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番外——久天之湮
久天之湮  发于:2013年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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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脚踩上他的跨下。

然后,我扯开足以令楚豫失神的笑容,脚尖在他的那话儿打个转,「真不想我伺候?」

「桃、桃哥哥……」

我用脚指来回蹭着他渐渐膨大的玩意,再来蹲下身,贴到楚豫的面前。「怎么?」我刻意不明所以的问道,「这样不行?还是要我住脚?」

楚豫的呻吟棉软无力,脸上却像是蕃茄炸开那般的通红,可怜兮兮的巴望着我停脚。我双手抚上楚豫的身体,撩起水来划过楚豫的胸膛。他喘着粗息,在在向我传递住手的讯息。

我剥开楚豫的衣物,在他身上展开洗净大业。楚豫的身体随手一搓便是满手的汗屑,我索性将他绑得更紧,如此一来,楚豫只是坐在溪里任我上下其手。

用上劲的搓揉在楚豫身上留下不清不浅的红痕。楚豫的声音越发低哑,下身在我眼前生气蓬勃得表明急需抚慰。

「混小子。」我笑道,坐在他光溜溜的下身上挑起他的下巴,「你桃哥哥替你弄得好好的让你享受你还不要?」

楚豫剜我一眼,我笑着在他下身蹭了蹭,不意外的听到这小子难耐的呻吟。我揽着楚豫的颈子,从他的喉间吻到下巴,再吻到他的耳下。

绑缚楚豫手脚的树枝早已松开,楚豫仍惊愕于我的主动,尚未注意到我要挟他的东西早已不在。待他明白过来已然把我压在身下,急躁难忍地扯下我的裤子。

我笑着盘上楚豫的腰,和他从河里一路闹到河畔,溅起一片片水花。楚豫用他那数十日未整理的下巴磨蹭我的背脊,不断低喃「桃哥哥你好香」。细刺般的感触以及澎湃的快感来自四面八方将我淹没,待我终将喘息过来时事情已经结束好些时候,我倚在我原身之下,披着楚豫十来天未换的衣服,拿着来自我身上的香包压住异味。

楚豫上半身并未着衣。他打着赤膊,听从我的指使在我身旁升起火堆,作为在我这过夜的准备。

「楚豫,」我双眼滑过他结实的臂膀——年幼的楚豫可没这般壮硕。「你这次将在村里待多久?」

他拨了拨火堆,确认火堆稳定后回答,「我会在这多留几天,桃哥哥你莫担心。」

「死小子,我不是在问你这个。」我扔一根树枝砸他的后脑杓,「你不回村里看看你爹娘?」

「我今日这副模样怎么回去?」楚豫失笑出声,语气听来甚是开心,「桃哥哥你不还受不了将我给剥了——」

「……」我用脚踢踢楚豫臀部,决定不跟他瞎扯,「喂,臭小子,好歹你也该回去见见你爹娘,他们必定也想你想得紧——」

楚豫蓦然抓住我脚踝,迸裂的火花映着他的双眼,里头的沉寂与远方的霞天一同闪烁。

半晌,楚豫开口,「明日我便回村里一趟。」

「这才对。」我将脚旋了一圈,自他的掌心里滑开,「你下次何时回来?」

这话问得活像独守空闺的姑娘。楚豫听了乐得开花,嘿嘿嘿得傻笑着往我这里蹭,「桃哥哥,你耐不住说想我了。」

我哼了哼,不承认亦不否认。

「桃哥哥待我真好!」楚豫蹭到我身上,张手张脚将我抱在他怀里,「我明年约莫这个时候回来。」楚豫说道,「再忍个几年,桃哥哥,届时待我出师了,方能不用四方游走,就能留在这,和桃哥哥一起隐居了。」

「嗯。」这哪门子的隐居!

「这几年我都会在这个时候回来。」楚豫用鼻尖蹭了蹭我的发梢,「恰好阿岳也找了只燕子盯着他南飞,无须劳烦他再帮忙送信了。」

******

翌日,楚豫在我的目送下回村。我倚在我自己的树干下望着他的背影渐离渐远,蓦然恼起我是一株桃树,而非俱有双足、可随心意移走自如的动物。

化形为人和楚豫相处久了总会以为自己同人类一般,能走能跑,而非定根在此,离不开这片山林的一棵桃树。即便已知树和人的不同,局囿在此只能望着楚豫的背影确实令人感到难过。

我踢打着溪里的水,笑自己桃树都不成一棵桃树了,居然觉得不到一日的时间显得漫长无际。楚豫临走前向我允诺日落之前便会回来,可我却一直瞧着金乌踏着极其缓慢的步伐西移,盼楚豫早归。

在金乌坠入地平线之前,楚豫手里抱着满怀的食粮自林木那头走来。他嘴里塞着一粒包子,我不由得将他和儿时嘴里随便塞个包子跑往这里的模样重迭在一起,只是儿时的楚豫自然没长成的楚豫风姿飒爽,叼个包子都极为气派地走来我面前。我笑着向前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楚豫跟着在我嘴里塞了片花糕。

「隔壁王大娘做的花糕,」楚豫讪讪地笑着,「我想起我小时候似乎不曾拿过村里的东西让你尝尝,倒是常常偷了吃食躲到你身上。」

我把那些食粮放在地上,「你知道我不吃东西也无所谓。」

楚豫撒娇得蹭上来,嘴巴的那一圈油便蹭到我身上,「但我希望你能尝尝。」

我弹了他额头,「死小鬼,现在才想到你桃哥哥。」

「现在也不晚。」他抱着我,就着衣物将我给拥满怀,「桃哥哥。」

「作啥?」

「明日……明日……你、我……」

「怎么?」

楚豫在我身后支支吾吾,一副要说不说的模样,我转过身,捏了这小子的脸颊,「呐,楚豫,怎么了?」

楚豫的嘴张阖了几下,最后吞吞吐吐的说道,「待到明日你便知晓。」

隔日我便明白楚豫要说不说的究竟是何事:这小子在我身旁圈了地,操起符人要盖栋屋子。我在一旁指挥楚豫这里离我太近会弄痛我的树根,那边离那里的林木太近他们会不舒坦,如此弄了许久,楚豫满意了,令他那一群符人动工建筑。

我蹲在一旁,看着楚豫和那群符人忙进忙出,忽然想到,「做什么在我这里盖栋屋子?」

楚豫委屈得望向我,一副我亏待他的样貌,「这样不好吗,桃哥哥?你舍得让我每次回来露宿在你脚下?」

那声音让我一掌拍向他的脸,没好气地说道,「我委屈你了?」

死小子煞有介事得点点头,复又说道,「这样一来,我回来就无须像昨晚那般露宿在桃哥哥脚下。虽然在野外和桃哥哥那个滋味不错,想想还是觉得应该在床上来一回——」

我一巴掌直接拍向他的脑后,「混小子,昨日是谁要我别好生伺候的?」

他脸瞬间红了,吞吞吐吐地道,「这……这不是太久没回来,见到桃哥哥一时情难自禁,桃哥哥又那样待我……我怕我一旦禽兽了——」

我白了楚豫一眼,「都这样了你担心个什么劲?」

楚豫闻言愣了愣,然后乐颠颠地朝符人跑去,比手画脚了一番,符人动作的速度便加快了。

过没几日,楚豫的符人尽完他们的职责,被楚豫彻法收了回去。我看着刚落成的屋子,坐在楚豫新置好的家具里喝茶,楚豫则在一旁忙进忙出打扫屋内外。

屋内刚安置好的时候他怕我没见过所有的东西,每样物品被他拿来我面前,仔细地教导我它们的功能与用途。我笑他操心过甚,没离过溪边,我至少也听过外边的人类是怎么过日子的,那些家具物品没看过都还知道怎么使用。楚豫听了不快,便推给我一套茶具要我泡壶茶来喝喝。

我自然是不会弄的。楚豫看我对着那套茶具发呆一阵,便走向前,弄一次给我看,沏杯茶给我后又跑去忙他的扫除大事。楚豫的样子丝毫不生疏,似乎对里里外外的杂事相当熟稔。我在心里为他安上『贤慧』两字,觉得这样挺好的。他铺陈得差不多了便到屋外打盆水回来,将自己整理好后蹭到我这边来。

「嘿嘿,」他傻笑着,「这样一来,我也金屋藏娇了——哎唷!」

我捏着他的脸。楚豫没制止我,继续傻呼呼地对我笑着。我将他的脸往旁一扯,问道,「你什么时候离开?」

「过几天吧?」他握住我的手指,另一手在一旁算着,「这几年比较自由了些,师父也没什么能再教我的,自然能四方游走,没什么需顾忌的。当前只剩什么时候出师而已……出师了我就回来和桃哥哥在这里待下,不再离开了。」

我嗯一声,松手放过他的脸。他把我的手指拉开,将我的掌心贴在他的脸上。我指尖在他的鬓角蹭了蹭,反手与他的掌心相对,十指相扣。

就这么得和楚豫过日子,其实也不错。

接下来数日,楚豫将屋子里里外外打理得生机勃勃。他回村弄了几只鸡来养,我在那群咯咯引颈的家禽里打量许久,伸手摸摸公鸡头上鲜艳的红冠,最后被公鸡咯咯咯追得四处跑。楚豫在一旁没良心得笑,手里抱着刚断奶的狗崽子,半分出手的打算都没有。

我没养过任何活物,只有照看过楚豫这个孩子,那些禽畜也不晓得养不养得活。楚豫要我有点事做,才不会厌倦了修炼又回原身睡去个大半年。我想了想,觉得无妨,毕竟养死了也能将尸体埋到我脚下。

那晚,我头次和楚豫在床上行云雨之事。在床上的好处便是:什么限制都没了,怎么翻怎么弄都可以。楚豫整晚躺在下方,用尽以往不曾用过的姿势,双手按着我的腰摆弄。歇息时我趴在楚豫身上,摸遍他的全身。他揽过我的腰,拉过衾被将我们盖得严实,并在我脸上啄几个吻。我嗅着他身上沾染的桃花香,满意地阖上双眼。

次日我比楚豫早起。我披上外衣,走到原身的跟前,看着我偷偷在半夜绽放的桃花。屋内乒乒乓乓传来一阵声响,再来是走到我身后的脚步声。

「你起得好早,我原希望你多睡些——」

我回过身,楚豫的声音瞬间定住。

凉风带起了草屑,也把我原身上的枝桠吹得摇曳,大把大把的桃花轻撒淡香。我撩起被吹乱的发丝,看向发愣的楚豫。

「楚豫,」我开口,胸口蓦然束了束,「明年早些时候回来吧。今年为了给你看花,一直压着不让他开,花便没以往的漂亮,你就将就些,别说些煞风景的话。要不是你小时候同我闹过,不让我开花,我今年都忘了要开花给你看。我记得你好像不曾吃过我结的果子——」

他张了张唇,望向我身后的那一片淡粉桃红,然后定定地望向我。

「完了。」楚豫说。他扑上来,用尽气力将我抱得紧,紧得我发疼,更能感受到他双手的颤抖,「你让我真不想走,桃哥哥。」

******

楚豫最后还是走了,临走前我赠他一根枝干,要他将旧的桃木剑留下。坑坑疤疤的桃木剑被我挂在墙上,这些年留下的痕迹再再昭显这些年来楚豫经历的大小事。

我循着楚豫离开前留下的方法照养那些小家伙。起先有好一段日子确实搞得鸡飞狗跳,那阵子我只记得飘散在空中的鸡毛狗毛。幸好媚狐又打我身旁经过,她在一旁看我手忙脚乱的样子看到不耐,不由得抢过我手边的工作。

「想不到你竟会打理这些。」我拿下鼻尖的鸡毛,感慨地说道。

「以前曾替人打理过农家。」她抿了抿唇,空气中流过一阵尴尬,「不说了,那些都不是什么好事。」

她敛去双目,我忽然想到许久以前,她初次见我便说了句「缘像破亡」。当时倍感莫名,如今想来应是那时她想起自身过往。

小狐狸手巧能干,不多时,我就成了个闲人在一旁发呆。

「啊、多谢。」

「客气什么。」媚狐声音软软地,像是丝绸从我耳边滑过,「反正你家的鸡仔将来也要被我吃掉,这点道谢就免了。」

我愣了愣。将来?吃掉?

小狐狸真在我这里待了下来,作为我的家事指导。屋内外的杂事不是被她勒令重做,要不就是被她用抹布扔了脸,乖乖到一旁擦拭灰尘去,余下的她亲身亲为;做的饭食也从被她倒在我脚边做花肥进展到可以放在餐桌上不被她嫌弃。

再后来,她会主动凑来尝尝我下厨的成品。若她不满意饭菜的口味,不时还会出言指点。

拜小狐狸所赐,屋内外的杂事我越做越上手,她也越来越满意,越来越像我婆婆。她白日在屋外晒太阳,或者化为狐狸,追追鸡,逗逗狗。门口的动物见到她无一不怕:鸡群四处窜跳,小狗则在飞舞的鸡毛里挟着尾巴躲到角落。夜晚她入森林,回去她的狐狸窝打盹。

我将锅里的东西盛入盘子,上桌。媚狐挽了筷子,夹了一小口,秀气地放入她小嘴里。只见她抿了唇,放下筷子,满意地说道,「好了,这可比刚开始的时候好多了。」

我斟杯茶在她手畔,「怎么会想在我这逗留?」

她轻掩嘴唇,欢快地笑道,「看你等着你家宝贝回来,要过人类的日子却手忙脚乱的样子确实有趣。」

「……」

「况且名师出高徒,」她促狭地笑了笑,「想必你家那孩子回来见到你那么贤慧定会高兴不已。」

那小子铁定会又亲又蹭的,连连惊呼不已。

秋去春来,小狐狸在第一场春雨降临之前离开了。没有道别,没有留言,外面放养的鸡倒是少了一只。一只鸡,大概抵得上她的一餐吧?我点着受惊的鸡只想。

日月交替,物换星移。门口放养的鸡早已替换数个世代,小狗也已长成,镇日在家门前瞎跑。我处在自己的阴影下,仰头看着我层迭百年的枝桠。

「在想些什么?」蓦然间,我的腰被人一把揽住,就像多年前的某个日子。

「我在想,」我依旧看着我的枝桠,「有人再不回来,花期一过,我就没得开花给他看了。到底是要开呢,还是不开呢?开了怕人没回来,又怕花谢了,他若错过,就看不到了。不开就怕他回来看不到花,又不好表达心意。开与不开,真是两难啊!」

搂在我腰间的双手紧了紧,「今后都不需烦恼开不开花了。」

「是吗?」我笑道,「敢问道长何出此言?」

「我不会再离开了。」楚豫的气息吹在我耳边,「我已经出师,这次是真的不会再走了。」

我笑了笑,身体向后一靠,「欢迎回来。」

「嗯,」楚豫的鼻尖在我后颈磨蹭,「我回来了。」

——正文完——

番外:水鬼城隍

郊外那条河里面有一只水鬼是没有多少人知道的事。那条河面不宽,和远在对方的那片宽广大陆上的河流相比实属小河,但在岛上也算是一条大河了——即使站在岸上就能看到河的对面。但她仍是一条河,一条孕育岛上许多生命的河流,再怎么危险终是有渔人愿意前去捕鱼。

河的一边是一户补渔人家。渔人住在这里很久了,对于附近熟稔得很。这一带的河边他了如指掌,哪里容易有暗流哪里适合做个捕鱼的小小陷阱他清楚得很,自然在捕鱼的时候留心自己的性命安危。

一日,渔人一如以往来到河边捕鱼。这回他没去常捕鱼的地方,反倒往偏僻的地方走去。那边渺无人烟,渔人想,或许他可以捕比较多的鱼。

但是他刚下水,事情就不对劲了。他只是走到水稍微深一点的地方,脚踝蓦然被东西缠住了!说是缠住也算不上,应该说,他的脚踝莫名被一样东西给扯住,移也移不开。渔人方想用力把脚拔出来,那缠住他的东西用力往后一扯,渔人随即跌入水里。

河虽然不大,溺死人的事却是年年有,不时发生在落水瞬间。渔人挣扎着,想从水里起身,但是他的身体却被一个半透明的东西死死摁着,挣不开他的手里。他又挣扎了一会,见那半透明的东西有着将他往水里压的趋势。模模糊糊间,他似乎见到那个东西有着人的轮廓。

渔人半惊半疑,莫不是他遇到要抓交替的水鬼了吧?但是大白天的,这水鬼为何又能在白天现形抓人?大概明了了对方的意图,渔人渐渐不挣扎了。遇上鬼抓交替,逃不逃的过是看造化了,他有些绝望的想。抓交替要的是死人,如果他装死的话,说不定还有逃过的可能。

主意打定后,渔人装模作样的挣扎一会,渐渐地,不动了。幸亏他水性良好,憋气一段时间不成问题。他僵直背脊,努力做好一份尸体该有的模样。他过份紧张,后颈以及脊椎像是被人用针扎过一样,对身后的事物敏感得很,周遭的声音更是扩音灌进他的耳里,在他的脑中轰轰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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