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溺于亲腻的游戏之中，等缓过神来时，都已经深夜了，最后的末班车早已开走。蒙拿不得不在爱德蒙家里留宿。

爱德蒙赤裸着身体，为蒙拿泡了杯热可可，蒙拿趴在床上几乎动弹不得，克难地喝着热可可润喉。虽然说呻吟被吃掉了，并不表示他没有喊叫。

他真觉得爱德蒙过份，也不想想他是第一次接受男人。王八蛋！他骨头都要散了！下次非要换他在下面不可！

「感觉怎样？」爱德蒙坐到床边，身手抚摸蒙拿的背脊。

「我明天得请假了，你觉得呢？」蒙拿哼说。

「抱歉，我应该有所节制的。」爱德蒙道歉，俯身亲吻蒙拿背部，舌头绕着他的肌肤，带有点挑逗的意味。

蒙拿放下杯子，感觉又要上火了。

爱德蒙适时退开，赞叹，「真想再来一次。」

「请你可怜可怜我。」蒙拿哀求，真怕他真的再来一次。

他还在思考，总觉得他们进展真的太快，好像漏掉什么了。

「我喜欢你。」爱德蒙向他告白，倒是解开他的疑惑。

蒙拿转身，对着爱德蒙说话，「我知道我漏掉什么了，我还没告诉你，我喜欢你。」

「哼，我早就知道了。」爱德蒙哼笑，脸上尽是得意。

语毕，凑向蒙拿面前，与他深吻。

爱德蒙的手再度伸向蒙拿双腿之间，动作挑逗，勾起对方的性欲，结束亲吻，向对方邀请，「我们再来一次吧。」

不容否认的语气。

蒙拿悲剧性的发现自己根本拒绝不了这个人的任何要求，抗拒不了爱德蒙给他的挑逗诱惑，毫无意外地，再来一次跟爱德蒙翻天覆雨，顺了他的意。

情事过后，蒙拿累得睡着了，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

爱德蒙用热水拧了毛巾，将蒙拿上上下下擦拭干净，看着自己的体液从蒙拿体内流出，心里说不出的满足与甜蜜。

这一天，对于他们两人来说都是很新鲜的体验，第一次与人恋爱，第一次与人发生关系，第一次一整天都没有练习小提琴。

21.

蒙拿醒来已经是隔天的中午，身体十分疲倦，却又有一种舒爽感，深呼吸吐气，看看周遭，渐渐缓过神来。对了，他在爱德蒙家过夜，荒唐一宿，回想起来蒙拿脸色窜红，身体一动，牵扯拉伤的肌肉。

「喔！」蒙拿哀嚎，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体干净，被人彻底清理过了。蒙拿反应过来，将脸埋进枕头，「喔，天？。」

他根本不敢回想爱德蒙是怎样帮他清理身体，尤其是那令人尴尬万分的部分。

「午安。」爱德蒙从外头回来，看见趴在床上呈现懊悔姿势的蒙拿，向他打声招呼。他将买回来的餐点放到桌几上，走到床边，给蒙拿一个早安的亲吻。

「借我浴室跟衣服。」

「好。」爱德蒙留恋不已摸两把，才去拿干净衣物给他。

蒙拿接过衣物，赶紧套上，躲到浴室里头，冲个澡，顺带冷静自己的脑袋。蒙拿走出浴室，这才有闲情逸致打量爱德蒙的房间，跟他几坪大的小套房截然不同，爱德蒙的房间宽敞，最招人忌妒的是，大门进来有个小客厅，客厅里该有的都有，桌几沙发、电视与矮贵，还有一台小冰箱。更不用提那张双人床。离地铁又近，方便得很。

「这里真好。」蒙拿感慨，到客厅沙发坐下，沙发柔软得像要把他吸进去，真想住在这里，只睡沙发也没关系。

「你要是想搬过来，我也不会反对。」爱德蒙提议，不是开玩笑的语气。他不是会开玩笑的人。

蒙拿愣住，没想到爱德蒙会这么说，讪笑几声，没说什么。虽然想是这样想，但真要他搬来，他还真拉不下这个脸。说到底还是有那么一点男人自尊作祟。

「IfIwerearichman，Yubbydibbydibbydibbydibbydibbydibbydum.」蒙拿唱起歌来，岔开注意，是屋顶上的提琴手里头的经典，主角因生活穷极，而唱了这首歌自娱。蒙拿唱歌时的表情很贱，但这首歌确实很适合当作自己的心声。

「吃饭吧。」爱德蒙也不急着讨论这件事，在他梳洗时间，已经张罗一桌食物，催促蒙拿快吃别客气。

蒙拿真的饿了，不跟他客气，拿起爱德蒙推给他的、最大份的食物大口大口吃起。

「跟你说件事。」爱德蒙起身，拿一琴盒过来，坐在沙发另外一边。

「你说。」蒙拿还以为爱德蒙要拉琴助兴，王子思维非比常人，无所谓，他吃他的，他演奏他的，他们互相不干扰。

爱德蒙等蒙拿吞下口中的澄汁后，才开口对他说，「我从老家那里，把柏特琴带来了。」

蒙拿眼睛瞬间睁得又大又圆，好像眼中有一把火，熊熊燃起，高度期待，视线从他身上落到他手里的琴盒，那明显垂涎三尺的眼神。

爱德蒙想笑得要死，轻咳一声，压下笑意。

蒙拿抽纸巾擦手，面对爱德蒙正坐，晶亮眼睛闪闪，充满期待询问他，「可以让我试试吗？」

「不行。」爱德蒙摇头拒绝，语气坚决。

蒙拿像泄了气的气球，非常失望。

「得等合奏结果出来再说，别忘了我们的赌约。你可得加油，别输给我啊。」爱德蒙自信满满。

「我还会输你不成！」蒙拿骂骂道，负气回头，继续吃饭，「我们好歹算是交往了吧，难道就不能享有特权吗？」

爱德蒙听见蒙拿咬牙切齿的抱怨，眉一挑，在他身旁坐下，对他说，「那好，我们再来一次，你把我伺候得舒服了，我再考虑要不要给你一点福利。」

爱德蒙说话同时，手不规矩地在他身上游走。

「我真的不行了啦——」蒙拿很尴尬，他真心觉得再这样纵欲过度会精静人亡。

爱德蒙手指一顿，退开，事实上他本来只打算逗逗对方，但手一搭上蒙拿身体，兴致就来了。蒙拿肯定察觉到这点，才会像他求饶。

「我去浴室。」爱德蒙猛地站起身，走进浴室里头。

蒙拿看他背影，刚才爱德蒙起身时他有扫到一眼，裤子搭帐篷了。蒙拿看看手上的果汁，再看看浴室大门，深吸口气，作足勇气，将手上的橙汁全部喝完，起身，前往浴室。

蒙拿推开浴室大门，爱德蒙看向他，冷然的脸庞带有点疑惑。

「你坐着，我帮你弄出来。」蒙拿示意，他脸肯定烧红彻底，硬着头皮上了。

爱德蒙却问，「你行吗？」

「行——吧。虽然看过一些影片……但真枪实弹还没有过。」

「看来我可能凶多吉少。」

「不、不要就算了。」蒙拿哪受得了这样的调侃，光是主动开口帮忙，就已经燃烧掉好多细胞。

爱德蒙真怕他说走就走，抓住蒙拿的手，「等等，我向你道歉。」

「我、我接受，你去那边坐好。」蒙拿紧张，拉着他到一旁马桶坐好，跪坐在他两腿之间，然后主动拉开他的裤子。浴室地板有些湿冷，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他觉得身体热到不行，又非常紧张。

「你这样会不会咬到我？」爱德蒙有点担心，单手勾起蒙拿下巴，对方烧红的脸与害羞的局促，让爱德蒙感受到危机意识。

「你别小看我。」蒙拿瞪他一眼。

「我是担心我自己。」

这倒是大实话。

「我不会含啦，顶多舔舔，就很好了，你、你想的美！」

「嗯，我是想得深远。」

爱德蒙一本正经开黄腔，让蒙拿有点大开眼界，王子形象大崩盘，王子从冷僻王子气质路线，换到冷血魔王后，现在蒙拿又有了新的认知。

闷烧色狼。

蒙拿掏出爱德蒙的性器，看着对方的雄伟，下意识咽下口水，以手摩擦几下，再伸出舌头舔，他幻想着，如果换作是自己会喜欢怎样的方式。舌头绕着铃口，配合手上下的动作，冒出一点透明的液体。蒙拿不是很喜欢那个味道，微微皱眉，他避开铃口，舔向根部，甚至含住一旁球体，毛扎得他很不舒服。

反覆动作，爱德蒙的手插入他的头发，忘情地压着他。他只能趴着，抬不起头。

「…蒙拿……」

「嗯？」

蒙拿疑惑，爱德蒙一手压着他的头，不让他离开，一手扶着自己的性器，就着蒙拿的手摩擦自己，加快了节奏。蒙拿在很近的地方，感受到对方的喷发，真的喷发，都沾到他的脸上。

蒙拿咬牙，他绝对不承认光是闻到这味道他就兴奋了，扭动身体想闪，他想挡住自己凸起的下体，可是爱德蒙怎样都不放手。

他只能动眼睛，瞄向上头的爱德蒙，爱德蒙似乎还沉溺在高潮过后的馀韵之中，发现到他的视线，低下头看他，突然地爱德蒙给予他一个艳媚的微笑。

蒙拿感觉自己好像被雷打到一样，身心一阵。

然后——然后，他就高潮了。

喔，他好崩溃！

爱德蒙似乎察觉到他的异状，轻笑出声。

天？，他真的是糗毙了！

两人在浴室重新梳洗一番，蒙拿在身心受创的情况下，婉拒爱德蒙的温馨接送情，只肯让爱德蒙送他出公寓，不准他再追上来。

蒙拿回家途中一直在思考，男人真的是很感官的动物，经过一晚，好像变得更加喜欢对方了。身心还留有一点酥麻感久久不散。

好像很幸福，又有点不安。

这就是恋爱吗？

蒙拿呆滞时候，手机铃声响起，是爱德蒙传来简讯：『回家后早点休息。』

那还用你说！

蒙拿兴冲冲要回信，发现收信匣里还有别的简讯，署名是欧提斯，蒙拿犹豫一会，最后打开简讯。

欧提斯写着，『今天很开心，虽然最后有人来打扰，希望我们下一次能约在不会遇到其他人的地方。』

那是昨天的简讯了。

欧提斯的态度很明显，蒙拿曾经明白的拒绝过他，但他仍然不放弃。蒙拿狠不下心肠完全不理会欧提斯，他感觉欧提斯就跟自己一样，在混乱中想要寻求稳定。他选择了出柜，而欧提斯选择了他。

该怎么办，好像怎么办都会伤害到对方。他不希望欧提斯受伤。

蒙拿连要回信给爱德蒙这件事都忘了。

蒙拿家里休息几天，向店长请假，一直请到开学隔天再恢复上班，店长表示非常明白，爽快放人。店长这么爽快，蒙拿反而有点难过了。

22.

开学那天，蒙拿特地约莉丝一块午餐，几天没见莉丝，莉丝胖了不少，看来圣诞假期过得很滋润，蒙拿忍不住糗她几句。

莉丝受不了被糗，赶紧转移话题，「是说，我把我们传福音的影片传道脸书上，结果大受好评呢！」

「啊！原来如此！难怪我今天走在校园，老觉得有人盯着我看！」蒙拿恍然大悟。

「你反应过度了，大家注目焦点只在爱德蒙身上。」

「什么！好歹我也是阳光男孩（sunshineboy）！」

「可惜是gay。」

「gay又怎样——」蒙拿反驳。要是她知道爱德蒙他也是，看她还会不会这样说！

「是不怎样，只是不能当意淫对象。」莉丝解释。倒是很现实面的考量。

「啊－－」

「对吧。」

蒙拿败下阵来，无话可说。

「再说，影片上你冻得要死，一直躲在爱德蒙身后躲风，根本没拍到你。」莉丝再补充一句，再三强调，真的是蒙拿自己想太多了。

「可恶，你怎么不放我帅得要死的影片？」

「我干嘛放，那可是爱德蒙的粉丝团耶。」

啊，也对。

「你觉不觉得我应该要建一个蒙拿粉丝团？」蒙拿认真考虑。

「不不，完全没这个必要。」

「喂！」

莉丝有扳回一城的快感，开心吃饭。蒙拿还想多反驳她几句，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动作带有迟疑，看了看萤幕显示，放松下来，接起电话。

蒙拿还没开口，就听见爱德蒙的声音，「你在哪？」

「在广场这边的餐厅和莉丝吃饭。」蒙拿回答他。

莉丝听见自己的名字，好奇起来，竖耳倾听，但没想到蒙拿连说几声好，与对方很快结束通话，她问，「谁？是班上的人吗？」

会提到自己，肯定是她们都认识的人。

「不是，是爱德蒙，他要过来和我们一块吃饭。」蒙拿回答。

「王子要来！」莉丝一听是爱德蒙，坐直身，整理仪容，「怎样？我看起来还可以吗？」

「呃，用不着这样吧，你又不是第一次见他。」蒙拿觉得莉丝很夸张。

「我说蒙拿，你觉不觉得王子可能对我有意思？」

蒙拿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你看，你一说和我一块吃饭，他就要过来了，你不觉得很明显吗？」

我的妈呀。蒙拿缓过神，轻咳喉咙，「我肯定他对你没有意思，他应该只是想跟我吃饭。」

「你又知道了！」莉丝可不这么觉得。

「因为我们正在交往。」蒙拿不隐瞒，对好姊妹直说明白。他一直在找机会说，正好遇到好时机。

「什么！」莉丝大吃一惊，声音不自觉拉高，引来众人侧目，她瞪着蒙拿，不敢相信。

蒙拿傻笑。

「为什么我一点也感觉不出来？」一点迹象都没有。莉丝无法接受，「是圣诞节前还是圣诞节后的事？你们怎么开始的！爱德蒙是gay？天呐！好震撼！你快说！从实招来！」

「怎么说……是圣诞节后发生的事，我本来也没有察觉……」蒙拿回想，还真的是一片混乱。感觉好像突然就发生了，又好像不是那么突然，他的关键在于合奏时刻两人的音符终于和上对方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对爱德蒙的喜欢。认真说来，他喜欢爱德蒙的才华，恐怕比爱德蒙本人还多一点。

「爱德蒙原来是同性恋。」莉丝失望掩脸，「可恶，亏我还打算色诱他。」

蒙拿笑了笑，清楚莉丝直来直往的性格，这也是他喜欢莉丝的原因。

「莉丝，我记得同班的菲力很喜欢你。」

「菲力很无趣，我们一起看过几次音乐会，实在话不投机，不像我们这么聊得来。」莉丝哼说，想起菲力那个呆头就觉得烦。

「你不能拿情人跟朋友相比。」蒙拿笑说。

「你知道圣诞节那天菲力送我什么？」说到菲力，莉丝又想起圣诞节的礼物，一想到就有气。

「不知道。」蒙拿摇头。

「他送我耳针式的耳环！他算哪门子的爱慕者！连我根本没打耳洞都不知道！你倒是说说我该拿那对耳环怎么办！」莉丝大暴走。

蒙拿愣住，随即大笑，没良心的提议，「你可以为此穿耳洞。」

「我疯了吗？就为了这个找罪受！」莉丝白眼。

两人话匣子大开，谈天说地，对话很快冲淡对两人交往的事的冲击。

蒙拿深深觉得莉丝是很好的朋友。

过了一会，爱德蒙出现，走向他们，爱德蒙点头向莉丝打声招呼，接着弯腰亲吻蒙拿脸颊，亲腻又自然，在蒙拿身旁的位置坐下。

莉丝轻咳一声，「要不是知道你们在交往，看这举动我肯定震惊死了。」

蒙拿有点尴尬，他没料到爱德蒙会在莉丝面前这般亲腻对他，甚至颇有宣示意味地将手搭在他身后的椅背。这让蒙拿非常不自在，侧头，低声对爱德蒙说，「你不要这样。」

爱德蒙瞄他一眼，冷脸依旧，收回手坐好，研究一会菜单，接着向服务生点餐。

蒙拿感觉得到爱德蒙在生气，但不知道他气什么。继续和莉丝说些课堂上的事，关于新的选修，新的指导老师，与分组的变动。

爱德蒙一直没怎么说话，他就像空气一样坐在蒙拿身旁，莉丝频频观察爱德蒙，最后有点受不了这样的气氛，草草吃完饭，跟蒙拿道别，先行离开。

莉丝一走，蒙拿还想换到对面的座位，却被爱德蒙制止。

「坐这就好，不用换了。」

「你在生气。」蒙拿开口，挑明问题。

生气？爱德蒙思考一会，就说，「我确实在生气。」

蒙拿疑惑。

「你没约我一块用餐，只约了莉丝一人。」

这就是他生气的原因。

爱德蒙一本正经的吃醋，蒙拿一时间反应不来，爱德蒙注意到他的呆滞，凑向前轻吻蒙拿嘴巴。

「这样我就原谅你了。」爱德蒙轻吻后，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