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彦似乎保持着礼貌的笑意。“听说你在休假？”

莫陌全然当宗彦不存在，转身走人，不然一定会被宗彦牵引。但宗彦似乎不打算放过他。

“如果是卫氏的消息，不试着问问我？”

莫陌停下脚步，这确实是个诱人的条件，宗彦向来能抓住他的弱点。

莫陌还在犹豫，衡量着彼此的得失，宗彦已经换了口吻。

“莫陌，上车！”

明明喊出的是自己的名字，莫陌却直觉宗彦说的是“奴隶”，那不是要求，而是主人的命令。以至于莫陌回过神来时，已经在车里了。

狭小的车厢里散发着淡淡的男士香水的味道，莫陌回想起来，似乎不是市面上常见的牌子，所以一闻便能识别出来。

宗彦随手拿着一份报纸翻阅着，除了纸张的沙沙声外没有一丝声响。明明分开不足一个月，莫陌却觉得距离隔得很远，以至于突然接近后让人坐立难安。

宗彦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依旧是表面上彬彬有礼，却隐隐透出慑人的气势，可莫陌觉得有什么不同。

他不开心？莫陌疑惑地想。

“为什么这么说？”宗彦的声音传来，原来莫陌已经在无意间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莫陌无言以对，难道说宗彦的眼角没有笑意，嘴角抿着的角度更直了，还是翻报纸的动作更大了？

没有等到默默地回答，宗彦却已经得到了答案。“你的观察力一向不错。”

莫陌忽然觉得脸颊发烫，连忙转移话题。“我们去哪儿？”

“现在问会不会晚了点。”宗彦道，在莫陌看来，这就是拒绝回答的意思。

果然，之后宗彦就再没开口，似乎忘记了莫陌的存在。幸好目的地并不远，车直接驶进了地下停车场，莫陌这才知道，他们居然要去健身。

这家健身会馆和宗彦的车一样低调，光看外表实在不起眼，如果不是停车场里不乏世界名车，莫陌不禁要怀疑这里是宗彦的秘密据点。

宗彦显然也是这里的常客，会馆为他保管着他健身时的衣服和用品。宗彦挑出一套衣服扔给莫陌，眼神明明白白地写着——换。

莫陌对这样强势的宗彦反而更为熟悉，顺从地换上了衣服。宗彦没有等他，而是留下莫陌径自出去。

莫陌再出现的时候，场馆里已经有很多人在锻炼，大部分都有会馆的专业教练陪同。扫视全场，连莫陌都能认出不少大人物。

宗彦在慢跑，莫陌走过去，见他没有反应，便打开旁边的跑步机站了上去。

“伤好了？”宗彦问道。

“嗯。”莫陌含糊地应者，想起他们解约那天，还是宗彦派人照顾他的病情。

意识到自己的动摇，莫陌决定先下手为强。“卫氏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又做了什么让警方转移了注意力？”

宗彦的眉梢微微扬起，笑道：“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自己冤枉我了吗？”

47.搏斗

冤枉？你吗？莫陌很想反问回去。宗彦和邱楠是必然有交集的，以宗彦的性格，会放弃如此便利的条件？

仿佛看出莫陌的想法，宗彦道：“如果我真跟他们合作，又怎么会任由你去当卧底。”

这话是事实，莫陌却觉得十分得不中听。在心底里，他还是觉得宗彦是对他另眼相待的。

“如果不是你，那蓝火的资金从哪里来？”莫陌质问道。

宗彦冷冷瞥了莫陌一眼：“你嫌知道的人不够多？”

莫陌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位置，他也不想这么大嗓门，可不这样又没有足够的信心面对宗彦。

“跟我来。”宗彦中止了跑步，转向电梯的方向。

看着宗彦的背影，莫陌握紧双手，快步跟了上去。

宗彦要去的楼层是需要贵宾卡才能通行的，莫陌倒不是很担心，宗彦若是要对付他，机会到处都是。可联想到曾经的相处，莫陌又不由地有些紧张，也许楼上是又一个调教室？看着一脸不耐的宗彦，莫陌的呼吸急促起来。对宗彦来说，调教是一种放松的方式，专属调教室也很符合他的风格。

“就这么喜欢盯着我？”宗彦没有回头，语气中也听不出喜怒，“还是这是警察的通病。”

莫陌这才想起电梯内部光滑如镜，自己的动作完全在宗彦眼中。

偏过头去，莫陌尽量忽视了宗彦的话，心里却浮起一股危机感，今天的宗彦不高兴，带着一股危险的气息，而自己，似乎已经踏进了他的陷阱。

出乎莫陌的意料，他们去的是搏击场。大概是为了适应不同人的需要，场地周围摆放了各种冷兵器和护具，天花板上悬挂着沙袋，看得出经常有人练习。

“选护具和武器。”宗彦径自去挑选趁手的武器，“赢了就回答你的问题。”

大概是因为时间太早，场地里只有几名会馆的服务生，宗彦对他们说了什么，就训练有素地消失了。

想到前几次交手的挫败，莫陌的好胜心被高高扬起。他忽然发现，自己一直在等这样一个机会，一个证明自己不逊于宗彦的机会。

套上散手的护具，莫陌考虑着自己的武器。对他来说最顺手的当然是枪，野外生存训练时，匕首也很常用，然而这里没有枪，要用匕首吗？莫陌回头看宗彦，却发现他只戴上了一副拳套，正站在场地中央等莫陌，眉头的角度说明他已经没什么耐心了。

“你不用武器？”莫陌问道。

宗彦微微点了点头，如果莫陌不是紧紧注视着他，几乎要以为他没听到了。

已经不耐烦到这种地步了吗？莫陌心道。

“公平起见，我和你一样。”莫陌说着，开始解自己的护具。

“不用解了。”宗彦忽然道。话音未落，人已经扑了过来。

宗彦的衣服依旧是黑色，像一只敏捷的猎豹，瞬间到了莫陌眼前。莫陌心跳猛然加速，就地打了个滚才退避开来。他原本以为宗彦的优势在近身，没想到速度也如此出众，他真的只是一个商人？

莫陌当然已经没有机会解护具了，只能稳住身体，迎接宗彦下一轮攻击。

宗彦也没让他失望，巧妙地卸力后，再次一拳挥来。莫陌弯腰避过，借着空挡袭向宗彦腰间。宗彦似乎早有准备，不避不让，笔直的长腿踢向莫陌胸口。

想避，却来不及。莫陌承受了宗彦正面一击，横飞出去，狠狠撞到了一个沙包上。现在他知道宗彦不让他卸护具的原因了。如果没有护具的缓冲，自己说不定要断条肋骨。

“雏鹰计划就只有这些本事？”宗彦冷笑道。

莫陌瞪大了双眼，望向宗彦的眼神愈加复杂。雏鹰计划是军方提出的一项训练计划，由于过于危险与严苛，进行到一半就强行结束了，莫陌就曾经在其中受训。雏鹰计划虽然不是什么高级机密，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知道的。

“看来我高估你了。”宗彦紧了紧拳套，轻蔑道，“那我们换个条件，只要你能让我倒地，就回答你的问题。”

“用不着！”莫陌喘息着爬起来，眼神里闪着异样的光泽。

“这样才有意思。”宗彦低声道。

宗彦比他想象中还要强，而且令他吃惊的是，宗彦的攻击所含博杂，而且都是简单直接的招式。与莫陌最大的区别就在于，莫陌的目的是制服对手，而宗彦绝大部分是杀手。

！！莫陌再一次被扔到地上，如果是生死相搏，他该不知道死了过少次了。身体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可以想见护具下的瘀痕与青肿。

宗彦大概打够了沙包，面上的怒气也消散了不少。

“还不服？”宗彦朝莫陌走过来，“我却觉得该结束了。”

明知道宗彦要下最后一击，莫陌还是强撑着站起来，摇摇欲坠的身体只能靠身边的沙包支撑。宗彦露出一个微笑，随手挥出一拳。

不对！拳头落在莫陌身上，宗彦才察觉到问题，莫陌竟然借着自己的力气牵动沙包，撞向了自己。宗彦一时不察，被正面撞上，脚下又有莫陌狠力一拌，竟然倒了下去。

意外发生的太快，莫陌都有点反应不及，这算是赢了？

宗彦忽然大笑了起来，翻身将撑起身体的莫陌又压了下去，手又熟练地探到莫陌身下。

“你抓捕嫌犯的时候，也会像这样硬了？”

48.解释

“放手！”莫陌奋力挥开宗彦的手掌，想要挣脱对方的桎梏。

宗彦也不强求，打斗得满身尘土和汗渍，他也没什么兴致。

“起来，去冲澡。”宗彦又理所当然地下了命令，朝淋浴间走去。

缓和着身体的疼痛，莫陌看向宗彦的神情透出一丝迷恋。也许异常的不止是他的身体，还有他的心。面对如此强势的宗彦，他居然会有心动的感觉。

浴室外是宽敞的更衣间，每个衣柜上都配备着电子锁，以专业的眼光来看，莫陌确信都是最先进安全性最高的东西。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只有一个衣柜打开着，里面果然是宗彦的衣物。

大概是和宗彦相处久了，莫陌也有了一点洁癖，所以毫不迟疑地脱下衣服，拿着备用的用品走向浴室。

用力……打不开？莫陌尝试了好几个隔间，都是锁着的。难道这里也是专人专用？

“进来。”宗彦的声音传来，全身赤裸的莫陌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防滑垫、浸着清水的地板、光裸的脚踝……莫陌下意识地用毛巾遮掩住重点部位，眼神直直向下，脚步也停了下来。

“帮我擦背。”宗彦扔过毛巾，吩咐道。

都是男人，擦背而已，莫陌做着心里建设，抬起头来。说起来，虽然不止一次地在宗彦面前暴露身体，这还是他第一次看的宗彦全裸的躯体。常年不着阳光的皮肤比莫陌稍白，平时被遮掩住的肌肉饱满坚实，宽阔的脊背充满张力，双腿笔直修长。

嫉妒，那具身体里蕴藏的力量他已经亲身体会过了，然而更多的是体内涌起的情欲，那种感觉莫陌再熟悉不过。

毛巾搭上宗彦的背部，莫陌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庆幸宗彦没有回头，不然自己的反应一目了然。

享受着莫陌的服务，宗彦道：“宗方的合作对象另有其人。”

莫陌手上的动作不停，心情却平静下来。宗彦是在向他解释，这种机会绝对难得。

“当时的蓝火势力还远远不够，宗方不会舍近求远。”宗彦又道。“至于你说的子公司是宗方才收购的，而且并没有注入资金，你说的账目毫无说服力。”

“就算是真的，你也能找到替罪羊吧。”莫陌冷淡地回答。

宗彦轻笑一声，算是默认了。“我确实把你的身份告诉了小楠，但他并没有对其他人说过，也没有干涉过你任何行动。”

想到黎云的态度，莫陌确信自己的身份没有暴露，然而“小楠”这个称呼还是让他眼神一黯。

宗彦没有察觉莫陌的异样，继续道：“至于卫氏，他们已经穷途末路，我只是好心地给警方指了条明路而已。”

“你是在利用警方。”莫陌指责道。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吗，”宗彦转过身，“停职的莫警官？”

莫陌吃了一惊，突然的动作令他的身体暴露在宗彦面前。宗彦挑了挑眉，“真是足够敏感的身体。”

莫陌被蒸汽熏得满脸通红，偏过头去。“好了，我先出去。”

“你还没像我道歉。”宗彦止住他的脚步。

“道歉？”莫陌回头。

宗彦握住莫陌的手腕，将他拉向自己。“你冤枉了我，莫警官。”

“别叫我警官。”熟悉的味道让莫陌的力气骤然消失，只能勉强不倒在宗彦怀里。如果宗彦所说属实，那自己确实误会他了。然而宗彦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又是为了什么？这个答案，莫陌不想去思考。

宗彦的手指抚上莫陌的颈侧，指腹下鼓动的血液让他兴奋不已。

“我等不急了。”宗彦忽然道。指尖插入莫陌的发间，将他按向自己，嘴唇迫不及待地贴了上去。

绵长而激情的一吻，虽然依旧充满着野兽般的侵略性，却有着以往难以享受的温柔，不再是单方面地占有，而是牵引着莫陌与他共舞。

唇分的刹那宗彦手臂一紧，两具身体便紧紧相贴。莫陌不敢开口，他怕发出暧昧的呻吟，更怕“主人”两个字脱口而出。然而下一刻他瞪大了双眼。

“感觉到了吗？”宗彦更加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紧贴在自己小腹上的硬热，与自己挺立的部分摩擦着，带来剧烈的刺激。原来兴奋的不只自己！

右手被宗彦牵引，握住了彼此紧紧相贴的器官，身下摩擦着。

宗彦的东西比莫陌的还要粗大，两人的并在一起，一只手根本无法完全包裹。似乎受到了宗彦的蛊惑，莫陌将左手也加入进去，尽情取悦着彼此。

宗彦舒服地叹了口气，单手搂住莫陌的腰间，支撑他滚烫的身体，一手沿着脊柱下滑，缓缓移过尾椎，探向早已饥渴的洞口。

莫陌的身上还有刚刚留下的淤青，然而这点隐痛根本不能满足于他的身体。宗彦自然清楚这一点，借着流水的湿润，毫不犹豫地捅了进去。

“唔！”剧痛令莫陌痛吟一声，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幸好宗彦只进入了一根手指，不会造成撕裂。

感受到莫陌紊乱的气息，宗彦无奈道：“抱紧我。”

将莫陌的重心移到自己身上，宗彦接管了莫陌的工作。

49.贴近

“可恶！”宗彦低咒一声，他没想到莫陌的适应力还是这么差，一根手指都受不住。

搂住几乎全身软倒的莫陌，宗彦分出一只手接替了莫陌的工作。他的技术和莫陌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只是简单的撸动动作，却能做出十几种花样来，顺利地逼出了莫陌的呻吟。

这种程度当然满足不了彼此，宗彦的气息越来越混乱，他本来没有打算对莫陌做什么，可事到眼前才发现控制不住，莫陌对他的诱惑越来越大。更糟糕的是，在他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却不能真正享受到！他恨不得马上回到自己的大床上，感受面前这具身体！

感觉到宗彦的走神，莫陌恢复了几分神智，不满道：“继续……”

宗彦对他的话十分意外，“你这是在命令我吗，莫……陌？”

莫陌浑身一僵，他没有注意到宗彦改变了称呼，只是对“命令”这个词语太过敏感。挣脱宗彦的怀抱，莫陌向后倒去，幸好淋浴间并不大，冰冷的墙壁支撑住他的身体，也稍稍冷却了他的体温。

“交易已经解除了，你不再是我的主人。”莫陌低声道，与其说是说给宗彦，不如说是在提醒自己。

宗彦的心情奇迹般地恢复了，举起自己的手掌。“你见过哪个主人这么没用的？”

莫陌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才冷却下来的体温又开始飙升，嘴角却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又不是我让你忍的。”

“这算是嘲讽？”宗彦道，被自己“曾经”的奴隶如此奚落，真是个难得的体验。

莫陌自然不会把这句话当真，只是对这个场面感到无措，一方面期冀着宗彦高超的技巧，一方面不肯低头主动靠过去。

幸好宗彦主动了，将莫陌重新带到自己怀里，灵巧的手指在对方敏感的身体上四处点火。“如你所言，我们已经不是主仆，你大可以不受我的控制。”

听到宗彦的话，莫陌居然产生一点点失落，尤以身体表现得最为明显。腰间不自主地微微耸动，让快乐的源头在宗彦手中抽动，双手则揽上宗彦的肩膀。既然已经是平等的身份，那就当做是场一夜情好了，这么好的对象也是难得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