处碧绿的草地与万里无云的天边相接,两种颜色混在一起让人分不清边界。草地之上,身着了水色长袍的少年正背对了自己往那天边飞奔而去。轻快的脚步,轻盈的身形无不透出少年愉悦的心情。

被少年所感染,风清扬紧追这那道水色的影子而去。

渐行渐远,身前的少年似是感觉到了他的存在,也加快了步子还时不时回头张望。

看身前少年忽然加快了速度,风清扬不由勾了嘴角,在同样加快了奔跑速度的同时伸出手去,手指轻探便触到了少年腰间的锦带。

随着一声短促的惊呼,那少年便被他带入了怀里。少年失了重心,身子不由自主的扑进了他的怀内借了惯性把他整个压倒在了松软的草地上。

身形翻转,那原本压在风清扬身上的少年瞬间便被他压在身下。

修长的手指轻轻触及到了少年的面颊,如丝绸一般细腻光洁的感觉缠绕在指尖,久久不曾退去。

蹙了眉毛,少年那水润的双唇颤了颤似是想说什么。流连在少年面颊上的手指移至少年的唇上,轻轻婆娑着那柔嫩的双唇。

低下头去,两唇轻触,暖暖柔柔的触觉传来,风清扬就这样陷了下去。

天边不知何时涌上了如墨一般漆黑的浓云,浓云翻滚着席卷而来,很快便遮住了整个天空。大地忽然漆黑一片,一道道厉闪接二连三的在远处天边中闪现,一次次照亮大地,又一次次消失在黑暗中。

条件反射一般伸出手臂想护住那少年,借了那闪电闪亮瞬间留下的光亮却发觉,不知何时身下的少年已消失不见。

没来由的惶恐不安从心口弥漫上来,风清扬翻身坐起,正看见那水色的影子迎了闪电飞奔而去,宽大的袍服被凛冽的寒风吹的紧紧裹住了单薄的身体。

“不——不要——”不要离开我。风清扬爬起来就去追,却不想脚下忽然一软,原本柔软的草地竟变成了沼泽,他的双脚不知何时已经完全陷进去。

风清扬拼命的挣扎着,想脱身出来,却不想随着他的挣扎之际的双脚却越陷越深。不但是双脚,连膝盖都被那沼泽吞没。抬头再看向远处,那水色的影子早已变得模糊不清,最后消失在地平线上。

“不——”一声惊叫撕心裂肺,风清扬翻身坐起。沼泽消失了,浓郁消失了,雷电消失了……素色的幔帐重新出现在视线内。

竟然是一个梦,风清扬长长的出了口气,抬手用里衣的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后重新倒会到枕头上。

已经是二十几岁的人了,也有了一双儿女,早就过了做绮梦的年龄了,却不想今夜竟然会做了这样一个暧昧不明的梦……把手指伸到眼前,那如丝绸一般细腻的感觉仿佛还缠绕在指尖上,风清扬的眼眸暗了暗。

一声轻响自卧室的门口传来,卧室的门被推开。一人影一晃,水寒便闪入了风清扬的卧室,反身关了房门,水寒飞掠上风清扬的床榻。

“你……”风清扬吓了一条,翻身坐起,话还未出口,一只小手就捂住他的嘴,随后耳边一股热流传来,“嘘——外面有人。”

第七十章:深夜遇袭

有人?风清扬微微一讶,随机便想起此事的自己因为暂时丧失了九成的功力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即便有人接近,他也察觉不到。

“别。”就在他打算运功的时候,耳边又是一热,低低的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自耳边传来,“心绪不宁,内伤过重,妄动真气得不偿失。”

听水寒这般说,风清扬便打消了运动的念头。

风清扬身侧,水寒单膝跪在棉被上,左手手臂从风清扬后背绕至前面,扳在他左肩上,右手手臂微微曲起手捂在风清扬的嘴上,柔顺的发丝擦着他的面颊,一股淡淡的药香飘进鼻孔,风清扬的目光落在水寒白皙的脖颈和小巧的耳垂上,眼眸再度暗了暗,脸上忽然热了起来。

“一个,两个,三个……”低低的声音再度响起,看水寒歪着头,微侧了耳朵在认真倾听辨认,风清扬便伸了手想把他一直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拉下来。

他的手还未到,水寒自己便把捂在他嘴上的那只手拿下来了,不过,扳在他肩头的那只手却并未移开。

“这个给你防身,若有人闯进这帐子你就撒出去。”随着话音风清扬的手里便被塞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纸包。轻轻捏了捏手心里的那个纸包,里面包的似乎是粉末状的东西。

“来了。”床帐内暗淡的光线下,水寒嘴角忽然轻轻扬起,如水一般清澈的眼眸中寒光一闪。

水寒的声音未落,一个人的影子便被天上半轮明月映到了窗棂上,接着正对了床的那扇糊了薄纸的格子窗上传来一声轻响,很快淡淡的香气便飘散在屋内。

迷魂香,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东西,水寒的嘴角上勾了一抹嘲弄。不过,这东西虽然对他妹什么效果,却难保风清扬不会中招。

“这东西对我没用。”见水寒一双清可见底的眼眸转回到自己身上,风清扬便知他的担心,也用低低的声音回道。

也没用?那就好,既是如此有了自己给的那包药粉就算是单留了他在这屋内也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想罢,水寒右手探进了靴筒内,轻轻按了一直藏在靴筒内流萤的绷簧。

又等了片刻,屋外之人似乎认为屋内的人已经被迷倒了,便轻轻的推了窗子。

吱呀一声轻响,窗子先是被推开了一条两指宽的缝隙。停顿了片刻,见屋内并没有动静窗子就再度被推开,人影一闪,两个黑衣蒙面的人便跃进了屋内,直奔靠墙摆放的这张床榻而来。

来了,扳在风清扬肩上的手加了几分力道,借了力一直半跪在床上的水寒身形一闪,人便掠出了床帐。

噗——的一声轻响,已然进到屋内直扑向床的两人中冲在前面的那人只见一道白光闪过,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就已经失去了生命。一道血丝自颈间高高的喷起,随着尸体倒地的动作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浓厚的血腥气霎时弥漫开去,掩盖了屋内迷魂香那淡淡的香气。

“啊——”跟那人一起进来的另一个人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呆住了。一声惊叫尚未出口,那道寒光便划过一道弧线直奔着他的脖子过来。

见那道寒光以极快的速度往自己的脖子来了,那人不敢怠慢,整个身子便飞快的向后退去。险险的躲过抹过来的匕首,额角便见了冷汗,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虽然并未完成任务,实有不甘他却也不敢再在这屋内呆下去,转身便往那扇敞开了的窗子奔过去。

却不想一转身便见一道白色的影子静静的立在面前,随着那道夺去同伴性命的寒光再次闪现,只来得及看清面前少年一张清秀的脸,鲜血就从他的颈部喷出。尸体还未倒下,性命就没了。

冷着一张小脸看那尸体在自己面前栽倒,水寒望了一眼屋内的那张床,透过薄薄的帐子,只能勉强看清坐在床上那人的轮廓。

从挺直的后背看出风清扬此时也是全神戒备后水寒便纵身从身后的那扇窗子跃到院子里。

院内,两人正蹲身在窗下竖着耳朵听屋内的声音。似是察觉到屋内声音不对,正打算查看,身子还未来及直起,一道白色的影子便从头顶上的窗户内跃出。

从窗子跃到院子内,水寒微曲了膝盖,左手撑地卸去落地时产生的冲力。随后以微点在地面上的脚尖为轴,身子一旋,右臂伸展,向前一送,寒光在现,反握在右手手中一直藏在衣袖内的流萤划过一道弧线眨眼间便先后抹上了蹲身在窗下,还未来得及站起来的两人脖颈。

看面前两人先后栽倒,水寒直起身子抬头看立在屋顶上的两道影子。四目相对,那屋脊上蒙面人面巾上露出来的眼内闪过一丝恐惧转身要走。

想走?可惜太迟了。一抬手两枚细细的银针反射了天上月亮的光辉,直奔着屋脊上两道黑影而去。

随着两枚银针先后没入两人的太阳穴,屋脊上还在奔跑的人瞬间便失去了生命,身体却还因为惯性沿着屋脊向前奔出去两步,然后微微一滞,便倒在了屋脊上。

砰——砰——屋脊上的尸体滚落下来,砸在院内的黄土地面上,发出两声闷响。

六个人,一个不少全都死在这院子里了,水寒手了流萤,先是走到窗下的那两具尸体前,伸手拽下他们脸上的面巾。然后又是从屋顶上掉落的那两个人。

吱呀——一声,听到两声闷响的风清扬开了房门,走出来。

水寒正蹲在窗下一人的尸体旁翻找看他有没有带了什么能证明其身份来历的物品。看风清扬出来就站起来,绕过他进到屋内,掌了桌上的蜡烛,端了烛台蹲在倒在地上的那两具死尸面前,伸手拉下了他们的面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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