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刀 上——飞鸟鲨鱼
飞鸟鲨鱼  发于:2012年0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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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八点多,场子里只有寥寥几个人在喝酒。舞台上只放了几样乐器,显然HIGH的时间段还没到。再看了看四周,好么

,这才想起来,以前社团里兄弟聚会,都是起码十一点才开始的。

这地下全是烟酒味,呛得厉害,怎么着都透着股子淫靡的味道。印风摇摇头,决定去地面上透气。

谁知刚到楼梯口,就见着刚刚调戏自己的年轻人被扭送着往上拖,俩人嘴里嚎得跟杀猪似的。

印风不想多管闲事。人各有命,他们既然选择出来混,就必须知道可能要付出的任何代价。

谁知绿毛突然从嘴里凄怆地吼出一句:“不要啊——我老爸还指望我添个孙子给他!我对不起他啊!啊——”绿毛哭得

惨不忍睹。

印风愣了愣,下意识地就迈开粗细不一的两条腿,追上前面的黑西装们。

黑西装显然是跟了阿俊许久的,见了印风,立即停下脚步,低头恭敬道,“龙哥!”

黄毛和绿毛只见脚步停下,还处于被吓傻的地步,脸上保持着嘶吼的表情,粘满了鼻涕和眼泪。

印风笑笑道,“叫印风好了。他们这是怎么了?”

“龙哥!刚刚俊哥听到他们对您不敬!现在要去后面阉了这俩逼崽子!”

印风诧异了下,感情自己这一脚,插得还挺正确的,不然又要作孽了。

“放了他们吧,他们也没对我做什么。”

黑西装为难。阿俊忽然从楼道里走上来,面无表情道,“不行。”

印风眼珠子转了转,几乎不用考虑,就惨淡地笑了出来,“也对,你堂堂的社团精英,没必要听我这个瘸子的。”

阿俊修眉一拧,道,“龙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印风冷冷地看着他,打断道,“不是这个意思,那就放人。”

阿俊迎上他的眼睛,默默地看了许久,才低头道,“是。”他转身对黑西装道,“放人。”

黑西装依言放人,绿毛和黄毛吓傻了还坐在地上,眼珠子咕噜咕噜地在阿俊和印风身上打转。黑西装猛然一脚踢在黄毛

脸上,吼道,“还不滚?!以后别让我们龙哥在这片场子里遇到你们!”

绿毛和黄毛立马起身,跌跌撞撞地给阿俊和印风作揖,“谢谢俊哥,谢谢龙哥!”

“滚!”阿俊薄唇微张,冷厉道。

绿毛和黄毛彻底屁滚尿流了。

阿俊挥挥手,黑西装们整齐地下了楼道,一时间路灯下楼道口就剩下阿俊和印风两个人。

“云哥他们待会就到。”阿俊说。

“哦。”印风点了点头,忽然抬头看着阿俊道,“还记得小时候一起在游戏室抄作业么?”

阿俊愣了愣,显然是没想到印风忽然这么说。他点点头道,“记得的,每次老师说你抄作业了,你都会把鼻涕找机会揩

她身上。”

印风靠着路灯的灯柱道,“听说她后来整容了?变成啥样了?”

阿俊想了下,道,“从刘欢变成了范冰冰。”

印风抿唇笑了笑,“真是想不到。”

一席回忆,两人之间原本有些僵硬的气氛,立即消去。仿佛印风还是那个扯着阿俊逃课的印风,阿俊还是那个不善言语

却义气摆在第一位的俊秀少年。深秋的风卷着枯黄的落叶擦过两人脚下,阿俊解下自己脖子里的羊毛围巾上前,给印风

细心地围上。就如许多年前,两个逃课的孩子在冷风中吸着鼻涕爬学校的墙,阿俊总是当肉垫,让印风先上去一样。

任非云依然是那个派头,连续五辆奔驰刷地一下开到近前。

其实压根没坐几个人。

印风捂着围巾,上面还有阿俊残留的温度。先下车的是任非云,印风面无表情地扫过他,后面一辆车上白虎和一个长相

甜美的姑娘下了车,跟在他们身后的,是毒龙。

白虎兴奋道,“龙!”

他的“龙”字被卡在印风的眼刀里,印风笑盈盈道,“白虎,叫我小风好了。”

任非云忽然在身边握紧双拳。

白虎小心地看看任非云,又看了看印风,才称呼,“风哥。”他媳妇立即也跟着,甜甜地喊了声“风哥”,道,“我叫

潘淑云。”

印风上下打量了潘淑云,笑道,“鲜花插在什么上了。”说罢,印风“嘿嘿”一笑,拍拍白虎的肩膀道,“变聪明了嘛

。”

白虎讪讪地抓了抓脑袋。

毒龙上前,面不改色道,“风哥。”

印风点点头,没说什么。

关于毒龙,他的印象不深,只记得是之前在自己手下的,但并不是很重用他。这人功利心太重,一直是印风的大忌。在

道上混,要的是血性,而不是那些心机和手段。

任非云忽然开口道,“小风,我在教堂那安排了节目,待会聚完了,一起过去么?”

他很难得用这般温柔的语气讲话,身边的人除了印风,眼中都带着惊异。

印风扯着一边嘴角勉强地笑了笑,道,“不去了,这都九点多了,待会就回去睡觉。”

任非云也没多说什么,带着一行人进了金地的楼道。

冷风簌簌地灌,印风却没觉得多冷。白虎壮硕的身躯挡在前面,甚至连自己老婆都不管了,脖子里是阿俊刚刚给自己围

上的围巾,腿上套了钟明送的护膝。

11.十年剥白

进了包厢,众人有默契地让印风坐在任非云身边。不一会,各色的小姐鱼贯而入,十分熟稔地坐在各人身边。

除了印风和任非云,其余四人,皆是花团锦簇,连潘淑云也不例外。一娇艳小姐挽住潘淑云的手臂,甜甜地问道,“姐

姐,你眼睛怎么画的呀?可真好看!教教我吧!”

潘淑云尴尬地抽了抽手,道,“就刷了个睫毛膏。”

小姐惊呼,“那你眼睛可真是漂亮啊!天生的,哎,我们这种就没法比。姐姐喝酒么?”

潘淑云求救地看向白虎,却见白虎大喇喇地搂着个姑娘,给自己满上一杯酒,豪迈地对着印风举起道,“风哥!我敬你

!我白虎这辈子佩服的人不多,风哥你是第一个!”

印风笑了笑,也举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阿俊默默地倒了杯酒,不理会身边粘人的小姐,也举起酒杯,道,“敬你。”

印风同样一干而尽。

任非云看了毒龙一眼,毒龙这才慢吞吞地松开怀里的小姐,在后者娇嗔的眼光中满上一杯酒,又亲了那女人一口,才半

躺着道,“风哥,我敬你。”

他的不敬是显而易见的,阿俊很明显地皱了皱眉头,白虎狠声狠气地骂了句什么,可是在包厢嘈杂的音乐里很快被淹没

任非云一直默默地看着。以黑蛟龙的性格,这种时候往往都拔刀了。他知道自己对不起印风,印风一时不接受自己,情

有可原。但是总不能让印风一直做缩头乌龟,回避自己。所以,他要借别人的手,把当年的那个黑蛟龙给逼出来。

任非云再次失望了。身边的印风依旧是站起身,举着杯子干了,又附上不卑不亢的笑,道,“龙哥,以后还请多担待。

毒龙有些诧异,再看一眼任非云,隐隐的,他就觉得印风是在做戏。

他打从心眼里看不起印风。尽管这人狠,做事也利落。但是在他心眼里,一个男人靠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取悦而博得权利

,是他非常不屑的。

这种不屑即使在任非云面前,也没有掩盖。

任非云欣赏的,就是自己的未雨绸缪以及那股子忠言逆耳的味道。

印风没有对毒龙的鄙视感到丝毫不适,依然该吃吃该喝喝。

一片西瓜嚼到一半,印风正非常享受的时候,一只手慢慢攀上了自己的腰间。

印风皱眉,就看任非云也满了杯酒,搂着自己道,“小风,我也敬你,许多事需要敬你,但是最主要的,是你现在坐在

我身边,真好。”

印风刚想开口,就听任非云继续道,“我敬你,为了我们的十年。”

印风愣了愣,沉默地满上酒,在众人的目光中跟任非云碰杯,仰头喝尽。

印风将被子倒置,滴酒不剩,他又拿起面前红色的液体,满满地上了一杯,郑重其事对任非云道,“我也敬你。”

任非云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忙给自己满上。

印风道,“也为了我们的十年。但是,”印风低头看了看,“任总能不能先挪开您的贵手?”

任非云一瞬间冷了脸,和印风对视了足有半分钟,才放开了自己的手,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说不出的惆怅。

印风继续道,“我从不否认我们有过那一段。所以我要敬你,敬你教会了我许多东西,有好的也有坏的。每个人都有初

恋,都有成长的日子。但是这个年代,又有几对初恋能走上一辈子?任非云,我不爱你了,但是,我只爱过你。”

这么矫情的话,他用着十足的男儿气概说出来,竟是震住了场中的所有人。

印风的杯中滴酒不剩,看向任非云的眼光坦然而真诚。任非云仍是傻傻地拿着杯子,就听印风道,“我从没有欠过你,

我问心无愧。所以,以后不要再来打搅我的生活。我现在不是个喜欢发火的人,但是你一直知道的,我发起火来,不大

像人。”

任非云怔怔地看了印风半晌,才一抬头喝光了红酒。他抿着唇角,冷峻道,“你了解我。”

印风点点头,“是的,我了解你。”

“我不喜欢放弃。”

印风耸肩,“我知道。但是这次,我劝你最好放弃。”

任非云玩味地看着印风道,“某些时候,我不介意使用强硬手段。”

白虎脸色忽变,冲动道,“云哥,这……”幸亏潘淑云及时地拉住了他,才没让这愣头青出口成祸。

印风笑笑地打量任非云一眼,道,“你是指上床么?其实我是不介意的,这金地里面的男公关,也没你这质量。我想将

我会很爽。不过,”印风顿了顿,看向自己的瘸腿道,“这儿会比较难看,如果任总你对着它,硬的起来的话。”

毒龙忽然插嘴道,“风哥,你怎么能把任总和那些鸭比?”

他说得难听,显然也是看见了任非云脸色不好。

印风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随即笑了,“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打个比方,最起码那些鸭看了我腿上的伤,是会被吓软的。

任总枪上能走马,怎么能和那些人比。”

任非云重重地放下杯子,“印风,你以为过了这么多年,我舍不得罚你了是么!”

印风眯眼,“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你明白,物是人非四个字?你要罚我,也得先掂量掂量,你算个什么东西!”印风

冷声道。连正在唱歌的小姐,也被吓得停下了调子。

几乎是印风话音刚落,毒龙就冲上前来。他打的主意是忠心为主,不能让主受辱。可惜到最后,受辱的是他自己。

印风反扭着毒龙的手臂,稍一用力,便是咯吱咯吱声——毒龙骨骼顺利地错位了。

任非云拧住眉心。这两天全副心思放在印风身上,再加上社团的事,他可谓殚精竭虑。毕竟那么大一个企业,漂白得也

不算最彻底,他操控起来,还是很累的。他透着疲惫道,“放开毒龙,我收回刚刚的话。”

所有人都很惊讶,让任非云收回自己说过话的,印风是第一人。

即使是入狱前的黑蛟龙,也没办法改变任非云的任何一个想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任非云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偏执狂。

可是此刻,他拧着眉心,低着头,又重复了一遍,道,“放开他,我收回刚刚的话。”

12.好好读书

酒过三巡,一包厢开始各玩各的。毒龙那边的小姐娇喘最甚,印风保守估计他要不是手部受伤,可能现在已经和那位小

姐OOXX起来了,不过这事以前印风和任非云干过无数次,所以他此刻面不改色地就着红酒吃西瓜。

他酒量不差,任非云亦然。俩人沉默地对饮许久,任非云忽然凑近在印风脸上亲了下。

印风放下手里的酒杯,转头冷冷地看任非云,却见后者眼神已显迷蒙,半睁着眼看着自己。之前的一个小时,自从任非

云服软后,他是真没再对印风动手动脚,那现在这个情况,可不可以理解为酒后动情?

印风笑笑,放下酒杯对任非云道,“我得回去了,不然待会你喝醉了,又要闹得不愉快。”

任非云皱眉,半眯着的醉眼透出冷意,“你回哪里去?”

印风低下眼帘,确定此刻的任非云醉了,也对,他酒量一直不如自己,更何况这样一杯接一杯地喝,满场的酒有一大半

是他们解决掉的。印风忽然凑近他耳旁,在所有人诧异的眼光中,小声对任非云说,“其实在只要不在你身边,我去哪

里都无所谓。”

说完,印风快速的起身,避开了任非云忽然抬起的手。

那只手似乎想握住什么,手心却是空空的,所以只是一种徒劳地半张状态。印风觉得像鸡爪。

印风站起身对所有人道,“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玩。”

阿俊站起身道,“我送你!”

印风点头,率先出了包厢。

大厅里,满是人头,各种颜色的都有。印风挤着人群好不容易走到入口处等阿俊,期间被摸了不下十次的屁股!

正抬头,就被身边卡座上的叫声吸引了过去。

熟悉的声音透过嘈杂的音乐和人群的狂呼传来,印风慢悠悠地凑过去,就见着每早在自己店门口探头的西瓜妹,画着时

尚的烟熏,顶着盘至头顶的道姑发型,怯生生地叫着,“你别碰我了!我不认识你!”

她对面,一露着纹身手臂的男生正闲闲地抽了口烟,朝西瓜妹脸上喷了一口。西瓜妹很给面子地咳嗽起来。

印风目测,此男子耳朵上大概打了8个洞。

印风低头研究,终究没认出他手臂那刻着的是什么。

西瓜妹咳了好几声,才泛着泪光对身边差不多打扮的女生道,“我要回去了,这儿一点意思都没,也不安全,你走不?

那女生一脸醉态,不耐烦道,“要走你走!我可正爽着呢!”

西瓜妹有些无助地看了看身边几人,就见纹身男一脸戏谑地拦在面前。

印风挑挑眉,正准备迎上去,就听纹身男道,“急着走干嘛呢?你觉着不好玩,那是因为哥哥还没教你怎么才算好玩呐

!来来来——”纹身男将一只手伸向西瓜妹。

印风皱眉,几步就走上前打开那只手,对方吃痛,捂着手臂怒瞪他,“草!你什么东西!敢碰老子?老子跟龙哥混的!

龙哥知道不??!任老大门前的红人!”

印风很想告诉他,你们龙哥刚被我折了手又复位,到现在调戏小姐的动作都不顺畅;印风还很想告诉他,要不是怕惹麻

烦,你的手也不止是现在这样了。

不过印风终究没搭理他,在西瓜妹惊诧的眼神中笑道,“还不走?等我请你吃蛋糕啊?”

西瓜妹这才回神,眼睛仍瞪得大大的,窜到印风身后,抓紧他的手臂道,“小……小老板……”

印风领着她边往外走边道,“我是印风。以后别来这地方,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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