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液,他蹙着好看的眉。
闻言,草根想扭头去看,寒恺修按住了他,“别动,你伤到了。我出去买点药,你就这样躺着别乱动,我很快回来。
”
听着男人穿衣开门走了出去,草根想着要快些离开这个受辱之地。艰难的翻过身,疼痛、绵软无力的身体却力不从心
,像只四脚朝天的螃蟹滑稽可笑。
徒劳无功的困兽之斗,很快的,困意袭上来,草根抵挡不住眼眯眯着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到身体在飘移,眼睛睁开一条缝,对上男人含笑的温暖的眸子,莫名的,他心里倏尔一热,暖
流窜入四肢百骸。
寒恺修在浴缸放好水,滴了几滴舒筋活血的精油,小心把草根放了进去。后穴的伤处一碰触到温热的水,辣痛,草根
搂着他的脖子吊在他身上,怎么都不肯下水,顽强抵抗的样子像是个撒娇的小孩。
整个晚上没怎么睡,寒恺修的心情却好得不得了。这个看起来很老实又有几分孩子气的男人,在他如过江之鲫众多的
床伴中,姿色只能算是中等,床上技巧也烂到不行,从来没有谁能让他有怜惜之心会耐着性子细心服务,这个男人却
轻而易举的做到了。
寒恺修自认不是个铁石心肠,但也不是爱心泛滥的人。从来都只有别人为他服务,床上这种事情他连衣服扣子都不用
动手解。
一系列的反常,他都只能理解为,疯了。
清洗干净后,红肿的伤处也上了药,窗外已经是黎明乍现。寒恺修疲惫的打了个哈欠,搂着熟睡的草根也睡了过去。
草根的生理钟比平时晚了一个小时,没有拉严实的窗帘开了条缝,清晨的曙光透过那条缝隙绰约投到床上,男人的脸
因为背光的原因,面目模糊不清,还是能看出他有张好看的脸。
经历了昨晚那样的遭遇,说心里不难过是假的。草根这时感觉不到多大的愤怒,事情发生了,过多的是对自身命运的
无奈。恨吗?也没有,这种事情对男人来说是耻辱的,过程中承受的痛苦不是一般的,草根却只记住了那一眼的温暖
。
大脚根的痛及向全身,草根咬牙忍耐着,关上的房门将昨晚的一切掩在房内。
穿过空旷寂静的大厅,他对富有的定义没有概念,男人迷宫般的住所还是让他瞠目结舌,在流光溢彩,金碧辉煌的房
子里转了半天都找不到出口。
三两个工人模样的人骤然出现,草根无措的看着他们。而对方也是一脸诧异的看着他,那表情活像是见鬼一样,那时
草根还以为那诧异是因为他的狼狈,后来才知道意义远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嗫嚅着说明了意思,失态的工人很快的收敛神色,恭敬的领着他出去,七绕八拐之后终于见到了大门。
久久伫立,庄严大气的门庭,草根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如果不是身上的伤,他都要怀疑昨晚的一切是不是他的幻觉
。
昨晚一夜未归,不知道辛诺是不是在找他?他应该担心了吧?
经过荒唐的一夜,隐约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消然发生着变化。
身上随身都有辛诺写好的住址便条,是为了防止草根记不得地方迷路,想不到现在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寸土寸金的富人区,好半天才拦到一辆计程车,在司机探查的目光中递上地址。抬脚上车拉扯到身后的伤,痛得他冷
汗涔涔。
车窗外繁华的街景一闪即逝,发红的眼角逸出一滴晶莹的珠瓣,淌下脸颊,消失在衣襟里。
转辗半个城市,上班时间早就过了,特意到超市请了病假,迟到再请假一般是不被批准的,管事看到草根一付随时都
会倒下的虚弱模样,也就心软的批了
回到家,室内很安静,念予这个时间应该在托儿所,而辛诺可能在公司忙碌了吧。
昨晚……都没人找我吗?
环顾熟悉的家,蓦然腾起一股苍凉,这里真的是我的家吗?
历经了一夜迷乱的衣服被换下,草根没有扔进洗衣机里,找出一个盆子放入洗衣精,洗去纵情的罪证。
想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好应付明天的工作。躺在床上,紊乱的心绪却搅得他了无睡意。
将来会怎样,他不知道,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预划接下来要走的路。以前不会想到这些长远的事,接连的事态却让他不
得不去思索,在汪家他终究是个外来者,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哪里才是他的归属地?
他们现在住的地方是个一厅两室的小居室,辛诺和念予父子俩住了一间,辛诺的意思是草根有时候也会需要一个安静
的个人空间,辛诺是好意却不明白他需要的不是安静,而是和家人共处的其乐融融。
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腹中空空的饥饿感驱散了他心里的臆想。也是,从昨晚到现在除了啤酒滴米未进,草根不由懊
恼的想,如果现在有个贴心的媳妇有一碗热腾腾的面条该多好。
伸长的手拉开床头的小柜,里边有半包饼干。念予嘴馋,走到哪零食拎到哪,这包饼干也不知道小家伙什么时候塞在
这里的。
草莓口味,吃进嘴里有点潮,饿极的草根也不介意,吭吭哧哧畅快的吃着。
这时,大厅传进来说话声。是辛诺,草根看看时间暗忖,今天他这么早下班吗?他都没来得及准备饭菜……
005:刺激
忍着身体的不适,草根打开门走了出去:“辛诺,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忽然他的声音顿住了,惊喜交集,“贇予
……”
贇予被辛诺桎梏在怀里,扭动的身体似乎在挣扎,没开灯的门口光线不明,还是感觉到他面有愠色。听到草根的声音
,两人快速的分开来,贇予气鼓着腮帮子不吭声,辛诺拉着他走到客厅将他按在沙发上,坐在他身旁眼睛瞪着他。
草根摸不清现在是什么情况,看起来不怎么好的样子,“那个……你们没事吧?”
贇予心中忿忿然,脸上却冲草根扬起迷人的笑颜,“草根,我们没事。好久没见了,你还好吗?”
辛诺说:“草根,我跟贇予有事要谈,你出去走走好吗?”语气是征求式的,动作却是不容他反驳的坚决,手在西装
口袋里拿出钱包,抽出几张塞到草根手里,“到附近到处逛逛随便买点什么东西……”
草根眼中酸涩,手推拒着,“我……我有钱,正好我跟人约好了有事,正要出去,你们有事好好说,我先走了。”
回到房间,仓促的拿了件衣服,不敢再多停留一分钟,他害怕眼泪会在一秒钟里控制不住,明明不是多愁善感的人,
那些浪费水资源的液体却老是不听使唤。
贇予在草根冲出去的时候,站起身来想来拉住他,却被辛诺压在沙发上,门关在刹那,冲口而出的叫骂也被辛诺堵回
了嘴里。
跑不动了,草根蹲在墙角大口大口喘着气,眼泪像是决了堤的河坝,在水泥地上晕开一滩深灰色的水渍。
有什么事情要避开他呢?
再次见到贇予,他也很高兴,连句话都来不及说就这样被隔断开,怎么说都终究不是一家人。
昨晚家里少了一个人,辛诺都没有觉察吗?
还是说他根本就不在意多一个或者少一个?
天空是灰暗的,就像草根现在的心情,这个世界的喧哗与色彩都进不了他的心里,徒有一片蒙蒙的沉重,一种名为万
念俱灰的情绪填充着整个胸臆。
太难过,下身被使用过度的地方撕裂般的痛都被忽略了,股间黏黏的像是有什么东西流下来,甚至湿湿的渗透在裤子
上。
出血了?
蹲姿很方便的低头便看到裤子上刺目的红,看着看着,草根的眼泪越流越凶,最后他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肆无忌惮
的大哭着。
谁想看就看吧,反正睡都被人睡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丢脸的。
从早上到夜暮四合,草根都呆滞的坐在那里,空茫的瞳孔印着车水马龙的大街,时哭时笑,那种状态像个疯癫的流浪
汉,过往行人除了飞来类似于耻笑、奚落、怜悯……各式的眼神,没有人停留下来。
炎凉的世态,还能希翼些什么呢。
没开灯的房间,溜进几缕隔壁的灯光,不算大的床上,两条人影相叠着平复着激情后的急剧喘息。
浓郁的情欲气息挥之不去,情事过后独有的淫秽,不是很牢固的大床咯吱的呻吟仿佛还在回响。
“嗯……你好重,快起来啦!”贇予声音沈哑,黑暗中磁性十足。
辛诺不动,“多久没有这么亲近了?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一刻,怎么可能这样就满足?”
“你还不满足?有没有搞错,我都快被你搞死了,你真准备奸尸?”
“只要是你,就算是一根骨头我也要。”
“床上技术没见长进,嘴巴倒是有进步。”贇予嘴里硬梆梆,心里却乐开了花,“快出去啦,呆会草根就该回来了,
你把他赶出去一整天了,就不怕他会瞎想?早上我看他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从昨晚逮到这个一直躲着他的人,辛诺花了一晚上说破嘴皮都是狂费力气,大恕之下,将他扛在肩上强制性的把他押
了回来。一夜未睡,再加上纠缠下来体力消耗,两人都累坏了,彼此的怀抱都是魂牵梦萦的温柔乡,二话不说两人蒙
被大睡。
醒来时已经是下午,贇予本来就是只对辛诺的身体哈到流口水的小色狼,睽违太久的色心早就在蠢蠢蠢欲动,而辛诺
也是禁欲太久,所以,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辛诺边动着身体边说:“我真不知道该拿草根怎么办才好,他的心思很敏感,太过纤细,最近总是猜东想西,我想开
解他又怕伤到他。”
“嗯……”贇予被顶得气息紊乱,“讨厌……别……嗯……停……”
“宝贝真不诚实,刚才还说我床上功夫没嘴巴功夫厉害,怎么现在又叫我别停了?”辛诺坏笑着,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重重的抽动,“总是不听话,不老实的人就该好好的惩罚。”
酥麻的电流窜过后脊,贇予惊叫一声,夹紧缠在他腰上的双腿,随着他的进攻云里浪里倘佯。
薄薄的门板挡不住情欲高涨的呻吟,床架再次响起协助的交响乐。草根站在门口,苍白的脸上是不敢置信,木讷的眸
子似乎被定格,黏在门板上挪不开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辛诺和贇予……
昨晚羞耻的一幕惊雷一样在脑中乍响,身体宛若被电锯劈开的痛苦记忆似万马奔腾。
红的,白的……一下子是那个男人温润的抚慰,一下子又变成了凶神恶煞的猥琐男人,涎着
令人作呕的嘴脸……最后转换成老婆眼似铜铃的恕视,尖尖的指甲戳在额头上,切肤之痛比真实更痛上几分。
你不是个男人,不止窝囊没用,还无耻,被男人上了很爽吗?
你还是个男人吗?都张大腿让人睡了,除了会哭你还会什么?你比妓还不如……
你这种男人,活着有什么用?死了还干净。
死了还干净……
死了还干净……
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不堪的虐辱及体而来。
“啊──”
捧着疼痛欲裂的头,泪如雨下的草根受不了这样的冲击,惊叫着奔了出去。
辛诺贇予衣服来不及穿,裹着床单追出来时,洒满清冷灯光的走廊上已经空无一人。
还背着书包的念予站在门口,面无表情,“你们没去接我就是忙这个?”
两人赫然,贇予蹲下身与他平视,“今天是我不好,下次一定会记得准时去接你,好不好。”
念予依旧寒着脸,鞋子也不换扔下书包便爬到沙发上,“哼,反正我是你们随随便便就能忽视的,我习惯了。光屁股
也不知羞,你们还是先去把衣服穿上,想想怎么去把草根叔叔找回来吧。”
“昨晚爸爸没回来,草根叔叔也没回来,你们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我讨厌爸爸,讨厌芋头叔叔,呜……”
念予脱下小鞋子,一手一只,大力朝着两人扔过去,豆大的珍珠滑落下来,惊天动地的大哭起来。
贇予搂着他,亲一口哄一声心肝宝贝,安慰着得寸进尺越哭越大声的念予。
辛诺望着窗外,天已经完全黑下来,草根一夜未归的讯息搅乱了心神,儿子的哭声让他不胜其烦。
“不准哭!”
念予遏然止住了哭声,泪眼朦胧注视了父亲几秒,嘴一扁,无限委屈的啼哭更加响亮叫嚣起来。
“呜……我讨厌爸爸,我不要爸爸了……呜……我不要这么凶的爸爸……”
贇予责备的剜了他一眼,一手扶着床单一手抱起念予进了房间。
隔音不是很好的楼层里,不知道是谁家放起的士高,震耳欲聋的电子声震得耳朵嗡嗡响,辛诺想静下心来想想草根这
个时候会去哪里,亦被搅得心神不安。
平静下来后,草根应该会理解的吧?
草根,等你静下心来,我会将一切都向你坦承!
006:工资
:
在草根心里,辛诺一直都是高大如神祗般的存在。曾经的他,有如花美眷安怡,夫妻恩爱不知道让草根多眼红。疼爱
妻小,勤奋安家的辛诺竟然有这样有违伦理的感情。
想不通,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男人跟男人?
草根在小时候也有听年长的老人提起过。
文革时候,有两个下乡的男知青因这种有辱伦理的情感而被残忍的活埋。在他的认知里,这种事情是错误的,是会受
天谴的。
被一个素昧平生的男人强奸(如果算是强奸的话),草根的情绪都没有这么大的起伏。是辛诺呀,那么优秀,那么从
容稳重的辛诺,还有干净得像天使的贇予,实在无法想像两个这么美好的人会和污秽不堪的事情相联到一起。
如夫妻般亲密的关系,念予宁愿要芋头叔叔也不要新妈妈,贇予在汪家的地位俨然女主人,昭然若揭了,他们是密不
可分完整的一家人。
月朗星稀,皎洁的月色在像绵柔的锦缎旖旎开来,孤单的身影在地上投下浓黑的一团,草丛中不知名的小虫在啾啾鸣
叫,呼啸而过的车辆带着强劲的风尘,进到眼睛里,如同火燎一样,酸胀难忍。
脚下的路无限延伸,像是张着血盆大嘴的巨蟒,等着猎物自动进入脾脏深处后再将之分解腐蚀。
夜风吹干了脸上残留的泪迹,心无所向,任凭麻痹的双腿机械般前行。
夜暗沈,草根单薄的身影吞噬在轻烟迷漫的夜霭深处。
“咚”,
白色的纸团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在洒满金黄阳光的落地窗上击出沉闷的声响,无声落入铺陈着的名贵波斯地毯的
地面上,那个地方同样的纸团已经堆了不少,正在以极快的速度上涨递增。
面积占据了整层的奢华办公室里,寒恺修烦燥的重复着同一个动作,簇新的A4纸在他手里被蹂躏成皱巴巴的一坨,再
以磅礴之力击出去。秘书刚搬来的纸张愈益减少,寒恺修的心情也没见有丝毫的好转。
古香古色的檀香雕艺大门被从外推开,安格冶调侃的笑语连同一脸的坏笑煞风景的出现了。
“哟,火气这么旺,欲求不……”
眼前一花,命中率极准的纸团准确无误击中他,在寒恺修的冷眼中识相的收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