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道——绝世猫痞
绝世猫痞  发于:2013年0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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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忽然下起雨来,淅淅沥沥地砸在挡风玻璃上,丁良两手在裤兜里掏了半天才摸着一盒烟,颠出来一根叼在嘴上,却怎么也找不到打火机。廖景忙帮他点着了,问:“回家?”

“哦。”丁良像是神游天外,有点反应不过来,隔了少顷才说,“随便。”

廖景猜想他大概是把孩子还给齐水正了,只是不知道是暂时的还是永久性的,不过冬冬跟他相依为命一年多,甭管是不是血缘上的父子,感情却是真实的,现在忽然分开,心里肯定不好受,怕带他回家看见冬冬的东西他太难受,索性将车子开上了出城的国道。

丁良完全没注意到路线不对,坐在副驾席上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眼神飘飘忽忽的,不知道是在想冬冬,还是想起了他跟齐水正的过往。

车里静的让人难受,廖景打开了收音机,交广音乐台正在放怀旧老歌,徐小凤低吟浅唱地诉着衷肠,听了一会连他自己都想哭了,赶忙关了电台。

“怎么不听了?”音乐乍停,丁良清醒过来,问。

“乱烦的。”廖景说,顿了顿,问他,“你真要把冬冬送人了?”

“小孩子应该呆在亲生父母身边,我只是……帮忙照料一段罢了。”丁良淡淡说。

“你对他那么好,我还当他是你亲儿子呢。”

“我?”丁良自嘲地笑笑,“我这辈子都没碰过女人,哪儿来的儿子。”

“那你跟他父母关系不错啊。”廖景问,“亲生儿子人也托付给你照看。”

“我是帮他爸爸照看他一段时间,也谈不上什么交情,只是……以前在大庆坳的时候,他很照顾我,我出来的早,就帮他个忙。”丁良抽多了烟,有点头疼,闭着眼睛揉太阳穴,“哦,对了,我还没告诉你,我以前杀过人,坐过牢。”

廖景“哦”了一声,丁良再不说话,斜靠着座椅靠背,双目茫然看着车窗外的雨,右手支着额头,左手指间架着支烟,半天没抽,都灭了。

车子狂飙在笔直的大道上,雨刷机械地摆动着,一下下拨开滂沱的雨水,这样的情境,这样的夜,即使平时粗线条的人也难免产生些莫名的伤感,像丁良这样历经沧桑的人,心情自然格外复杂。

他这人平时看起来温吞吞的,好像什么心事都没有,其实想的特别多,只是性格太闷了,都憋在心里,习惯性地用温和隐瞒锐利,用平庸粉饰强悍,用懦弱掩藏坚韧。

廖景眼睛的余光瞥过他迷惘的视线,忽然心疼的厉害,真想替他找个什么途径发泄一下,一场重金属演唱会,一场不计后果的饕餮,抑或更加简单,给他一场淋漓尽致的性爱。

丁良抬起手将烟凑到嘴边,这才发现火灭了,刚要重新点,廖景夺过来丢在一边,从抽屉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给他:“别折磨你的肺了,试试这个,更能让你放松。”

丁良打开盒子,看了半天才抽出一支大麻叼在嘴上,点燃了,低声说:“有十来年没碰过这个了,你怎么随身带着这玩意儿,被查出来可怎么办,再说你不是一抽就晕吗?”

“抽你的吧,少废话,我不晕怎么能认识你。”

丁良深深吸了一口,仰起头,闭上眼,缓慢地吐出一口青烟,大麻特有的味道顿时充满了车里狭小的空间,片刻之后,一种奇怪的香味开始从他周身的毛孔里渗出来,与他身上固有的甜味混合起来,形成某种让人血脉贲张的味道。

廖景将车子拐上了一条村道,颠簸的路面终于让丁良意识到了异样,他睁开眼,眼神飘忽地看着外面,声音带着吸完大麻后特有的慵懒低沉:“唔——这是要去哪儿?”

“找个地方过夜,现在都十二点半了。”

“都半夜了啊……”丁良摸了半天才打开车窗,雨下大了,一大片水雾飘进来扑在脸上,草草擦了擦,嘟哝道,“这荒山野岭的……”

“你说过让我随便开的。”廖景继续往山里走,“现在反悔也没用了。”

丁良迷蒙地笑了笑,关了车窗,靠在那儿不吭声了,又捡了一支大麻叼在嘴上。

很快车子驶入了一个幽静的山坳,几处民居错落在山坡上,形成一个小小的村落,廖景将车子停在一家挂着“开心农场”牌子的农户门前,按响了门铃。

这是村长的家,开着家小小的类似旅馆的农家乐,不过这时候是淡季,没什么客人。

村长一个人在家,因此非常谨慎,廖景好说歹说半天才同意他用驾驶证登了记,又瞧了瞧丁良,问:“他谁啊?跟你什么关系?”

“我叔。”廖景黑着脸说,“你要不要看看我爷爷的户口本,我打电话让他老人家连夜给您送来?”

丁良抽了大麻表情有点怪怪的,似笑非笑,村长狐疑地看了他两眼,但见他的模样装束都实在不像个坏人,便丢给廖景一把钥匙:“楼上角落里那间,不过浴室不能用了,只能在天台的简易房里洗澡。”

“凑合吧。”廖景付了押金,拉着丁良上了楼。

房间很小,除了两张单人床就是一个电视柜,连个椅子都没有,灯也坏了,只有一个低瓦数台灯还能亮。

丁良一进门就软趴趴倒在了床上,眼睛盯着台灯转来转去,抑制不住地傻傻笑着。

“洗澡吗?”廖景把他半抱起来脱外套,丁良下巴搭在他肩头,脑袋无意识地晃来晃去,喃喃道:“真晕,你到底给我抽了什么?”

“大麻啊,我手里都是好货,舒服吧?”

“嗯,舒服,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周身都散发着甜腻的气味,迷离的表情实在太过诱人,廖景按捺不住地吻他的唇,吸他的舌头,丁良的汗疯狂地从周身的毛孔里渗出来,很快衬衫就湿透了。

“我、我得去洗个澡。”丁良推开他站起身,“太热了。”一边说着一边将衬衫下摆从裤子里抽出来,卷起来直到腋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橘色的灯光下后腰的纹身像活了似的,随着他轻微的动作舒展开来,像妖媚的花朵正在开放,暗夜里撒发着致命的诱惑。

第二十四章:农场之夜

丁良摇摇晃晃出了门,外面大雨瓢泼,廖景忙拎着外套追出去,将他裹起来半拖半抱弄进天台的简易房,打开了天花板上的浴霸。

房间里很快暖和起来,廖景开了煤气,兑好水,丁良斜靠在墙壁上,一直迷离地看着他笑,直到见他脱光了才问:“你干嘛?”

“和你一起洗澡啊。”廖景坏笑着脱下他的衬衫,抽出他的腰带挂在自己脖子上,扒下他的裤子,将他拉到淋浴喷头下淋了个透湿。

丁良推开他要自己洗,廖景抢过所有的沐浴用品不让他动,丁良只有放弃了,任凭他给自己搓了一头的泡泡,闭着眼睛享受他的服务。

廖景从后面抱着他给他打肥皂,借着滑腻尽情玩弄他成熟的清瘦的身体,手指划过他扁平的胸膛,细瘦的腰,圆润的肚脐,小小的肚腩,而后抓住了他两腿间微勃的部位。

丁良抽完大麻体温有点高,身体不再是平时苍白的颜色,胸口微微泛红,被他一碰就忍不住哆嗦,齿缝间发出轻微的咝咝声。

“嘘。”廖景咬着他的耳朵警告他,“别出声,被村长听见了非报警不可,可不是耍流氓那么简单,咱们现在是乱伦哦。”

丁良的耳背迅速红了起来,喘息越来越重,廖景本来只是说说而已,没打算真听到他出声的,没料到片刻后他竟忍不住发出一声轻轻的呻吟。

淋浴的水声掩盖了这轻微的几乎听不见的呻吟,但廖景还是及时抓住了这销魂的一刻,咬着他的耳朵说:“唔,别出声啊,会被关起来哦。”

丁良死死咬着嘴唇,鼻翼翕张,喉结抑制不住地上下滑动着,极力克制着不再发声,廖景将舌尖伸进他耳朵,尽可能地深入舔舐,手上加重力道,借着肥皂滑腻的泡沫给他更多的刺激。

丁良忍不住从鼻腔里发出难耐的哼声,缩着脖子想要逃开他的侵略,廖景不依不饶地用胳膊圈着他,咬他的耳朵,捏他的乳头,用尽手段撩拨他被大麻控制的过分敏感的身体。

“别……”丁良开始挣扎,捏着他手腕的穴道脱开他的禁锢,踉跄着逃到门边,廖景眼疾手快,一伸脚就将他绊倒了,捞着他的腰将他拖回来,拽下脖子上的皮带捆住他的双手,将他压在淋浴下开大水冲洗起来。

丁良被水压激的说不出话来,只能低着头用肩膀挡住水流,因为弯着腰,臀不自觉地翘起,廖景趴在他背上吻他的肩胛,手指伸进去扩张,而后取下淋浴上的浣洗器喷头塞进去,拽着他的头发迫使他扭过头来,一边咬他的嘴唇一边说:“我没带套子,咱们今天真刀真枪地干吧。”

丁良已经被他折腾软了,浑身一片酡红的颜色,抓着水管弓着腰,默许了他的要求。

几分钟后楼下的门铃忽然发出刺耳的尖叫,廖景警觉起来,关小了淋浴,水声中听到村长开了门,有人大声说:“村长,大雨把路冲断了,有个吉普车陷在水田里啦,司机来求救,说车里有女人和孩子,孩子都发烧了,你看怎么办呐?”

“赶紧去帮忙啊。”村长是个热心肠,急急火火地说,“这会儿正好雨小了,快去叫几个劳力来,带上工具,我跟你们过去看看。”

报信的人诺诺答应,一行人呼啦啦都走了,村长百忙之中还没忘反锁了大门,大概是怕廖景和丁良给他来个卷包儿会。

“人都走了。”廖景将丁良翻转身面对面抱在怀里,抬起他双腿环在腰上,缓慢而坚定地进入,”想叫就叫吧。”

丁良咬着牙不吭声,廖景将他压在墙上,在他耳边低声而邪恶地说:“你不叫我就不收工,咱们就一直干到村长回来好了。”

村长到天亮都没有回来,廖景却食了言,尽管丁良前所未见地主动,在大麻的作用和他年轻的的撞击下不断发出难以抑制的低沉呻吟,他还是把他干了整晚。

一开始丁良只是被动地承受,药劲儿上来以后渐渐兴奋起来,眼神迷乱地看着廖景,修长的腿缠着他的腰不放,回到房间后甚至把他压倒在了床上想要霸王硬上弓,力气大的不得了,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弄的廖景半边身子都麻了,差点稀里糊涂被开了苞。

还好廖景久经考验,咬鼻子踩脚面,使出无赖般的手法连爬带闪躲过了他的进攻,光着身子从房间跑到天台,冷飕飕躲在墙角打了一遍长拳,这才活血散瘀恢复了灵活。

廖景被他折腾的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恢复了战斗力以后咬牙切齿反扑回了房间,将神智不清昏昏欲睡的他叔压在床上翻来覆去又上了好几遍,确定把老家伙完全榨干了才放下心来,裹着被子躺在另一张床上抽烟,一边抽一边庆幸还好自己没用大麻,不然今天死定了。

继而又悲愤莫名,发誓再也不给丁良用任何兴奋剂了,伟哥也别想,阳痿也没关系,正好给自己压上一辈子。

这一夜两人都是元气大伤,廖景身经百战也架不住这么整,死死睡了一整天,傍晚时醒来,发现丁良还昏沉沉睡着,脸色虽然不好,但叫起来有反应,知道他只是昨晚发泄的太厉害累着了,便兀自起床洗漱了,换了衣服下了楼。

村长居然还没回来,大门依旧反锁着,廖景暗叫头疼,去厨房看了看,还好还有些食材,被丁良耳濡目染了这么久也会做些简单的饭菜,便炒了两盘米饭端到了楼上。

丁良已经醒了,正趴在床上揉腰,见他进来问:“天,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腰好疼,都要断了。”

廖景哼了一声:“不记得最好。”将炒饭放在床头柜上,“饿了吧,我炒的,没你做的好吃,别嫌弃。”

丁良也饿了,爬起来端着炒饭吃了两口,说:“还不错,饭蒸的有点软了,炒饭要稍微硬一点才有嚼头。”

“是,东家。”廖景翻个白眼,丁良笑笑,不再挑剔什么,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村长跟失踪了似的,到晚上也没回来,大门是防盗的,要出去只能翻墙,但车子出不去,两人只好再在这儿住一夜。

雨后夜空晴好,山里的空气清澈澄净,昨晚两人都做伤了,没心情再上床,廖景便搬了两把躺椅上了天台,又煮了乡下特有的砖茶,跟丁良排排坐着看星星。

夜深了,更深露重,凉意渐浓,但星空太美太美,两人都不愿意回房去,廖景换了茶水,怕丁良身子单薄,去房里取了被子盖在他身上,丁良拍拍他的手,说了声谢谢。

“你是为什么坐的牢?”廖景忽然问他,“你杀了谁?”

“唔……”丁良有点意外他这个问题,想了想还是回答了他,“洪江的杀手。”

“元深派的?”

“嗯。”

“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还是你想夺他的权?”

“都没有。”丁良淡淡说,“六兄弟里数我们俩感情最好,我这个人又没什么野心。”

“那是为了什么?”

丁良沉默了,很久很久没有说话,廖景以为他睡着了,刚想要不要抱他回房去,忽听他轻声说:“是为了他儿子。”

“哦?”廖景想起仓曾经跟他说过的话,元深的儿子被人一枪毙命,死在美国的公寓里,“我听过一个传言,说是你杀了他,是真的吗?”

丁良定定看着星光褶褶的夜空,近乎呢喃地说:“算是吧,”顿了顿,又自言自语道,“我不杀伯仁……”

话说半句没了下文,廖景给他倒上一杯浓浓的热茶,丁良喝了一口,抱在手心取暖,说:“都是八九年前的旧事了,这么多年没人提,我都要忘记了。”

他表情虽然淡淡的,但眼神中透着尘封的伤感,夜风吹过,拂乱了他的头发,鬓角的银丝若隐若现,那种愁苦的沧桑的感觉愈发浓烈。廖景尽管极想知道他和洪江之间的恩恩怨怨,可到底不忍心揭他的旧伤疤,打了个哈欠,说:“晚了,回去睡吧,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我知道你好奇。”丁良笑了笑,说,“其实也没什么,年轻时的荒唐事罢了,只是,只是荒唐的代价有点大,有些人丢了性命,有些人丢了一世的情谊……”

他深深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轻柔,仿佛讲故事一般,然语气中却透着浓浓的追忆与绝望。

第二十五章:只爱六叔

二十多年前的丁良还是个孩子,因为从小没父母,被一个南拳武师收养,在拳馆里打杂,后来认识了跑江湖的元深,懵懵懂懂跟着几个大哥拜了把子,成了洪江六兄弟老小。

那是个刚刚开放的年代,虽然现在看来那时候的法律太过刻板而不近人情,但漏洞也很多,满地都是机会,只要你胆子够大,做什么都能赚钱。丁良跟着元深跑码头,走私任何可以卖钱的东西,西药、服装、摩托、汽车,甚至是部队上退下来的军火,有一年还从越南弄了一批狗和猴子,翻越国境在广西大赚了一笔。

后来他们开始在R市稳定下来,开酒店,做夜总会,搞外贸,私底下也帮人收账,砍人,违法的合法的什么都做,钱越来越多,势力越来越大。

也是在这个时候,有人开始起了异心,总觉得其他人背着自己刨钱,做大自己的势力。一个人有了这种心态,其他人难免跟着这么想,久而久之,大家心照不宣地开始发展各自的力量,但出于多年来对元深的信任,丁良始终站坚定地在他这一边,也正因为此,元深始终是六个人中最强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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