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黑道,攻受为奸 下——洛无奇
洛无奇  发于:2013年09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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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冉眼神幽幽瞄过来,叹了口气:“雷霆,你认为现在我在意的是你帅气不帅气吗?”

雷霆低下头,无言以对。

刀刀几个还在投入地看着好戏。作为对两人秘密一无所知的阿坚来说,终于察觉到,他老大和丁少之间恍惚有点什么东西,很不寻常。可是,这“不寻常”放在那两人身上,似乎……又很正常。

大门没关,随着嘚嘚嘚的脚步声,又有人风风火火冲了进来——是笑珍。听说雷霆活着回来了,她脸也来不及洗,便披头散发地赶到了雷霆家。

谁知一进门,就看到家里大大小小都围在浴室门口,丁冉手中提着把刀,正在低声训话。而对面的雷霆只穿着条短裤,满脸笑意。一瞬间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向最先发现她的刀师爷呆呆问道:“少谦哥哥,你们这是……”

“嗯……是欢迎仪式!”刀师爷挤眉弄眼地答道,“男人与男人之间那种。”

笑珍忽然充满了羡慕,一股无法融入其中的疏离感油然而生。那些男人,都是强大而独特的,当他们凑到一起,又是如此的和谐,全因为有着一个共同的目的。那些围绕在雷霆身边的人,都可以为了他独当一面。只有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除了回家缠着老爸耍赖皮,再没别的本事。

真是沮丧。或许,有一天,当自己也可以帮到雷霆的时候,才能真正融入他们吧。嗯,一定要帮雷霆哥哥做点什么,到那时,他或许会有一点点喜欢我也说不定。这样想着,惆怅之余,又充满了小小的期待。

Chapter 73 父爱

久别重逢的夫夫俩虽各自情深意切,但碍于被人围观着,也不好做出什么露骨举动。等雷霆重新穿戴整齐、收拾妥当,便赶着出门了。毕竟这是九死一生又得胜归来的大事,爷叔们不管真心假意,可都等着道喜呢。越是这今非昔比的时候,越不能怠慢了去,否则会落下个一朝得志,便目中无人的话柄。

雷霆头上被削掉了一缕头发,走路带风,那块凹陷便十分显眼,整齐的断茬根根分明,如同新切过的韭菜,醒目而滑稽。众人跟在他身后,都不免眼光瞄向那块“韭菜田”。但碍于田地下方的凶悍脸孔太有震慑力,不敢表露出丝毫笑意,纷纷艰难地紧紧憋住嘴角。

只有丁冉不把这条疯狗放在眼里,有意无意凑上去搓两下,享受着刺刺手感带来的快意。雷霆越是呲牙咧嘴一副咬人像,丁冉逗他逗得越凶,一个就揉来弄去,一个就推来挡去,来来去去,手脚便纠缠到了一处。

平日里,凶神恶煞与冷若冰霜的两个家伙,此时嘻嘻哈哈旁若无人地闹个没完没了,甜到腻死人。

钻石王老五刀师爷掩住口一副几欲呕吐的摸样,大声叫救命。两匹马驹挤眉弄眼地头抵头,窃窃私语着,假装对外界一切都看不见听不见。只有阿坚,傻呵呵站在一旁,大模大样瞧着热闹,虽不明所以,却充满了羡慕,心中渴念着自己的小结巴,或者阿瑶,或者卖肠粉多两勺酱汁给他的花姨,惆怅不已。

四方道小白楼,义字堂口的总部,小弟们早早在门口燃起了烟花炮竹,一派欢天喜地,锣鼓齐鸣。破天荒的,丁爷竟带着一众长辈,纡尊降贵亲自驾临四方道,人流车辆从门口一路排到了街角,今时今日雷堂主的分量,可见一斑。

雷霆一到,丁爷便率先迎了上去,面带笑容,亲厚有加:“霆仔啊,说起来,就在几天之前,也是这小白楼,我们大家差点就商量着为你操办后事了。现在你不仅活着回来了,还……还毫发无损,我十分欣慰啊!”边说边打量那头顶上缺失的一块,心知定是出自小儿子手笔,眼神里不免又参杂了些许同情与玩味。

雷霆全不在意,大咧咧一摆手:“都是托了丁爷的福!”眼睛一滴溜,又转到旁边丁冉身上,黏住一般,调也调不开。

这接风的宴席,倒比过年还要隆重。七爷还是一如既往地嘻嘻哈哈,慈眉善目,罗家父子则笑意盈盈,举止得体,向来未把雷霆放在眼里的细爷和大华这次竟主动敬酒致意。九爷按耐不住,也放下架子,为了自家女儿探寻道:“霆仔,你也老大不小了,如今事业红红火火,身边却没个照应,接下来可有什么安排,不妨说来听听?”

雷霆听不出他话外之音,丁爷却明白,举起酒杯不轻不重地一挡:“陆老九,霆仔可是我手里的人,将来有什么安排,我来替他定,你就不要打主意了!”

罗啸声还算沉得住气,不管心里如何暗潮汹涌,面上依旧和颜悦色向雷霆敬酒祝贺道:“霆仔,今日阿非不在,我就权作代表了,我们夫妇俩恭喜你平安归来。今后你与这义字堂口的前途,定然都无可限量,还请多多关照才是。”

雷霆既无半点谦让,也无半分敌视,只呲着牙豪气一笑:“彼此彼此!”

互相寒暄过后,热热闹闹入了席,边吃喝,边听雷霆讲述这一行的传奇经历。

那日与里岛取得联系之后,阿坚带人直飞安德拉邻国多尔,定下时间,约好在北部边境的小机场碰头。

当雷霆他们上路前一刻才知道,时值安德拉汛期,通往多尔边境的一座大桥是定期封锁掉的。想要成行,只有走另一条绕过几座山的跨国公路,两地之间物理距离虽近,可绕来绕去,路途却远了许多,铁定是无法在约定日期内赶到的。

想立即联系阿坚,却因为通讯干扰,根本无法联络上。恨得雷霆不知在心里骂了他多少遍。

最后无奈,唐尼带人潜进当地一个兵站,劫持下几名士兵和飞行人员,强行开走了一架小型运输机。冒着被击落的危险,偷偷越过边境,想要从军事水平较低、航空管制不严的多格尼亚转往多尔,谁知好事多磨,中途发动机出现故障,只能临时迫降在多格尼亚的一个小部落里。

也正因为这样,他们错过了那场无人生还的毁灭性轰炸。

飞机一落地,就被当地土着当做间谍,全员扣押了起来。双方语言不通,又在人家地盘上,不敢贸然有所行动。直到十几天后,被审讯时得以见到了当地的部落首领,也是该国酋长的小儿子,他曾游学欧洲,会说英文,观念也很开化。

多格尼亚国力十分落后,又同时受到周边两个国家的压制,军事与经济发展都十分缓慢。首领大人一方面想趁着安德拉内乱的时机,提升自己的战斗力,另一方面,也想尽快武装起来,好和自己的哥哥们争夺继承人之位。雷霆当下投其所好,大大夸耀了一番自己手里丰富的资源以及武器买卖的优越途径,不想竟令对方大为心动,非但没有杀掉他们,还将其留下,谈成了几笔大买卖。

刚开始,因为彼此还未完全信任,首领不许他们与里岛进行联络。等到接触久了,逐渐放下戒心,这才派自己的卫队一路护送他们,到了多尔,之后辗转返回里岛。

听他说来轻松有趣,背后该有多少的惊险曲折,可想而知。丁冉内心感概万千,趁人不备,将手从桌下伸了过去,拉过雷霆的大手,用力握了握。千言万语,便尽在这一握之中。

丁爷知道儿子心思,意味深长地安慰道:“霆仔,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的福气快到了。”对着一个人说,却是给两个人听。

这边宴席一散,丁爷便拉过丁冉说道:“阿冉,陪爸爸回家吧,有些话要对你说。”

雷霆听了这话,脸色一苦,在丁爷身后瞪大眼睛,使劲递眼色:不回去不回去不回去……

几个月不见,有一肚子的衷情等着要好好述述,反正丁爷有言在先,如若活着回来,对他与丁冉的事便再不干涉。那正应该把人留下给他受用受用才是啊。

谁知丁冉故意似的,对他的暗示置之不理,只一味笑眯眯回答丁爷:“正好,我也有些话要对干爸说。”

父子俩倒也默契,各自一脸深邃笑意,撇下背后抓耳挠腮的雷堂主,携手而去。

雷霆活着回来了,又立下这样的大功劳,同生会里几家欢喜几家愁。数辆高级轿车的门砰砰关闭,带着保镖随从,也带着叵测心机,陆续离去。

罗医生在与侄子交换意见之后,拨通了一个电话,半是询问半是命令地说道:“今晚有空吗?九点,老地方等……”

以此同时,崔放也在打电话:“是我,大放。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细爷不顺心,不停拿儿子撒着火。天明厌烦地嘟囔道:“行啦行啦,看我不顺眼,就找那顺眼的陪着你吧!”

细爷鼻子哼着,再不理睬。开出一段,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喂,是我,方便的话,就回来一趟吧……”

不出丁冉所料,丁爷要和他讲的,正是有关遗嘱的事情。

对于最初选择了罗啸声作为继承人,丁爷倒也不避讳,那毕竟是权宜之计。眼见罗家屡次使人失望,如今只好当机立断,等忙过这一段,就动身去美国,找伯格律师商议修改事宜。

重立遗嘱,执行人依旧会选择丁冉,这是丁爷心里认准的。人心叵测,自己从小带大的孩子,总不会错。

当然,也有另一个原因。从儿子与雷霆相处的点点滴滴来看,这小子虽然不声不响,却是个有主见、有原则的人。不像丁非,虽看上去牙尖嘴利、蛮横霸道,骨子里还是不谙世事的小女人,极容易受到迷惑唆使,任人摆布。

交代完这些,丁爷似乎心中尚有难处,斟酌着说道:“阿冉,我与你干妈,就只阿非这一个女儿,我……”

“干爸……”丁冉知道丁爷最放不下的是什么,故而真诚说道,“这也正是我想对您说的话:无论到什么时候,您和姐姐都是我最重要的家人。将来发生任何事,我都一定会保护好姐姐,尽我所能,让她平安幸福!还有样样,我会把她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

好半天,丁爷望着一脸认真的儿子,欣慰地点了点头。转而又笑问道:“阿冉,有件事情,我一直都搞不懂……”

以为还有什么棘手的难题,丁冉聚精会神听着。只见丁爷指指自己的脑袋,故弄玄虚地说道:“霆仔他这里,是不是有问题?”

“啊?”丁冉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雷霆的脑袋是不是有问题?为何这样问?

见儿子费力琢磨的严肃样儿,丁爷老小孩一般哈哈哈欢快地笑了起来:“他若不是脑子出了问题,为什么会喜欢上你?真真教人捉摸不透!”

没想到平日里威严庄重的爸爸,竟然也会开这种幼稚玩笑,丁冉无奈地摇摇头,跟着笑了。忽地又一阵感喟——丁爷收养自己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义子,从小视如己出悉心培养,花费的时间心血几乎比姐姐还要多。纵使自己逆天行事,做出让他完全无法接受的不堪行为,也依旧不失关心疼爱,这份父子之情,实在难能可贵。想到这些,心里涌起酸涩滋味,不自觉走上前去,抱住丁爷肩膀,动情唤道:“阿爸,谢谢你!”

丁爷一愣,拉着长音揶揄他:“跟谁学不好,学你姐姐,越大越会撒娇耍赖,小心样样笑话你!”

嘴里这样说着,心里却无比受用。巴不得时光可以倒流,回到一对儿女尚且天真烂漫的小时候,每日绕在膝边吵闹逗趣。于是慈爱地拍拍儿子手臂,幽幽回忆着:“唉,这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很难说。想当年,我追求你干妈的时候,她喜欢的也不是我。可我第一眼就相中她了,硬是给抢了过来,一来二去,她也动了真心。结果怎么着?她临死的时候跟我说啊,她说‘森哥,这辈子太短了,爱你还没爱够呢,要是有下辈子,我一定早点认识你,早点和你在一起!’干爸呢,算不上好丈夫,好爱人,可毕竟经历人事五十几年了。我虽然看不惯你们两个大男人搞在一起,但还是要告诫你,阿冉,有人喜欢,是莫大的福气,千万要好好珍惜。”

丁冉郑重点头:“嗯,记下了!”

想了想,丁爷问儿子:“阿冉,你的生日眼看就到了,打算好怎么过了吗?”

前段时间整天为了雷霆的生死安危忧心忡忡,丁冉早忘了有这码事,此刻提起,只随意摆手:“我还小呢,做什么生日,再说,我也不喜欢热闹。就别麻烦了。”

“那怎么行,”丁爷柔声反对,“二十岁可是大生日,一定要隆重其事才好。这样吧,就由爸爸来帮你办!”

丁冉还要推辞,丁爷却皱了皱眉头,不容置疑地打断了他,“好了,这次听爸爸的。只怕以后的生日,就轮不到爸爸帮你过喽……”

Chapter 74 绑架鲍姆查

文武庙后头,田水街绕出个规整的半圆,将大田水村环抱其中。这片整座里岛市井味最强的街区,打从天不亮便吵吵嚷嚷乱成了一气。

各色小食摊沿着菜市两边延伸出去,鸡蛋仔,肠粉,云吞面,架着简易的塑料桌椅,撑起布篷,服务着早起的老街坊。而年轻的上班族们,则大多拎着份餐蛋治冻鸳鸯,目不斜视,行色匆匆。

随着一阵吧嗒吧嗒的拖鞋乱响,村屋与村屋间宽敞的巷子里,晃悠出一名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他头发乱糟糟一团,油腻地黏成几缕。胡子也应该有段日子没刮了,参差交错于腮边,更显落魄。

来到小摊边,要了份油条白粥,边打哈欠边将算好的钱币丢进收银匣子。摊主认得他是老主顾,热情地招呼了一声:“鲍姆哥,早晨!”

被称作鲍姆哥的査姓男子搓了搓眼屎,正欲搭话,肥大休闲裤口袋里传出响亮的手机铃声。他冲摊主摆摆手,权作告别,闲下的一手慢悠悠掏出手机,搁在耳侧:“哪一个?发达仔啊,什么事?不是早就讲过,金盆洗手就是金盆洗手喽,连工具都卖给垃圾佬了,以后别再找我,多谢,拜拜!”

不耐烦地挂断电话,又在报摊前面驻了脚,眼光搜寻一遍,最终买起份晨报。翻到招工版面,埋着头一脸烦闷地逐条看下去。

头顶突然传来一句:“老兄,你东西掉了。”一双穿皮鞋的脚停在身前,话也明显是对自己说的。

鲍姆査下意识弯腰回头看去,不提防肩膀被人重重推了把,向前踉跄着,刚刚好跌进停靠于路边的一辆敞门面包车里。白粥泼洒出来,油条也滚到地板上,正想抬头说声“抱歉”,一把冰凉锋利的匕首便顶在了喉咙口。

“别动!”双臂被人扭住,车门一关,驶了出去。

鲍姆查也见过些世面,慌张归慌张,脑子却转得够快:“几位兄弟,有话好好说,犯不着动刀动枪。我早上出门急,身上没带什么钱……”

“哈哈哈……”旁边传来稀稀拉拉的笑声,带着明显鄙夷。

一个很年轻的声音说:“大哥,拜托,谁会想要打劫你,一看就知道是穷鬼啦!”

“我们不是来抢钱的,是来送钱的,鲍姆哥你要发达了。”另一个略老成些的阴阳怪气补充道。

鲍姆查立时明白了对方的来意:“几位大哥,高抬贵手,我真不能做了,你们看,我手都残废了!”说着举起少掉两根指头的右手晃了晃。

“哼,你骗鬼啊,以为我们来之前没有调查过吗?鲍姆查是左撇子,右手砍掉都没妨碍!”刀背在手腕上蹭来蹭去,赤裸裸地威胁着。

见逃不过,索性耍赖:“我对天发过誓,要金盆洗手,大丈夫一言既出……”

话头被对方生生打断:“鲍姆哥,我们老板脾气好,不仅不会为难你,还会好好照顾你的家人。听说你前妻带着女儿住在陈山道?你女儿叫婷婷,在罗莎文念书,门门功课拿优,还会弹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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