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 上+番外——贫道A
贫道A  发于:2012年0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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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李维:怨不得、恨不得。你我有今日,都是为兄的错……

李齐:哦?你错在哪里?

李维:便是错生在了你面前

李齐:……呵呵,哥,你还太天真。不管你生在何处,我总会找你出来的。

李维:若我是那猪狗呢?

李齐:那真真是太好啦!我便能名真言顺地把你圈在身边啦!

哥,上穷碧落下黄泉 你若走的出这六道轮回 我也只得寻到佛祖脚下 讨回你了……

内容标签:不伦之恋 强取豪夺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维 李齐 ┃ 配角:何箐、青松、陆小畅、 ┃ 其它:兄弟 年下

上部

1.悔不得

李维呆愣地站在门口,院子里的鸡咕咕地走到他脚边,圆溜溜的小眼睛朝屋内忘了一眼,歪歪头,走开了。

屋子里的李齐将剑从何箐的胸口,随手在她发白的粗布衣服上擦了擦,抬头,跟李维看了个四目相对。

李齐吊起眉角朝他哥打招呼:“哥,今天回来得早啊。”

李维木着脸,一双眼睛从被抛在椅子上的老婆尸体,移到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儿子尸体。四岁的李乐脖子上开了个大

口子,血呼啦地张着嘴往外吐血泡子,半拉身子都浸在黑乎乎的血里。李维只觉得满世界都是血,脑子却异常地清醒

。他的嘴蠕动了一下,最终吐出一句话来:“王家婶子听说你来串亲了,给了我一条鱼,等会叫你嫂子炖了吃。”他

手里的鱼翻着白眼,死死地盯着任何一个看向它眼珠子的人。

“诶呀,那可不好办,嫂子以后都炖不了鱼了。不如哥你给我炖吧,放点八角跟香菜,我最爱吃你炖的鲤鱼了。”

李维手一松,肥嫩嫩的鲤鱼啪地掉在门槛上,估计过不一会儿就会被那只赖皮猫叼走。可是何箐再也不会拿着擀面杖

佯怒追打它了。李乐也不会一边叫好一边围着她妈脚前脚后地转悠了。

李维把儿子抱在怀里,还冒着热气的血浸了他一身。他坐在妻子身边,一手搂过何箐的头脸,靠在自己肩膀上。可是

何箐的身体软绵绵地,说什么也靠不住,脖颈子就像少了骨头一样立不住。李维想两只手去扶,李乐又滑了下去……

最后他手忙脚乱,两边都顾不到,老婆儿子统统躺在了地上。

李齐笑呵呵地收剑入鞘,一手拍在他哥肩膀上,也不嫌蹭上了一手的血:“哥,快把饭做了吧,我这空着肚子呢。”

李维抬起脑袋直勾勾地瞅着他弟:“李齐,你嫂子跟我成婚六年,虽算不上……你这番是为了什么,到底是——”

“哥!”李齐突然变了脸,狰狞地打断了他哥的话,接着许是觉着语气太狠厉了,忙深吸了口气,强硬地挤出个笑来

,自是别扭又诡异的,说出的话也被上下咬合地死紧的牙齿逼得阴森森地:“哥,咱们吃饭去吧,我都饿了。”

李维像是才明白过来,惨叫着扑向他弟弟,凭着两只拳头去锤、去打,不解恨张开牙口就去咬。“畜生、畜生!我打

死你、我打死你!”

李齐被他哥推搡地一侧歪,正被掴到脸面上。

“啪!”

好大一声响动,莫说被扇歪了脖子的李齐,就是李维自己也吓了好大一跳,瞅着那只手愣神。

李齐被打得一边脸火辣辣生疼,那邪火蹭蹭直冒,一把擒住了他哥闯祸那手,恶狠狠道:“你为了她打我?她都死了

你还为她打我?”

自小到大,这个弟弟他是一根手指头也未曾动过,至多两个手板子。这一巴掌下去,比起死了老婆孩儿还怕人。李维

嘎巴嘎巴嘴,颓唐跌坐道地上,拖了何箐的尸身,揽到怀里头,脑子里竟然是一片空白。平日里杀鸡也不敢多瞧的书

生,此时他老婆胸口上穿了恁大个窟窿,到处都是腥味儿刺鼻的血水,他也不管不顾地抱着。

“你且走罢、远远走吧,待一会官府来人,我就说是过路的强盗造的孽——”

李齐定定地看他哥,好似才认识这人一般。好半响,才疑惑地问:“你不与我走?”

李维闻言稍是一愣,通红了眼珠子苦笑道:“我当真高看了你,还以为你总会问一句是不是做错了……”随即悲从中

来,放佛这时节才寻回了点知觉,对着他弟弟声嘶力竭地咆哮:“你个逆人伦反天罡的畜生!这是你嫂子、你嫂子啊

!你嫂子、我妻子、我儿子……你怎的下得去手、你怎的下得去手!走、走、走!你给我滚!今生今世,我再也不愿

见你、再也不要相见!”李维把脑袋埋到何箐胸口,呜呜哭泣。

李齐早就吃不住劲儿了,这时再一听到永不相见,如同炸了毛的猫咪,气得狠了,先是狠狠一脚踢飞了李乐的尸体,

可怜那李乐颈子上本就开着大口子,被撞在墙上后,脑袋瓜子像是皮球一般脱离了身体骨碌到院子里去了。

李维心肝欲碎,痛的诶呀一声,丢了老婆的尸体去朝儿子扑去。李齐见状更怒,一脚踏在何箐的脑袋上,就要使狠劲

儿。

李维也顾不得儿子了,狼狈地扑到在何箐身上,如同泼妇一般推搡捶打弟弟的腿,平日里读书写字的手,那里有撼动

一身功夫的弟弟的力气?平日里温润软语的嘴巴,那里吐得出半个不雅的字儿来?只得不断疯了似的叫嚷:“李齐!

李齐你快松开!你快松开!你做什么呀、你这到底是做什么呀……”

李齐气呀——你就为了这么个女人、你就为了她!又是打又是骂,从小你都没做的通通做了一遍,好啊好啊,死鬼女

人,你得意了?你得意了?

这般,李维越是哭他自家越是没劲儿,他哥越是哭李齐就越用劲儿。

何箐的脑瓜骨终究不是千年寒铁,咔吧一声被踩了个粉碎,黄白的脑浆黏着黑色的发丝,李维措手不及地抓了个满手

哭声戛然而止。

李维呆愣愣地一屁股软到在地,却是半分力气也使不出来了。

李齐瞅他不哭闹了,方才哼了一声,一把拽起他哥虚软的身子,拖了就往外走。

李乐的脑袋正正方方地“站”在院子里,目送他二叔拖死狗似的拖着他爹走远。不一会儿,循着腥味儿来的赖皮猫喵

喵叫着,蹦进了院子……

2.祸从天降

李家兄弟在南水村可是很有名的。

他们的爹李癞子是个泼皮,平日里四处给人打零工,赚了两个铜子儿就送进县上的窑子里。再不就打二两骚酒,喝的

满地乱睡。

有了这样的爹,谁也没指望这俩孩子能好到那儿去。那老二也真真地“不负众望”,小小年纪就偷抢盗骗,他爹的派

头倒是学了十成十。

可是李家偏偏出了个李维。

弟弟一闯祸,做兄长的便拉着四处给人赔礼作揖,十岁的孩子就起早贪黑地帮人抄字帖子,赚来的文钱还要给兄弟善

后、还要管兄弟温饱……

好在那李齐也不过六七岁,丁大点儿的孩子能闯什么滔天大祸去?也就偷了东家的菜、抢了西家娃子的糖。加上村子

里人都朴实,冲着李维的面子,谁也不愿为难俩不懂事的孩子。

不过人事便是这样,谁曾料得到,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这一日李维正在家临字帖,李齐也难得消停在他哥身边,弄了两个骰子一个缺茬儿的破碗,叮叮当当地甩点子。

李维正觉不耐,刚要开口教训,只见三五个膀阔腰圆的差役呼喝着进了屋来。

李维心下一凉,连忙看向兄弟,心想你这回是祚到天边去了,衙门竟差了官爷来抓你。心里怕的要命,也只得强自镇

静,把弟弟揽到身后,微微躬身施了个礼:“几位官爷一向可好,草民给各位见礼了。外头日头大,各位快请坐,草

民给各位沏点沁凉的井水,各位凉爽一下。”说罢抓了缺了盖儿的茶壶,就要倒水。

走在最前头明显是头头的差官撇了眼残缺不全的茶杯,翻翻牛眼道:“罢了,爷们今天不是来喝凉水的。”

李维心中也有些尴尬,一共就两个杯子,难不成还叫人家轮着喝。听闻此言,心中叹道,是祸躲不过啊……脸上赔笑

:“是、是,官爷事儿忙。可是官爷也瞧见了,家父外出已半月有余,并不曾回来。家中只有草民与幼弟……”

“嗯,找的就是你那幼弟!”言罢一手将李齐自他哥身后拽了出来,恶狠狠地问:“你就是李齐?”

李齐虽说平日作威作福,都也只是在南水村这一亩三分地儿,何时见过这等阵仗。吓得腿脚发软、泪花闪闪,一边发

抖一边可劲儿往他个身后头藏。

李维心疼幼弟,却也不敢造次,狠一狠心,道:“哭甚么!官爷问你,你便答!青天白日的,没做的事官爷还冤枉你

了?”

那头子闻言撇了李维一眼,没把他话中意思当真,哼了一声,又转向李齐,问道:“我且问你,你爹是李来福、人称

李癞子,是也不是?”

李齐圆滚滚的泪珠子不要钱地往下砸,见那差人凶狠的模样,也不敢不答,慌乱地点头。

那差人道:“那便是了,县老爷传唤你,这便速速与我前去县衙吧。”

李齐一见那差人伸手来拽自己,吓的嚎啕大哭,死死扯着他哥的衣裳,怕得直叫唤:“哥、哥快救我、快救我!我不

去我不去!”

李维那里忍得下去。伸手格挡开那差人的手臂,梗直了脖子朝那差人道:“家弟尚且年幼,正是懵懂年纪,平日里算

是有些小错,万万也不会伤天害理!官老爷这般无辜抓人,却是为何!”

那差人有些惊奇,心道好个伶牙俐齿的娃娃,胆子也算不小。半晌,嘿嘿一笑:“我只管带人,有没有罪过,还要老

爷升堂审理。照你说的,他既是无罪,便是随我走一遭又怕什么。”

李维咬咬下唇,心中明知差人说的事实,但若叫兄弟这么跟着不明不白地去了,自是千万个不能的。事既临头,再多

想也无用。深吸口气,转身拉了李齐,安慰道:“齐弟不怕,咱们清者自清,便是上了阎罗殿,咱也无所惧!放心吧

,兄长陪着你!”

这话自然不是说给吓呆傻了的李齐听得,而是给那些个官差听的。人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别语他年纪小小,家中无

有长辈,都由他一手支撑起来,乡里乡亲处着,其中的人情世故自然也没少见。

李齐早吓得不知所措,哥哥说了什么,便直点头。

李维又对差官道:“官爷可否稍等片刻,待草民稍作安顿。”

那差人却没直接回答,只细细地盯着李维看着,问:“你名唤什么?”

李维有些奇怪,到底还是老实答道:“草民李维。”

3.个中缘由

他们上路,暂且不提,单说其中原委。

说到底,还是那李癞子惹的祸。

那日李癞子接了仵作老马的生意,把两具尸体推去山上,做个坟头。这样的生意李癞子也嫌晦气,平素是不接的。但

一想起那窑子里的相好的翠萍,半个月没用的裆中痒痒,加上给的报酬也不少,爽利一宿之后第二天还能买半只鸡、

二两烧酒。想着就用席子裹了两个尸体,用板车推了到了坟地。

李癞子挖了一个坑,跳出来看看,觉得两人用浅了点。想想自己这也算是发死人财,做的不利索也怕遭报应。就又挖

了两尺来,才起身去动那两具尸首。

这时天已经擦黑,李癞子越来越急。就算他是成年人,天黑了还干这种活计,心中也免不了毛毛的。草草将两具尸身

放入坑中,又盖上土。天也完全黑了下来。

山中远远传来野狗野狼的吠叫,甚是渗人。这一路上回去也没有人家,李癞子双手合十,叽叽咕咕跟死人求情。就在

这时,一声稍大的狼嗷传来,李癞子吓得一趔趄坐在地上,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也不顾什么香贡了,连滚带

爬地往回跑。突然觉得脚下一绊,李癞子再度摔倒在地。心中骇然,忙叫鬼爷爷仙奶奶、饶命饶命等哭词,过了好半

晌,也再没什么动静,这才起身。仗着胆子回身去看刚才绊倒自己的地方,只见什么东西闪闪烁烁。再借月光仔细一

瞧,竟是个圈子半截埋在土中。他拿起来冲着月光仔细观瞧,不禁心中大喜,那是个金镯子!他心道莫不是那两个死

人酬报自己的?欢欢喜喜地揣到怀中,一路直奔窑子。

半个多月没见了,李癞子自是猴急,抓了翠萍就往床上带。

再说那翠萍,打小就被送进窑子里做丫头,年龄到了自然而然地做了。以前总想着攒了点钱给自己赎身,远走他乡,

找个汉子嫁了。最不济做个小妾也比在这糟蹋人的地方孤老终身的好。可是眼看就过了嫁人的年龄,身上那一点点钱

,还不够鸨子压榨的,别说赎身了,出了窑子门她就得饿死。她又不像那几个小蹄子,长了张好皮相,她的客人大多

是李癞子这般没钱又穷小气的泼皮,如此下去,何年何月才能赎身啊……

这日正愁着,随手摆弄劣质的水粉,暗骂那鸨子偏心,分给自个儿的都是这劣等玩意儿。那次有了好货色,都先可着

前院儿那几个小蹄子先挑。

这厢翠萍正暗啐,那李癞子上了门。一进门就把她往床上拽,心中暗啐他鲁子、只知道那事的猪驴脑子,脸上也好不

到那里去。

李泼皮见状,心里也骂这千人骑万人上的妓女,竟也配看不上我?眼珠子一转,把那捡来的镯子掏了出来,冲翠萍一

晃:“萍儿我的亲亲,瞧见么,今晚上伺候好了爷,明儿它就是你的啦!”

见翠萍那小蹄子眼珠子都掉在了镯子上,李泼皮心中得意。忍不住又暗暗打量那镯子,方才又黑又怕,也没看清楚。

现在借着烛光一看,金光闪闪的镯子上,还镶着块碧绿碧绿的玉石,细细看去,好像还有花纹刻在上头。泼皮心中暗

暗后悔,把这么个宝贝给了个妓,真真是可惜了。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再看那翠萍迫不及待地扑了上来,泼皮

活像吞了只苍蝇,心里那个滋味就甭提了……心中有气,手下就收了不住,把个翠萍翻来覆去,折腾了四五回,累得

泼皮倒头便睡。

那湘翠萍眼珠儿不错地盯着放在枕边的镯子,她本就是做这生计的,那泼皮折腾几次下来,她也只是略感疲乏。待那

泼皮睡去,她抱着镯子傻笑,心想我翠萍也算是熬到头了。这么好的宝贝,别说赎身了,怕是我这半生不愁了。她傻

呵呵地笑了会子,突然想起,要是叫那老鸨子看见了,定是没有自己的好处了。再看看那睡着的泼皮,牙一咬,计上

心来。动手翻出泼皮身上刚得来的两吊钱,连夜收拾了几件衣服跟一些首饰,带着私房钱跟那镯子,逃了。

按说一般窑子里的姑娘都有龟奴看着,跑不了。但是这小县城的窑子,连个像样的名字都无,姑娘们自己也不想跑,

赚来的几个铜子还要给鸨子抽去七成,那里有钱跑?所以门房之类的管的也不严,那翠萍跑的倒是干干净净。

李泼皮一觉睡到大清早,本来还想再来一回,伸手一摸,那翠萍早踪影皆无了。泼皮撇撇嘴,骂骂咧咧地出了窑子。

走到混沌摊上,想解决了早饭,叫了一碗猪肉白菜的,嘱咐老板多放些虾皮,老板刚应了声,还没等上来,泼皮就被

三四个官差围住了,那为首的黑脸官差问:“你就是李泼皮、李来福?”没等泼皮回话,那差人抹肩头拢二臂把个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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