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世外桃源(生子)上——风吹翦羽
风吹翦羽  发于:2013年10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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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人袁光处理好了,现在二弟身在何处?”大少离开花魁房后,便来到二楼偏僻的厢房中,和手下见面。

“回大少的话,不久前听说在五爷别庄中。”其中一人上前禀报着。

“五爷?侗五爷?二弟什么时候搭上侗五爷的?”大少一愣,眯起眼睛把玩着手上的板指。

“回大少的话,我们探不出来。”手下低垂着头,直冒冷汗的说。

“废物!这都探不出来,我养你干什么吃的?”大少眼一瞥,一脚踹向那名手下,冷冷喝道。

“请大少恕罪,那侗五爷身边实是安插不进人,二少爷那边也防得滴水不漏。”手下战战兢兢的磕头。

“哼,滴水不漏?果真滴水不漏,袁兴的消息从何而来?”大少冷哼,如若二弟的院中,果真固若金汤,那袁兴又是怎么探得消息的,别是手下根本没尽力吧。

可怜大少还不知道,袁兴本是二爷的人,却两面讨好,当然能够探得二爷院中消息,其他人要进入二爷院中,就没这么容易了,何况是探得消息。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挖出来!”大少将手下狠踹到一旁,还顺手抄起桌上的茶盏,对着头就扔了过去,“滚!”

手下连滚带爬的赶紧离开,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低垂着头暗暗想着,被踹两脚然后可以离开,似乎也还划算?

“下一个。”大少倚靠在椅背上,眼神扫过一圈,其中一个手下咬牙,上前一步,“禀报大少,袁兴失踪了。”

“什么时候的事!?”大少怒极,才刚说到袁兴,这人竟然就失踪了?难道是二弟发现他,然后将人除了?

“刚才从天津来的消息,说是突然不见了。”手下将电报递给大少。

“可恶!”大少将电报纸捏成一团,这事肯定是二弟干的,没想到他竟揪出袁兴,这袁兴忒大意了,竟然让人给捉到把柄。

大少虽然对失去了一个探子觉得可惜,不过他想,袁兴能够探得消息,其他人也能,因此他不甚在意的又将这件事抛诸脑后。

“那个戏子呢?”大少眼眸一转,问着他派来捉杜青衣的人。

“回大少的话,被五爷请走了。”被问到的手下暗暗叫苦,轮到他倒霉了。

“五爷!又是五爷!”大少怒极,要不是这里是北京城,管他是五爷还是谁,照样上门抢了人再说。

“那日属下马不停蹄,一大早便到了戏园,没想五爷的人也到了。”那手下心中叫苦,他千里迢迢,赶一大清早去,谁料得到,五爷手下人也不睡觉呢?

“可恶的侗五爷,处处与我作对!”大少一掌拍向桌面,眸中划过一丝阴霾,爱新觉罗溥侗,你就不要落到爷手里。

厢房墙上挂着一幅仕女画,画卷后的墙上有个小孔,墙的另一面,云裳贴耳细听,将对话一字不漏的无声念出,翠绿折裙的丫鬟在一旁振笔疾书。

原来丫鬟竟可辨识唇语,云裳不用冒着出声的危险,便可将对话透露给丫鬟知道,两人一声不响的,就将大少的对话全给抄写下来。

待得隔壁房中没有动静之后,云裳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仍旧贴耳等待,果不其然,大少还未离开房内,而且除却大少,还有另一人。

两人又密谈了一阵子,云裳脸色越听越难看,眸中划过一丝惊讶,嘴上不停的动着,丫鬟书写的手微微颤抖,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让她如何下笔?

“快写!”云裳见丫鬟不动,赶紧张口无声念道,此事非同小可,如若不记下来,误了五爷的事,她们谁都担待不起。

丫鬟只好深吸几口气,略微颤抖的将对话书写上去,待得大少离开之后,云裳和丫鬟脸色凝重,两人赶紧将墨迹风干,便要替五爷送过去。

“云裳,接客。”谁知妈妈这时却突然上门,云裳和丫鬟对视一眼,这是谁来了?

35、

云裳赶紧将桌案上的笔墨都收好,丫鬟来到门前,待得云裳微微颔首之后,丫鬟便打开门,门外妈妈笑着开口,“快叫云裳出来接客,有贵客到。”

丫鬟一愣,妈妈背对着走廊,脸色凝重的对她无声说了几个字,随即转身下楼,迎向等在楼下的贵客,又是一副眉开眼笑的模样。

“云姑娘,让翠儿替你去一趟罢。”丫鬟低声道,然后将妈妈刚才传给她的话,附在云裳耳边轻述一遍。

“确定来的人是他?”云裳换衣服的手一顿,再次确认道。

“妈妈是这么说的。”丫鬟点点头,云裳无奈只能吩咐道,“你快去快回,我先想办法拖延时间。”

“翠儿知道。”丫鬟将适才仓促收起来的密函贴身带着,随即跟着云裳一道下楼。

下楼之后云裳转到大厅,翠儿则穿过长廊,走向倚翠阁的后院,来到柴房前,一个小厮坐在柴房门口打盹。

“小哥,翠儿要出去一趟。”翠儿走上前,轻轻摇了摇那小厮的肩膀。

“何事?”小厮眼都不睁,打了几个呼噜,突然出声问道。

“花刚摘下,客人急着要。”翠儿低声回答,小厮立刻睁开眼,起身伸了个懒腰,“随我来吧。”

小厮转身进入柴房,翠儿赶紧跟了进去,柴房内右半边都是柴火,左半边却空无一物,不过在左边的墙上,挂着一排蓑衣,墙边也摆放了不少铁锹或锄头。

只见小厮走到蓑衣前,撩起其中几件,露出掩盖住的一道小门,小厮伸手在襟内摸一摸,掏出一把钥匙,打开小门后对着翠儿说道:“半时辰未回,便不用回了。”

“翠儿知晓。”翠儿赶紧点点头,矮身从小门钻出,小门出来后是一个小院,翠儿快步走向院门,打开门四处张望,院子在小胡同中,根本无人会注意到。

翠儿离开院子,将院门轻轻阖上,埋首快步赶向五爷所在的茶楼,这是她第一次见五爷,但是却是要将那样的消息呈上,她紧攥着衣袖,内心忐忑不已。

待得到了茶楼,上了二楼来到包厢前,翠儿静静等在门外,却只等到五爷身边的公公,翠儿将密函交与公公,便在公公的示意下惆怅的离开了。

包厢内除了五爷和二爷,还有袁祈和袁光,公公进了包厢,将手中密函恭敬呈上之后,便又退到五爷身后,垂首静伫原地。

五爷看着密函内容,脸色铁青不已,随即将纸张甩给二爷,“你看看罢,看那些所谓的革命党,他们都计划了些什么!”

二爷接过纸张细读,瞳孔紧缩,他没想到大哥竟然已渗入革命党中,难道是父亲的授意?他竟然比自己快了一步,安插探子在华兴会中。

上面记载了探子带来的消息,黄兴与马福益计划在农历十月初十,太后寿辰当日,在长沙发动起义,二爷想了想,他记得这次的密谋起义失败了。

原因是他们的行动被泄密,遭到清兵追捕,黄兴逃掉了,不过马福益没逃多久,貌似是来年就在江西萍乡被捕,而后在长沙遇害。

“五爷息怒,寒云先前就曾提过,这样的事,以后怕是只多不少。”二爷淡淡开口,五爷倘若看不清时势,他不介意推他一把。

不过他决定不淌入这淌浑水,革命党虽然最后会成功,但是民国初期,军阀割据,各派系领导人分别在各省建立势力范围,北京政府空有名却无实权。

这也是为什么,他想将北洋军牢牢握在手中,掌握了北洋军,就等于掌握了日后的北京政权,虽然他对于大总统一职没有兴趣,但他不想让历史重演。

“袁光,替我回了莫娘子,袁某身为直隶总督二公子,不是她该拉拢的对象。”二爷端起茶盏,淡淡说道。

“是。”袁光领命而去,果然二爷不欲参与这档事,这事儿谁沾了,都是一身腥,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事儿,也亏得莫娘子是巾帼英雄,竟投身其中。

“怎么,你不是挺支持他们的吗?”五爷嘲讽的笑问,上一句话才想说服自己接受事实,下一句话又回绝了他们的邀请,这袁克文行事真令人捉摸不定。

“五爷,未来情势如何,寒云自当说与你知晓,不过寒云确是无意参与其中的。”二爷诚实答道,他知道再来会发生什么事,却不代表他事事都得参与罢。

“你如何知晓未来,莫非你能参透天机?爷怎么不知道,堂堂总督大人的二公子,也改行当算命的?”五爷嗤之以鼻,这等玄乎之事,也亏得袁克文说得出口。

“寒云自有奇遇,寒云只想问,从和五爷相识以来,寒云可有一件事说错的?”二爷不理会五爷的嘲讽,神情自然的问道。

侗五爷一愣,如今细细想来,这袁克文竟是料事如神,虽然他都点到为止,但凡所说之事,皆与事实相符,五爷收起戏谑的心态,认真打量起袁克文。

“你如何知晓这么多事?”五爷疑惑问道,他自是不相信什么铁口直断,也不相信神算卜卦,他唯一想得到的,便是这袁克文消息灵通。

“五爷不用执着在寒云如何知晓,只要知道寒云没有害五爷的心即可。”二爷抬眸,光明磊落铁骨铮铮的盯着五爷道。

“这点爷还分辨得出来。”五爷轻哼一声,他还不至于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头算计,这袁克文当真将他小看了。

“五爷,醇亲王一脉,日后必登大统。”二爷压低了音量说道,早些时候,瓜尔佳氏已嫁与醇亲王载沣为嫡福晋,再有二年,溥仪就要出生了。

五爷手一顿,果然是醇亲王一脉吗,与他当初猜测相去不远,尤其那老太婆前两年又将荣禄之女嫁与载沣,荣禄一直是她心腹重臣,果然她所做的每件事都有她的用意。

“不过五爷务必记住一点,大清将亡。”二爷一字一句低声说道。

这次五爷没有震怒,他闭上眼沉思着,须臾,“小安子,你可有听见什么?”

“回五爷的话,奴才什么都没听见。”站在五爷身后的公公毕恭毕敬的回答。

“嗯。”五爷满意的点点头,前些日子小楼被下毒,他便将秦四遣了回去,这小安子是秦四安排的,果然够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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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日来我一进桃源,便先到田地那里查看一番,发现种子果然快速成长,原本湿种完矣其生芽,撒于田中生寸成秧,秧生三十日,才能拔起分载,最早者也要七十日才可收获。

而如今三日过后,我再来到田地前,就看见撒下的种子,已长成稻穗,我欣喜不已,连忙转身回楼里,拿出堆在另一间厢房的竹篓,回到田地前。

按照书册记载的方式,蹲下身来,伸手轻触田地,念了声:“收。”只见稻穗无风自动,无数稻花纷纷落到竹篓上,我捧着竹篓回到楼内。

放器具那间房内,有一架怪异的机械,我照着书册方式,将稻花倒入机械中,机械发出轰轰声响,待得声停,稻谷去壳成米,这架唤做打稻机的机械忒神奇。

这次我拾了一把麦种撒于田中,一样是三日后即可收成,我想了想,又撒了一大把稻种,连麻种、菽和黍稷一并种下。

播完种我回到楼内,对着《天工开物》细细思索,除去粮食作物之外,下一步就是乃服,我记得这几年陆续有大的纺织厂设立,再有两年,政府也会鼓励人民发展农工。

这时我突然想起一些洋玩意儿,那个叫做香水的,和香囊一样,都会有香味散发出来,却不用配戴香囊,我记得许多官家小姐或是权贵夫人,都挺喜欢的。

我看时候不早了,便打算离开桃源,却突然有个想法,我急急来到后院,在那棵桂花树前生生停住脚步,接着慢慢的靠近,待得触到枝干时,眼前一黑,我知道我成功了。

我缩在二爷的衣袋中,衣袋没有晃动,看来二爷没有在走动,我屏气凝神的听着,似乎听见了说话声,隔着一层衣衫,比之前的模糊更隐约。

我有些着急,想听清楚交谈,突然二爷的手伸进衣袋,将我捧了出去,握在手上细细擦拭着,旁边一道嗓音传来,“这么宝贝那块玉,一天到晚见你爱不释手。”

“这玉佩非常重要。”二爷淡淡开口说道,我连忙望向另一道嗓音方向,虽然因为高度问题,只见得着胸膛以下,但看衣裳姿态,应是五爷。

看来二爷这几日果真与五爷在一块,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让二人离开别庄这么多日?

“五爷,太后无非是拿你当幌子,现下她的手已伸入别庄,别庄不能久待。”二爷静默了一会,开口说道。

我心里一惊,难道对园主下手的会是太后?我想了想,兴许是太后纵容,让其他人大胆行事,否则太后如何需要大费周章,用下毒毁容的技俩?

“那日她急召爷入宫,爷便心中有数,但爷万万没想到,她位高权重竟与一名小小戏班班主过不去!”五爷暗恨道。

虽然他一得知消息,马上遣了秦四回去,但是小楼已经喝下毒药,五爷瞳孔一缩,当真是欺人太甚,他倒要看看,是谁敢仗着太后在背后,对他侗五爷的人出手。

“明日我回去一趟,青衣待在那里我不放心。”二爷沉吟道,我心中顿时五味杂陈,难道他对我就没有一丁点怀疑?也没有恐惧害怕?

“你将人带到倚翠阁吧,会有人安排的。”五爷闭目养神,顿了顿,遂又开口,“将小楼一并带走,我暂时不能出面,你多费点心。”

“寒云省得,五爷是否有话想让我转告万班主?”二爷开口问道,如若五爷没出面,就将万班主遣出别庄,万班主心中恐怕会另有他想。

“小安子。”五爷开口唤道,我才发现房内还有另一人,小安子听见五爷叫唤,立刻备上纸笔,五爷提笔挥毫几字,放下笔后,小安子上前将墨迹吹干,折了几折递给二爷。

“就这样,不说些什么?”二爷扬扬手上的信笺,开口问道。

“嗯。”五爷靠在椅背上,慵懒的应道。

“那冯国章又到了倚翠阁,看来他和我大哥真是相谈甚欢阿。”二爷停下擦拭的动作,开口说道。

“无妨,就让他两先蹦跶吧,爷先揪出敢动手的人。”五爷话中透出一股狠戾,平时再怎么不显锋芒,怎么说都流着爱新觉罗的血液,骨子里的护短和残暴,那是抹灭不去的。

我听着两人的对谈,知道了二爷明日要回别庄,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连忙闭眼凝神回到后院,匆匆出了桃源,已过去了大半夜。

我在房中来回踱步,为着明日要与二爷相见,不免有些焦躁,倘若二爷问起玉佩之事,我该如何回答?

自那夜之后,我与他数日未见,感觉生疏了许多,想起他对我的心思,都遥远的彷佛是上一世的记忆,一点真实感都欠缺。

我烦闷的坐下来,替自己斟了盏茶,啜饮几口之后,才算是冷静下来,或许明日二爷不会亲自见我,我在这穷紧张个什么劲儿?

想到这里我轻吁一口气,兴许明日上门的会是袁祈呢?二爷虽回到别庄,却也无需亲自带我离开,他只消吩咐一声,自有人替他办好。

这么想来,我便释然了不少,不过心中也隐隐有一股失落,虽然对于要和二爷见面,我有些不知所措,但如若明日上门的果真是袁祈,是否代表二爷还是不想见到我?

我蹙起眉头,支手撑额坐在桌边,另一只食指轻点桌面,这样的处境忒尴尬,如若那日没有要求见二爷面貌,就不会有这样的烦心了。

这时脑中闪过一丝想法,我倏地坐直身子,双眸并发不可置信的光芒,会是那样吗?难道二爷与我一样,也是重来一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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