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舍,草根拉住他,“床是小的点还是能睡的。”
蜻蜓点水般吻吻他的唇,寒恺修因为他的不舍释然了所有的郁结。
“我在这里不方便,你跟她生活这么多年,我不想让你尴尬!”他是很想对那个女人宣告独占权,想到她在草根身边
这么多年,寒恺修就很呕火。
“……”草根无奈的松开手,“那你小心点,路上黑把手电带着吧!”
“先亲一下……”
亲了再亲,草根脸红的想,幸好现在别人都睡了,不然被看到就真是糟糕了。
目送手电的光带着寒恺修远走,草根站了很久才转身进屋,简单的洗了个澡,穿上用旧长裤改成的短睡裤,熄了灯便
摸索着爬上了床。
开了车窗,轻缓的音乐流泄在静夜中,寒恺修点了一根烟,躺在放平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夜风中有股清闲的水的味道,青蛙的叫声伴随着潺潺的河水旋绕不去,在这样的环境下,寒恺修有了六年来的第一次
平心静气。
没有什么睡意,还是要强迫自己入睡,明天,很多事情要处理,第一步就是要带草根离开这里,其他的事情都没有他
们在一起重要。
半睡半醒间,有声音霍然响起,似乎是有人跌倒了,还有轻微的痛呼声……寒恺修的睡意全消,重新闭上眼装睡,耳
朵却支了起来听着车外的动静。
特意放松的脚步声靠了过来,停在车门外,寒恺修开了条眼缝,只见朦胧的夜色下,一个黑影正探头探脑的往车窗里
望。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身,快手锁住那人伸进车窗的手,“谁……老婆?”
草根的手被卡在车窗口,疼得他咧着嘴抽气,“轻……轻点……”
开了车顶的灯,寒恺修打开车门让他进来,“这么晚怎么还跑出来?”
想钻过副驾驶座去,被寒恺修搂抱住动不得,草根揉着手,“我怕你睡的不舒服,给你拿了枕头和被子。”
“我没事,天这么黑干嘛还要跑过来,刚才是不是摔了?给我看看摔哪了。”
“什么事都没有,只是绊了一下。”把怀里的东西放下,草根递给寒恺修一盒牛奶,“你今天都没有吃东西,把这个
喝了。”
也不推,寒恺修接过草根插上吸管的牛奶,吸了一口,“三宝呢?你出来了他不会找你吗?”
“三宝很乖,晚上都不会吵,天亮了才会醒!那个……三宝不是故意说你是坏蛋的,你不要往心里去啊!”
“傻瓜,我怎么会跟儿子计较这种事情。”牛奶放一边,寒恺修顺势躺下去,草根趴在他胸前,“我差点忘了问你,
你那天晚上是怎么去市里的?”
搔搔头,草根半晌才温吞吞的开口,“……我走路去的!”
“什么!”
“那么晚了没有公车,租车过去车费好贵,反正晚上走路也不热,我就走路去了。”说罢,草根很得意的,“迷了几
次路还是让我找到了,还以为天亮才能到,没想到才用了五六个小时……”
寒恺修的牙都要咬碎了,“你为了那个破车,走了五六个小时的夜路,你可真是聪明。跟我说说,好贵的车费是多少
钱。”
没听出寒恺修话里的不爽,草根一五一十老实说,“那个司机开价要三百,后来说二百六,这摆明了是欺负人嘛,白
天坐公交都才几元钱,我才没有那么傻……”
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寒恺修郁闷的猛啃,“你真是个傻瓜,彻头彻尾的小白痴,不就几百元钱,至于这么为难自己吗
?”
推开把自己当骨头啃的男人,草根擦着一脸的口水,“钱对我很重要,我要存钱给三宝读书,将来还要送他上大学。
我没有读过书,才会被人欺负,不能让三宝像我一样。”
抵着他的额头,寒恺修恶狠狠的,“你老公我是干嘛的,生活这么困难不知道回去找我吗?”
“我有想过要回去的,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我……”草根踌躇着,“如果……如果不是因为三宝,我早就回去
找你了。”
“三宝怎么了?”
“刚才你也有看到三宝,你没感觉出哪里不对劲吗?”
脑海中浮现出三宝的模样,寒恺修疑惑,“不就是脸被蜂蛰了,有什么问题吗?”
胸腔里像是随时都装着块石头,那些发生过的辛酸血泪填在心头,记忆一旦涌上来,总觉得发生在昨日。
“对不起,修对不起……”莫名奇妙说着对不起,草根没有预兆的哭了起来,“我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如果我要知
道……要知道就不会带着三宝走了,都是我不好……”
“你慢慢说,没有人怪你,告诉我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09.少爷开荦罗
“三宝现在五岁多,却只有三岁宝宝的样子。”手掩在唇间,声音颤抖的厉害,“我不该带着会他走的,感冒本来就
没好,我还带着他吹风,后来一直高烧,我没有钱只能带他到小医院里打退烧针,没有什么效果,退了又烧一直折腾
,最后……最后我看着情况不对了,想办法把三宝送进了大医院,可……可……”
抽噎着话也说不出来,呼吸也不顺畅了,寒恺修扶他坐起身,替他顺着气,“别着急,你慢慢讲,后来三宝怎么样?
”
“拖得太久,退烧后三宝就出现了反常,三四岁的时候还不会走路,除了哭跟笑一句话都不会说,反映也很慢,除了
我他记不住别的人……医生说是烧坏了脑子,比别的孩子都要长得慢。”
寒恺修心揪了起来,可怜的三宝,“医生有没有说会不会影响今后的生活?”
鼻子堵塞住,用纸巾通了后才能继续说,“我不清楚,去年三宝终于能下地走路了,也能开口说话,我带他再去看了
医生,医生说照顾不好三宝会变成半痴儿。三宝是我生的,小小年纪就让他受这种罪,如果他真的成了半痴儿,我会
恨死我自己,生下他却让他过那样的日子,当初还不如不生……”
“别说傻话,你放心,老公会带三宝看最好的医生,一定会给他最好的照顾。医生只是说他比别的孩子长得慢,没有
关系,我们有耐心慢慢等着他长大,他是我们的宝宝,不管他是什么样子,我们都不会嫌弃他!”
大力的揩着鼻涕,草根感到骄傲,“那是,我们三宝可漂亮了,见过他的人都好喜欢他,我更加不可能嫌弃他。可是
我们不能照顾他一辈子,他的人生还那么长,我们都不在了三宝要怎么办?”
“你啊,真是瞎操心,三宝有哥哥姐姐,还有念予啊,三宝还没出生可就定给他了,一诺千金容不得他反悔!”
是啊,还有念予!草根小小的兴奋了一下,很快就焉了,“念予从小就是个聪明的孩子,现在一定很厉害了,他还会
要我们家三宝吗?”
我们家三宝……寒恺修喜欢听草根说我们家,“放心吧,念予可是从来没有忘记过三宝,就好像我记着你一样,我们
要对他有信心,别忘了,他可是辛诺的孩子啊!”
寒恺修的话让草根定了心,他甚至有些愧疚,竟然会质疑念予,那可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啊!
夜安逸下来,连青蛙都停止了叫喊,打了个哈欠,草根伸手去拉车门,“很晚了,你快睡吧,我也要回去了。”
车门打开又被关上,身后的男人将他压在玻璃上,狂热的吻印上去,“让我好好亲亲你,六年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
你!”
“可是,三宝……唔”天啊,别这么热情行吗!
“专心点……”
关灯的车厢里黑漆漆一片,不过并不影响他们以热吻传递的情深爱恋。
寒恺修压在草根身上,火热的舌激烈的索取着,霸气的在他的领域里横行。草根搂着男人,动着舌头跟随着男人,身
体的热度在极速升高,紧贴的身体磨蹭着彼此。
宽大的旧T恤方便男人的手顺利进入,先是在平坦的小腹间弹钢琴般挑逗着,而后一路向上,来到敏感的小乳处,捏
在指间轻轻的拉扯。
“唔……别……”似乎有股电流从那一处四散开来,要命的是所有的热量都集中在了腿部的中心。
“别怎样?”含着他的舌,感觉比在云端还要好。
加重了磨蹭的力量,隐藏多年的欲望忽然暴发,草根强烈的感应到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在叫嚣着需要满足。
“难受……”
“哪难受了?”拱起身体,一只手滑进系着松紧带的裤头,寒恺修的嘴唇咬住他胸口的红果,“宝贝的这里真美味!
”
曾经的两团馒头已经不见了,点缀着两粒红果的胸口坦平,没有一点隆起过的迹象。
“别咬……啊,轻点……”
上身在尖利的牙齿噬咬下轻微的痛,腿心已经勃起的欲望在男人的手指间跳动着轻快的舞步,用颤栗来表达着它的畅
爽。
“宝贝,给我摸摸它!”
硬起来的跨间被西裤束缚住,寒恺修粗鲁的解开裤头,当火烫的欲望被草根双手抓住时,他舒服的呻吟出来。
“……对,就是这样,上下动起来……”
粗重的呼吸响彻车厢,对方的火热在手心膨胀,这种肌肤的极致亲近是他们渴望多年的,这样的性福时刻让他们都喜
极而泣。
“啊……重点……再、再重点……”细细的汗珠沁满额头,草根全身都滚烫如火,“嗯啊……难受……那里,那里再
重些……”
全心全意为爱人舒解着欲火,满满的爱意从胸臆间溢出,“宝贝儿,我爱你!”
手心的热铁更加坚硬了,耳边传来男人倾吐的爱意,草根的身体无形之中被撩拨了,感觉到什么东西快在喷发出来。
“我也爱你,啊——”根部忽然被重轻不一的轻刮着,令草根下意识的收紧了臀部,“不……不要那样,别……啊!
”
“别忍着,宝贝。”撸着草根的,加快了手里的动作,“只要你快乐就好!”
咬着嘴唇,抑制住想要脱口而出的惊叫,草根的手也更加大力的动作着,“我……我憋不住了,快松开……”
话未说完,下体抽搐几下,一股白浊喷发而出,射了寒恺修满满的一手心。紧绷的身体像是泄气的气球瘫了下去,胸
脯起伏的厉害。
这种感觉,好强烈,比六年前来得更汹涌。
轻吻着草根微微颤栗的唇,寒恺修珍惜无比,“我真的好幸福,只希望这样的时刻能相伴我们到老。”
手轻轻抚着男人的脸,草根也回吻他,“我好爱好爱修,真的很爱……”
咬着他的下唇,寒恺修将他的手从脸上移开,“宝贝,你的手放错地方了,这里……才是你现在最应该照顾的地方!
”
草根吃吃的笑,牙齿在男人的唇瓣上轻轻咬,“我们真是坏蛋,在这种地方,做这样的事情!”
“是啊,我们都是坏蛋,可是我很喜欢跟你一起做这种坏蛋事!”
“我也是!”
两双手重叠,覆住已经到极限的硬挺,齐齐用力,四唇情不自禁的紧贴,唇齿交溶。
夜很浓,他们的爱情同样的很浓。
悬挂在高空的明星净月,展露出无比灿烂的笑脸,似乎为这对情路坎坷的恋人鼓劲叫好。
沾染着露水的草丛里,两只蟋蟀相互追逐着,清亮的歌喉谱出一首独特的静夜相思。
10.意想不到的情敌
黑夜的离去无声无息,黎明的到来也是悄然无声的,鸟儿轻盈的跳跃在树头,在露水涤洗下鲜绿如新的枝条迎着朝阳
展示着它的新外衣。
两个成年人挤在一张车椅上不是普通的挤,即使是斜躺寒恺修的身体还是危险的沾着点儿边,草根枕着他的手臂,盖
着毛毯睡得正香。
寒恺修基本上没怎么睡,留意着车里的温度会不会太冷或者太热,天色越来越亮,他没有叫醒草根意思,手臂传来的
酸麻在心肺间悉数化作醇浓的甜酒,就想这样到天荒地老。
算起来草根已经是快四十岁的人了,依旧是憨憨的模样,寒恺修想到那些奋斗在工地,还没到四十却已经有了五十岁
容颜的低层劳动者,他有些迷惘,草根的日子过的也并不好,并没有他就一点也不见老,难道真的是冥冥之中有老天
爷的眷顾吗?
宝贝,你真是个天见犹怜的宝贝。
“唔……”微蹙着眉,感觉到难受的草根呻吟着睁开了眼睛。
睡了一觉起来头发乱篷篷的盖住了眼睛,微张着唇像只迷惑的小猫,寒恺修好笑的捏捏他的鼻头,“醒了,睡猫!”
“嗯……”长长的一个鼻音后草根又闭上眼睛,“我身上好酸……现在几点了?”
“现在啊……”抬头看看窗外,“还早,再睡多会儿!”
偎得更紧了,草根迷糊糊的嘟囔,“我要早点回去,三宝醒得早……”
是啊,三宝一个人在睡觉呢!寒恺修拿过手机,心忖着,还没到七点三宝没那么早醒吧。
想什么来什么,草根忽然没有预警的睁开眼睛,愣愣的盯了寒恺修几秒,冒出一句话,“三宝醒了!”
“你怎么知道?”心灵感应吗?
猛烈起身,草根忘记了自己是在车里,头撞在车顶上发出好大的声音,“痛——”
“你慢点,三宝没这么早醒,你发梦了吧!”寒恺修记得三宝一点点大的时候可是好吃又贪睡。
“我刚才好像听到三宝在哭,不是做梦,对这个我的感觉很准的!”揉着头打开门,草根还记得先看看身上的衣服有
没有不对头的地方,“我先回去了,你待会也过去吧,我做饭给你吃,好不好?”
手指替他梳理着头发,寒恺修意识到一个问题,“她这个时候应该回来了吧?”
眨去眼帘中哈欠带出来的水雾,草根看天色估计了下时间,“恩,她回来了,不过没有关系的,你把裤子上的……呃
,这个东西弄一下就过去吧!”
昨晚……草根脸红了,不敢再看他们干坏事的证据,跳下车就跑。
低头看看西装上的点点白迹,寒恺修不仅没有脸红,反倒有些洋洋得意。裤子有些皱,估计以后也不会再穿,不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