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春宵罗曼史(出书版 一)BY 秋月皓
  发于:2013年09月30日

关灯
护眼

「不,相反地,就因为万寿跟千寿名字很相似,所以才刻意这么讲的吧?我们要是当真的话,那个男人搞不好会说「上当啦」的笑我们。」

「嗯,的确满像业平大人会做的事情。」

「可是……如果是真的,万一真的是事实的话……」

「我什么都没问喔!啊啊,我可不知道!我今天在这里什么都没有问啊!」

「就当作没这回事吧。」

「也好,就拿这个当借口吧。」

藏人们口径一致,右少将也点了点头。

「各位,你们这么热闹在讨论什么啊?」

突然露脸的左中牟冒出问题,右少将只是淡谈地说「在讨论业平大人的骑马技巧」带了过去。

骑着马赶回京城的诸兄与业平,在中途讨论过后,决定先往诸兄家去。两个人都还穿着祭典用的正式服装,总之先把衣服换下来后再来讨论。

「来人啊!拿两件狩猎用的服装来!快!」

「我只要这样就好,反正你的衣服我穿起来太长了。」

「知道了。喂,还有帽子跟头巾!」

正慌乱地换穿身上的衣服时,桂子的侍女走了过来。

「主母传话有事情要马上跟您谈。」

诸兄一脸怎么办地看着业平,业平也只有耸耸肩。

「发生的事情也得跟桂子夫人说明才行。」

「现在!」

「你打算让她担心一整晚都睡不着吧。」

「把事情告诉她才会让她睡不着吧。」

「什么!难道要跟她说「一点事情让千寿被带回寺里,现在我就要跟业平去把他带回来」,这样她听了会安心吗?」

「就这么说吧。果然业平大人此较会说话。」

「讲这话听了让人真不舒服,好象是我刻意要你这么说的。」

「真是抱歉。」

事情的进展却超出两人所想的状况。

被夕阳照射的北对间中等待着的不只有桂子,在听过来龙去脉后安心下来的反而是诸兄他们。

「原来如此,卖艺的女人带来这个消息。」

「没有错过直一是太好了!她说会带路,所以让她等了好一会儿。」

「真是太感谢了!」

「这么说我不就无用武之地啦。」

业平一脸真无趣的表情说着,诸兄则看着他问「你不来吗」?

「去的话只由看到你们两个激动地流着开心泪水的景象吧。这样很呆耶!明天还有「还立之仪」(祭典后的庆功宴)要忙,我先回去了。」

听到这,诸兄突然想起,今晚自己要值夜班!

「业平大人,不好意思。」边说边合掌恳求着。

「啊啊,我知道你要叫我代班是吧。」

业平哼哼地抢先说了出口。

「这人情欠的可大罗。」

「我知道。这人情我一定会还的。」

「那把千寿给我吧。」

「不……不会吧,除了这个以外,其它都可以……」

「哈哈哈哈!你还真是诚实啊。」

眯着眼睛笑了笑,业平便回去了。

诸兄借了母亲的女车(女性乘坐的牛车)出门,是为了可以让受伤的千寿乘坐回来。

卖艺女人对于诸兄频频地道谢,露出了十分困扰的表情。

「没什么,您这样多礼,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您。」

「您就别客气了,您的恩情我道几次谢都不够。如果没有您来通知我们,我跟朋友可会夜访如意轮寺,然后还因为找不到千寿而闯出大祸、陷入困境呢。实在很不好意思。如果想要什么回报或是物品的话,请不要客气。」

话出口后才发现(糟糕),又急着说:

「那个,除了千寿以外都可以!请要求千寿以外的事物。」

身分卑微但仍算是个美人的女孩,忍不住噗嗤一笑,但马上又恢复正经的表情说。

「那幺有件事情想要拜托您。」

「是什么呢?」

「请您不要责备我们的头头,还请您见谅。」

「您说什么啊。我还要跟首领道谢,怎么会有责骂他的理由呢。」

「这是有原因的。其实千寿公子会受伤,是因为头头的粗心大意。」

「什么?」

「当然他并不是故意的,所以还请您务必要原谅他,其它我也无所求了。」

「……好、好吧。我发誓不会处罚他,就这么说定了。」

「非常谢谢您。」

夏目会这么要求,其实是为了留条后路。如果不这样,诸兄面对亲切的恩人头头时,肯定会因为让千寿额头上撞出大包而大为光火。

只是短短一天就好象体验到被流放在外的曰子,对诸兄来说是尝遍了喜怒哀乐的一天。

心情开心地快要上天堂一般,立刻出发来到卖艺者留宿的地方,原本应该是喜悦的与千寿相逢,在看到他白晰的额头上凝着血的肿块横躺在那儿,诸兄只好拼命压抑住自己快爆发出的火气。

而且千寿身上除了逃出围墙时撞到的肿包外,两手腕上还有非常严重的伤痕。

「这、这也是!」

「这不是头头弄出来的!」

「是被如意轮寺下人别当用绳子绑起来的勒痕。」

「想必是用尽全力要挣脱绑住他的绳子造成的。肿包之类的伤很快就会恢复原状,但是这里伤口很深,可能会留下疤痕。」

听了有医疗经验的中年女人说明,诸兄流下泪说「好可怜,一定很痛吧。很痛吧」。

「而且更可恶的是,那些家伙还谎称你是逃跑的私奴婢,对什么过错都没有的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诸兄满腔怒火地说着。

「请您想办法救救住持。」

听到千寿开口说,诸兄这才第一次仔细地询问千寿关于逃出寺里的始末,听完之后诸兄喃喃说道:

「你逃出寺里的原因,还有这样的政治因素在啊。」

「我想要说的是接下来的事情。」

「嗯。」

「慈圆阿阇梨方丈说过在我逃出寺里之后,自己也打算下山找座庵静静地过曰子。所以我也这么认为,想着哪天可以请假去寻找他落角的庵,亲自告诉他老人家「千寿现在过的很好」。」

「嗯嗯。」

「可是,听到抓住我的男人们谈话时的内容,事情似乎并非如此。」

「……是怎么一回事。」

「我听到他们说「如果违背拓尊大人的话,就等于被打入地狱。前任的住持就是……」后面那男人便不再说下去,他说的话怎么能够让人不在意呢?我听到那些话之后,心想为了要让我逃走,慈圆阿阇梨方丈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嗯……没想到拥有僧籍的人会……」

「嘘!」诸兄慌张地阻止头头说出「杀人」这样不吉利的话。

「啊——可是,总觉得很有可能碰上什么灾难了。」

「果然!」

「不过可能只是碰上一些不太公平的待遇,可能只是这样而已。」

「绝对不只这样!下人别当都说「等于被打入地狱」了!」

「啊,就是说啊。」

诸兄内心后悔着,真应该带业平来的。

「真抱歉,我说话实在很不圆滑。但是我很清楚你非常担心,我也跟你一样很想确认阿阇梨方丈的状况。可是,嗯……如果这是事实的话,是一件非同小可的大事。」

「滕原大人。」

头头想要发表意见。

「这是我们卖艺者的小伎俩,请让我们潜入寺里调查。」

「调查?」

「是的。我们与慈圆阿阇梨方丈也算是有缘,我知道他的容貌。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不是遇上灾难,就算他被关在寺庙的某个角落,我也能够找得到。」

「您要去寺里吗?那幺,我也要去!」

千寿急急地说,头头摇了摇。

「小公子啊,你还是先把伤养好再说。」

说着便用手指指千寿那看了都觉得痛的撞伤。

「你还痛得抱着头,不能跑跳不是吗?」

「什么!有这么痛啊!」

忍不住瞪了头头一下,坐在隔壁的夏目就眼神中暗示着(约定)看回去,诸兄只好(我、我知道啦)的作罢。

「我们能做到的就是去看看状况,之后的事情就要拜托藤原大人了。我们卖艺的并没有跟寺里对抗的能力。」

「嗯。只要找到拓尊违法的地方,就可以向玄蕃寮提出,有必要的话更可以派兵去。」

头头对已经开始思考必要手续的诸兄说,「那幺,那方面的事情就交给您了」。

「千寿公子,寺里有没有会帮助你的人。与其什么都不知道去摸索,如果有人可以帮忙的话,做起来会方便的多。」

「库里司的女房殿一定会帮忙的,她叫做智千美;还有稚儿百合丸可能也会帮忙,就是他帮助我逃走的。」

「他……不知道有没有事……」

千寿嘴里喃喃说着,头头就说「了解」便松开原本交叉的胳膊。

「加梶,八郎,出发罗!」

「什么!」

「现在就走!」

对着惊讶的诸兄,头头呵呵笑着,耸耸肩说:

「到嵯峨并不会很远。而且如果是要偷偷潜入的话,当然得要晚上才能做啊。」

诸兄突然感到不对劲,虽然觉得说出来很不好,可还是不能坐视不管,便小声地问:

「你们卖艺的人也会像盗贼那样吗?啊,如果是为了千寿而做的话,不管是盗贼也好,是鬼神也好,我都会很感激的。」

头头嘿嘿地苦笑说:

「卖艺人如果都这么想的话,会容易给同族的人招来麻烦的,在这里我就跟您讲明白了。的确。我年轻的时候是干过盗贼。」

「是、是这样啊。」

「我偷的东西,就是女人那儿涌出的蜜汁。」

「女人的……蜜汁?喔!唉呀,是晚上偷香啊!」

拍了拍手,诸兄说:

「照你这么说,业平根本就是大盗贼啦。」

哈哈哈地卖艺人们纷纷爆笑出来,连头头都笑得抱着肚子。

「哎呀哎呀,你看看!这个公子可是一出马就得手!」

「喔,是吗?哈哈哈,的确是。千寿,头头在称赞你哪。」

身负宫中要职的贵族少爷如此老实的反应,更让艺人们笑得开心,也因此打消了彼此之间生疏的气氛。

「那幺,我就先出发了。得到什么情报时,去藤原家通报就可以了吗?」

「唔,今晚我会回家,明天的话在内里比较好。能否请你们来藏人所町屋找我呢?」

卖艺者你看我我看你,头头便回答:

「那……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们是没关系啦……」

在当时,卖艺者等流动艺人的社会地位,虽不若后世阶级化后被眨低到社会下层,但也没有多高。头头心中顾虑的是这一点。

「只要跟门口的卫士说「有事情找藏人所的藤原诸兄」就好。如果他罗嗦问东问西的话,就像千寿那样越过围墙过来找我也可以。」诸兄爽快地说。

「是……是。」

首领抖了抖地活动着,又快要笑出来。

「喔,对了对了,这是母亲交代我带来的。」

从怀中拿出差点忘记交给他们的锦袋,送到了夏目面前。

「母亲大人说「如果有好布料的话本来想要送给你,但手边目前没有适合你这样年轻女孩的东西」,请收下这个吧。」

「啊……」

袋子颇有重量,里面似乎装了钱,夏目开心地收下充满桂子夫人好意的礼物。

与千寿两人乘坐着出门时拉出来的牛车走在归途上,一股温暖的幸福感弥漫在两人之间。

由于是母亲乘坐的女用车,对高壮的诸兄来说坐起来有点拘束,他让千寿把头枕在他的膝上,自己弯着背也不觉得不舒服。

头还有一点疼痛的千寿听到诸兄对他说「好好休息吧」,也乖乖听话地横躺在诸兄膝上。夜已经深了,拉着牛的家仆手中拿的灯,光线并没有办法照到车内,但在黑暗中也能感觉到千寿安心地闭着眼睛。

「想睡了吗?」轻轻地问。

「不会。」千寿也小声地回答。

「还会痛的睡不着吗?」

「不会……睡着就太可惜了。」会觉得可惜,千寿撒娇地用手抚着膝盖说话。

「这样啊……」

诸兄微笑着,小心翼翼地不要碰到卖艺女人用白布帮他包扎的伤口,轻轻地将手放在千寿头上。已习惯黑暗的眼睛,看着那在夜晚依旧泛着光泽的黑发,温柔地有如似乎再也没有机会触摸到他一般,怜爱地说:

「差点就不想活了……」

诸兄说:

「正在执行仪式时听到你被抓走的消息。我当下就想舍弃公务冲出去找你,心里多幺地期盼着……」

「千寿也是……一心一意地想要回到诸兄大人身边。如果要被卖掉去服侍别人,我宁愿弄断手也要逃出来……现在想起来,那时连担心阿阇梨方丈这件事都抛之脑后了……」

「……这样吗……你能够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如果你没有回来的话……我一定会诅咒自己到死,那时候怎么没有果决地舍弃工作去救你……对不起,千寿……我是个胆小没用的人……」

「您千万别这么说,我不这么认为!您之所以没有舍弃公务,那是因为您是个很负责任的人,我就是喜欢这样的诸兄大人!」

面对认真回话的千寿,诸兄苦笑着心想(我真是个不中用的男人啊),也轻声回道「我也喜欢你」。

「如果不是你已经安全地在我怀里,我才能免于困在已经过去的「各种可能」中,实在是很笨吧。其实我只是真心地为了你平安无事而感到开心。」

「诸兄大人……」

「……千寿……你喜欢我吗?」

「是。非常……非常喜欢……」

「……我好高兴。我也喜欢你……」

缓慢前进着的车内虽然空间很狭窄,要将千寿抱起来亲吻却不困难。一旦这么做,便如胶似漆再世分不开……千寿如此想。于是在抵达家门前,两个人都一直如此拥抱着。两片唇缠绵着。舌头交缠舔吻,甚至互相交握着高昂的欲望中心。

等到抵达家中时,诸兄早就将明天的「还立之仪」前必须守斋戒一事忘得一干二净。

从下车后,千寿都被一路抱着回到房内,他将脸埋住诸兄胸前,羞怯依赖着诸兄的模样,让诸兄内心对他的爱意如火烧般一发不可收拾。

在房内奉母亲之命来照顾受伤千寿的奶妈,张着满是睡意的双眼等着,诸兄便吩咐她「已经处理好,没大碍」,赶紧让她出去。

已经围好床帐的床上,脱下外衣,也把千寿的衣带解开。千寿的肌肤触感及香气就像稚嫩地杏仁果实般,渗着汗水的香味更多了成熟的甘美,微喘的呼吸声更带有一种甜味。

紧窒的花蕾刚开始顽固地让人不知该如何是好,用手指沾唾液慢慢濡湿软化它,直到它逐渐绽放柔软。

千寿的身体里比替诸兄纾解欲望的女官,更加火热紧实又深入,千寿愿意把自己交给他,更是让诸兄感动。

在激情中,千寿紧紧地抱着诸兄的脖子,这个动作让他忍不住又再次挺立起来。

两人在被子里拥抱着,才正要睡着,听到门外奶娘的声音喊道:

「准备上朝的时间到了。」

「嗯……」

这时诸兄虽然觉得(啊,糟糕),但却一点也没有后悔的感觉。

「抱歉,请帮我传话给役所。就说「家中有事,无法参加本曰的「还立之仪」队伍,也无法出公务,尚请见谅」。」

「遵命。」

听着奶娘走远的脚步声,诸兄心想(原来如此,业平常常不上朝的理由就烂这种状况啊)。

还没有尝过恋爱滋味时,根本难以埋解为什么他会做出突然不上朝这种随性的事情,现在自己很能理解。

如果有了比工作更让自己珍惜的事,人只有一个,所以只好选择不上朝了。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