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灵魂转化论——花不迟
花不迟  发于:2013年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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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泽:“……”

“如果运气好,你会在今晚艳遇非常。对方可能是总裁,可能是高干。他有着邪魅的笑容,霸道的个性,多金的家世,以及六块腹肌!”王宾露出迷离的表情:“他跟几个哥们儿喝酒,坐在酒吧隐蔽的角落里,好像猎豹般的眼睛扫荡着整间pub,却失望的发现,货色都很媚俗。突然!!!他火眼金睛的瞄到了你,虽然你不是很漂亮,但是气质还不错,人也清秀。你这个时候半是酒醉半是寂寞,晕晕乎乎的就被骗上了床……之后啪啪啪啪!”

“……啪、你、妹!”

方泽忍无可忍“啪”上了某网络编辑的后脑勺。

王宾受疼,委屈的向后躲去:“你不要这样……虽然对方看起来很冷漠,其实是个缺爱的孩纸!嘶——疼疼,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

方泽甩了甩微麻的掌心,白了眼正委屈兮兮的搓着后脑勺的某人:“我看你是在言情区呆久了,中毒太深!”

“那我还兼任耽美区……”王宾弱弱的补充一句。

“……你就该滚去血腥暴力恐怖区!”

王宾:“……”

第三章

方泽当然不会去酒吧找男人,事实上,gay吧那种地方,方泽去的还没有王宾多。

某网络编辑美名其曰:体验生活……

大学时候,当方泽发现自己的性向有些非主流并黯然心伤自卑,他就遇到了齐宣民,开始了他们长达七年的爱情长跑。可以看出,酒吧这种猎艳的地方,除了满足好奇心以外,与他是无缘的。

其实,即使没有齐宣民的出现,以方泽这种传统中带点小闷骚的性子,也不会去胡搞乱搞。

等方泽和王宾从麻辣烫馆子里出来,已经凌晨时候。

两人左扭右扭相互扶持,刚刚踏出大门,只觉眼角处白光一闪,然后的哐的一声巨响,一道雷劈下。方泽吓了一跳,踩了王宾一脚的水。

“卧槽,要不要这么大的雨啊!”王宾仰天嚎叫。漆黑的夜幕下只剩点点路灯模糊透出,其中水帘似的雨哗啦啦冲洗着地上滚滚泥尘。

“在里面也没注意,真是……”方泽眯了眯眼,他有点小近视,望着一片水色,叹息。

“还好我开车来了。”王宾啐了一口,拉着方泽往自己的大众汽车方向走。“倒省了洗车钱!”他刚说完,又是一声炸雷,霹雳一声好像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他的小气似的。

两人顺着窄窄的屋檐一路出了不深的旮旯。大众汽车停在拐角处。才来的时候,亏得王宾如神助般的车技,才堪堪抢得一个位子。而现在,之前的众多车型已经退散,唯有尾号5222的大众汽车孤零零的在雨中啜泣。

“等等!”眼见王宾一头就要扎进雨中,朝他的爱车奔去。方泽脑子里叮的一下,一把拦住他:“你驾车?你醉酒了!”

“卧槽,谁醉酒了,我没醉!”

“醉了!”

“没醉!”

方泽拽着王宾死活不松手。犯罪的都喊冤枉,王宾差不多也是这德行。醉酒+夜驾+大雨倾盆=一秒钟车祸一辈子痛苦,方泽哪里敢托大!

“你不信,我走个直线给你瞧瞧!”王宾哼的一声,左脚往右脚一迈,右脚往左脚靠拢,标标准准走出一条蛇形来,回头对王宾一点头,横道:“你看!”

“……”方泽沉默三秒,道:“是曲线。”

“卧槽!”王宾不干了,“你喝醉了知不知道,眼睛都给抽了!你再看看这是神马线!”说着又走了一遍。

“……”方泽揉了揉眼睛,老实说他喝得一点不少。沉默了三秒:“曲线。”

“卧……!”槽字还来不及吐出,王宾同志已经被出离愤怒的方秀才给按到墙上去了。

“老子管你走的什么线,你就是走出个中国无线,老子也不让你上车!卧你妹!!”

“……”王宾掩面而泣,“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兄弟,松手,疼疼……”

最后,在方泽的毅然决然下,王宾被塞进了出粗车,方泽自己也坐了进去。

等到了自家楼下,方泽给司机大哥塞了五十元,指着软成一团的王大编辑:“麻烦,xo路h小区。”然后头也不回,消失在了茫茫雨色之中。

短短几步路,方泽还是不幸的成了落汤鸡。他低估了这场大雨。

一手狼狈的撑在一楼的防盗门,手中还拽着手机照明,一只手伸进裤兜里捞钥匙。雨水脏个他的脸,让他很不舒服,可是白衬衣比脸还脏。心中暗叹一记,也只好忍耐着,努力将钥匙往钥匙孔里插。

“呜呜……”

“呜呜呜……”

黑暗中,隐隐约约听见动静。

方泽手上一僵。

“呜呜呜呜!”如怨如泣的低鸣声渐高,回响在这个漆黑的夜雨里。

有什么又软又湿的东西在蹭自己的脚。方泽猛地向后转身,脚下踩了一软处,只闻“呜哇”一声凄厉尖叫,吓得方泽赶紧后跳两步,大半个肩膀都淋进了雨里。

“呜呜~~”好委屈。

“馒、馒头?”方泽不敢置信。

“吼吼~”更委屈了。

“啊,馒头!”方泽赶紧蹲下身去,蓝盈盈的手机光照过去,只见一团乌黑黑的东西抬着只看不出原色的前爪子,颤微微的从角落里挪出来。

“呜~”

方泽从一团杂毛中看见一双熟悉水润的大眼睛,忍不住激动地内心:“老天!”

“我一定要去投诉,路灯楼灯该亮不亮,太耽误人了!”方泽把衬衣甩上沙发,回头便见馒头小碎步,又湿又脏的茸茸尾巴在光洁的地板上拖出一条长长的案发现场来。

太阳穴微微发疼,方泽果断的一指卫生间,对抬着眼,正傻乎乎盯着自己的大犬,吩咐道:“浴室去!”

馒头在所有名犬中,也算是受文化程度比较高的那种,闻言,看了看方泽,又看了看手指的方向。夹着尾巴颠颠的跑进去了。

方泽将自己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回房间打开电热毯,又去热水器旁调了半天水,最后才趿拉着一双简易塑料拖鞋,搭着毛巾,进了浴室。

馒头大概也知道自己脏,见方泽进门,没有一时间扑过去,反而安静的坐在路中央,歪着脑袋,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滴溜溜的瞅着。

方泽裸着上身,穿着出门前的牛仔裤,反正脏也脏了,并没了太多顾忌。他先是拿下淋浴用的蓬头,试好水温,在馒头专用的洗澡大盆里满满接了一缸。

好在馒头的用具都在,齐宣民没有拿走,方便多了。

“过来。”方泽坐在狗管家专用小板凳上,两脚跨的极开,分别搁在木盆两侧夹击。他勾了勾手,招馒头过去。

馒头很听话,颠颠的过去,望了眼方泽,又望了眼热腾腾冒烟的热水。凑上去嗅嗅,然后,啧啧的舔起水来。

“别喝别喝,”方泽眼疾手快的卡着大狗的脖子将其拉起,“这是生水,喝了……总没了好处!”

大狗不解的望着他,偏过头伸出舌头在他的手腕处讨好的舔舔。

方泽顿时没了脾气,摸摸大狗的头,“等着。”再次进去时候,端了一小碟牛奶来,还带了几片薄薄的火腿。

馒头见之欣喜若狂,摇着尾巴巴过去,方泽将牛奶火腿放在它的面前。馒头看样子是饿极了,囫囵吞枣,几片火腿哪里可以对付它。大狗舔了几口牛奶,便眼巴巴的盯着方泽,样子好不可怜。

“不行,先洗澡。”方泽揉揉大狗的头,然后二话不说抬起馒头前脚将他抡起,直接丢进了木盆里。自己也坐上小板凳。

方泽给馒头洗毛,它的毛粘成一坨一坨,带着马路泥水的肮脏,中间还夹杂着些许碎叶枯草,十分狼狈。

方泽一边给它打香皂一边用宽齿的木梳给馒头顺毛。馒头很不乖,老是想去打扰方泽。方泽给它刷头,它舔;给它捏耳朵,它舔;搓他肚子,它还舔。

方泽:“……”

不仅这样,馒头还老是妄想扑到方泽身上来。它在水里踏得水花飞溅,两只水淋淋的前爪一蹬就踩上了方泽的大腿。仰着头黑葡萄似的兽瞳撞上方泽无奈的视线。

“呜汪!”

撒娇一样。

方泽低头看见自己的牛仔裤,在看看馒头白泡泡顶一头的傻样,太阳穴隐隐作痛。

“笨狗。”抬手将大犬压下去。

馒头哪里依他,就着飘柔润发直接一脑袋拱上了方泽的腹部,两只小前腿不断地巴拉着,“吼吼~”

“嘶——”方泽赶紧把大狗从某重点部位移开,忍无可忍了给了它脑袋一记,瞪着被拍得一点头的金毛,“太不乖了,回来就是给我添乱的是不是?”说完还不解气,又拍了大狗脑袋一下。

“呜……”

好不容易给馒头洗干净了,用大大的浴巾将它裹起来,电吹风草草的吹了吹狗脑袋。方泽是累极了,两天来休息的少,又喝了不少的酒,其实也有些醉的。不过还撑得住。

馒头好像一尾滑鱼,任方泽隔着浴巾抱着它。一个挣脱就从方泽的怀里钻了出去,逃跑前还不忘抖上一抖,甩了方泽一脸一身的水花。

不等方泽反应,就像火箭一样嗖的一声窜进了客厅,跳上沙发将湿气重的脸贴着布面,穿山甲般的来回拱动,只留给追出来的方泽一个无言的大屁股。

方泽:“……”

“明天收拾明天收拾……”揉揉太阳穴,努力提醒着自己不要去理会某傻狗制造的案发现场。方秀才喃喃自语进了厨房,给馒头端来了够吃的火腿和牛奶。

沙发上的狗鼻子一嗅,也不顾身上的水了。欢天喜地的蹦下来,围着方泽的脚边疯狂的摇尾巴,裂开的笑嘴里一条红红的大舌头,就要滴下口水来。

方泽看着大狗开心的样子,心里也软下不少。见到馒头能回到自己身边,方泽还是很开心的。他揉揉大狗的毛,将食物放下,蹲身又在馒头湿润的额头上亲上一口:“好乖。”

“吼吼!”

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取悦了馒头,大狗欢喜的连眼睛也眯了起来,回礼般在方泽的脸颊上舔了舔,这才低下头,专注的吃起食来。

方泽再次温柔的顺了顺它的毛发,这才去打理自己。

也真是累了,养狗比养祖宗还要麻烦。方泽躺在温热的水中,享受的舒了一口气。渐渐地,竟沉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里翻腾的热气渐渐消散。方泽兀自沉睡不省人事。

却问吱呀一声,轻掩的门被推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第四章

方泽做了一个梦。

梦里,一个高壮的男人压着他,男人长得很俊,很有男人味道,与时下流行的纤细美少年截然不同。

其实方泽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并不能清楚对方的脸,但他就是这样觉得的。方泽还觉得身上很重,男人抱着他,彼此间体温摩擦,竟让他热的发汗。

“哼。”

嘴角被咬住,有不属于自己的湿热滑入口腔,搅拌起来。方泽整个人陷进了某个柔软的所在,他想抗拒又觉得舒适,他想看清楚又张不开眼,他冷又热,于是便成了这进退两难的暧昧。

“泽……”

刷!睁开眼。

清晨的阳光刺得眼睛一痛。

“馒头……”一大团黄毛在眼前晃来晃去,方泽头疼的一推手,在大狗的额上拍了拍:“你好重啊……”

大狗见他醒了,立马欢天喜地支起脑袋,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滴溜溜的俯视着他。尾巴欢快的摇了起来。

“汪~汪~”

大舌头一卷,拍了方泽一脸的口水。

“……”方泽:“死狗!”

趴在方泽身上的馒头被毫不留情的抖开,顺势在软绵绵的棉被上打了个滚儿,偏着头安静的看着男人起身。

方泽的太阳穴有宿醉后的不适,他痛苦地坐起身来,全身绵软的好像散架。

习惯的扫一眼房间……方泽眨一下眼再眨了一下。

不对劲……深深地不对劲……

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浴室温暖的水中,可能是自己半夜冷得不行,晕晕乎乎摸回床去,这没什么奇怪。

他也记得自己做的梦,俊美的男人,香艳无边。

但这都不是重点。

方泽猛地掀开被子——“老天!”

他羞愧的双手捂脸。

酒醉浴缸就说算了,什么时候爬回床上都不知道;爬回上床也就算了,还饥渴的做了春梦;做春梦也就算了,连上自己的男人长相都记不清楚;记不清楚也就算了,他妈的还泄了,泄了!

馒头呆头呆脑的枕着自己的小前腿,眼神纯洁又无辜,正对上自家主人埋藏在指缝间四处飘逸的窘迫视线,顿时,额头上脆脆的挨了一毛栗。

馒头:“呜……”

方泽低着头快速的套起衣服逃进浴室,他居然因为暴露在馒头的目光下而不可抑止的发窘。简直不可理喻。

馒头身手敏捷,在方泽跳下床的瞬间,也尾随着往浴室的毛玻璃门窜去。仅差0.001秒,只闻“碰!”的一声巨响,可怜的大狗终于被猛然撞上的大门给阻将出去!

“呜~汪!”

只做没有听见外面的吵闹,方泽捧了把冷水在睡意的脸上搓了搓。

顿时冻了个激灵。

镜子里,倒映出一个干瘦男人,尖尖的下巴,微微下陷的眼窝,好像营养不良般稻草头发。水珠顺着他的额发缓缓滴下,在有些发白的脸上划出一道道潮湿痕迹。

一点也不帅。

方泽暗暗瘪了瘪嘴。随手摸一把脸,将手指间的水珠往头上一抹。嗯,该去剪头发了。

馒头不满的盯着眼前高大的阻碍物,因为这层薄薄的玻璃,它被迫和最爱的方泽相隔。

狗嘴里嘀嘀咕咕发出低吼,一只毛爪子试探的挠了门角缝一把。

没人理它。

馒头于是大了胆子,又狠狠地饶了好几爪子,尖尖的指甲在毛玻璃上刮出沙沙响动。

“馒头,别闹。”方泽的声音从门里透出。

“汪!”大狗很不甘心。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

“馒头!”门被打开,方泽的头从里面支出来,责备的瞪着大犬。

“唔……”心虚的收回作乱的爪子,小心翼翼的看了男人一眼,大狗垂下头,讨好的舔了舔眼前男人赤.裸的脚趾头。

“呀!”方泽猛地后退一步,他那里敏感的不得了,哪里经得住这种摩擦。

“流氓!”方泽轻轻的踢了脚大狗的下巴,不让他靠近。

馒头的黑瞳晶亮,突然前脚离地,一个劲儿就扑向了方泽。大狗正值壮年,体大膘肥,站起来足有人高。

方泽被突如其来的亲热吓得一跳,赶紧手忙脚乱的接住。结果下盘不稳,被压得往后一倒。

“咚!”后脑勺给撞门角了。

馒头:“……”

方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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