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莨 下+番外——七喜丸子
七喜丸子  发于:2012年08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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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叫嚣起来,没有一块不疼的。偷眼看哥哥面色,沉得能滴下水来,甚至感觉上,隐隐能看到冷气四散,也不敢放肆,

忍着酸痛站得笔直。

辛格瑜从抽屉里抽出一个文件袋,掏出一张照片推了过来,“这个人,认得吗?”

辛格玦瞟了一眼,刚想道“不认得”,便感到两道冰冷锐利的目光射向自己,辛格瑜冷冷道:“仔细看清楚,想明白再回

话!”

辛格玦只觉浑身一凛,忙双手拿起照片,低下头细细端详。照片上是个长相还算漂亮的女人,看着恬静温柔,眼睛却是炯

炯灼灼。有些面熟,但辛格玦遍搜了脑海中所有有印象的女人的脸,还是想不起来。因而小心翼翼放下照片,低声回话:

“不认得。”

辛格瑜连看也不看他了,叹了口气,随便摆摆手,声音透着疲惫:“墙角跪着去。什么时候记起来,什么时候再起身。”

辛格玦有些呆了,罚跪?哥哥极少罚他跪,说是耗时耗力见效慢,罚的惯了便损了男人的硬气,其实,辛格玦知道,哥哥

是舍不得自己去受他受惯的苦。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物,竟惹得哥哥发火这么罚自己?

看到弟弟犹豫着没动,辛格瑜彻底火了,噌的站起来,一把抓起桌上的照片,狠狠摔到辛格玦脸上,怒喝:“听不懂我说

的话吗?”

辛格玦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照片擦着面颊落在地上。辛格玦忙蹲下身子拾起来,双手有些颤着递给哥哥,嘴里

低声认错:“哥,对不起,我马上去。”

辛格瑜没接照片,也没搭理他,后退一步坐回椅子上。

辛格玦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也不敢再看哥哥,快走几步到墙角,轻轻跪了下去。心中想着,跪就跪吧,反正哥哥怎么罚

都是有理有据的,犹犹豫豫东问西问没的惹哥哥生气。虽是这样想,到底有些委屈,也没说个由头就这样罚了,还是有些

不服的。

越是委屈越觉得时间漫长,膝上刺痛难忍的跪不住,心中便更是委屈。可怜巴巴的回过头望望哥哥,明明知道自己在看他

,却还是淡然的看文件,丝毫不理会他求饶的眼神。

有些失望的转回头来,盯着面前雪白的墙壁,心中暗道:哪怕拉过去揍一顿呢,好歹早死早超生,这样晾在一边跪着,实

在是折磨死人了。

正想着,就听到门上传来叩击声,管家在门外道:“大少爷,老爷回来了,叫您过去呢。”

辛格瑜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几步走到辛格玦身后,看着弟弟因为疲惫有些塌软的姿势,冲着屁股就是狠狠一脚,“给我

跪直了,回来再收拾你!”

“咚咚咚”,辛格瑜站在辛于息书房门前,深吸了一口气,轻敲了房门。

“进来。”辛于息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冷静。

“爸。”辛格瑜进门便抬眼打量父亲,有些疲惫的样子。可事分轻重缓急,这件事必须在今天得到应允,也顾不得这许多

了。因而走上前去,把从自己书房带来的档案袋递了上去。辛于息接了过去,辛格瑜便垂首一旁站了。

说心里不忐忑是不可能的,出了这么档子事,不知爸爸会不会一气之下甩几个耳光上来。辛格瑜默默做准备,实在不行只

有躲了,拼着家法上身,无论如何不能带着巴掌印去见尚未谋面的未婚妻子。

“嗯”了一声,辛于息表示看完了。

辛格瑜抬头看了一眼,辛于息神色淡然,面若常色,并没什么过激反应。但他尚自不敢松懈,低头道:“对不起,爸。是

小瑜对弟弟督导不严,管教不周,出此披露,祸及家门,请爸责罚。”

辛于息摆手,“在这间屋子,我听你说的最多的话,不是对不起,就是我错了。你说惯了,我却听腻了。事现在已经出了

,罚你也于事无补,先解决了这个人再说。过来说说,怎么回事问过小玦了?”

辛格瑜点头应是,往前迈了一步就不再走,离书桌还有大半米,虽心知这样的安全距离不过自我安慰,还是宁愿有些保障

才好。辛于息自然知道儿子的小心思,只笑笑没说话。

辛格瑜开始交代:“刚我试探了小玦一句,应该是不知情的。看他样子,对这个艾芜有点印象,那个孩子应该完全不知道

。”

辛于息挑着眉毛:“不是装蒜呢吧!”

辛格瑜摇头,语气很肯定:“不会,小玦就算再胡闹,这种事也不会瞒着我。”

辛于息状似信服的点点头:“继续。”

辛格瑜接着道:“那份DNA报告应该也没有问题,我找检测中心的朋友查了记录,况且那孩子的长相本身,就是力证。所

以那个叫艾文也的男孩子应该是小玦的骨血。”

辛于息仍是有些随便的倚着椅背,未置可否。

辛格瑜只得继续道:“这件事其实也不能怪小玦。明显他也不知情,否则不会对这个女人一点印象都没有。小玦当年年纪

小,难免好奇心重些,又没什么经验,那女人若是怀着特殊的心思,小玦自然是挡不住的……”

“所以呢?责任不在他?”辛于息毫不客气打断了儿子的话。

“责任在我,没盯住他。”辛格瑜低头。

辛于息冷笑一声,“盯住他?还要怎么盯住他?跟着他去开房然后在关键时刻叫停?还是带着他玩过的每个女人去医院堕

胎?”

辛格瑜被爸爸讽刺的有些脸红,垂着头不敢接话,当然也不知道这话能怎么个接法。

辛于息靠着椅背仰了仰头,语气再次恢复了平静,“你刚说试探,难道这事还没告诉小玦?”

辛格瑜想了想,决定说实话。“没告诉他,也不打算告诉他了。小玦好不容易有个钟意的女孩子,不能因为这个事就黄了

。”

辛于息哼了一声,“那你打算怎么办?放任这件事明天被胡写一气见诸晨报,让小玦身败名裂千夫所指,连带着毁了辛氏

的百年声誉?”

辛格瑜知道爸爸不是真的这么想,可这些话终究是有些重了,有些委屈道:“小瑜自然不敢拿辛氏和小玦的前途开玩笑。

那女人不就是想嫁进辛家嘛?小瑜来娶她好了。况且那孩子是无辜的,既知道了他,总不好再让他流落在外,毕竟是辛家

的种,正经名分终要有的。”

辛于息目不转睛地看着儿子,良久才道:“你倒大方。之前那么打你都不肯松口,现在为了你弟弟倒是不管不顾了。怎么

,不要你的小情人了?”

辛格瑜想到这里不禁有些神色黯然,这句残忍的话真的要在一天之内重复三遍吗,声音带着些许哽咽,“我们分手了。”

辛于息颇有深意地盯着儿子,叹了口气,“你这么纵着小玦,他要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第五十一章:以德报怨

辛格瑜想到这里不禁有些神色黯然,这句残忍的话真的要在一天之内重复三遍吗,声音带着些许哽咽,“我们分手了。”

辛于息颇有深意地盯着儿子,叹了口气,“你这么纵着小玦,他要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辛格瑜心下戚然,对着爸爸也不复往日的恭谨镇定,语声中有些类似撒娇的委屈:“我以为爸很乐意看到我们分手。”说

到这儿也不再说了,抿着唇望着辛于息。

辛于息短促的笑了下,笑容中的温暖还没在屋子中荡漾开去,脸就沉下来道:“过来,趴桌上。”

辛格瑜心中难过,难道这样的牺牲都换不到爸爸的怜惜吗?隐隐有些绝望,也无心辩驳,只慢慢走过去,把桌上东西摞一

摞便俯身上去。刚想起来褪裤子,腰却被辛于息一只大手按住,紧接着臀上就挨了几下巴掌。

辛格瑜正一阵脸红之际,辛于息又恨恨地拍了一掌才道:“任性使气,阴阳怪气,跟谁学的!”

辛于息松了手,辛格瑜刚想起身,就听爸爸吩咐道:“趴着吧。我还没打完呢。免得一会儿麻烦。”

辛格瑜哪里好意思答话,脸红的着火一样,在老爸这儿挨惯了各种工具,突然之间重温儿时挨得巴掌,还真有些不适应。

听了爸爸的话,更是羞得把头扎在胳膊里,一动不动了。

辛于息看儿子这样,不过笑笑,“闹半天在这儿等着我呢。是不是怕我私下对潘阆动手,你先提出分手堵了我,不管怎么

样保住你的小情人不受牵连?又保护了情人,又成全了弟弟,还能给那孩子正了名分,一石三鸟,我儿子端的好计谋呀!

辛格瑜心中难过,这不是什么计谋打算,实则无奈之选,如果一定要牺牲爱情,至少要将这牺牲的价值发挥到极致,也让

我的选择不那么悲壮吧。

正自伤悲,屁股上又给辛于息狠狠揍了三下,“我教了二十来年的好儿子,遇到事情,不想着知己知彼,精细谋划,变劣

为优,绝地反击,想来想去,居然就想出这么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你哪来那么多悲天悯人、自我牺牲!你是佛祖还是上帝

?”

辛于息犹自愤愤,手上掌掌生风,嘴里句句犀利,“就算你小子心甘情愿去做那笨鸟,我也不允许!一个女人,算计了我

二儿子,又威胁了我大儿子,我再轻轻松松让她进门,当我辛家媳妇那么好做吗?当我辛于息是任人摆布的木偶吗?”

辛格瑜听到这句话有些害怕,忙回过头来,“爸……要找人做了她?”

辛于息用一个沉重的巴掌回应了他,“跟黑社会的在一起,不把杀人放火当回事了?”

辛格瑜连忙岔开话题,“我也想过要找到她联系的那家报社把消息截下来,只是一天时间实在不够,况且就算找出来了,

也是不绝后患,贻害无穷,都是些治标不治本的法子。”

辛于息退后一步坐下道:“还算有点脑子。既然阻止不了,就先发制人好了。”

辛格瑜趴着没敢动,跟着辛于息的思路道:“爸的意思是,我们也弄篇东西出来?可是,我们不知道当年的事实。”

“哼。报纸上有什么事实,全是那些搞新闻的写的小说!再说你怎么知道那个艾芜说的就是事实?回头就是两个故事,谁

的故事既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谁的就是事实。”

那想必就要可劲编排那个女人了。费尽心机勾引年幼无知的辛氏二少爷,忍辱负重委曲求全只为有朝一日时机成熟,利用

孩子成功上位入主辛氏,然因辛氏不受胁迫恼羞成怒,意图发动舆论攻击,以此逼迫辛氏妥协,辛氏不得已,只得将当年

事实公诸于众,请公众自行判断。这一套说辞一出,再加上平日便多有打点的主流媒体轮番宣传渲染,艾芜的一篇稿件怕

是再难引起轩然大波了。只是这样依仗权势欺负一个弱女人,辛格瑜于心不忍,因而犹犹豫豫道:“爸,其实那个女孩子

也很可怜,年纪轻轻,未婚生子,一个人养了那孩子五年,肯定吃了不少苦头。想必是生活的实在艰辛,走投无路才出此

下策。爸纵使不看在女孩子名声清白不可玷污的份上,也考虑考虑那孩子现在的处境和有朝一日得知此事的感受,别下狠

手吧。”

辛于息瞟了儿子一眼,摇头道:“真不知道你这悲天悯人、以德报怨的菩萨心肠是从哪儿来的。宁可天下人负我,我不负

天下人,也就你们这群一路走来一帆风顺的孩子才信这样的鬼话。”

看到爸爸虽然不屑,终究还是松了口,辛格瑜心道:爸爸的心肠也没他自诩的那么坚硬如铁呢。话到嘴边踟蹰着,虽有些

残忍,还是咬牙说了出来:“就当殉道吧,总不能再委屈了那个无辜的孩子。反正不能跟潘阆在一起,其他人对我来说别

无二致,就是娶了艾芜也没什么两样。”

辛于息伸手拉了儿子起来,略扶着儿子道,“你呀,就是傻。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傻儿子?”说着心疼的拍拍儿子手臂,“

随便吧。你想怎么办就依你,只是你别后悔。”

辛格瑜摸摸鼻子,“不后悔。那,爸算答应了,等我带那孩子回来再做个检查,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准备婚礼吧。”

辛于息点头,看着儿子踏步出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沉默下去。他为儿子这样无私正直宽容善良的人格而骄傲,也为他这

样委屈自己保护别人的选择而心疼。他放儿子去赴约,是成全儿子保护爱人之心保全兄弟之义,但不管儿子回来再说什么

,他都要想办法保住儿子的自由和未来。尽管他不赞同儿子跟潘阆在一起,但他也绝不能委屈儿子用自己的幸福为别人的

错误买单。

第五十二章:爱的荒芜

按照档案袋中字条的要求,辛格瑜孤身一人到了一个喧嚣的酒吧,微皱着眉,他不喜欢这种环境,也不喜欢痴迷这种环境

的人,正四下看着,便有人来到他面前,告知他需要前往下一个地点。如此折腾了几次,走了四五个酒吧,连他这样耐性

的人都磨得没了脾气之时,终于来到一幢小房子门前。房子从外面看有些旧了,地界也不是很好,却别有些乡村的清净。

院子里有些野花野草,虽不是特意安置的,但可以看出是修剪过的,配着这栋房子的风格,倒是别致。看眼前光景,这对

母子的日子过得也不算凄凉。

有些厌恶身上沾染的烟草味道,辛格瑜从包里翻出弟弟常用的Davidoff Hot Water,用这种魅惑浓郁的香气遮下一路匆忙

带来的酒吧气息。说实话,他是有点紧张的,毕竟面对女人的经验,他是少之又少,除了妈妈妹妹,对待女人,他向来避

之惟恐不及,哪有这等上赶着见女人的经历。抬起手来搓搓两颊,深吸一口气,辛格瑜,决定了就不要后悔,既走到这一

步,不管前路如何,唯有咬牙上了。

模仿着弟弟略带纨绔张扬的姿态,辛格瑜走上台阶,站在门前,按响了门铃。“噔噔噔”传来轻快的跑动声响,大门洞开

,辛格瑜低头定睛,居然是那个孩子开的门,不禁有些呆愣。那孩子脸上带着害羞怕生和难掩的兴奋期待望着他,怯怯地

叫了声“爸爸。”

辛格瑜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受,也许说的矫情点,就叫初为人父的喜悦吧。

名叫艾芜的女人跟着孩子走过来,看了辛格瑜一眼,便有些黯然的低下头,把艾文也抱在怀里,挑着儿子头上发黄的软发

,轻声道:“文儿,他不是爸爸。”说着又抬起清澈如水的眼眸,笑问:“请问,辛先生是阿玦的哥哥还是弟弟?”

辛格瑜再次愣在当场,他喷了弟弟的香水,又可以模仿了弟弟举手投足间的姿态,跟弟弟外貌上的唯一区别只在腰上的黑

痣,因而自觉惟妙惟肖,足以以假乱真。没想到只一眼,这女人就识破了这全部的伪装。

艾芜挑着嘴角的一抹轻笑,望着他。见他一直未给答案,也不着恼,只淡淡道:“你们兄弟长得确实一模一样。只是,依

阿玦的性子,绝不会按着提示一步一步走,肯定连哄带骗威逼利诱的要了我这儿的地址。他向来不是循规蹈矩、按理出牌

的人。”说话时也始终噙着笑意,笑容中带着怀念的向往和回忆的幸福。

辛格瑜暗暗咋舌,本来就不善于应付女人,流年不利居然一上手就是这般厉害的角色。也不好再说什么,因而只是答了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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