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类的灌水贴。
正看着,挂着的QQ忽然有个头像跳动起来。
打开一看,秦岭不由自主的笑了。
瑾宝宝:工作多吗,发来我帮你做一些。
叶天瑾很少用QQ,这么肉麻的名字是秦岭自己在备注里改掉的。
他找了一些简单的LOGO和图片,附上要求一并打包发了过去,然后附上一个大大的‘心’形表情。
“唷,小秦岭,加班都这么开心。”
秦岭立刻关掉聊天框,朝路过的女人笑笑,“这不是黄莲树下弹琴——苦中作乐吗,陈姐,你也加?”
被叫做陈姐的眼镜女人是人力部的,她‘啧’了一声,抱怨道,“公司扩张,要招行政助理,招内勤,还有前台也说不干
了。快过年了,不好招人。”
敷衍了几句打发她走之后,秦岭继续专心致志工作。不到半小时,叶天瑾就把做好的文件发了过来,秦岭把文件包解压看
了看,几个LOGO都非常完美。他不由得心情愉快,计算了一下工作量,一个小时之内能完成。
他一边加紧做手头的事,一边抽空与‘瑾宝宝’聊天。
秦:居然登QQ,是不是想我了。
瑾:我收投标文件,见你在线就问问,看你美得。
秦:这工作整天加班,我彩票中了五百万就炒老板。
瑾:那我有,你明天就去炒了郑南。
秦:……那是你的!!
瑾:你人都是我的,还有什么好分的。
秦岭发了个发怒的QQ表情过去。
秦:嘿嘿……一周都没做了,那个……
叶天瑾回了个‘OK’的表情。
秦岭贼兮兮咽了口唾沫,涎着脸打字:上次在温泉,第二天我的腰都疼死了。今天让我来吧!亲爱的……
QQ好一会没有动静,过了几分钟,头像终于跳动。
瑾:那我现在去洗澡……几点下班,我来接你。
秦岭高兴得不行,赶快回复:那我十一点回来。
瑾:嗯……
瑾:那时候不许再‘瑾宝宝’‘宝贝’的叫我,太肉麻。
原来他在意这个,秦岭都快笑倒了,回到:听你的!
盼星星盼月亮,好容易等到十一点,秦岭火速关掉电脑,抓过包冲出办公室,刚冲到电梯间,他猛的停下脚步。
背靠在墙上,交叉着双腿抽烟的男人杨正东。
看见他,杨正东将烟头扔掉,若无其事的对他笑笑,“下班了?能聊聊吗。”
秦岭往窗外瞄了一眼,叶天瑾的车就停在楼下,看样子不知道杨正东在这里。犹豫了几秒,秦岭看看手表,戒备的说,“
什么事快说吧,有人等着我。”
“别紧张,只是小事。”杨正东温和微笑,但眼神极深,他到底是什么心思,秦岭一点也看不透。
他的眉眼与叶天瑾有点相似,眼睛同样乌黑幽深,只是叶天瑾浑身透出一股清冷气质,而他一看就是个在商界打滚多年的
成熟男人,外表温文儒雅,而精明霸气内蕴眼底。
几分钟谈话便结束了,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大事。杨正东希望叶天瑾今年回家过年,但他根本不见他,只好找到秦岭。
秦岭也是现在才知道,叶天瑾这么多年只在南京吃过一次团年饭,呆不上一天便走。
下楼时,他看见叶天瑾坐在车里抽烟的侧影,橘红的火光一明一灭。
他一上车,叶天瑾便立刻把烟掐掉。
窗外霓虹灯的光影向后流动,秦岭脑子里还回味着杨正东的话。
“……我想你也是不愿意看着他永远这么孤独吧。的确……他没有得到过多少亲情,而我也愧为兄长。说不上弥补,只希
望尽尽大哥的责任。——如果他不愿意自己回南京,你可以跟他一起回来,你们的关系我会想办法给家里解释,许含雅我
已经摆平了,你不必担心她再找麻烦。”
“父亲母亲都老了,年轻时为事业打拼忽略了他,弄得他现在这样。可能他不会接受,但我这做大哥代他们向他道歉,希
望他原谅。”
过去做兼职时,杨正东对他不错,现在如此低姿态,又搬出长辈,秦岭不得不答应。
秦岭思考许久都找不到合适理由。回到房间,他看见电脑显示器亮着,还有几张未处理的图纸。“你工作未完还帮我做事
?”
叶天瑾追求完美,对工作也一样,凡事喜欢亲力亲为,从不懈怠,这也是秦岭很欣赏的一点。
他倒了一杯水边喝边走进卧室,弯腰关掉电脑,顺手把秦岭带到怀里,“不谈工作。”
他温热的鼻息在秦岭后颈,意思再明显不过。
秦岭刚回头,他的唇便覆盖住他的,唇舌纠缠。
淡淡烟草味从他口腔传来,秦岭不知不觉沉醉,直到被压在床上时,才听见叶天瑾含笑的声音。
“不是说你来吗……”
见他心情极佳,秦岭终于鼓起勇气问道,“哥……回家去吧。”
他看见叶天瑾的炽热眼神渐渐失去温度,垂下睫毛避开他的目光,生硬的说。“春节时候你自己回家,我走不开。”
听叶天瑾的声音仍是温和,秦岭便直截了当的开口,“抽几天也行,要是不想自己回去,我可以陪你……”
“今后再说。”叶天瑾勉强一笑,不由分说的扳起他的下巴,封住嘴唇亲吻。
秦岭了解他的脾气,不想说的事压根就别想问出。如果今天他得不到回答,那么今后那人也只会如此敷衍。
挣脱他,秦岭急促的说道。“你难道就不能释怀?即使疏忽了你,他们也不是别人,是你的父亲母亲和亲生哥哥!”
“杨正东让你这么对我说?”
他看见那双温润眼睛变得冰寒冷,如同瞳孔中藏着两把锋锐锥子。从未见过他如此冷酷模样,秦岭的心一颤后立刻揪紧,
不知不觉生了几分惧意,立刻下意识摇头否认。
然后他看见那完美的双唇缓缓拉起,微微笑了。
只不过那是冷笑。
“你从没骗过我,这是第一次。”
他的声音依然温柔而平静,然而一股寒意却生生传入秦岭骨髓。
“……我只和他见过一次,只聊了几分钟。”
“是——吗,这样你就站到了他那边?”叶天瑾秀丽的眼睛逐渐被黑暗覆盖,“我以前不是明确的告诉过你,那个男人和
我没有任何关系……”
秦岭被重重压到床上,脊背撞得生疼。
叶天瑾压上去,用力扯掉他的羽绒服外套,接着撕开他的T恤。
布料的裂帛声在深夜尤为清晰。
牛仔裤被使劲从腿上脱下时,乍然接触到冷空气的皮肤起了鸡皮疙瘩,秦岭的脸色极难看,却没有反抗。
坚硬的物体生生插进身体时,秦岭不由自主的紧拧眉头,暗暗咬紧牙关,但尽管如此,他还是疼得低低闷哼了声。
没有丝毫前奏与扩张,巨大的灼热仿佛要将他撕裂,冲击的疼痛使他往往呼吸到一半便中断,五脏六腑一起缩紧。
叶天瑾虽然长了张偏中性的秀美脸孔,但个子高,那里并不小,平时秦岭要完全容纳他,也得经过充分扩张或是用润滑油
。叶天瑾对他也格外温柔,总是耐心的等他差不多适应才完全进去,偶尔两人玩玩69,秦岭就算顶到喉咙也不能把他全部
咽下去。
被猛力撞击了十几下之后,秦岭痛得连话都说不出,他的手指用力掐紧床单,咬咬牙索性闭上眼睛。
渐渐的,疼痛感被一种充满润滑剂的液体减轻。
变得麻木的疼痛中,他忽然想到在遥远的几年前,愤怒的自己也对他做了同样的事。
那个时候……叶天瑾该有多疼啊……
体内传来一种热流喷洒的滚烫感,秦岭崩紧的身体终于松驰下来,因为持续着的剧烈疼痛忽然消失,脑中空白了几秒。
叶天瑾仍压着他,脑袋靠在他的肩上,疲惫的闭着眼睛,神情却显然不是高潮后的松驰,紧锁的眉宇间全是痛苦。
秦岭正欲起身找药涂抹伤处,横在□腰间的胳膊却猛然收紧,勒得他动弹不得。
耳边响起微微的叹息。
“我该怎么向你道歉……”叶天瑾的声音极度的疲惫嘶哑,隐隐压抑着痛苦与无奈。“对不起……对不起……我失控的情
绪,却到你这里发泄。”
秦岭将右手伸到他鼻尖前晃了晃,无名指上戒指闪亮,“你不用道歉。”
耳畔响起低低的叹息,叶天瑾将他用力抱紧,缓缓张开眼睛注视着他,眼神平静得如同寒潭水面。
“因为杨正东,我被六个人轮过,为了保他,他们将我送到乡下。”
******
那天之后,尽管叶天瑾仍是若无其事的样子,秦岭也缄口不提,但在心里却始终无法释怀。
年终公司放假,他给父亲寄了一万元,打了电话问平安,然后留在这里陪叶天瑾。
秦岭发了几百块钱购物卡,兴冲冲的拉着叶天瑾去超市。
超市的大门上悬着红灯笼,贴着打折商品的巨幅海报,背景音乐也换成了热闹喜庆的歌曲,在这气氛烘托下,人的心情不
知不觉也变得十分愉快。
超市大门不远处支了个卖棉花糖的小摊,红红白白的棉花糖像一朵朵小云彩。
秦岭一时童心大发,硬拽着叶天瑾非要去买棉花糖。
两人买了一红一白两朵,秦岭戴着棒球帽,像个小孩似的吃得不亦乐乎,完全不管周围拿着糖的都是小朋友。
叶天瑾正尴尬,见秦岭把粉红色的棉花糖吃光,赶快把自己手中的白色棉花糖递过去。
秦岭脸上沾满了糖丝,然后跑到洗手间照镜子,看见鼻尖上的棉花糖,便伸长脖子,吐出舌头努力想去舔。
舔不到……
叶天瑾从镜中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
周围没有人,他稍微弯了下腰,飞快的舔掉秦岭鼻尖上的棉花糖,微笑着说,“很甜嘛,比我小时候吃过的甜多了。”
秦岭咽了口唾沫,涎着脸撒娇,“我还想吃。”
“吃太多糖不好。”
秦岭狡黠的眨眨眼睛,把叶天瑾拽到最里面的隔间,然后锁上门。
番外:破碎的瑾年
透过半透明的白色雪纺刺绣窗帘,我看见蹲在花园里的那男孩。
他半蹲在铺着鹅卵石的小路上,安静的喂‘ROCK’吃猫饼干。
ROCK是我的猫。
那个女人三个月前进入我的家,带着他这个怪物。
自从他来了之后,父亲给他买了许多玩具,我的朋友围着他转,连我的猫都那么黏他。他夺走了我的东西。
“你妈是被这个狐狸精活活气死的!那个小野种还会抢走属于你的家产。”外婆总是这么说,她露出强烈憎恶的表情,然
后用衣袖擦拭眼
睛。
十六岁的我狠狠的说,“就凭他!做梦!”
‘小野种’十岁,名字改为杨天瑾。
他不怎么说话,总是像个瓷人那样安静,眼睛和头发墨黑晶莹,像广告中的孩子那样可爱。他也不认生,熟悉环境之后,
便在这房子里自
由自在的活动。
我厌恶他总是一副标准乖乖牌模样:不惹事生非,考试第一名,微笑着对保姆和司机说谢谢,喜欢呆在家里做清洁、帮园
丁浇花剪枝、给
父亲沏茶,或是安静的趴着写作业。
这些事我根本不屑去做。
他教陈宇浩和郑南下国际象棋,原本崇拜我的两个小屁孩成了他的跟班。
父亲对我时常板着脸,却一见他就会慈祥的笑。虽然从没有提过要求,但我知道,只要他开口,父亲一定什么都会答应。
他也知道我不喜欢他,于是想讨好我,帮我喂ROCK,收拾我的书桌,清晨悄悄溜进我的房间,趴在床边专心的看我睡觉的
脸,如果我不想
理他,过一会儿他便怯生生的叫我起床。
“快迟到了……哥哥……”
虚伪!这个小畜生和我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
他的存在就像个毒瘤。
我从不主动和他说话,宁愿和朋友在一起抽烟喝酒揍人,也比呆在家里看着他晃来晃去开心。
我不想念书,最想当威风凛凛的老大,然后领着一群小弟到处砸场子。
父亲想让我念大学,他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你连弟弟都不如!将来怎么为公司做事?’
“他不是我弟弟,是野种!”说完这话后,父亲狠狠打了我一耳光。
我记住了,这巴掌我早晚会十倍还给那个野种。
又过一年,由于长期旷课,校方把我劝退,离开学校的时候,我看见那个野种的照片在‘三好学生’的红榜上。
父亲大发雷霆,要把我关在家里,狐狸精假惺惺的劝他送我去军事化管理的寄宿学校。我知道那女人的恶毒用心,她想赶
我走!!
这个世上就没有关心我的人,一切都被那两个外人抢走。
我跟着朋友四处鬼混,十分畅快,隔三岔五我们就会聚在一起开PARTY,跳舞闹事,抽烟喝酒,吃摇头丸。
我发誓让那野种从哪来滚回哪去。
特地选了一个父母都在外地出差的时间,放学的时候,我和朋友拦住了走出校门的他。
“司机有事,让我来接你。”我说。
或许是我第一次主动对他示好,他的眼睛里立刻闪现出高兴的神情,背着书包毫不怀疑的和我朋友一起上车。
直到车子驶离市区,在郊区的别墅前停下时,他才有点害怕的怯生生问我,“这是哪里……哥哥……”
我不想再伪装,一巴掌将他打翻在地。“什么玩意也敢叫我哥哥!野种!”
他捂着脸跪坐在地上,用大而黑的眼睛愕然看着我,很安静的没有哭。
受不了他小狗似的可怜神情,我径直让朋友把他拖到别墅二楼的房间里关起来。
他很害怕,在楼上拼命的敲门叫我,我没理他,把摇滚乐开大,然后和朋友一起玩扑克牌。
朋友们想揍他替我出气,但最近父亲对我总没好脸色,要是看见这野种浑身是伤,恐怕真会听那狐狸精的话将我赶出家门
。
反正关几天也饿不死,到时候再去恐吓他,这吓破胆的野种就不敢再嚣张。
我们玩的很HIGH,没日没夜的狂欢,还叫来了几个高级应召女,整日整夜的PARTY。不知道为什么,我对那些半裸的美女
一点好感都没有,
她们丰满的胸和臀,会让我像吃苍蝇似的不舒服。
在我眼里,她们就跟那‘狐狸精’一个样。
摇头丸的功效过去,大家一个个瘫倒在沙发上懒洋洋不想说话。有人拿出一包白色粉末,抖到纸上,陶醉的吸进鼻子。
我也吸了一些,粉末吸进鼻孔从气管冰凉到肺,我有点想吐,胃里轻微泛起恶心。
我坐在沙发上重新点烟抽了起来,看着我的朋友发癫发痴的跟着音乐吼叫,蹦跳,脱光衣服,相互搂着像肉虫似的在沙发
上蠕动,神智不
清的女孩们浑身□的和他们滚在一起。
似乎血液里的兴奋因子被搅动起来,我身体里腾起一种奇异的快感,轻轻飘飘像要飞起来,一股热力在血管里冲撞着,想
要找个缺口发泄
出去。
我想起了那个狐狸精和野种,不知为什么,我忽然觉得特别愤怒。
用钥匙打开房门,单薄的小身体就扑到我身上抽泣。‘哥哥——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