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谁是四爷 上——卿未眠
卿未眠  发于:2013年10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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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阿哥坐在那里慢慢想着去年皇额娘去了以后的事,试图抓住些端倪。

打从皇额娘去了,皇父就让应该住在阿哥所的四阿哥搬到了乾清宫西暖阁,至而今已住了大半年了,他记得上辈子他也这样住过半年,只是这次时间长了些,而且皇父并未说什么时候让四阿哥搬回去。

这倒是可以说出原因,毕竟皇额娘这辈子没有封后,多住一阵子,也有可能是皇父在为四阿哥添加筹码,免得宫里人捧高踩低,慢待了四阿哥。

若说最近有何大事……怕只有攻打葛尔丹的事了,他听现在的额娘——宜妃家的亲戚们进宫时说过几句,重生的皇父还未表示出亲征之意,倒是重生的太子请战了,这让同样请战的大阿哥光芒黯淡了许多。

但这也不关四阿哥的事啊,上辈子他在明年大婚后才参政,如今的四阿哥没有入朝参政,打仗的事自是与一个上书房读书的皇子无关,那……

对了,太子!

十一阿哥嫩嫩的小手扣在腿边的石头上轻点,上辈子他和太子有了隔阂就是此时,皇额娘封后、他变成皇后养子,再加上太子身边还有个索额图视他为储君威胁,哼,他不否认索额图对太子尽心,可这种想法却委实可笑,上辈子的他沉浸在失去皇额娘的打击里,远没有后来成熟,等发现太子疏远他时已晚了。

那时的他身份特殊,又蒙皇父带在身边半年,对太子来说的确是把双刃剑,有可能成为莫大的助力,也有可能成为最大的敌人,本来两种可能只是各占一半,却被太子和索额图硬是将他推到了对立面。

他们也不想想,他又不是傻子,既然为太子所疑,哪怕是为了日后的出路,他也需尽心谋划、以求自保,好好的君臣、兄弟,最终只能分道扬镳,而他亦不敢真的相信太子,一心求个贤王。

所以,上辈子的他,对太子时时恭敬,却一直坚定地做着纯臣、直臣,在那失去养母、生母不亲的深宫,在那太子怀疑、皇父紧盯的朝堂孤独前行,好在……他还有十三弟!

想到这里,十一阿哥跳下石头,准备去景仁宫瞧瞧十三弟,他今年就要进学了,恐怕到时就没如今悠闲了,至于那个假货,若真如他想的是和太子相疑了,也算不得大事。

毕竟如今的四阿哥改了玉碟,身后站着的是佟佳一族,他的好二哥即便是重生的,不怀疑也不可能吧?

正如十一阿哥分析的,太子的确怀疑四阿哥了,可这却不是四阿哥现在头疼的最大问题。

康熙二十九年的四阿哥十三岁(虚岁)了,身量抽长、眉眼趋向英气,唯独单薄依旧,清瘦得宛如日日吃斋的和尚。

他从另一头出了假山洞子没多久,乾清宫的小太监就找来了。

“四阿哥,可找着您了,皇上正问您呢!”小太监不过十几岁,模样端正,可以称得上清秀了,最重要的是他的声音不似一般的太监偏嘶哑,许是因为这个才被梁九功看中了带在身边,没错,他就是李德全了,未来接梁九功班的人。

“李公公?”四阿哥眼神有些迷茫,走路也有些晃。

李德全上前扶住他,一靠近就闻到了酒气,再一低头果然看到了四阿哥袖子下的手中拎着一个小酒坛,深谙宫中生存之道的李德全忙转开眼,当作不知道这回事。

作为懿诚皇贵妃记载在玉碟上的儿子,却在她丧期未满一年就喝酒,这可是大不敬啊!

心里忐忑的李德全扶了四阿哥往乾清宫走,带来的几个宫女太监也未让靠近,就怕以四阿哥如今的圣宠,皇上为了维护四阿哥的名声会砍了知情者的脑袋灭口啊!

事实证明,李德全的想法并非多余。

第二十章:康熙露馅了

乾清宫西暖阁,康熙将带来的最后几本奏折批完放好,刚净了手就见李德全扶着四阿哥进来。

仆一靠近,康熙就闻到了来自四阿哥身上的酒气,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幽深的眸子掠过李德全,挥手让其他宫女、太监出去,只留了梁九功一人:“还有谁知道?”

他的声音醇厚而低沉,含着莫名的压力。

李德全看康熙扶住了四阿哥,连忙跪地道:“回皇上,奴才一路扶着四阿哥回来的,并未让旁人搭手,一路上也不曾遇到他人。”

西暖阁里压力一轻,康熙扫了眼正不安的梁九功道:“下去吧,好好教教你这徒弟。”

李德全心神一松,才发觉背后早已湿透,但他知道这条命是保住了。梁九功磕头谢恩,带着李德全轻手轻脚退下,对徒弟满意之余,决定再多教他些东西,第一条就是:御前当差,该看的看,不该看的别看,但是嘴巴一定要紧啊!

待西暖阁再无人了,康熙一把抱起身边的少年,稳稳地向床边走去,只是眉心忧虑地蹙着,太轻了,这孩子都是成人的年纪了,抱着却如此轻,一把骨头倒是咯人得很。

轻轻将人放到床上,康熙坐在旁边自然地为四阿哥把起脉来,好一会儿才将那瘦弱的手腕放回去,拉过一旁的薄被盖好。

“禛儿,大军不日起行,太子意欲请战同往……朕已经答应了。”康熙低声对闭着眼醉眠的四阿哥念叨,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朕也不知让你二哥代朕出征是好是坏,可朕更不愿再让你累死在御案上。”

床上的少年无知无觉,康熙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又自然地摸起他的脸,从已露英气的眉宇到睫毛覆着的眼睛,再到清瘦的脸颊、削尖的下巴……

康熙幽深的眸子出现了短暂的失神,躺在床上的少年看起来脆弱而单薄,那张脸轮廓越长越分明,五官比小时候还要精致,凭心而论,他这个四儿子在一众皇子中属于相貌上乘的,不似太子那般风华外露,不似老八般过于俊秀,更不似老五、老九般带着艳丽,是一种让人舒服的……清俊。

如竹般清淡自持,如梅般傲气内敛,还带着他最不满意的、如云雾般的虚缈出尘。

鬼使神差的,康熙俯身凑近这张怎么看、怎么喜欢的脸,将唇轻触到那天生带笑的唇上,鼻息间传来少年呼吸发出的热气,规律的一下下与他的相纠缠,其中隐隐还夹杂着酒气。

康熙猝然直起身子,仿若受惊般弹开,木然摸了摸自己的唇,腾得站起来转身离去,那背影略微凌乱狼狈,好似落荒而逃一般。

好一会儿,静悄悄的西暖阁才再次进来人,这回是苏培盛,他拿着一套崭新的衣裳和梁九功交给他的解酒药丸,轻轻走到床边看了看,又退到了一边,想着让四阿哥多睡会儿了再叫醒服药。

床上的四阿哥翻了个身背对外面,一双紧闭的眼睛倏然睁开,眸中清寒灼亮,流露出三分嘲讽、四分惊怒,剩下的竟是满满的冷然。

果然如此。

自打去年住进西暖阁,他就慢慢察觉到了异常,平日他去上书房自是没什么,一回到西暖阁康熙就必在身边,有时考教功课、讲解学识,有时共同用膳,这些都很正常,太子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

但渐渐地,有些东西就变了。

他已经十三岁了,若是旁的皇子早就赐下教导宫女,教授男女之事了,比如大他一岁的三阿哥和小他一岁的五阿哥,好,就当他没了皇额娘,无人想起这事疏忽了,那其他的呢?

他的字早就定型有了自己的风格,康熙为何还时不时抱着他手把手写字?他是十三岁不是三岁啊!

还有,极重身份尊卑的康熙,居然对他放松了平日的规矩要求,还屡次强调让他改“皇父”为“阿玛”,以及那日益深沉的目光、越加持久的注视,这些都让他心惊肉跳、坐立不安。

所以,他今日才下定决心试一试。

他已是筑基后期的修士,便是修真界灵花灵果酿的酒也未必能喝醉,更何况是宫中的凡酒?在皇额娘丧期喝酒,便是臣子也要治以大不敬之罪,他身为人子,还要加上一个不孝,可谓是罪加一等。

但康熙却主动替他遮掩,若说这是护子心切,那刚刚的吻呢?哪家的父亲会如此亲儿子?

四阿哥眼底划过暴戾之气,哪怕第一世错生成了女子,哪怕第二世势单力薄,可他从未有一刻将自己当成过女子,曾经的兰斯。洛奇。卡梅林能杀了意图要他做禁娈的三王兄、能把同样存了此心的五王兄耍得团团转,这次他同样能避开来自生身父亲的龌龊心思!

他不会管康熙的这种心思,是对着亲眼看到的累死在御案上的雍正,还是如今的他,他只知道自己不会做禁娈,曾经不会,现在更不会!

想到方才以神识看到的康熙的神情,震惊、无措、慌乱、不可思议……想来这位英明的皇帝还不曾意识到内心的念头,那说明他还有时间,在康熙理顺烦乱的心绪、下定决心不放过他之前,只要他小心些,应该至少有个两三年,两三年足够做很多很多了!

四阿哥心中焦灼无奈,若是他早早修炼到元婴期就好了,届时就能放弃这具身体、以炼器之法重新炼制一具,可他现在连结丹都不曾,更别说结婴了。这具身体不过是水木双灵根,比他上一世的单系风灵根修炼速度慢多了,就算有空间法宝作外挂也不行啊!

而且,求道不能急,以平稳扎实为上,他最是清楚这一点,又怎会因小失大?

第二十一章:落水

大军出征,康熙于太和殿广场上誓师送行,一番慷慨激昂的送行词后,他端酒与裕亲王、太子和大阿哥道别,预祝他们凯旋归来。

看着大军启行,康熙就回了乾清宫,他最近也不好过,一来为着几日前那一吻心绪烦乱,二来慈宁宫传来消息,太皇太后病重昏迷。

早在康熙二十六年就会走了的太皇太后经康熙明着下令调养、太子暗着仔细关心,竟然真的闯过死劫活到了现在,可康熙清楚这次怕是真的留不住了。

本来这种时候,最得太皇太后疼爱的太子该放弃出征、侍奉床前,但康熙不愿打乱原定的计划,太子也不想失去这次博得军功的机会,因为父子俩都想到了上辈子自恃军功在身妄图储君之位的大阿哥,一个为保儿子、一个为从源头上打压哥哥,便不谋而合的掠过了太子侍疾的事。

一进乾清宫,康熙便问:“四阿哥呢?”

“回皇上,四阿哥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了。”小宫女恭敬回禀道。

“更衣。”康熙点了点头,沉着脸往衣帽间走。

自那天后,他虽心绪烦乱、难以理清,可却越发在意四阿哥,想见是心里确实记挂,不想见是担心看到人会影响他的判断,他就这么在见与不见中矛盾重重。

正好太皇太后又病了,康熙的脸色自然不好看,乾清宫也因此气氛紧张,如今在御前当差的奴才们最庆幸的就是有个住在西暖阁的四阿哥,只有这位主子在的时候,皇上那迫人的气势才会稍微收敛一些,脸色也不会那么可怕。

可惜的是,康熙换完衣服跑到慈宁宫的时候,却被告知四阿哥刚走,他是个孝子,当然不会来了就走,自是坐下和病弱的太皇太后说了会儿话,又讲了大军出征的情形,再出来时就到一个时辰以后了。

回到乾清宫,就见到了正在西暖阁等他用膳的四阿哥,康熙在慈宁宫时,以为四阿哥在躲他的念头也瞬间消失了,他就说嘛,四阿哥那日酒醉昏睡,又怎可能知道那一吻的事?

可这也给康熙提了个醒,在他没理清心思前,都不能让四阿哥察觉什么,特别是如那日的行为再不能有了。另一边发觉康熙收敛了许多的四阿哥则大松了口气,他就怕这丫的皇帝脾气上来,不管不顾地随性子来,那就真成死棋了,所幸……这位还是个英明的皇帝,脑子没发热。

日子就这么平淡而过,草原上不断传来军报,大军也遇到了几次葛尔丹的部队,却并未大规模作战,不过也拖不了多久了。

夏日的紫禁城闷热难当,四阿哥坐在御花园池塘边的山石上乘凉,淡淡看着一旁的十一阿哥和十三阿哥玩耍。上书房的师傅病了,他们便得了一上午的假,不过下午的骑射课程还是要上的,十一阿哥提议带着十三阿哥出来玩,所以有了现在这一幕。

现在宫里的孩子多了,皇子都生到十四阿哥了,但和真四爷上辈子不同的是,与十三阿哥年龄相仿、同进同出的变成了如今的他——十一阿哥,而不是德妃如今唯一的儿子——十四阿哥。

可是……十一阿哥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坐在那里一身清寂出尘的四阿哥,这个假货不知犯什么病,最近几个月又开始走淡泊路线了,据说曾经供奉在阿哥所、动不动一对一夜的菩萨,又被他搬到了乾清宫,皇父脸都黑了好几天,却因为那尊菩萨的来历,没有给扔出去。

而且,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这假货似乎在疏远他和十三,相见的次数没有半年前多了,态度上也慢慢疏离了,枉他闯过了上辈子那么多的风风雨雨,却还是搞不懂这假货的用意。

放十三阿哥一个人和手里的纸鸢抗争,十一阿哥走到了四阿哥身边,表面上和他一样看着十三阿哥,实际上压低声音讽刺道:“别说你真要去当和尚?菩萨拜拜就可以了,你如今的处境比我上辈好多了,知足吧!”

四阿哥学着他同样压低声音回道:“你不知道装逼也是一种学问?太子本就忌惮我,表现的马上要出家似的不是正好?”

十一阿哥若有所悟地点头,这样倒也说得通,而且这假货装起淡泊来比他上辈子韬光养晦那会儿还逼真,任谁看了都觉得马上要剃度去了。不过……他眉毛一竖,很严肃地指责道:“堂堂皇子污言秽语,你的修养呢?你的素质呢?”

四阿哥眼底无奈了一瞬,忽然递了个眼色,示意他有人来了。

十一阿哥聪明的跑回十三阿哥身边,又恢复成平日里那个六岁的十一阿哥了。

四阿哥转开眼望向池塘,眼神放空、气质越加飘缈,眼角却盯着来人即将出现的地方。

“四哥?”来的居然是十岁的八阿哥,只见他俊秀的小脸一愣,继而带着对兄长恰到好处的亲近走过来,规规矩矩请安行礼,“弟弟见过四哥,四哥安好。”

四阿哥像是才反应过来,转头一看,轻嗯了一声,无人看到他的眼底出现了一刹那的深思和防备。

“八哥好!”十一阿哥和十三阿哥也过来行礼,他们年龄小,行完礼又跑了回去,八阿哥只含笑摇了摇头,任他们去玩了。

十一阿哥和十三阿哥一边玩一边思绪飘飞,上辈子他待老八的确太过了,可那也是老八不地道在先,所以他并不觉得有错,这辈子……唉,一切都过去了,日后有机会的话,就补偿一二吧。

想到这里,十一阿哥又自嘲了,他自个儿还不知能活多久呢,虽说自去年四阿哥像曾经对六阿哥一样给他调养了,如今也确实健康无碍,但宫里的孩子……夭折得未必都正常。

皇父如今活着的皇子有十三个,其中三个就是宜妃所出,能不招人忌恨吗?不过,他自个儿也不是吃素的,这紫禁城里的日子怎么过,他可清楚得很!

“啊,四哥小心!”八阿哥忽然惊叫,紧接着跳到了池塘里。

十一阿哥不过走了会儿神,一转头就见四阿哥落水了,八阿哥看着是要去救人,也跟着跳了进去,他心里登时一惊,以皇父如今对那假货的着紧程度,这可不是小事啊!

十三阿哥看了急得很,拔腿就要往池塘边跑,也就十一阿哥不是真正的孩子,不然早该吓坏了,他死死拖住十三阿哥,大声喊起人来:“快来人呐,四哥落水了,八哥也落水了!”

这一喊,十三阿哥也惊醒了,跟着大喊起来,他们虽将奴才遣开了,但离得都不远,几乎是这边一喊,就有好几个小太监跑了过来,当先的就是苏培盛。

几个奴才纷纷跳进池塘,七手八脚去救人了。十一阿哥和十三阿哥被他们自己的小苏拉护在一边,不同于十三阿哥的焦急担心,十一阿哥望着池塘的眼中含着怀疑和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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