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黑道,攻受为奸 下——洛无奇
洛无奇  发于:2013年09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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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目要盯紧,不能出一点差错。赌船生意正是低潮期,客源跟不上。每晚船只出海的成本大概要三十到四十万,船上餐饮住宿全部是免费的,所有的收入来源,都维系在赌场这一块。为了尽早打出名头,哪怕只有几个客人,只要够分量,丁冉也会为了他们单独出航。一趟下来,加上维修保养等林林总总的开销,有时候不但没有盈余,还会有小小的亏损。丁冉自己名下能拿出来的钱全部投入了账面,又想尽各种办法,甚至敲诈欺骗,从其他堂口和爷叔处搜罗来一些资金,勉强可以维持运营。

七爷没少帮忙,却无法事事顾全。九爷也在笑珍的威逼利诱下,提供了许多便利。甚至还撇下老脸放低身段,在他那些生意伙伴面前,为赌船拉了几次客。丁爷一直冷静旁观着,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却纹丝不动。

又半个月过去了,雷霆依旧杳无音信。

罗家和崔家具是一副表面关切,暗地看笑话的心态。纷纷等待着义字堂口自行瓦解,他们好不费吹灰之力地瓜分殆尽。

枪械加工厂那边不太平,三天两头出状况。刺猬带人严密看守着,直到丁冉一怒之下打断了某个酗酒闹事家伙的手脚,才稍稍安定下来。

罗啸声见风头已过,在西区的地下砖厂又陆续开了张。因为和詹士汤有交易,丁冉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精力,暗地协助阿仁死死咬住那些罗家的马仔,以求将毒品小作坊各个击破。

曾经被夺取了天王里周边几条街的小和兴瘸子莫,也坐不住了。带着一帮兄弟,杀到久未光顾的老字号顺记,吆五喝六耍起了威风,意在向早已混乱不堪的义字堂口施加压力,好将失去的地盘重新收归旗下。

当丁冉赶到的时候,瘸子莫的小弟们已将顺记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见只是一个瘦弱的青年,带着零星几个跟班,纷纷起哄,故意留出了一条狭窄的通道,使人能勉强经过。丁冉低着头往里走,小弟们故意涌过来,叽叽喳喳地揶揄挖苦,挑衅般用身体挤蹭着,甚至有胆大的上手推搡。

小胡子胜中在前面奋力分开人群,丁冉艰难穿行而过,总算忍耐下来,坐到瘸子莫面前。他受不了密集人群带来的压力,手指不易察觉地抖动着。费了好大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掏出消毒水和纸巾擦拭衣服与手臂。

僵持许久,瘸子莫率先嘿嘿笑了起来:“这,这是唱,唱得哪一出?看来疯狗的堂口里真没人了,怎么会把你派出来!”

又是一阵沉默,丁冉指指门口吵吵嚷嚷的小弟们,轻声说道:“瘸子哥,他们不知道我是谁,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吧。没有人派我来。我过来只事想告诉你一句话:雷霆的地盘,我保定了。”

“嚯,嚯,小,小弟弟,你你拿什么保?”瘸子莫满脸讥笑,“你有人?有枪?还是回去求你的干老爸给你撑腰?原来大名鼎鼎的丁森也会管这种鸡毛蒜皮抢地盘的小事?”

丁冉静默一会,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干爸自然管不了这种小事。但是,如果他的儿子被人欺负,他就一定会插手的。”

说完掏出那柄银色蝴蝶刀,“唰”地甩来,刀刃上下翻飞,在一众小弟紧张的注视下,忽然调转刀尖,向自己上臂刺去。

瘸子莫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慢,慢,慢点,你这是要拿丁爷压我?”

丁冉波澜不惊地抬起眼,轻笑一下,手上力道一分不减,刀尖划开皮肤,有血珠渗了出来。瘸子莫有些慌了:“好,好好,小弟弟,我不与你一般见识。这,这笔帐,等疯狗回来和他算!”说完恶狠狠地瞪过一眼,挥手带着一众小弟鱼贯而出。

丁冉浑身力道卸了下去,后背全是汗。即便挡下了这次发难,却不知接下来还会有什么等着他,想笑都笑不出。

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天王里的场子那头,有人上门闹事,争斗之中,一人被酒瓶砸中了后脑,当场死亡。几个管事的,都被警方带走了,赌场的生意也受到影响,停了好几日。丁冉和刀刀一边忙着请律师,找线索,一边还要疏通关系,搜罗人证物证,总算判了个自卫杀人,当庭释放。

只要是属于雷霆的,就一定要帮他守住,这是支撑着丁冉的强大信念。

有时刀刀会跑来劝慰开解他几句,丁冉只说“没事”。对爸爸和姐姐,他也是这句话。

只有单独面对样样的时候,他会很小声也很小心地问:“样样,狗狗叔叔一定还活着的,对吧?”

样样裂开只有几颗牙齿的嘴巴,咯咯咯地笑。

丁冉就默默将脸贴在小婴儿弹性十足又软又糯的皮肤上,耳语般说道:“样样,我好想狗狗叔叔啊!”

小家伙被毛发蹭到,鼻子发痒,大大地打了个喷嚏,又咯咯咯笑了起来。

等到雷霆失踪满两个月的时候,所有人都放弃了希望。

丁爷带着权叔,来到四方道小白楼,与刀刀、阿坚一道商讨处置事宜。大马小马也被招了过来。雷霆尚且年轻,没有子嗣,两匹马驹对于他来说,也算半个儿子了。

众人商量着,虽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总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就正式操办一场,来个了结吧。

丁冉从外面做事回来,一进会议室,发现这些面孔统统都在,当时就明白了过来。他冷冷地挨个扫视众人,丁爷不住叹气,阿坚头颈低垂,刀刀想说什么,只刚唤出声“丁丁”,就被他的目光逼得住了口。

最后望向大马小马,丁冉声音涩重:“你们也认定他死了?”

大马抬头怯怯看了眼,不敢做声,小马动了动嘴巴,勉强吐出两个字:“冉哥……”

话没说完,一记结实而响亮的耳光便招呼在他脸上,粉红色的五指印清晰可见,瞬间肿起。反手又是一记耳光,将大马抽出一个趔趄。

两匹马挨了打,不敢反驳,心里却也委屈得要命。大马紧咬嘴唇,小马眼泛泪光。刀刀赶紧上前劝阻:“丁,这是干什么,何必拿孩子出气……”

丁爷也面色沉郁:“阿冉,你这是什么意思?好吧,雷霆是我派出去的,你若是有什么火气,就冲着爸爸撒吧!”

丁冉轻轻后撤了两步,然后转身安静地退出了房间。从半圆形旋转楼梯上拾级而下,步出大门,沿着人迹稀少的街道,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一路走到了当年的后巷。

“瘦皮猴,来玩儿啊!瘦皮猴,来玩儿啊!瘦皮猴……”是谁的呼喊,稚嫩清亮,遥遥传来。

多少年过去了,夕阳依旧是斜斜的,将影子拉扯得又细又长,石墙地缝之间,依旧爬满了细细密密的青苔。栏杆早已老旧,锈迹斑驳。在当年的栏杆上,他的卷毛狗高高骑坐着,晃荡着双腿,吹着欢快的口哨。卷曲的黑发在风中神气活现,上下翻飞。

“瘦皮猴,你看那边,蚂蚁搬家了,你不知道吧,蚂蚁搬家是要下雨了……”

“瘦皮猴,昨晚看动画片了吗?幻影超人打败了深海大魔王,不过他的能量用完了,也沉入了海底……”

“瘦皮猴,听说那边那个路口,住着个没头的恶鬼,一到下雨天,就跑出来拦车子,说呜呜,我要回家……”。

丁冉趴在栏杆上,将头深深埋在双臂之中,难以抑制地抖动起来,努力不使自己哭出声音……

Chapter 72 疯狗归来

黑暗中,闭着眼睛,默默等待时间分秒流逝。

许多个晚上,丁冉都是这样度过的。即便丝毫没有睡意,也依旧安静躺在床上,强迫自己好好休息,好好吃饭,好好保重。既然要做雷霆的爱人,就要当得起这个身份,不能怯弱,不能无助,更不能有什么黯然神伤。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坚定地守护住雷霆的一切。

可是,大脑不会撒谎,它没办法遵照意志,摒弃那些繁杂而焦虑的念头。整夜整夜,半梦半醒之间,那个顶着一头卷毛傻笑着的帅气脸孔,总会时不时跳出来晃动两下,冲击着绷紧的神经,刺得心脏生疼。

有些事情,该发生便会发生,不去想它,也会。

早上六点,不需要闹铃和任何时间提示,丁冉在生物钟的作用下准时起身,浑浑噩噩飘进卫生间刷牙洗漱,再抓起一条散发着淡淡消毒水气味的毛巾搭在肩头,准备出去跑步。

可是这天家里却有些反常。平时要跑步回来在饭桌上才能碰见的丁爷,此刻穿戴整齐坐在客厅沙发上,正在与什么人通电话,严肃之中,竟也透着小小的轻松。见丁冉出现,三两句匆匆挂断电话,脸上绽出了愉悦的笑容:“阿冉……”

丁冉依旧是那副千年不变的平淡表情,礼貌道了声:“干爸早。”脚下没有丝毫停顿,匀速向门口走去。

“嗯……”丁爷微微提高音量轻咳了一声,吸引儿子的注意。等丁冉转身面无表情地探询过来,才换上略显别扭的神秘腔调,缓缓说道,“有一个……好消息……”

丁冉木然听着,等着那所谓“好消息”的实质内容,却迟迟没等来下文。忽然,他一下醒悟,磕磕巴巴急切问道:“你是说……是说……你说的好消息是……”

丁爷逗小孩子一般,故弄玄虚地扁扁嘴,往沙发深处一靠,展开张报纸不理人了。

站了半天,丁冉的脸上先是如梦初醒,再是不敢置信,忽而又怒不可遏,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雷霆!”拔腿就往外跑。

“嘿嘿嘿!”丁爷在后头叫住他,“傻小子,起码要换件衣服去嘛!怎么就急成……”

话未说完,丁冉倒真听话地住了脚。握着挂在颈间的毛巾略一思索,没有上楼去换什么衣服,反而噔噔噔跑进了厨房。稀里哗啦一通乱响,架子上的刀具被一把一把抽出来,挨个掂了掂,挑出把分量尺寸最顺手的,拎着就往外跑。

权叔和仙姨以为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吓得跟在后面跑出老远,直到丁冉飞速飙出了大门,才悻悻而返。纷纷垂首站在丁爷面前,等他示下。

丁爷看到儿子提着刀冲出去,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先是有些焦急,但略想了想,又无奈地笑了起来。料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只那雷霆小子吃点苦头,是免不了的啦。丁爷心中暗暗纳闷,抛除阿冉是男孩女孩这个关键性问题不说,单单他的性格,到底哪里招人喜欢?还喜欢到命都可以豁出去了?这世间的事,真是千奇百怪,无所不有。

怪道人人都叫他疯狗,只这一条,就足够疯的。

丁冉驾车横冲直撞,带着股邪火一口气跑到雷霆家门口。钥匙插进去捅了半天,手指抖着,愣是打不开。好在小马活泼,一听见钥匙响动,便知道是丁冉无疑,赶忙跑过来开门。

刀刀与阿坚都在,正对坐在客厅桌旁似模似样喝着茶,见丁冉红着眼睛杀进来,都有些错愕,举着杯子不敢动,生怕受到波及。大马见状,也赶紧拉了小马站到了墙角。唐尼不在,一早赶回去看老婆孩子了,不然当下难保会有一场恶战。

丁冉也不说话,气鼓鼓将每个人狠狠盯了一遍,又将卧室书房客房挨个搜索下来,没看到雷霆影子,转身又盯上了室内几人,刀师爷最识时务,抬手指了指关紧门的浴室。

“嘭”一声,浴室门被野蛮踹开,尚未消尽的蒙蒙雾气间,雷霆的高大身形若隐若现。他刚刚洗过澡,正一件一件往身上套衣服。头发湿漉漉卷曲着,胡子刚刚剃过,下巴整洁干净,散发着淡淡的须后水味道。略消瘦了些的脸孔,气色尚可,起码和青中泛黑的丁冉比起来,要精神许多。

四目相对,各自百感交集。丁冉的眼底泛着湿气,不知是被蒸气熏得,还是太过激动。雷霆的一双牛眼也瞪得溜圆,惊讶叫道:“冉……啊……”

话音未落,刀子已挥到面前,赶紧偏头,将将闪过。那刀锋一转,横着掠了过来,雷霆猛低头,翻翘着的卷毛被齐刷刷削去了一缕。刀子在丁冉手里上下翻飞,架上的毛巾很快被劈成了碎布条,盥洗台上的瓶瓶罐罐大多被挫掉了头,清清白白的液体流了一地,气味倒十足芳香。雷霆满头耀武扬威的卷毛们,此刻都为求保命,缩成一团,紧紧贴附在了头皮上。

本想洗个澡,剃掉挂了两个月之久脏兮兮的大胡子,再换身干净衣服理个发,整整齐齐出现在丁冉面前,来个情意绵绵的拥抱,这下可好,不知哪一出惹恼了丁冉。心里越急迫,嘴巴越笨拙,只会一味鬼吼鬼叫着:“冉……冉……冉……陛下饶命!”在不甚宽敞的浴室里辗转躲藏。

大小马和刀刀阿坚几人挤在浴室门口,兴高采烈地看着热闹。这个家许久没有如此的活力激情过了,虽然丁冉每日过来照看,但都是如同游魂般,悄无声息地飘进飘出。

打累了,追累了,丁冉靠在墙边大口喘着气,与缩在浴帘后面的雷霆对峙着,丝毫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喘了一阵,呼吸渐渐平稳了,刀尖一指雷霆:“脱衣服!”

雷霆傻兮兮张大嘴巴,双手交叉护住胸口:“陛下,这,这不大合适吧,别这么急,等晚上,晚上……”

丁冉大眼睛一瞪,厉声喝道:“少废话,要么我来帮你脱!”刀尖轻点两下,又逼近一些,带着凛凛杀气。

雷霆一脸委屈,无奈之下乖乖脱掉了上衣,露出一身古铜色坚硬扎实的肌肉。肩膀的位置有几道伤痕,并不深,看样子有些日子了,都结起了厚厚的痂子。

站在浴室门口的几人互相推搡着,“你不要看”,“你也不要看”。但没人挪开脚步。

丁冉的眼神柔和了几分,却不罢休,舞着刀花下令:“脱裤子!”

“这这这就不必了吧……”雷霆五官苦兮兮抽作一团,扭扭捏捏嘟囔着,“刚穿上的……”

丁冉没再多说什么,手里的刀已经完全表达出了他的意思,锋利的刀刃对着拉链处轻挑了两下。雷霆只好颤巍巍退下裤子,只穿一条四角短裤,很不自在地站定,不住左腿挡右腿,右腿挡左腿。

见此情景,门口处的大马一把遮住小马的眼睛,刀刀也抬手遮住了大马的眼睛,另一只手抖开折扇遮住阿坚的眼睛,自己则满脸坏笑地欣赏着那尊呈“娇羞少女”状的“希腊雕塑”。

雷霆的小腿和膝盖上有不少擦痕,长长短短,都已经快要愈合了,泛着与周围皮肤格格不入的粉红色。又将人翻转过来,背后上上下下细细查看一遍,见并没什么大的损伤,丁冉总算放下心来。

面前人的脸色总算恢复了平静,雷霆这才缓过一口气,战战兢兢承诺道:“阿冉,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随意冒险了!”

丁冉收起刀子,白了他一眼,片刻之后又正色说道:“无论到什么时候,你喜欢怎么做,就只管去做,不用顾忌我。只要是你的选择,我都会全力支持!”

雷霆被他一句话说得心里暖呼呼的,赶紧凑上来,拿出自己惯会的贱狗腔调,小心探询道:“不生我气?那还拎着刀来砍人,我都快吓尿了。”

见他又夸张起来,丁冉不耐烦地“啧”了声,随即质问道:“还没搞清楚我为什么教训你?我问你,平安回来之后,第一个联络的人为什么不是我?”

“啊?”雷霆愣了一下,委屈地解释起来:“这段时间折腾得太不像样子,又邋遢又糟糕。我想收拾干净点,起码符合了你的卫生标准,再去找你。让你看到我的第一眼,就是英俊帅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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