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生梦灭(生子 第二部)上——都月白
都月白  发于:2012年0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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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奇来的问话让牧阿苏怔了怔,随后抿笑轻言:“没。我一点也不知道。”

“呵呵,你别装了。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泰临殿下的母亲虽是侧妃但极受皇上恩宠,无奈子凭母贵的俗话套用不到他身

上,因为貌不惊人瘦小孱弱丝毫不得父王喜爱。”

牧阿苏觉得这男人说他家殿下的情况或许比说他本身还悲哀些!可做老子的要偏心,外人又能有什么办法?何况只是小

小随从。“这个嘛?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二皇子殿下有荆兄如此忠贤侍从,我以为比其他的都强!有你的保护他根本不

需要在乎任何事。”

荆棘没料牧阿苏这么能说,愣了好长时间猛地爆出宏亮笑声,“苏兄弟,你夸我是挺值得高兴的,但是别讲给第三人听

哦!”

“当然。”废话!我还去讲给谁听?真当我大嘴巴?我又没有毛病!

“这就好。那我先行一步了。麻烦你也别再想太子走了泡温泉的歪念头,早点回将军府吧!我们有缘再见。”言毕,荆

棘轻功施展离开了……

牧阿苏扯动一边嘴角嘻痞的看着那老实人跳跃到远处,他怎么认定自己会打消歪念头呢?回将军府?可以——

再等等。

第八章:触摸

自鎏耀宫顶跃下,牧阿苏放轻脚步朝温泉边正躺在长椅上安睡的太子旭唯靠近。

其实他有考虑过被太子发现的后果:再度被诬陷成刺客然后满城通缉。不过三番两次的凑上来即使否认没企图也底气不

足呢!何况才在上面让别人逮个正着。然则,被别人抓现行反而更给他增添勇气,所以才敢鼓足勇气接触旭唯。

不知不觉已步到太子躺椅前,眼睛不眨的紧盯着他:浅睡中的人保持着一贯的儒雅姿态,清秀的眉目间隐含不刻意外露

的高贵和某种似要与浊世隔绝的傲然……

慢慢地,牧阿苏看晃了神。他不自主的降低身体就这样蹲在躺椅前,入魔般半带痴迷的注视安稳小憩的旭唯,用连他自

己都难以意想的柔情眸光来回扫视对方的面容,倾听那细微均匀的呼吸声。

牧阿苏缓缓抬起手,某种莫名的渴望让他控制不了理智,想去触碰躺椅上的人。指尖逐渐接近那俊秀的脸庞,心脏像擂

鼓一样‘佟佟’跳得激烈异常。或许是精力全部集中在了手指正触拢的面孔,并未留意对方微微在颤抖似要张开的眼帘

……

“你做什么?”旭唯警戒的盯着牧阿苏即将挨到自己脸颊的手,厉声呵斥。

“……额。”被突然响彻的声音惊吓到,牧阿苏僵住动作,须臾后终于发觉太子正怒视他时才闪电似地缩回手,眼神无

措的闪烁。

从躺椅上坐起的旭唯傲然俯视蹲在他身前低头不知所措的男子,本想多看看这个胆敢违逆太子命令的狂妄奴才弱势缩地

的可怜相,可一时间那种没来由的熟悉再度冲脑翻腾!

旭唯无意间抬手做出了和牧阿苏不久前肖似的事——指腹挨上这个垂头男子的额头,慢慢朝下滑动演变成整个手掌包抚

他的左脸颊轻轻摩擦!但旭唯并不满足于此反而继续深入捧住他的下巴感受柔实肌理的热度……

处在惊愣状态的牧阿苏起先没察觉有何异常,无奈太子的手得寸进尺的自额头滑到侧脸再到下颚终于唤醒了他游离边缘

的意识:虽诧异太子奇怪又如调戏的举动却不太愿推卸他意欲不明的行径,任由灵活的手抚弄着自己,仿佛希望它能多

停留一刻。

摸够了下巴,旭唯手掌一使劲将牧阿苏的头部扬抬起来细细端详他失措无助的稀罕表情,明明畏怯还勇敢与自己对视;

勾起嘴角,旭唯玩味的换过位置以指勾开遮挡牧阿苏太阳穴的头发想完全看清楚此人,可惜他眼角边刺目的狰狞旧疤令

人无法忽略!

紧蹙眉头,绝不掩饰心中所想的旭唯理所当然的坦露出厌恶。

牧阿苏察觉太子对于眼角伤疤的强烈嫌弃才赫然忆起自己处境的不妥,立马挡开了对方还紧凑在脸庞的手迅疾站起身便

要施展轻功逃跑——

“这一回我不会跟你就这样算了。”旭唯扔出一句很具威慑力的话,个中胁迫不言而喻。

刹下脚步,牧阿苏内心瞬间纠拧起数十个死结:天知道这阿斗会不会像上次一样称自己是刺客,青天白日的可不好逃跑

;况且阿斗清楚他是将军府的人,届时被老爹晓得他阳奉阴违绝对会挑断他的脚筋!

“……我不是刺客。”牧阿苏心不甘情不愿地表明自己的清白。

“哼。”旭唯冷笑,“贼永远不可能承认自己是贼。”话虽不屑,但其实根本不认为眼前的男子会害他,毕竟在他熟睡

之际就是最佳良机——“牧将军到底打什么主意,命你三番两次刺探太子殿,莫非有何见不得人的意图?或者想暗杀本

殿……夺权篡位?”

最后几句话彻底把牧阿苏激怒了!什么玩意呀?老爹讲话真是至理名言:扶不起的阿斗怎么摆弄也还是阿斗!心底把会

的脏话全部送给旭唯,牧阿苏扯出鄙笑:“太子殿下需要暗杀吗?你应该多关心下平时走路的周全,避免一跌下去就再

也起不来。”

讽刺的言语使旭唯相当不快,他站起身,眯着眼恼火的怒瞪出言不逊的胆大奴才,笑道:“如果真有这天,陪葬者一定

有你一个。”

“……”牧阿苏默然。

“牧将军很维护你。”旭唯慢慢挨近他,故意上下审视一番,“那天他为你解围开路都不怕得罪我。不过,我也清楚他

向来轻蔑身为太子的我。”

有点自知之明。牧阿苏对太子的态度稍稍有了丝改变。

“可你要明白,我始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背上刺客的名义哪怕大将军在皇上面前同样保不了你!”

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破阿斗一坨!牧阿苏对太子才刚有的那丝改观即刻被打回原形。

“太子殿下,我确实什么事都没做过。之前无意擅闯鎏耀宫只是小的看见这温泉心生妄念。所以行刺之说望请太子殿下

严正定夺。”

牧阿苏的理由让旭唯不由自主的笑弯腰,他抬头扬眼睨过牧阿苏:“你究竟吃什么长大才养成这种任意胆大的性格?本

太子宫中的温泉你也敢肖想?”

还吃什么长大的?当养猪呢?“小的成长很普通,太子殿下不必挂心。太子殿下大人有大量千万别与我计较才好。”

“我偏要计较呢?”

那多讲无用。牧阿苏瞄了旭唯一眼转身即要走,岂料手腕却给大力拉住——“你胆子确实很大!”旭唯此刻略显阴沉的

嗓音昭显他心中的愤怒。

“既然殿下都说无论如何要计较,我还能怎么样?走与留结果无异。”牧阿苏嘻痞的回复太子的不满,完全无所畏惧。

可言语的交流令先初怪异的熟悉感再次汹涌,两人对视间那股不知名的悸动在相互递转……

牧阿苏想起了自己的梦境,刹那有些难为情的偏开头。

“你……”旭唯也避开不去瞧他脸上显眼的疤痕,只提了个惊震他人的建议,“想不想来做我的侍卫?”

“啊?”牧阿苏有些懵了。

“做不做我的侍卫?”

牧阿苏彻底懵了……

第九章:闲话

“喂!你听到消息了吗?”

“什么消息?”

“太子这两天又要征选侍卫了。”

“是真的?做太子禁卫俸禄好高的,要不咱们去参加征选试试?”

“开玩笑呢!我不过就说给你知道罢了。征选条件明摆着必须是外貌高挺的俊男,你不照照镜子看看你那熊样,人家看

见都吐了还会让你当侍卫。”

“待遇好我想想也不行啊!”

将军府里两个侍从在内院拐角偷懒,闲聊中无意带出了太子征选禁卫的话题就津津有味的扯谈。谁不清楚太子旭唯对侍

卫的管制松散、打赏颇多,若能成为他鎏耀宫的侍卫绝对是件舒心安泰的大好事。

这俩家伙肆无忌惮侃论可望不可及的东西,殊不知早被与他们仅仅一墙之隔的牧阿苏听了去。背靠着墙壁席地而坐,双

手搭在立着的膝盖上,牧阿苏嘴里叼着颗青草仰头挨靠墙面,心忖:将军府平时也没苛刻你们,做阿斗的侍卫有那么开

心吗?小心他哪天跌死,到时哭都没机会哭就一齐下去陪葬吧!

幻想俩侍卫的凄惨下场,牧阿苏忽然又闻二人道——

“大小姐一直都没出过府门,她老憋在房里不闷坏吗?”

“鬼才知道。她丑得出街就能吓死人,不自己锁在房里还指望有男人要?”

“可我们没谁真正瞧过她到底长什么样?偶尔看到她也遮了块面纱,她究竟生得多丑陋呀?”

“你不怕被吓死的话,晚上悄悄趁她洗澡时偷看好了。先讲好,被骇死了别怨我没提醒你。”

“……才不偷看。但,她好高啊!跟我们差不多,身体壮得像个男人。估计和人睡在一起会把人压瘫。”

“嗯,她若能和二小姐一样漂亮也无须这么老了还独守空房……哎哟!”话音没落便唐突的升为高调,只因这人的头被

一块鸡蛋大的石头击中头顶方才发出惨叫。

“你叫什么……哇!”另一个正要问同僚怪叫什么怎料自己脑顶亦中招了,当即痛得他抱头呻吟。

两人只不过是地位卑下武功低微的普通侍卫自然对此等怪事惊慌失措,互相对看一眼默契收拾起各自的兵器匆匆逃离令

人生畏的怪墙……

墙的另一面,牧阿苏嘲嘻地抛了抛手中还余下的石块,骂着:“无聊!”多年来没少听人嚼他舌根讲他闲话,想着习惯

就好;可每多听一次愈加止不住内心反感。刚刚那俩家伙先记住,有机会再好好暗地教训一顿!

反思前日擅闯太子宫,阿斗君并未叫人来为难他,反倒拉紧自己询问愿不愿意做太子殿的禁卫,最后竟然提了个相当讨

嫌的条件:要他找个面具把眼边的疤痕遮住!太子阿斗在酝酿啥坏水?而且自己会不会有毛病?居然因为对方无意义的

要求烦躁不堪!

“呼……”长长吐出口气,牧阿苏皱着脸,无能去解散心里郁结的烦恼……

牧德今天从军营回来,看见牧阿苏安分守己的待在家中心情十分愉快。

一家三口人在内厅吃晚饭。牧昭罗眼睛骨碌碌地反复在牧德和牧阿苏身上打转,原因在于爹满脸愉悦且看牧阿苏却一副

怨念的模样,实在不符合常理。

吃罢一碗饭,牧德放下筷子歇歇。其间,言带不屑说:“太子昨天开始征招他鎏耀宫的禁卫了。”

“啊?禁卫?”儿女们齐齐惊讶了下:牧昭罗是不知道前因后果,牧阿苏则是没防备。

“就是保护他周全的下奴。”牧德冷哼,“征招禁卫弄得像选后妃似的,个子不高相貌不佳的一律刷掉,然后通过试炼

的人再由他亲自挑选,简直不像话!”

“哇!还有这种事呀?”牧阿苏睁大好看的杏眼疑惑地盯着爹,“那么小池也可以去吧!他长得不错,在太子身边做事

应该比军营里好一些……”

“胡闹!”打断女儿不懂事的言论,牧德不悦,“待在那种扶不起的阿斗身边最后只会变成庸碌闲散之人,荒废终生!

“嗯……”见爹脸色骤变,牧昭罗小声应道。

“真不懂文王怎么考虑的,居然任太子继续劳师动众搞这种闲来发慌的混账事!我今天回来时文王先召见过我,问将军

府里有没有合适人选,如有可以不必试炼直接推荐给太子。讲来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保护太子的人还不够多吗?都能

从将军府排到皇城门了!”一讲起皇家那点私事牧德便气愤的停不下。国家尚处战乱时期,身为皇子不严守自律以身作

则相反贪图安逸恣意妄为实属皇族悲哀!

“那老爹你要怎样?关于皇上要你推荐人选。”牧阿苏适时插了一句。

“我已经回绝了。弩赫将军府的人全是征战沙场的英雄铁汉,哪能去服侍一个阿斗!”

牧阿苏朝天翻白眼,内心里不断给牧德泼冷水——‘老爹你所谓的英雄铁汉刚才内院就有两个超想去呢!’

“我吃饱了,老爹你跟昭罗慢慢吃。”打完招呼,牧阿苏离开内厅径自走回自己的房间……

合上房门,牧阿苏背靠门板缓缓滑坐到地上。撑着下巴,满脑子‘太子选侍卫’几个字飘来荡去,挤压思想尚还剩余的

空间。

太子旭唯那张清俊的面孔总会不经意浮现于眼前,狠狠甩头也只是暂时的消散,片刻之后他的模样又清楚再现……

‘他究竟是谁?为何我要心心念念?’牧阿苏向来自诩英姿飒爽飞扬洒脱的真男儿,如今时时将另外个男人的音容谨记

,即快要到朝思暮想的地步!

侍卫必须高挺英俊。回忆牧德所说征选禁卫的首要条件,牧阿苏无意间抚上眼角的疤痕:这么狰狞的污点肯定不行吧!

需不需要拿东西遮遮?还是……不对!我在想什么?遮?我居然有要去应征的念头……大概,我真的疯了!

“呵呵……”抓抓头发,他顿时傻笑不止……

第十章:迷男

……

苍茫的迷雾环绕在牧阿苏身旁,但这莫名怪异的场面对他而言早已不新鲜了。

牧阿苏不前进不后退,很干脆的一屁股坐到地上静待即将开始的荒淫戏码……

果不其然,白雾霎时散去,他看清自己这次身处一个金光富丽亦不失典雅的殿堂内:金色盘龙浮雕刻于四周墙面,厅中

飘腾丝丝薄雾宛如仙气缠集,房梁高悬殿厅广阔庄严肃穆,甚至——

熟悉!不明缘由的熟悉!这感觉不同于对太子那种心心念念的悸动,而是种很纯粹的亲切,一股浓浓的温馨惬意、亲切

安详的安全感!

眼眶突然开始湿润,用手擦过发觉是眼泪。放进嘴里尝尝竟然还有味——咸咸的。“哈哈……”不禁嘲笑自己异于常人

的梦境,连哭都像真的,不晓得使劲掐拧皮肉是否也会痛?

憨傻的伸出右手刚要去拧左手的手臂,此时却有人跨进了殿堂大门。

牧阿苏急忙向来者望去竟然惊见一直在他梦境里与男人欢情无度的英俊男子!平时做梦自己几乎都在旁边目观他们的隐

秘房事,现今这英俊男将目光锁定在自己脸上直直走来还真带点毛骨悚然的寒颤。

英俊男子虽弯翘嘴角外露坏笑,不乏善意的清亮眼瞳却叫人无法讨厌。他降下身体坐在牧阿苏的侧边,懒散的动作与牧

阿苏如出一辙。

微微偏过头,不安的牧阿苏悄悄审视起对方——近距离观察令牧阿苏愈加觉得此人仿佛就像被古雕刻画出来的,俊挺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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