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事与你无关，要怪也是怪我自己。小鱼的事就不必你操心了，我已经跟他谈妥了……”

“是陛下跟他谈好了吧？”睿一怔，不说话了。“你真的打算让小鱼这么下去？”墨渊冷冷地问，“又想装聋作哑吗？”睿深吸一口气，“够了，我的家务事不用你插手，我们当初的约定可没包括这些。”

“我知道那道红光的线索，你也不想知道？”

“你知道？”睿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他天赋本来就高于他，见识也比他来得广。在龙宫，所有龙都有自己的属性，龙官们的法力更是各有特色，如果能认出法术的特质基本就能确定对方的身份了。

“我见过那道光，就在一年多前。”墨渊不把话说清楚就走了，睿也不能逼着他把话说完，这个人是吃软不吃硬的。偏偏啊，现在他不想对他软。

烟波殿内，小鱼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能让莽苍答应帮丹恢复法力，“龙珠已损还想修炼，你这不是帮她是害她！”莽苍算是头疼了，“你这么多年的书都白念了，连龙珠对龙的意义都记不住？”

小鱼炸了，“你有教过我吗，你看看这些，哪本书上写了半点跟法术有关的事！我那天好不容易找着本《龙珠秘要》还给弄丢了！你还好意思说我的不是！”听到《龙珠秘要》这几个字莽苍愣了愣，“那书跟你姐姐的伤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找来作甚？”

“啊？我怎么知道啊，我还没来得及看呢。他的名字这么神秘，难道不是什么修复龙珠的秘术吗？”看来丢了也不亏，也幸好没看不然就是白费心机。莽苍摆摆手，“秘术倒是秘术，但里面的法术有违天理，是用来复活亡龙的，不会有人敢发动的，丢了便丢了吧。”

复活？他好像很久以前也看过一个复活方法啊，“是不是要把龙珠交给血亲才能发动啊？”莽苍点头，“不要再说废话了，这些法术不能用也没人要用。你今天再不看书，我就继续罚你！”

“你有本事再锁我一回试试！”小鱼完全不怕，这老小子自从上次犯错后哪里还敢真的罚自己，现在他的威胁都是花瓶——中看不中用。“你敢背后使坏试试！”莽苍抱胸冷笑，陛下认定了他，可没说要事事由着他，敢忤逆老师他也别想好过。小鱼努努嘴，低头继续当年留下的好几寸厚史书。

政变后过了几百年，也就是小鱼他们诞生的那段时间，焱的龙珠突然失踪，直到有一天与焱关系极好的一位贵族突然闯入那个禁地，大家才发现，焱的龙珠被放进了禁地。龙帝一怒之下将贵族的龙珠碾成了齑粉。从此那里就设了难以逾越的结界，三百年来无人涉足。

看到这段，小鱼彻底愣住了，真的是焱公子的龙珠！可是为什么要把龙珠放到秘境去呢，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龙官们如果去世龙珠都会集中放在流光阁，只有在那里龙珠才能保留法力。

那放在秘境会有好处？

脑子突然闪过一段文字，“彦姬献舞，艳惊四座！”献舞！对的，爹爹两万大寿时，有什么人献了舞！他偷瞄了眼正认真研究兵法的莽苍，连忙找出那本记载寿宴的史书。

“陛下寿宴，广邀各族王公，席间鱼族公主彦姬献舞，舞姿翩跹无人能及，艳惊四座。舞毕，陛下赐宝玉以嘉奖。”

鱼族？母亲竟然是鱼族的公主！璇玑说他不是龙族原来是这样！“莽苍！我的母亲，是鱼族公主！”小鱼兴奋地大叫，莽苍听了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你怎么知道的？”

“书上写的啊，你看！”小鱼兴奋地指着书上的内容，他终于找到母亲了，他终于找到母亲了，他的母亲不仅不是什么地位卑劣的还是公主！他的母亲是公主！他一定要告诉哥哥，告诉爹爹，他要见她！

“你怎么知道她是你的母亲？”这才是重点，如果他知道彦姬的名字怎么放心他看史料？小鱼愣住了，终于记起自己当初可是偷听得来的消息。他怎么能得意忘形地把自己的底牌露出来，明知爹爹瞒了自己很多事，他就不能老实听话。“我，你管我啊！”

“你不说我可就板尺伺候了啊！”莽苍没有开玩笑，板尺已经在手里捏着了。小鱼缩了缩，“喂，你不要乱来啊，把我打坏了爹爹不会放过你的！”莽苍好笑道：“你有这么不经打吗？不想挨板子就给我说。”“我就不说，要打你就打！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能从我嘴里打出东西来就怪了！”

莽苍算是败给他了，扔掉板尺，“好，你要怎样就怎样，不必我来收拾你，陛下会亲自过问的。”小鱼不看他，努嘴沉思，莽苍知道了那爹爹一定也会知道，他怎么能出这么大的纰漏，常言道祸从口出真是一点没错。

傍晚，龙帝到烟波殿接他，“今晚就住乾德殿，如何？”小鱼点头，靠着爹爹心里打鼓，爹爹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小鱼的心一直悬着，结果龙帝先是慢条斯理地跟他用了膳，晚膳之后，龙帝依然一脸自得，“跟我到后殿沐浴如何？”小鱼心神不宁地点头，直到到了宽衣解带的时候才清醒过来，要跟爹爹共浴？！

等他反应过来，龙帝已经将衣物都褪净了，小鱼睁大了眼睛看着父亲精壮的果体，修长有力的双腿，还有……咳，小鱼马上羞红着脸转过头去，全身上下都不知该怎么处置才好，一双手放哪儿都不自在。

龙帝看着小孩儿青涩的表现露出狡黠的笑容，走到他身后紧紧地环住了他不算健壮的单薄身子，“怎么了？”说话带出的热气诱惑着小人儿的敏感神经，小东西的脸马上烧了起来，全身燥热。“没，没什么。”说着睁开怀抱跑到几尺开外，“爹，爹爹，你先下去，我就来。”龙帝得意一笑，“好，我在水里等你。”

小鱼听到水声，一下就蹲在地上，用冰凉的小手给发热的脸颊降温，好丢人啊，刚刚连说话都抖起来了，他怎么这么没用，被爹爹抱抱就心慌意乱溃不成军！他要镇定，一定要镇定！

喃喃自语了好久，他终于下定决心站起来，可是手一碰衣带就蔫儿了，他还是在抖，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害怕，为什么跟爹爹一起洗澡会紧张成这样，明明大家都是男人啊！小鱼脱得光溜溜走进温泉浴池，不过，他躲在了角落里，愣是没敢靠近龙帝。

龙帝哪会让他如意，两手撑住池壁就把他困住了，“怎么了，不想跟爹爹一起吗？”边说着手边戏弄孩子光滑的脊背，小鱼一个激灵就靠在了他怀里。如此直接的肌肤相亲还是第一次，小鱼脑子都烧糊涂了。

龙帝一手搂着儿子的腰一手捧着他的小脸，痴迷地看着儿子呆呆的可爱模样，而儿子的目光同样炙热就是呆了点。

小鱼后来回想自己当时的样子简直想找地洞钻下去，可哪个沉迷情爱的人不是这样，就算只是看着爱人都会被他迷惑被他控制，无因无由，这才是情。

看着越来越近的爹爹，小鱼不自觉地闭上了眼，享受着如轻絮的吻。两唇相触，小鱼忘情地搂住龙帝的脖子，主动迎了上去。他的热情点燃了龙帝的疯狂，龙帝搂紧他，有些迫不及待地侵略。小鱼的喘气声渐粗，龙帝的吻马上缓了下来。即便欲望再疯狂，他都不愿伤了他。吮吸着溢出的银丝，龙帝不舍地结束了这个漫长而又忘我的吻。

小鱼靠着他平整呼吸，心扑通扑通地猛跳，不仅是他的还有爹爹的，他能听到清楚地听到，爹爹同样激烈的心跳。闭眼，想到一些画面，他羞红了脸，他知道的，两情相悦的人会做的事，而且他能感受到爹爹现在需要那样的事情来解决问题。可是，爹爹他，他不打算继续下去。

是因为他还小吧？如果他能早点长大，就好了。

爹爹后来还是对他做了些羞人的事，但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小鱼当晚又羞又恼，在龙床上也躲龙帝躲得远远的，虽然早上醒来还是窝在爹爹怀里。

在龙帝的伺候下终于彻底清醒的小鱼终于终于想起了那个重要的事情，“爹爹，母亲的事你不罚我吗？”龙帝看了他一眼，不带任何感情的，其实他昨晚已经惩罚他了，不过好像连自己也一起罚了。亲亲他的眼睛，“嗯。”小鱼一听就要得寸进尺，“那我能见她吗？”龙帝摇头，“她去世了。”小鱼惊讶地张大嘴，“怎么会？”原来这才是爹爹不让母亲来见自己的原因，不是地位卑微也不是地位特殊，而是已经，去世了。

“她是为了我们才不寿的吗？”鱼和龙，本来就是不合理的结合，要留下后代一定会付出代价吧？“嗯，天意如此，便是神力也不可改。”龙帝轻轻抱住他，“她的事不必再想，现在要想的是怎么好好护着你自己，懂吗？”现在能让龙帝在乎的也只有他，要把他的身子补回来还要付出很多。

“嗯，我会的。”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将来。小鱼抱住龙帝，不禁微笑，进而傻笑。他就是这么个容易满足的傻蛋，当初还信誓旦旦要变成英雄呢，爹爹一宠他他就什么都忘了。不过，这个英雄梦不会就这么消失的，爹爹会帮他调养好身体，他会靠自己变成大英雄。

第十七章

小鱼百无聊赖地整理看过的书籍，今天不上课，莽苍又带着一帮幼龙下凡了，爹爹说是人间动荡妖魔横行，幼龙自然要行天道了。哥哥前几天也到了人间，伤痕累累地回来了。虽然伤得不重，可看着人一点精神都没有。万昶宫的气氛愈来愈微妙。二哥对大哥心存芥蒂，三哥是个迟钝的人，根本不能感受其中的尴尬更别提调和了。姐姐虽然跟他赔礼了，但却疏远了许多，再也不像从前那般宠着自己。

也许她疏远的人不只是自己，是所有的人。

莽苍说了不能帮，爹爹也说没有可能，他真的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姐姐像以前一样开心。想到这里，他放下书径自回了万昶宫。他想多陪陪她，有个人在身边就不会寂寞了吧，就像他一见到爹爹就会把所有烦恼都忘了。

“姐姐！我回来了！”小鱼才走到宫门就大喊，一路小跑冲进庭院没想到姐姐竟然在外面，一看到他，竟然笑了，“你，你回来了？”小鱼有些受宠若惊，卖力点头，“嗯，今天夫子有事，我就回来了。你怎么出来了，身子没事吗？”

丹摇摇头躲开小鱼伸过来的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我回去躺会儿，你忙你的吧。”小鱼的热情被浇了个干净，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姐姐你……”丹抬手拦住他，“小鱼，姐姐累了，不想说话。”

无奈垂下手，看着姐姐微颤的身子渐渐远去，小鱼的心莫名抽痛，“姐姐啊姐姐，你为什么要拒绝大家的好呢？我们谁都没有轻看你更没有想过放弃啊！”小鱼冲到丹的门前，却没法敲门，他很想冲进去叫醒姐姐叫醒她那颗偏执的心，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叫醒她。他有些害怕，他不想听到不能学法术之类的话，是的，他没有那么豁达，还做不到一切都无所谓。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哼。”一声细微的冷哼突然传到他耳朵里，他警觉地观察四周，一道熟悉的红光出现在万昶宫上空。小鱼下意识地后退，那道红光也跟着他往前移动，冷汗簌簌落下，他要怎么办，如果再像上次那样他现在可找不到第二个墨渊给他挡着！他不要死，求生的本能让他跑起来，下意识地冲向自己的房间。

不跑还好，两方僵持着说不定也不会有危险，他这一跑那红光就不客气了，猛地俯冲下来，小鱼连回头都不敢，他能感觉到，那红光紧追着他，就在方寸之间！当小鱼意识到要看路时，面前就是一堵墙，他猛地停下转身就看到来势凶猛的红光猛地向他砸下来！

“啊！”小鱼抱头大叫，耳边却传来“嘭”的一声，两道光就在他面前对峙着，一道无色的光墙包围着他，

抵挡着化作锋利刀刃的红光，小鱼看得目瞪口呆，直到红光在他面前粉碎消失。

当保护着他的光墙消失化作轻烟钻进他手腕上的铃铛时，他才明白过来，这是爹爹给他的护身符！摸着铃铛他情不自禁地傻笑起来，没有看到门后一直躲着一个人，更不知道这个人脸上的表情是多么痛苦。

入夜，小鱼趴在书桌上睡着了，直到龙帝将他抱到床上他才醒来，一醒来他就兴奋地亲了爹爹一口，“我就知道你会来。”龙帝不客气地吻回来，吻得他求饶才放开，这个傻孩子还不明白今天是有多危险！

“爹爹，我没事。”躺在龙帝的怀里，小鱼舒服地嘟哝了一声，乖乖安慰紧张的爱人。龙帝吻他的额，“你要提高警惕。”要他万事为他考虑并不难，但他要他成长起来，否则他们无法站在一起。小鱼点头，“我知道。”龙帝挑起他的下巴，认真道：“有没有想我？”小鱼偷笑，爹爹就算是龙帝，陷进情爱时也跟普通人一样，爱计较爱赌气，“没有，我那么忙，还要照顾……”

龙帝可不会让自己的小爱人把自己放在别人后面，既然你的心没想我，那就让你的身体好好想想我！

烛影摇红，掩不住一房春色。

情到浓时，龙帝强忍着进入的欲望，将爱人细白的双腿收拢夹紧了自己的龙根，不停摩挲。小鱼被巨大的温度惊醒，看着帝王隐忍的表情心疼不已，“爹爹，你进来吧，我能行。”他的声音轻柔而沙哑，透着难以言喻的魅惑，龙帝的欲望又健硕了几分。

猛力扯过他深深吻了下去，龙帝发泄着自己的感情，他不能这么做，现在，还不是时候。小鱼忘情地抱紧他的脖子，热情地回应，他的爹爹他的傲臻是真心爱他护他的，无论别人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会放开他的手，绝不！

翌日小鱼是被骞叫醒的，他一睁眼就警惕地拢住衣襟，还好，衣服都收拾好了不然就完了。“小鱼你没事吧，今天怎么这么晚还不起？”骞奇怪地问，以前因为要给家里准备早饭，小鱼都是跟他们一起起来的，今天可比他们晚了近半个时辰，他们早上吐纳回来后才发现的。

“嗯，昨晚熬夜了，二哥，你先出去吧，我这就出去。”小鱼搂着被子不放手，赶人了。骞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摸摸他的头发就出去了。小鱼大松一口气，抱着被子怀念爹爹的味道，如果能像受伤那段时间那样每天都在爹爹的怀里醒来该多好啊。

起身穿衣，他好奇地解开衣服去照镜子，这一照把他的少女怀春心态给灭了个干净，脸上火辣辣地烧着——爹爹是个不折不扣的色魔！

乾德殿里正在处理莽苍带回来的琐事的龙帝突然打了个喷嚏，想到昨晚，龙帝下定了决心，“莽苍，尽早把甲辛说服，一定要在寿宴前把东西拿到手！”莽苍一怔，之前不是说要念人年迈慢慢来的吗？现在为什么又如此性急？君心莫测，“遵旨。”

小鱼一大早起来心情变了又变，就是最迟钝的峒都看出他有问题了，众人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小鱼马上羞红了脸，他觉得现在好像果着被人观赏似的，浑身都不舒服！“没，没事。”“不舒服可要告诉哥哥，别拖出大病来。今天我们要比武，不一定会按时回来。”睿提醒一句便带头去了天青宫。

小鱼收拾了东西也不打算去烟波殿，昨天跟爹爹商量了，现在时期非常，照顾好姐姐更重要，他愿意多花些时间来陪着姐姐治好她的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