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爱无关性——跨过
跨过  发于:2012年0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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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耗子,你不会是相信了吧。”冯一峰悲切地看着我,接着他仿佛受了很大的打击,仰天长叹,“天啊,我冤啊!”

“你们过来,郊游么?”

清雅的声音传来,并不是我熟悉的声音,我看向开口的那个男人,在他没开口之前,想象过他的各种声音,或是深沉或

是妖娆或是清脆,可是现在听来却觉得只有这种淡雅的透着疏离的声音才配的上他的气质。

然站出队伍,昂首回答:“不是。”在那白衣男人的疑惑中,“我们是来探险的。”

清朗的笑声低低的传开,我只觉得这般玲珑的声音只适合在山林之中,放到喧嚣的红尘简直就是污了它。

他淡淡地问我们:“是因为传说么?”

我们一伙儿全部傻乎乎地点点头。

他又笑了几声,若是认真听,会发现里面夹杂着几分苦楚。

一直杵在一边的大刘总算有些反应了,他快速回到我们身边,然后皱了皱眉头:“我觉得这个人很有问题。”

我抖了抖唇,这家伙得出这样的结论无所谓,但是你不要用那种震天的喉咙喊出来啊。

“他刚才放炮仗!”大刘环顾一周,然后指着一个方向,“看,那个是证据。”我顺着看过去,确实是炮仗的残骸,孤

零零地躺在那儿,谁也无法想象,就是这么一个破败的东西刚才把一干大小伙儿吓破了胆。

“挺响亮的。”然在一边点点头,然后挂着一个痞痞的自认为很帅气的笑容,“就不怕引起森林火灾么?”前一句话是

接大刘的,后一句谁都能够听出,是在跟白衣男人说话。

我干咳了两声,就听那个人慢悠悠地说道:“没想到。”说的一本正经,说的理所当然,我忽然对他油然而生一股敬意

,这股敬意从脚底直升到脑门,最后化作两个字──无敌!

大刘又在一旁忿忿不平:“我从小最怕这玩意,害的我一直抽筋!”

我们全部都保持缄默。

原来老大你刚才一直站在那边一动不动是因为抽筋来着,我原谅你了,我以为你看人家好看,所以发花痴了!

“你刚才提到传说,难道你上山也是因为,额,”然顿了顿,我立刻补充,“好奇。”

白衣男人又看了我一眼,他的目光有些清冷,看着人的时候,让人觉得好像是低他一头或者是欠了他什么东西一样,可

是偏偏这种欠扁的眼神,让人恨不起来,总觉得就应该这样,我忽然觉得或许有些东西生来就比较高贵,比如明明都是

猪,可就是有只猪能变成天蓬大元帅(天蓬:我是投胎投成猪的,我以前是人啊,呸,是神啊,神啊!)。

他没有说话,转过身,目光凝在一棵树上,我只能看到他的侧面,却觉得他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异常的温柔,温柔的好像

,在看着自己的情人。

揉了揉眼睛,怎么可能,用看情人的目光看一棵树。

天知道,我是不是到了一个玄幻的世界中,这棵树实际上已经修成了精怪了。

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了。

大刘还在一边义愤填膺着,但是嗓门却是越来越小,直到消失没有。

最后的最后,是我们一帮人一个个看着那棵歪脖子树各自神游。

第四十一章

“我们为什么要看这棵树?”冯一峰眨眨眼,模样甚是天真,让我不禁想要摸摸他的头。

“你可以不看。”

“小耗子,我发现你现在对我越来越冷淡了。”

然阴测测地笑了两声,然后搂住我的肩膀:“他什么时候没对你冷淡?”

我和冯一峰两个人俱是一怔,缩缩脖子不敢说话。

白衣男子默默地跟歪脖子树眼神来回交流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回过身,往前走了两步;他这一动,我们所有的人都跟着

往后退了两步。

大刘作为先锋队伍早就被两炮仗吓跑了胆,这会儿还忌惮地看着炮仗的残骸呢。

然挺身而出:“你是谁?”

我觉得然这话说的实在没有水平。

且不说这个人会做自我介绍,但是据我纵横文艺界这么多年,并没发现他是什么数得上的名人,何况难道他做完以后,

为表礼貌我们这一干人也一一开始介绍。

这场景光是想想,就觉得怪异。

再说,他要是不回答自己的身份,也没什么,谁会傻乎乎地跟大帮陌生人说自己的名字而且是在这种境况下。

果然,白衣男人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他只是把手慢慢地伸到裤兜里,然后就不动了。

我们所有的人都看着他的裤子两边的兜子,一时猜不出他想干什么。

“那里会不会有武器?”

我点点头:“冯一峰,我突然觉得你很适合去做导演。”

“真的么,小耗子,你也发现我很有才么?”

“你,额,很天马行空。”

冯一峰显然很满意我对他的评价,虽然我一向觉得天马行空这个成语并不是褒义词。

“其实,狭路相逢勇者胜!”冯一峰又再度地握紧了他的那根宝贝树枝,俨然一副想要作战的样子。

然向后扫了两眼,我冲他一笑,用眼神告诉他,我不说话了。他才堪堪回头,继续不依不饶地跟白衣男人说话:“我们

这次是来探险的,听说后山有不干净的东西,你也知道我们多半是好奇,如果你跟我们一样的目的,我们或许可以一起

。”

白衣男人轻声笑了两下:“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年年来,从来没发现。”

然立刻抓住了他话里的三个字,年年来?!

“这里,”他回身指了指刚才盯了很久的树,然后低声地呢喃着,“曾经死过人。”他的语调很温柔,就好像是一个母

亲在跟自己的孩子说话,带着无限的温情;又仿佛是一个人在对着自己的爱人说话,饱含了无限的情思。

声音很轻很轻,仿佛风一般,随时都会消散的无影无踪。我说不清楚听他说话的感觉,只觉得这句话他说的有些伤感,

听着让人有些沉重。

大家齐齐地又往后退一步。

冯一峰很不自觉地又问了一句:“树上?”

男人点点头:“嗯,吊死的。”说这话的时候,他轻轻地抹了抹自己的脖子。

我们又齐齐地往后退了一大步!

死过人,就是说死过一条狗也是够渗人的,何况是个跟我们这些同种生物呢,更何况是吊死的。

天!

我的眼前简直可以清晰地出现一个人脖子挂在树上,然后双腿凌空摇摆着。

那棵树摆了摆叶子,刚入春,叶子还是新绿的颜色,充满了生机,可是刚才我们这群人才亲耳听到了,有个活生生的跟

我们一样的──人,吊死在上面。

说实话,我的心里毛毛的。

然的反应算是最快的,又因为他一直处于“挺身而出”的位置,所以像是一个奋勇战斗的勇士冲锋在最前面,像是地标

一般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异常的突出;然使劲地甩了甩头,我想这个时候难道他还想要摆个帅一点的造型,甩完了头,

然总算开口:“那个,你说的,是,是不是?”

“是!”没等然问完,白衣男人就回答了。

虽然问题不完整,但是我相信,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很清楚然问的是什么。

果然,大家华丽丽地又统一步调往后退了一步,冯一峰挂在我身上,企图将比我矮了几毫米的身材美好的掩饰住。

我的脑子有些糊!

看了看这就是那个再也没有出现的师兄的安息之地么?!

这就是那个师兄再也没有出现的原因么?!

冯一峰忽的一下跳了出来:“你,不要装神弄鬼的,我们是好人!”

靠!

前一句我还觉得说的挺不错,这后一句怎么这么凤姐呢!

好人,好人顶个毛用啊。这年头,还不如说句我爸是李刚管用!

白衣人先是一愣,接着笑了,不同于刚才的几次笑,这次眉眼弯弯,仿佛到了眼底。我忽然觉得仿佛看到了三月回春,

冬雪初融,让人心中涌起了暖意。

“有趣。”他冲着冯一峰说道,“你为什么觉得我在装神弄鬼呢?”

难道不是么?

冯一峰轻轻地嘀咕着,神情却带着严肃。

自然的一旁的我们也纷纷地带着猜忌的目光偷偷地打量着白衣人。

不怪我们,谁让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地出现在这后山上,而且还莫名其妙地放炮仗,还说眼前的这棵歪脖子树可是吊死过

一个人。

最最奇怪的是,他没事整个白衣服干什么!

“我只是来祭奠,”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目光顿时变得很悠远,仿佛在回忆着什么,“朋友的。”

我想那个被他称为朋友的人,在他心中必定不是普通的朋友。

“那么那个传说?说有不干净的东西,说有人进山就再没出来过。”大刘不死心地问道,又补充了一句,“还有,祭奠

的话,不一定要用炮仗!”

敢情大刘是彻底惦记上了这炮仗了。

“什么都是浮云。”白衣人翘起了唇,像是在说笑话,可是再我们听来并不好笑,他说的这句话时下也算流行,而经他

口中说出来,总觉得异常的怪异,不总觉得后背发凉,“笑,就是传说的那个X中的高三学生,他因为压力太大,所以轻

声,学校不想引起不必要的纷争所以封锁了消息,只是不晓得为什么后来就传成了他遇到不干净的东西就一直再没出现

。”

“不是,去年还有一帮人进山,说是看到了什么,都被吓坏了,其中一个人还,还被吓得住到医院去了。”冯一峰说完

,还拉上我,“是吧,小耗子。”

我本来正在努力地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这人却偏要拉上我,只好挤出一个笑,点点头,对上白衣人:“应该,是吧。”

白衣人很了然地点头:“那天,也是笑的忌日,我就站在这边,一开始也没注意有人来,后来莫名地就听到了有人在说

什么大叫,还说什么听到奇怪的声音,等我跑下去的时候,发现那帮人早跑远了。”

我对他的说辞保持怀疑,想来他必定是隐藏了什么。

不过,但是他却最大程度地解释了这一切的事情,虽然并不一定是完整的。

大家同时都叹了口气,但是却又隐隐地高兴,有些遗憾,毕竟这次探险什么都没发现,没有妖怪,没有仙女,没有武功

秘籍,不过总算也解决了这么长时间以来大家的好奇心。

而且,冯一峰立刻道出了我的想法,说的眉飞色舞:“这地方风景还不错,我们可以常过来玩玩,反正传说是假的。”

那脸上的神采明显已经飞到了下回过来后山的情景中了。

然点头同意:“谣言止于智者,常过来的话,大家也就不会相信那些谣言了。”

“但是,还是要在入山口立个牌子“禁止火烛”。”大刘立刻提出意见。

大家先是沉默,然后一起大笑起来。

大刘摸着后脑勺,也跟着笑起来。

大家聊了一会儿,吹了一会儿大自然的风,享受了一会儿大自然的新鲜空气,开始准备下山。冯一峰恋恋不舍地掏出手

机整了几张照片,看到那棵歪脖子树,比了几个镜头,最后还是放弃了,嘴上不误失望地说:“其实我觉得这棵树长得

还挺标致的。”

我是不知道他从哪里能看出这树与别的树的区别,最多就是歪了点,可是又是哪种审美观念让他可以觉得这树长得标致

?!

“你站那儿去,我给你留个影。”然在一边好心地提议道。

“不要不要。”冯一峰立刻撒开腿丫子,下山去了,脚步异常地坚定。

大家陆陆续续地往山下走,我和然落到了后面。

“你们两个?”白衣人的眼神在之间逡巡着,然后浮上一抹笑容,让我想到了一种动物,狐狸。

然将我护在身后,昂首挺胸:“我的人!”

我羞红了脸,在他背后使劲地戳着。

白衣人越过然看向我,冲我眨眨眼:“那个,你舒服么?”

“啊?什么?”

然将我推开,让我去找冯一峰,说他有话要跟白衣人讲。

我别别扭扭地下山,瞒着我想干什么!

真是!

冯一峰趁着然不在的当儿,轻声问我,是不是欠了他很多钱,要不怎么会被然看的这么紧的。

我看都不屑看他一眼,这两个事情有必然的联系么,再说我们这么久朋友他还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借人钱和管人家借

钱。

看着他腆着笑脸等我的答案,我拍拍他的肩,用一种莫测高深的语气道:“一言难尽。”

冯一峰立刻露出了大半同情中间又夹杂了少许幸灾乐祸的眼光,我颈后汗毛一竖,以我准确的第六感,我总觉得这家伙

脑袋里想的东西肯定跟那棵树一样──歪了。

然和白衣人很快地跟上我们,不晓得他们到底进行了怎么样的沟通,总之,两个人就跟好兄弟一般,言笑晏晏。

到了山下,大家各自回去。

几个女生从最初的羞怯到后来的委婉然后直接到如今的──如狼似虎。

“喂,不去帮忙。”林晴就是那个白衣人,而且还是我们的师兄在一边凉凉地说。

我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将眼睛别开,看他被女生围攻的挺高兴的,干什么要过去,说不定还打扰了人家的好事。

“哎,然这家伙在自己学校一定也很受欢迎吧。”冯一峰带着艳羡的目光。

林晴半眯了眼:“你羡慕?”

“男人都羡慕吧。”

“我就不羡慕。”

“切,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我不喜欢葡萄。你喜欢?”

“当然喜欢,酸酸甜甜的东西我最喜欢。”

“哦~”

我看着两个人,总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然总算脱开身,在一群女生依依不舍地目光中来到我们这边,我瞧着他满头大汗,目光慌张,心里总算平衡了些。

“哎,某些人,爽啊爽~”冯一峰看着然,戏谑的口吻出卖了他浑身正冒着酸水。

然见我们一个个都看着他,半天憋出一个字:“靠!”

“等下一起吃饭吧。”林晴提议着,目光直接落到了冯一峰的身上,不晓得为什么总觉得他说这话不怀好意。

果然,吃完饭,林晴又提议一起去唱歌。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着实可疑。而且我们也并不是很熟啊。

我和然还没有表态,冯一峰就嚷嚷开了:“你请么?你请我就去。”冯一峰一听到玩,就忘乎所以了。

林晴和气地笑了笑,眸色波动,有些诱人:“当然。”

于是,一行人杀向了最近的KTV。

夜色正好,是唱歌的黄金时间,我们来的也算巧,正好有个包间空出来。

冯一峰屁颠屁颠地跟在服务员后面,然后冲进去,霸了最中间的位子道:“哥几个先唱,等下我让你们好好开开眼。”

我自是知道他唱歌还不错,不过如此自大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起码我身边的这个人就唱的不比他差。

然冲我笑笑,趁我不背,刮了一下我的鼻头:“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我打开他的手:“诶,我说,林晴干什么这么豪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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