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未来 上——世界人民的114君
世界人民的114君  发于:2012年08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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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抽屉中找到可以代替润滑油的软膏,还有一盒安全套。

安全套是之前一起去超市的时候随手买的,那时候没觉得会这么快派上用场。

严樊旬把软膏抹在手指上,朝狭窄到令人惊讶的穴口伸进去。虽然之前了解了一些,但手指扩张的步骤并不是多么清楚,

才伸进去了半截手指,左贤的脸就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起来。

“我来吧。”左贤说。

他从严樊旬的手上拿过软膏,从床上坐起来,慢慢地把整个手指上都涂上软膏,再靠在床头,试图把手指塞进去。

这么做着的男人没有发出不适的表情,严樊旬依旧感到了袭击到骨髓的心痛。

他把脑袋埋进男人的怀中。

左贤停下了手指的动作,用另一手小心地抚摸着严樊旬的头发,就像十几年前那样,一遍、一遍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严樊旬从左贤的身体上爬起来,从左贤手上拿过软膏,抹到整张手掌和所有的手指上。

他慢慢地朝左贤的内部伸出手指,他能感到肠壁阻挡自己进去的力量,也能感到指甲划到内壁的触感,但对方却没有发出

一点声音。

一只手指,两只手指,最后到了三只手指……男人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把带上安全套的性器塞进去,他也没有任何抵抗。直到动起了腰肢,才听到了左贤因为疼痛而发出的低声呻吟。

没有任何反抗,也没有说任何话,就连呻吟也因为抑制而只发出了一点。

严樊旬把男人的身体翻过来,在相交的地方又抹上软膏,慢慢地在他的身体中转动性器。

他弯下腰,亲吻左贤赤裸的脊背。

明明是寒冷的冬天,他的脊背上却沁出不少汗水。

搂住男人的脊背,小心地动着腰,竟然这样也会觉得寂寞。

除了寂寞之外,就是望不到边缘的内疚。

“对不起……”

无论如何都想做下去,却无论如何都觉得内疚。严樊旬抱紧左贤被汗湿的身体,摩擦他的脸颊,用所能够做到的最温柔的

方式在他的身体内转动着性器。

“啊,啊,啊……”随着自己的动作,男人趴在床上发出间断的沙哑呻吟。

严樊旬握住左贤半勃起的性器,男人紧张地用两只手护住,严樊旬拉开他的手指,在手上涂上软膏,小心地拨开被包皮困

住的前端,用手细心地去抚摸那里。

等到前端完全露出来之后,严樊旬一边揉捏着那完全勃起的性器,一边小心地在左贤的身体中摩擦着他的内壁。

像脱水的鱼一般张着嘴喘息的男人在他的手上颤抖着射了出来。

白皙的皮肤变得更加白皙,脊背和胸膛上到处都是自己留下的红色痕迹,性器的前端还有未擦去的精液,被汗水打湿的头

发贴在眼睛旁边……

与之前完全不同的男人,美得让人觉得可怕。

在左贤的身体中释放之后,严樊旬帮左贤盖好被褥,把粘稠的安全套取下来,用纸巾包起来。他去卫生间把毛巾用热水弄

湿、再拧干,回到床上帮左贤擦干净身体。

嘴唇有些发白的左贤睁开眼睛,严樊旬用手指碰着他的嘴唇。他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一颗紫色的糖果,拨开糖纸,小心地放

进左贤的嘴里。

“要蛀牙的。”左贤闭着眼睛说。

“待会我会舔干净。”严樊旬回答。

他像大狗一样把鼻子抵到左贤的额头上,接着誓言一般,在他的眼睛上按下一个吻。

10

夜中醒了两次,第三次睁开眼睛发现才三点而已,对什么时候才能熬到早上感到怀疑,想继续睡,但睡不着也没有办法。

一夜都被疼痛包围着,现在也一样。费了很大的力气走去卫生间,因为腰部以下的钝痛,不能很好地控制腿的动作,脚上

的伤口因为着力又裂了开来。

左贤在客厅的沙发上趴下,虽然是寒冷的冬季,背上却依旧因为疼痛而产生了冷汗。这时候对于冷的感觉已经没有多少了

,但心底倒情愿感受更多的冷,好让疼痛消减一些。

腰部和性器的痛感还在可控范围之内,但被插入的穴口稍微一动都会剧烈地抽痛。

因为疼痛,睡下去之后一直在做非常糟糕的梦。一夜都处在浅眠的状态中,身体仿佛被沉入了深渊一般不得动弹。醒来之

后疼痛变得越发糟糕,躺在床上不断地流汗,只得爬起来。

现在离开了温暖的被褥,接触到寒冷的空气,稍微感觉好受了一些。但这好受似乎也只是心理作用而已,冷汗还是在不断

地流。

在自己往里插入第一只手指的时候,已经感到了剧烈的痛感,但依旧无法与摩擦而产生的生痛相比。

在床上很难睡着,趴在沙发上意识倒是一下子就不清晰起来,在快要睡着的时候,左贤制止了自己这样睡着的念头。

周身已经变得冰冷的他从沙发上爬起来,喝了一杯凉水,回到卧室。

疼痛和疲倦两种感觉交杂在一起,睡是睡着了,但浅到马上就能醒来。

左贤在不断坠落的梦境中,看着崖壁上电影一般的画面。刚刚坠落的时候看到的还是高中的模样,越往下,看到的场景就

越来越早。到了没有什么记忆的童年时代,便落入了黑暗的水中。

“起床了。”

在不知道什么的梦境中听到了严樊旬的声音,左贤睁开眼睛。

“起来吃早饭,你想在床上吃,我就帮你拿过来。”严樊旬穿好了衣服,站在床边。

“我再睡会。”左贤翻了个身,往被褥中缩了缩。

“你再睡会吧,早饭我待会帮你再热一次。”严樊旬说着,走到床边,把已经拉好的窗帘拉得更紧。他回到床边,帮左贤

把床褥理好。

左贤躺在床上很快睡着了,感觉还没有半分钟,又听到了严樊旬的声音。

“再不起来要迟到了。”

四肢没有力气做任何动作,被褥外面冷得像冰窖,根本不想起来穿衣服。

左贤躺在床上没有动,严樊旬把他从床褥里面拉出来,抱住他。

左贤像无尾熊一样趴在严樊旬身上继续睡,严樊旬把衣服理好,帮左贤一件一件地穿上。等到把左贤打扮得和平时上班一

样的模样,严樊旬把左贤抱起来,运到客厅去。

他去洗手间用热水打湿毛巾,帮左贤擦了把脸,左贤这才差不多醒了过来。

左贤打了个哈欠,摸了一下左脚,走到浴室中刷牙。

只要慢点走,就看不出来走路的异常,与之相对的,就是受伤的左脚受到了更大的压力,尚未愈合的伤口再次疼痛起来。

吃完饭,左贤和严樊旬一起出了门,迎面吹来了寒冷的风。

严樊旬从后面把伞递给他。

“带着吧,今天下雨。”

左贤接过伞:“我下个星期开始就是一般的作息了,没有周六周日,值夜班之后休息。”

“我今晚能住过来吗?”严樊旬问。

“可以。”左贤回答。

两人往巷子外面走,走到大路上,严樊旬过了马路,去了对面的车站,左贤则站在这边的车站。

隔着一条宽敞的马路,视线不断地被川流而过的车辆打断。左贤这边的车先来了,他走上车,因为脚伤,他险些在最后一

个台阶的地方摔倒。

上了车之后在左面的窗户那里站定,左贤试图寻找对面车站的严樊旬。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车窗上线状的雨。

去了医院以后,左贤去了外伤科重新包扎了脚。因为腰部以下的疼痛他没法坐,只好站着靠在墙上希望这种痛感快点过去

熬到下班的时候,左贤换了衣服,回到家中。严樊旬这时候还没有到家,左贤便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雨。

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左贤往后看,严樊旬正提着东西走进来。

“我去做晚饭。”大概是没有打伞,严樊旬的头发上正往下滴着水。

“你先坐下来。”左贤走过去。

严樊旬看着左贤,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来,站在门边。

左贤拿了一条干毛巾,走到严樊旬面前,帮他擦头发。

被盖在毛巾下的严樊旬伸出手摸摸左贤的头发,接着像只刚被主人洗完澡的狗一样,用鼻子轻轻碰了一下左贤的嘴唇。

两人一起简单地做了晚饭,一起吃了晚饭。吃完之后很早就关了灯上床睡觉,左贤从吃饭的时候就开始想要是今天还要做

应该怎么办。熄灯之后,他发现之前的担心都是不必要的。

连接吻也是轻微的,严樊旬没有表露出想做的意思,只是把左贤抱住。

寒冷的黑夜中下着倾盆大雨,树枝撞在窗户上发出鬼魅一般的声音。

虽然这些东西都不足以害怕,两人却依旧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能感到彼此都是半勃起,但都没有做爱的意思。只是不断地拥抱着,抚摸对方的脊背和肩膀。

不知道为什么感到了满溢到喉咙的爱,头发被抚摸着,全身都被温暖着。那天晚上左贤意外地很快睡着了,因为睡得很睡

,他没有感到自己正在做梦。到了半夜里,似乎有人在吻自己的脸颊。不过左贤分不清楚是梦还是现实。

那一夜之后,接下来连续几天都没有再下过雨,天气恢复晴朗之后,似乎一点一点地温暖起来了。阳光照在身上,温暖到

让人想像猫咪一样伸个懒腰。

除了左贤值夜班的时候,严樊旬都会过来住。一连几天也没有做爱,如果想做的话,严樊旬就帮他用手或者嘴解决。

已经忘了是第几个夜晚的事了,左贤早上动了三个小手术,晚上回来累得躺在床上不得动弹。严樊旬把脑袋靠过来,看着

左贤。

左贤抬起头,亲了一下严樊旬。

“我以后一定不会让你痛。”

说完这句话,男人就像孩子一般,把头埋在左贤的怀中。

11

后几天的晚上,每天都全身赤裸地在床上接吻、拥抱,摩擦彼此的性器。

希望被拥抱便被拥抱着,希望接吻便被温柔地吻着。黑暗中,被冰冷的寂寞感拥抱着的时候,就会慢慢地靠近对方,一言

不发地闭上眼睛听对方的呼吸。

害怕对方会痛,每次做爱都会很小心地提出来,左贤从来不拒绝自己。

严樊旬像只大狗那样舔左贤的脖子和眼睛,进入之后先停下来一会儿再动。左贤会喘息,也会低声地呻吟。

因为左贤平时不太会表露出感情,每次看到他这样的表情,严樊旬都会觉得刺痛一般的幸福。

如果可以的话,没有早上就好了。没有早上,就不用去工作,不用直面彼此之间的差别。

不断地这么想,不断地这么想,但早上依旧会来临。

非常努力地工作着,就算只有一点点,也想填补自己和对方的差距。

绵长的冬雨终于过去了,膝盖也不再痛。腿受伤恢复以来,这段时间是痛得最厉害的,不过还好已经痛了十年,多多少少

也习惯了。而且,与疼痛相比,应该是腿伤的本身让自己更加难过。

从情人节起,除了左贤值夜班,严樊旬都会住在左贤家里。他把那几盆小盆栽放在背阴的窗前,每天早上给它们浇水,不

过过了很久,它们都一点儿也没有长。

“现在是睡眠期,到了春天就会长大。”左贤这么说。

严樊旬开始盼望春天快点到来。

拿着一些文件性质的快递,严樊旬踏进医院的大厅。

医院的大堂中,人们都在排着挂号的队。

严樊旬看了看手上快递的地址,他从大厅里穿过,在医院中寻找着快递上的地址。

这是左贤工作的地方,必须快点送完快递。

严樊旬不希望在这里遇到左贤,不想让左贤丢脸。他以最快的步速往前走,很快把能送完的快递都送完了。最后,手上留

下一份怎么也找不到地方的薄薄的快递。

严樊旬站在路边询问路过的人,大概正值中饭期间,他连续问了几个人,都得到了“在后面”这样简单的答案。严樊旬朝

后面跑了几次,还是没有找到快递上的地点。他又在医院中仔细绕了一圈,依旧没有找到。

没有办法的严樊旬只好回到医院的大厅,询问橱窗中的工作人员们。

“对不起……我想问一下……”这么开口之后,大家都是随便用手指向后面的方向,但到底那个地方在那里,没有任何人

详细地解释。

严樊旬拿着快递往大厅后面走,寒冷的风吹了起来,料峭的春寒似乎比冬日更加严重,他看了一眼自己还生着冻疮的手指

“严樊旬!”

在寒冷到脸颊疼痛的风中,似乎有人在叫自己,不过大概是因为风声的缘故。

“严樊旬!”

声音渐渐清晰起来,严樊旬奇怪地朝声音的来向看过去。

他尴尬地停在原地。

穿着白色衣服的左贤和另外几个医生正从不远的道路上走过来。

旁边几个医生见左贤竟然和这样一个人打招呼,表情多少有点诧异。

“真巧。”左贤小跑着过来,对严樊旬说。

严樊旬抿着嘴没有说话,他看看左贤,再看看手上的快点,轻轻碰了一下嘴唇,说:“能告诉我这个楼怎么走吗?”

“从住院大楼往后走,穿过后面的假山,左拐到底再左拐就到了。”左贤指着严樊旬的右侧,“我带你过去吧,不太好找

。”

“我自己去。”严樊旬没有直视左贤的眼睛,他又倒了一声“再见”,往右边走去。

“小心点,晚上见。”左贤连忙说。

严樊旬头也没有回地往前走。

“你朋友啊?送快递还这么拽?”身后,有医生开玩笑地问左贤。

“是的,最好的朋友,我们现在住在一起。”

“哦……”询问左贤的医生做出了暧昧的回答。

严樊旬赶紧往前走,连走得快腿会有点跛的事实都忘记了。他狼狈地逃离和左贤遇见的道路,往住院大楼后面走去。

他送完了手上的快递,接到了要去取件的电话,便中饭也没吃,立马赶往了市中心的办公楼里。

他从货运电梯上去,取完了一堆快递,再抱着它们下楼。

等到忙完这一批工作,已经是下午两点钟的事情了。严樊旬没有回单位,他在路边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又开始下午的工作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弄错了两个快递。在被顾客狠狠地责骂了之后,回到单位又被领导狠狠地教训了一顿,扣了本来

就不多的工资。

“别让瘸子来送快递!”被这样投诉了,除了“对不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自己什么也干不好,这种心情堵在胸口之中,严樊旬不断地不断地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下班之后,严樊旬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他看了一眼抽痛的手指,发现上次擦伤的伤口变得更加严重了。

严樊旬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从口袋中掏出手机。

“我今天晚上有事,不去你那里了。”

他编辑好短信,发给左贤。

“好的,你早点休息。”左贤很快回复了。

严樊旬把手机收起来,慢慢地往家里走。快到家的时候,他找了一个路边的摊子坐下来,点了一碗面条。老板在面条里加

了太多辣,严樊旬吃着面条,“吧嗒吧嗒”,眼泪往碗里落。

他狼狈地擦干眼泪和鼻涕,吸吸鼻子继续吃面条,眼泪依旧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结束晚饭回到家中,严樊旬在手上涂了些药味很重的冻疮膏,坐在床边看着天花板上的水迹。团状的蜘蛛网和水迹混在一

起,让房间显得格外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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