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玉成华(第四卷)+番外——南栖
南栖  发于:2012年09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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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等待了太长的时间,景元觉出声问。

……

泪痕未干,不觉有莞尔的冲动。

听啊,听听啊。这个无上尊荣的人……其实也没有那么精明和强大。短短两个字而已,他也会带上微不可察的起伏。

我慢慢、慢慢的踮起脚尖,扬起脸,向上探索。

……没有万中无一的准头。

摩挲的嘴唇,贴上了略带糙感的地方——他的下巴。

景元觉的身子却遭遇雷击般颤了一下。颤动过后,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我笨拙的唇,寻寻觅觅,终于到了正确的

地方。

柔软,有弹性的唇瓣。一碰就开启,里面炙热到灼伤人的温度迅速越界探进来,攀上这头畏缩的舌。

来得太快太急,使我呆了呆。

再反应过来,确实与以往的吻不同……这是带着明显情感的,用力的,热切的,汹涌的,不再温柔的,要一下子吞没

对方的吻。

几乎是过了短短一刻我就流失了全身的力气,抱住他的脖子,腰身全赖着他手臂的力道,腿软的贴在他身上。

鼻子仍然不通,呼吸又被封堵,很快脑里就是一阵阵窒息的眩晕,迷糊中全身都热起来,池水的温暖裹着我,更加的

燥热。

能再次大口大口呼吸的时候,已经靠在一边的池壁,在铁臂紧箍的禁锢中。滴着水珠的发丝正在眼下磨蹭着我的鼻子

,痒得人难耐。

吻不停地落在我的脖子上,肩胛上,锁骨上。不是浅尝辄止,是深刻的印记,顺着经脉,轻微的咬噬。

下一个遭殃的地方是喉结。突然而至的疼痛,连带着危险的愉悦,交混不明的刺激使我不由低声喊起来,“唔……”

对面一声低叹,水中某个地方硬硬的戳了我一下。

陡然睁大眼睛。

天哪,他该不是要……

早该觉悟的。

这并不是以往那种让人心安且知道将要得到欢愉的抚摸。一只手在我的胸前反复的揉搓,几次指尖不经意的擦过,夹

住珠头,麻辣辣的痛楚袭来,又回头安抚的轻按……

另一只手先是在肚脐的附近打圈,不时有指尖伸进轻按,抠弄,使我腰软无力,沿着池壁往下坠,全身重量都架在他

的手臂上。那灵活到该死的手指又悄然转到后面,贴着后腰向下滑,向下滑,慢慢,触到了股间的缝线……

我像针刺一样跳起来,头顶撞上他的下颚。

“泥着似陈能之灰……”

景元觉腾出一只手来揉自己的下巴,说话嘶哑,夹着丝丝抽气的痛楚,“你……说我趁……人之危?”

废话。

往常只是进行到相互抚慰就会结束的事,你这会却……你是摆明了趁着别人伤心难过的时候,得寸进尺啊。

“苏鹊,不是这样。”他还有脸重新亲过来,在我的耳朵上轻轻咬了一下,声音几分急切,却酥麻入骨,“我是在用

最古老,最行之有效的方法……安慰你。”

……

来不及反应前,灵蛇般的舌头伸进我的耳廓内侧转了一圈,一口含住了耳垂。

“唔……”

我腿一软,差点跪在水里。有力的臂膀把我捞上来,还不及喘息,身下的某一处,被人牢牢一握。

“唔!”

身体已经泡得经不得一点触碰,哪里是这样直冲头顶的撩拨。腰身向后一仰,后脑磕在汉白玉的地砖上,下一声就变

调成了呻吟,“啊唉……”

对面人好像是失了笑,却又温柔的放缓了动作。

我躺平在温热的汉白玉地面上,小腿还浸在水里。景元觉半个身子爬上来,亲吻我的胸膛,手掌在我的股间默默劳作

潺潺的水声响在耳边,将空间的静谧衬托成祥和。以着这样一个任人鱼肉的姿势,却有难以抑制的安然和酥软,慢慢

浸满全身。

我像在缓步攀爬一座高山。一路闲情逸致,沿途流连脚边的花草,只需让后面的那个人以不轻不重的力道推着,拥着

,将我送上顶峰。

快了,快了……

最后一步,直入云端——就见到了纷繁的烟花和灿烂的云彩,还有刺目的阳光,慢慢晃花我的眼。

飘飘摇摇的,不知过了多久,坠了下来。

我睁开眼睛,四下寻觅一番,见着雾气中那个重新步入水池的身影。背对着我,站在水池中央。

身边突然失去了他的温度,有一点冷。堵住的鼻子却有一点通了。我撑着手臂坐起来,“皇上?”

水中人迟疑片刻,回过半个身来。

“别这么叫我。”

声音有着极淡的愠怒。听得有些诧异,我凝目往蒸腾的水汽中看了,也分不清他的神态。只是那副姿态,竟然,好像

是在……

我许是自私了。

扑腾跃入池水,水波里向他慢慢走去。景元觉站在中央静静等我。到了近前,池水已没过了胸膛,见到了碧波下他隐

约的动作,果然是在自己纾解。

我愣了几分,看看自己的左手,再看看自己的右手……

“做什么!”

景元觉抓住了其中的一只,把它高高的举到水面以上,松了一口气,“去那边,等我一下就好。”

……

不要。

我不要你待我这么好。

没有办法,去同样的回报你。为什么,你要的这个人,非得是我?或者,你不是你,又或者,我不是我……该有多好

该有多么好。

“喂!”景元觉又抓住了另外一只,怒火烧上了眉头,“怎么不听话!”

不要。

这种时刻,我不要听话。

踮起足尖亲吻他,这一次,对准了那微开的唇。

丰润濡湿的感觉,不似他凛然的火气。

难得他陷入少有的怔愣中,站在原地,一片茫然,双手举着我的手,任我轻薄。

难得有机会轻轻贴近他的身体,那个站直躯体又无人安慰的物件,老实乖巧,恰好抵在我的肚脐,任我触弄。

景元觉的身子都僵硬了。

“你……”

他不确信的将头后仰一点,空出一寸的距离,问我。

得把足尖踮到不能再高,甚至踩上他的脚背,才能紧密的挨上去,描绘他的唇齿,堵住他的问题。

不要再问了,我总是无法回答。

也许,你只需记得……此刻我的吻有多拙劣,我的厮磨有多迂缓,我的心愿,就有多诚恳。

等了好似有百年那么长,我都已经不再抱着期望,终于,有火热的应答回过来。

大手揽住我的腰,一纵身袭来翻天覆地的深吻,让我误以为会一口气干脆溺死在这个碧莹莹的汤池里。

欲望一旦失去了理智的阻挡,就像春天冒芽的野草,在雨季里噌噌的疯长。而身体就好比深秋干燥的大地,一点儿火

星,就骤然燎原之势。

已经发泄过一次的肌肉不像之前那样紧绷,在水中柔软的舒展开来,却似乎对每点触碰更加敏感。手掌沿着脊背的捋

动,不那么叫人惊心,却更叫人心悸。然后景元觉的手往下,滑进了股间。

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往一处冲去。

“哎!”

那是羞耻被打开的痛楚。不算尖锐却涨闷,让我忍不住攥紧了拳头低呼。缠绕在左手上的白布随即渗出条条血丝,好

在搂在他的颈后,不为他所察觉。

“痛么?”

景元觉急促的问。

我摇头,把头埋进他的颈窝。这就是站立着的好处,他看不见我咬唇的样子,不必再做多余的忍耐。

“别叫我皇上。”他小心与我说话,轻吻着我的耳垂,试图分散我的注意,“我不喜欢你像别人一样叫我。”

那你想我叫你什么……

“叫我名字。这个名字,已经没有什么人能叫了。”

手指好像又探进了一些,另外的指尖,在洞口打着转。我口里嗯了一声,着实没剩下什么精力听他说话。

“叫我。苏鹊,叫我的名字。”

“唔……”

注意已经全被第二根探进去的手指拉去了。那里像打了根楔子,充斥了满溢的涨痛,更别提慢慢转动间趁机没进去的

汤泉水——

激得我整个人往池底畏缩。拖得两个人都将要没顶,景元觉用劲揽了臀下,抱起我挪到一边的暗阶上,两人挨着坐下

他的脸上水光涔涔,不知究竟是凝结的雾汽,还是渗出的汗液,连英挺的眉毛上都挂着细小的水珠。只是低垂的睫毛

下,呼吸越发的粗重,短促的喘息间,都带着浓厚的鼻音。

灼热的地方时不时擦过腿根,一次更比一次硬挺。

他在强压着急躁。

等我倚靠在倾斜的暗阶上,等我的身体展平,为他打开。也等手指趁着挪动深入身体,将刮擦过的软壁弄得酥麻,压

过涨痛的感觉。

“呃……”

才漏出一丝舒适的呻吟,坚硬向里推进的力度,又叫我朝后仰在石阶上溺水般大口喘息,“啊……啊……”

“不要怕……”

景元觉握住我的足踝,把我双脚放到他的背后,又屈起我的膝,将向他打开的地方拉近,紧贴着他的身体,一点一点

,一点一点的埋入。

这样痛苦中带着羞辱的场景,从未曾想过,却有着莫名的心神荡漾。弓起腰颤抖着想往后退,合不拢的腿脚却使不上

力。很快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有那底下敏锐的强烈感觉,让身体在打桩般的痛楚中碾磨,又渐渐、渐渐涌起迟钝的麻

痹。

“……苏鹊。”

听得景元觉唤了一声,声音低沉,嘶哑,仿佛带有惑人心神的力量。正晃神间,却跟着是一个长驱直入的撞击,受不

住向后倒仰,汤水全灌进鼻腔,“啊——咳……啊咳……”

他也立刻一声低吟,似乎用了极大的毅力。

然后便是缓慢却坚定的后退,推进,摇晃。硬物在人身体最柔软的地方,一次又一次的往复,那种折磨人的苦楚,明

明疼痛难当,却又在不断上升的热度中,拉拨着我的清明,慢慢飘远。

最后留下的,只有几乎能顶到喉头的冲击感。

抓着景元觉的手臂的地方已经被我掐出块块青紫,他却全无察觉,微阖着眼,高仰着头,喉头逸出沙哑短促的低呼。

平日精明睿智的人,竟是沉溺在这样简单重复的动作里,不能自己。

“呃……呃……”

先泄露低吟的人却是我。离开后又一次没入深处的动怍,轻柔而又用力,让我不由自主阵阵发颤,酥麻醉人的愉悦感

已经超越了之前的痛苦,好像又一次,疾步攀上了登峰的路。

我打了个明显的战栗。

“舒服么?”

景元觉见到,忽然中断了动作探过来亲吻我的面颊。他的唇热得就像刚出炉的熨铁,大粒的汗水滴在我脸上,灼烧我

的皮肤。“叫我的名字……叫我……”

他将我的一条脚高高抬到他的肩上,臀部因为这个姿势而悬起,危险的暂时腾空。惊惶和紧张中身体被用力的拉向他

——伴着直入尽头的冲撞,眼前火花四射。

“……不要!景元觉……景元觉啊!”

受不住的叫起来,我像溺了水的人抓紧了他的手臂奋力挣扎求救,却忘了他才是那个该死的罪魁祸首。

一连串深而急切的激烈动作,一下更比一下重的力度。难以言喻的悦感便在这压迫的紧逼中,涨潮般升起,蔓延至四

肢,全部将人淹没。

“苏鹊……苏鹊……”

醉人的声音在反复呼唤这个名字。

那处被人伸手包裹,半是抬头的地方,一碰便震颤着站立,躁动着要求释放。身下本来随着出入间或发作的痉挛,和

着一个恰好的深重力道,迅时绷断弓弦,引来剧烈的抽搐……

我像是浮在海面上的泡沫。

在风口浪尖上绚烂无匹的绽放,随风四散飞扬,累了,落了,投入一望无际的汪洋,被大片温暖的碧波包藏着,收妥

着,安全、静谧……无忧无虑。

92.还如清真

睁眼便看到金线织就的锦被。熟悉的龙涎香气,夹着硫磺和皂角洗浴过后清新干净的味道,淡淡充斥鼻腔。

昨夜后来……已经不大记得了。几度翻山倒海,什么时候结束,怎么离开的那里,如何安生躺到床上,统统都是印象

里一片空白。现在,还能是好端端的穿着亵衣,手脚完整的躺在别人怀里安睡,只是下身处所隐约传来的钝痛和腹中

阵阵忍不住的搅动,逼人一早醒来。

我轻轻抬头,离开颈下的手臂。

景元觉。

仍在沉睡的帝王,呼吸依旧绵长而缓慢。侧卧的睡颜安静冲着我的方向,一半埋在柔软的枕中,一半,覆了凌乱的几

缕漆丝。往日英挺的鼻梁抵在枕上,稍许有些压皱的痕印,看来却安适而率真。寻常开启炯炯目光的眼帘紧紧闭合着

,掩盖了内里的锋芒,看来却是恬然平和,带了孩子那样轻易的满足。

我默然微笑。

不知道……昨夜的此间,少了在枕下放置匕首的余裕,没有赖以防身的武器,还能不能让你得一梦安眠呢?

心口全是鼓涨的感觉。

这一刻,恍惚有一种错觉,好似从不停歇的时光也有懈怠,失去它原有的速度。好似不停流转的光影也有凝固,铺展

成画,除了眼前安详的景象,其他都无法入卷。

……

世上的某个角落有什么切实的改变了,又也许,什么也没有变吧。

我俯身在他眼角落下一个吻。

回身时,却为这个偷腥的举动付出了微小的代价。一来,腰下半壁山河酸疼的感觉瞬间又回来。二来,那个闭眼装睡

着的坏人睁开了眼。

满目都是轻薄的笑意,抖擞闪着精光。

“苏鹊,早。”

那声音又干又涩,又哑又嘶,好若一通混战后掩饰不过的倦怠。此时此刻,我倒很是为自己厚不知耻的脸皮感到庆幸

,“早啊,皇上。”

黝黑的瞳孔在我脸上盯转了一刻,那人慵懒的阖上眼,打了个呵欠,缩回胳膊。他向里翻身,将一大截光滑紧实的脊

背露向我。

这……是什么态度。

这种所谓的上位者,难道都是如此散漫的对待才一起过夜的伴侣……没有教养。不过,也许对他而言,这里多少人都

一样,甚至算不上伴侣,像偌大后宫三千,也是用来陪寝的寝具,就和专用的枕头、被子、褥子一般寻常……

我脚落到地上,才觉得这间房不对。

家具,屏风,门窗,还有阳光的朝向,无论怎么看,不是我住的那间屋。

“嗳……”

股后肿痛在擦着了床榻的时候大幅放大,忍不住哼出了声。手掌一下撑在床边上用力,又正巧压住里面伤口,“唉唷

——”

腰上顿时挨了向后一勒,立时又倒回去,听景元觉恼怒的声音炸响在头顶,“要干嘛?顶着一双大桃子眼,急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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