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没人！”

裴文动了动嘴，还没有说话，陈洛使劲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大声说，“我……我背上都是伤，自己够不到，你帮个忙。帮个忙不介意吧？！”

裴文没法看着他淋雨，只好打开了车门，“先进来。”

陈洛已经完全成了只小小的落水狗，一溜钻进了车里。司机从后视镜狠狠地看了他一眼，低声地抱怨着他把座位弄湿了。

坐进车里，陈洛还在大口喘着气。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车又开回了楼下。他们冒雨走进了楼道，经过明亮的厅堂，进了电梯。这幢高层建筑，每一层只住着一户人家。输入密码，电梯才会停到自家所在的楼层。也许是心里紧张，也许是跑动得太剧烈，陈洛按密码的手都在抖动，输入了两次才通过。

电梯平稳地上升到五十楼。打开电梯门，便正对着陈洛的家门。他没有回头看裴文，直接摸出钥匙来打开门，一边将鞋脱下来，踢到了门口的鞋箱旁边。

裴文默默走出了电梯，也在门口把鞋脱了。

进了屋，陈洛顺手打开了厅灯。

“先洗个澡，我家有洗衣机，能洗衣服……”他轻声说着，顿了顿，突然发现——谁家没洗衣机？没等裴文回答，又急忙补充道，“能烘干，很快的。”

他不敢看裴文，只在心中想着，这下可真的赶鸭子上架了。接下去……接下去怎么办？

裴文环视了一圈。客厅里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可以俯视整片街景，还有夜灯闪闪的黄浦江水在微风里翻来滚去。在五十层楼的高度，就算不拉窗帘，也不用担心被对面的人看到屋子里的情景。

“这边。”陈洛找了双拖鞋给裴文，将他引到了卫生间里，打开了灯。他走到那个洗衣机面前，仔细端详着那两排按键。

“我不太会用这个，先来研究一下……”

裴文走到了他的身边，将手搭在了陈洛的背上。

“好像……”陈洛俯身打开了那个滚筒的门，“还要放洗衣粉吧，放这个口里面吗？”

他朝滚筒里面张望了一阵。

“应该就是那里，”陈洛复又站直了，回头对裴文说，“我去看看洗衣粉在哪……”

在陈洛回头的同时，裴文顺势抱住了他。被裴文目不转睛地俯视着，陈洛怔了一下，腰靠到了洗衣机上。

他没有来得及闭眼，就被裴文吻住了。

透过湿衣服，他很明显地感觉到裴文的身体贴了上来。他们的嘴紧紧贴在一起，裴文伸出舌头来，挑逗着陈洛张嘴。陈洛心里紧张得要命，下意识地微微张开嘴，不知该如何回应。

GV里的啃啃嚼嚼都是表面功夫，谁都没告诉过陈洛，嘴里的情况是什么样的。他僵硬着动作，感觉到裴文的舌尖温柔地摩挲着他的舌头，迟疑着迎合着他的动作。

裴文在陈洛嘴里轻搅了两下，吮吸了一下他的下嘴唇。

“这是第一次？”他在陈洛的耳边轻声问道，眉眼间已没了冷漠，眼里尽是温柔。

“……怎么可能……！”陈洛连忙否认。不深不浅的一个吻让陈洛整张脸都涨红了，胸口微微起伏着。

裴文端详着眼前的这个男孩。他正无可救药地年轻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年龄。他在自己的面前紧张着，也许有些许的期待。那样生涩的表情终于让他找回了一些做“上面那一方”的欲望。

他的手探进了陈洛的衣服里，从他平滑的小腹滑到了胸口。陈洛紧张得不敢动，悄悄抬眼看了看裴文。裴文专注地用拇指揉着陈洛的胸口，慢慢地揉到了乳头上。

陈洛能听清自己的每一声呼吸，每一下吞咽。裴文的身上带着年轻男性特有的味道，手在他的胸口触摸的感觉是那么的清晰，让陈洛顿时头脑发热。他觉得胸口的那个小点就要燃烧了，灼热的感觉蔓延到了整个胸口。

裴文抬眼看了看陈洛的反应，便抽回了手。

“先把衣服脱了，要感冒了。”

“嗯……”那句话让陈洛的耳根也跟着红了。裴文解开了衬衫扣子，把衬衫脱了下来。

“这个……不能放洗衣机里滚的吧……”

“以后就放家里穿。”

“哦……”他忍不住偷眼看了看裴文的裸体。匀称的体型，尽管稍稍有些显瘦，但是浑身上下都很紧致，没有一丝的赘肉。只是这样瞄上一眼，陈洛便做贼心虚地转过脸去，把自己的衣服也脱了，扔进了洗衣机里。

“洗衣粉应该在这几个抽屉里……”陈洛叨念着，在洗衣机边的小橱里胡乱翻找着。

“啊，这里。应该放多少呢……”陈洛捧出一包洗衣粉，研究着说明书。

“我来。”裴文接了过去，估摸着往槽里放了一些，便熟练地往洗衣机里放水，调时间。

陈洛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瞄了瞄他的屁股，心里又开始乱跳。

5.初夜是痛是甜

在裴文往洗衣机里放衣服的那段时间，陈洛一直楞站在他身后。光着身子，让他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裴文关上了滚筒的门，见他还傻站着，便说，“去开水吧。”

“……哦。”陈洛反应过来，应了一声，便回身走到浴缸边。他调好了水温，把笼头拧到了最大。做完这些，他也不知该不该回头，只是站着看水哗哗地灌进浴缸里，边际线渐渐向上蔓延。他的余光瞥见裴文走到了身边。

“背后蹭破了，待会儿涂一点药。”裴文伸手揽住陈洛的腰，自然得好像他们已经是相恋多时的情人一般。半边身体都在裴文的怀里，被他碰到的时候，陈洛怔了一下。

如果现在抬头，会被他吻么？陈洛纷乱的脑中理不出思路。坚持要把裴文请到家里来的，是他自己。但是当时的他并没有想到这么深入的事。爱具体应该怎么做，陈洛没有清楚的概念。一开始的兴奋刺激如今都变成了紧张，他几乎想打退堂鼓。

“放松点，”裴文看穿了陈洛的紧张，在他的耳边轻声说着话，“我会慢慢来的。”他的气息带着温柔的耳语，跑进陈洛的耳朵里，给陈洛带来一阵近乎晕眩的感觉，“如果觉得不舒服的话就喊停。”

“嗯……”陈洛轻轻应道。他还没有来得及说更多的话，裴文便轻抬起他的下巴，又将他吻住。陈洛微微闭着眼，怯生生地伸出舌头回应裴文。裴文有意放慢了速度，用最温柔的方式带动着陈洛体验口舌相交的缠绵。

“唔……”

男人的嘴唇干净而又清爽，腿有力地抵在陈洛的腿间。陈洛感觉到身体被他紧紧地抱着，舌头相互摩挲发出的声音刺激着他敏感的耳膜。陈洛开始渐渐习惯的时候，裴文忽然抱得他更紧了，侧过头来，舌头伸进了他更深入的地方。陈洛没有经验，没有多久他就已经头晕目眩。

裴文抱着他的手开始在他的背脊上轻柔地摸索，从背到腰，渐渐往下。陈洛微微睁开了眼睛。

“啊……水满了。”他打断道。

陈洛脸上泛着红，呼吸微促。他惊讶他们究竟吻了多久，竟然连浴缸都不知不觉满了，水从防止溢出的那个小洞不断地流走。裴文松开了手，陈洛便弯下腰关了水，踩进了那个舒适的大浴缸里。他蹲坐进水里，轻轻拽了一下裴文的手指，示意裴文也进来。俯下身温热的水拥抱着陈洛的全身，失重的感觉给他带来阵阵惬意的晕眩。裴文进浴缸的时候，水面在陈洛的胸口漾起阵阵波澜。

“这些都是你用的？”裴文看了一眼浴缸边的玻璃架子上摆放的一圈精致的男用香水和浴盐。

他和陈洛并肩坐在浴缸里，水汽氤氲，将陈洛的面颊熏出两片红晕。

“不是……我妈喜欢放那儿。我用的只有这两个。”陈洛指指浴缸边搁着的，某个运动品牌的沐浴露，露出小虎牙对裴文笑了笑。

裴文纤长的睫毛上沾了层薄薄的水雾，幽黑的眼里充满着沉静，让人看不分明。

触着裴文的目光，陈洛脸上又热了几分。

“你家住哪儿？浦东浦西？”他打岔似的问道。

“莘庄。”

陈洛眨了眨眼，“这么远？上班呢？”

“浦东。你呢，大学在哪里？”

裴文在水里摸到了陈洛的手，和他握在一起。陈洛心头一热，嘴上仍在叽叽咕咕。

“远着呢，离我家。如果学校宿舍太差，我打算找个人在校门口租个房子住。”

“学商科是你爸的主意？”裴文的声音很轻柔。

“是啊。其实我想学拆飞机的。”陈洛促狭一笑。

“拆飞机？”裴文显得饶有兴致。

“就是啊，一个飞行器设计专业，看着挺好玩。”

陈洛话题一转，道，“那你上班也太远了，每天要多早起啊。”

和裴文目光相碰，陈洛顿了顿。裴文的眼里蒙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色彩。目光从陈洛的脸上移到了他的胸口，又回到了他的脸上，神态自若地说，“很早，考虑要搬出去住。”

陈洛被裴文这么赤果果地“欣赏”着，原本没了防备的心思一瞬间乱了。

“出去住，那肯定住浦东啊……”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嗯，住浦东。”裴文的眼里好似含着笑，低下头，将陈洛的手送到嘴边，吻在了他的指尖上。在温水中泡久了，陈洛的皮肤很敏感，感觉得到裴文的唇在自己皮肤上印上一个一个吻，从指尖吻到手背。

裴文一直注意观察着陈洛的反应，他知道现在的陈洛已经开始隐约地期待，而不是紧张得想喊停了。裴文沿着陈洛的手臂一路轻抚着，到了腋下，指尖便滑到了陈洛的胸口。他的手掌在陈洛的胸口来回抚摸着，偶尔游走到锁骨，细细地体会着皮肤在水中柔软的触感。裴文感觉到陈洛开始专注地体会被抚摸的感觉，呼吸渐渐变快了。他的手沿着陈洛的脖子滑上去，轻轻托起他的下巴。那双漂亮而又深邃的黑眼睛直视着陈洛，几秒钟的对视，陈洛不禁闭起了眼睛，微微张开嘴。裴文给了他一个甜得发腻的吻。

陈洛突然睁开眼睛，不自在地并起了腿。

“怎么了？”

陈洛一脸的窘迫，迅速瞥了一眼裴文的腿间。那一眼不看还好，一看，简直让陈洛头脑一晕，身子愈发热了。

两个人都硬了。

裴文顺着陈洛的目光低眼看了看，又看了看陈洛，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裴文的手搭在了陈洛的膝盖上，沿着大腿内侧摸到了陈洛的腿间。那里已经是半勃起的状态。一被碰到，陈洛顿时觉得一股热流都涌到下身。 直到裴文的手伸到自己的下身，单纯的陈洛才真正反应过来，他们在不折不扣地做爱。

“裴文……” 陈洛想说什么，话语被强烈的快感堵了回去。裴文的手法很娴熟，和陈洛自己平时做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裴文手上的动作将浴缸里的水搅起了不小的波澜，水面不安地动荡起伏着。陈洛不再说话，微微皱着眉头，体验着裴文熟练的技巧。

“想说什么？”过了一会儿，裴文问着，手没有停下来。陈洛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你……”陈洛的喘息里带出几个字，“你上我吧。”

裴文微微扬起了眉毛，指腹在伞盖的边缘快速拨弄着。陈洛颤了一下。

裴文换了一个手，继续帮陈洛做着。

“第一次可能会疼，不一定急着要今天。等以后你渐渐习惯了……”

“不要紧……！”

陈洛坚决地说，“早晚是疼，坏了也就是个碗大的疤！”

裴文迟疑了一下，“我的没有那么粗……”

陈洛噗哧一声笑出来。他的腿软了，撑着浴缸的边缘跪坐起来。他伸手环住裴文的肩，有些固执地看着他，“你不上我，我就上你。”说着，在裴文的唇上啄了一下。

陈洛的脸颊软软的，嘴唇也是软软的。圆溜溜的眼，两颗小虎牙，看上去还是个刚念高中的娃子。虽然知道他已经十八岁了，裴文心里还是莫名生出些罪恶感。

被陈洛这么盯着，裴文终究认了输，伸手在陈洛的臀部揉捏着，“过来一点，抱着我的脖子。”

陈洛听话地往裴文怀里挪动了一下，抱住了他的脖子。他的小半个背部暴露在浴室湿润的空气里，仍然立着的分身戳到了裴文的腹部。他感觉到裴文的指尖在他的穴口轻揉了几下，便探了进去。刚进去一点，陈洛就忍不住挺了一下腰。刺激感很强烈。

“放松，”裴文的另一只手抚着陈洛的后背，“试着深呼吸。”

陈洛照着裴文说的做了，但是刺激的感觉没有丝毫的减缓。他的后穴不由自主地一阵阵缩紧。

“说说，你高中碰到的最开心的事情是什么。”

“嗯……？是……”陈洛试着认真思考裴文的话，思索了很久，他轻声说，“是遇到你了。”

“为什么？没有更高兴的事了么？”

“没有了。”陈洛不假思索地回答。他感觉到裴文又小心地往里探了一些，手指轻柔地来回动着。刺激感持续着。

“你的鼻梁上有个小疤，是小时候撞出来的么？”裴文换了一个话题。他只希望把陈洛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以外的事上。

“那个是初中的时候和人打架留下的……他们笑我是变态，还骂我妈，就和他们打起来了。”

“那很过分呢。”

“骂我也就算了，就受不了连我妈一起骂，人渣！”

“你妈妈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是个……没什么主见的人。”

“很温柔？”

“嗯。”

裴文又往里探了一些，伸到了底。陈洛忍不住顿了一下，紧紧闭起眼，等待这一阵刺激过去。

“怎么温柔法？”

“……每天帮我做早饭，帮我铺被子……嘿嘿。”说出口才觉得自己太孩子气，陈洛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

他又深深吸了口气。

裴文的指尖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小心地动着。

“还有呢？”

“还有……反正平时就觉得她对我蛮好的。小时候我就老爱打架，那时候还住在老弄堂里……一次我把隔壁小老板的儿子摁地上打了，人小老板来我家告状。我爸可高兴了，人一走就夸我出息。”陈洛轻笑了一声，“后来我老妈为了这个，第一次和我老爸吵架了。”

“很担心你吧。”

“……嗯！”陈洛忽然闷叫了一声。裴文的指尖停了下来。

“是这里么？”裴文在找到的那个位置用指腹轻揉着。

“嗯……”陈洛没有回答，只是在喉咙里压抑着轻声的呻吟，小腹收紧了一下。

裴文知道自己找对了位置，手指开始有节律地动起来，摩擦着那个点。陈洛不由得抱紧了裴文的脖子，脸渐渐升起一股红色。每一次裴文碰到那个地方，在强烈的刺激感里，就会夹杂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感。没有过多久，陈洛的前端便有乳白色的液体丝丝地渗进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