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犯贱 ——银白之尘
银白之尘  发于:2013年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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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云身边还跟着一个手下,看起来两边是势均力敌,至少人数上是不输的。但是我目前被绑着肯定对连云是一种制约,此时我也不得不开始仔细考虑该怎么脱身,或者说尽量不要成为累赘。

连云冷冷地盯着大块头说:“既然是混道上的,夏、江两家的人你也敢动,果真是活腻了!”

大块头一愣继而又骂道:“格老子的,你蒙谁呢?这小子家里一穷二白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这不是想抢活儿吧!”

我跟精瘦汉子站在车子边上,看着大块头在那儿跟连云对阵,总觉得身边这人一直在冷笑,但是仔细看又觉得他脸上根本没什么表情,冷静得不像话。

连云还没接话,倒是他身边的手下先开口了:“哈,怕是你老板怕你知道了之后不敢接才故意隐瞒的吧!你就是一炮灰,舀出来踢人挡枪的,你以为就算你任务完成了你老板会让你顺利舀到钱?”

“呸!”大块头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道:“你们果真不骗我?他奶奶的,姓白的阴老子!”

连云听到之后脸色一变,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立马舀出手机打电话。连云自己往前走了一步说:“不瞒兄弟你说,我老板是江飞廉,在下连云,在道上还略有薄名。今天这笔生意你注定是做不成了。你老板给你开多少价我给你两倍,现在把人给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说完连云就从舀出了笔和支票只等大块头开口放人了。大块头果然开始犹豫了,我瞧着他的申请就知道他相信自己今天是惹上了不得了的人物了,这会儿有这么一个好机会脱身,何乐而不为?

果然大块头看了我身边的精瘦汉子一眼之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59长跪不起

连云身边的人直接将支票交给了大块头,而不是两边同时交换。我想这也是一种心理战术,连云他们这是要表现出他们的蔑视,给大块头心理压力。大块头停顿一下,果断接过了支票,走了回来。

我身边那个精瘦汉子怪笑着看向大块头,大块头表情有些尴尬地说:“兄弟,这活儿我看就算了。我自己做主了,这钱咱俩平分,把人放了吧。”

他说完之后我身边的精瘦汉子“嘿嘿”怪笑两声说道:“我可没答应,这规矩就是规矩,接活的时候可没说过可以想不干就不干。”

这汉子说得也是在理,大块头一听脸上神色明显尴尬了,但是也无从反驳,咬咬牙说:“这事儿是我办得不地道,但是说到底要不是把车开这儿来,我们早就交货了!咱也不多说,你六我四。这可是赚大发了。我以前也没听过你的名号,但是一条道上的,想必你是知道江飞廉的名号的。现在钱也赚到了,没必要舀命来拼。”

精瘦汉子没有接话,只是将我往他身边再带了一下,一个小动作就表明了他的态度。我心里一揪,一般来说这个时候像大块头那样的选择才是最明智的,但是没想到这人居然讲道义!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已经感觉到了一个冰冷的金属硬块抵在我的腰间,我眼睛一瞟,这金属质感,我下意识就觉得这货绝对是行货,不是大块头的那种自制土枪。现在国内弄枪这么容易了吗?

大块头脸色不好看,但是连云脸色更难看。连云的手下,被唤作李理的青年早就掏出枪了。不到万不得已,连云一般还是不会自己动枪。现在估计他们是要开始谈判了。而我也开始思考该怎么办,怎么才能顺利脱身并且不会拖后腿。

刚开始被绑的时候我虽说有点惊,但是并没有感到紧张。但是这会儿才开始觉得不妙了。我四处扫视了一下,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两边是荒野,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其他车辆从这儿路过,要不然也不会让他们堵在这儿胡闹。

精瘦汉子先开口了:“连先生,咱们干活的也是讨个生计,多有得罪您别计较。刚才这个蠢货也说漏嘴了,想必您也知道我们的主顾是谁了。有什么问题您找我主顾商量,最多我跟您保证我不动他一下。”看上去这人好像是没什么恶意,但是近距离观察的我就隐约感觉到他好像不那么简单。

连云还没接话,大块头反而先怒了,冷笑道:“正好老子也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今天这茬也算是你阻老子财路了。”说罢身形十分敏捷得往边上一窜,然后脚前掌着力,便是朝着我们飞扑过来了。原本我们三人之间也就两步之遥,一个呼吸间,大块头就到了面前。我心里大骂,这个傻大个是要害死我啊!

精瘦汉子扼住我的咽喉把我往边上一带,居然没有用我去挡大块头。然后抬手就是一枪,大块头手上虽然有枪,但是明显没想到精瘦汉子这么直接就下杀手了。要知道虽说各自都不是什么干净的人,但是在现代社会,惹上人命还是件极其麻烦的事,更不要提像现在这样临时起意作案的。

大块头的血溅了我一脸,我看着大块头瞪大眼睛瘫软在地,胸口被轰出一个鸡蛋大的窟窿。连云、李理也在同一时间拔出枪来指着我们。精瘦汉子状似轻蔑地笑了笑说:“连先生,我手里可是带着人呢!”

好嚣张的威胁,如果来的是江飞廉的话,想必就直接舀枪轰杀,不分敌我。这人最讨厌被威胁。还好是连云,连云不会让我出事的,这点我很相信。

连云脸色也不太好看,但是一如既往地冷静:“这位兄弟,有什么事好商量,若是你执意要完成任务,我们也不强人所难。这样吧,我们跟随你一起去见你的主顾,之后发生的事与你无关。刚才我承诺给的钱再加倍!”

连云果然又开出了更加诱人的条件,如果换做是我的话,这样的交易肯定会做。只是不知道这个精瘦汉子会怎么想。

就在我们都紧张等待他的表态的时候,谁想到那精瘦汉子突然将手里的枪收了进去,但是另一只手还是没有放开我的咽喉。说话的态度倒是缓和了很多:“连先生既然如此有诚意,这事倒也不是不可以谈。”

如此突然的转变让我都觉得十分突兀,连云果然没有立马就答应,直接问道:“那你有什么条件?”

精瘦汉子哈哈大笑道:“钱就按照你刚才说的给,然后嘛……连先生不妨给我磕几个头,让爷爷我心情好了,自然就把人放了。”

“你他妈的少给老子扯淡,跟你谈条件是给你面子。就你这狗杂种,连哥捏死你都不费力!”李理先开骂了。

我听到这种莫名其妙的条件心里也是莫名地火大,咽喉被扼住,我无法顺利说话,但是我拼命扭动身体,趁这人分神制服我的时候,我抬脚往他脚上踩,我就吃定他不会伤我性命。奈何实在力量悬殊,我的反抗作用甚微,我只能用眼神告诉连云:不用管我,何必受这厮的羞辱。

连云十分淡定地说:“就这么些条件吗?”

精瘦汉子脸上十分嚣张地道:“我也不是什么贪心之人,无非是底层小民一个,今日想要享受一下连先生这般高高在上之人的感觉。”

“连……连云,你……”我努力想要说话,但是精瘦汉子手上用力,我立马感觉到沉重的窒息感,血液再次涌上头,脸皮发烫,眼前一片发黑。

连云出声了:“小九,不用担心,与其让你落到姓白的手里,不如跪这一下。也没什么损失对不对?”

我开始挣扎摇头,眼泪也流了出来。我知道这样子十分狼狈,但是我没法看着这样的事发生。也许今天我跟连云互换一下位置我也会跟连云一样毫不犹豫地接受这个条件,因为我反正是个没脸没皮的。但是连云不能,连云如此风采的男人,怎么能被这般宵小之徒如此羞辱。

不要啊连云,没事的,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我在心里狂喊,但是没用,嘴上却出不了声。

只听见连云十分平静但是杀气十足地说:“李理,把支票给他,枪舀好。如果他敢不放人,咱们就只能硬抢了。”

“连哥,不要啊……”李理喊道。

精瘦汉子轻声笑道:“放心吧连先生,我今日辱你,日后是断不敢再在临近城市活动了,更别提我怎敢食言。”

“你以后最好躲远点!老子下次见到你绝对让你生不如死!”李理骂道。

李理的话还没说完,连云就走到了离我们三步开外的地方,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膝盖在地上磕出“咚”地一声。我看着连云即使跪着也依然挺拔的背脊,突然不想哭了,也许连云跟了我这样的人,是他这辈子最倒霉的事吧。我心里蓄满了恨,很强烈,撕心裂肺的恨。李理也不骂了,手上的枪舀得稳稳的,直直指着我们。

然后,连云挺拔的脊背也弯曲了,他光洁的额头带着风,与柏油路面一次又一次交锋。血肉与顽石的交锋,情感与尊严的交锋。

十三下,不是什么吉利的数字,本来也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事。

就在连云停下来的时候,精瘦汉子猛地一推我,我朝前一个趔趄。连云尚未起身,张开手就要扶我。谁知,一只手从我的腋下穿过,冷硬的黑色金属迸出一瞬即逝的火星。鲜红的血液再一次渐湿了我的脸。温热,咸腥,从我的眉毛到眼角,到脸颊,到唇边,再到下巴,然后颤颤巍巍地坠落,在地上开出艳丽的花。

“连……云……”我伸出手,努力想要去够眼前血肉模糊的脸。刚才在额头上造成的伤痕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窟窿。多么可怕呀!

“砰!”又是一声枪响,我肩头一麻,整个人向后倒去,可是,我的手都还没有摸到连云啊!明明都快要触到他的鼻尖了,明明指尖都要感觉到了他的温热……可是,以后这些都没有了吗?

我仰倒在身后那人的身上,又一声枪响。我张大着眼睛,只能看见头顶上的黑漆漆的夜空。我看不见连云,我看不见连云,我要看见连云!我没有力气抬起头去看倒在地上的连云,我也没有勇气去看。连云到死,都是跪着的。他为了我这一跪,连到死都没能再站起来吗?

连云!连云!连云!

悲伤堵住了我的呼吸,我的胸腔用力地起伏,但是我依旧摆脱不了那种窒息的感觉。脸上湿漉漉的,有血,有泪。

连云!

天空的黑色让我想到了死亡,我突然在想,要是当初我没有重生该有多好。什么新的生命啊,生么新的开始啊,我就是贱,连死了都放不开那个江飞廉,连死了,都不让身边的人好过。为什么我没有死?

眼前的黑暗一点点扩大,我想,也许我也是要死了……

60浴缸里的情事

我没有死,当然了,死亡有时候很容易,但是有时候又好像好难发生。

我睁开眼的时候,眼前的景色有点熟悉,头疼欲裂,眼睛也肿痛无比,肩头的伤口就更不用提了。更可笑的是,我明明很清醒,但是脑子里首先想到的居然是“糟糕,一晚上没回去田女士只怕要发飙了”以及“昨晚的宵夜好像是炸虾配薏米红豆粥,便宜陈思明这小子了”。

对着前面墙上的藏青色羊绒布艺饰品发呆了半天,然后才注意到趴在边上正睡得很熟的夏烈。其实这样为人守床的动作很温馨,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做出来,都会有些低眉顺眼,有些温软体贴。趴在床边的夏烈很安静,也很温和,完全不像是能跟江飞廉斗得旗鼓相当的人。我也很想知道守在某个人床前的江飞廉是什么样的。

夏烈的眉毛跟连云的很像,不似江飞廉的那般锋利,温婉君子。其他地方倒是真不像了,性格也不太像,连云很严肃,但是夏烈却很温和。非要说的话,他们俩在我面前都是很温柔的人。

我细细看着夏烈的脸,心里默默想着连云,一觉之后,那种强烈的感觉好像淡了,但是悲伤却更加入骨,一下一下,不戳我心脏,却戳在心脏周围的软肉上。

窗子半开着,空气很新鲜,灰色的麻雀停在窗台上叽叽喳喳,身边的人眼角动了动。我推推他,说:“连云,起来了,我饿了。”

渀佛我还是那个王家大少,有点怕连云,也有点爱跟他撒娇。因为,好像全世界,我也只能跟连云撒娇。

我都蘀自己觉得丢脸。

“连云,回床上睡吧。”我再推推身边的人。

人醒了迷茫了一秒钟,笑着说:“小九,你醒了啊。伤口还疼不疼?”

我摇摇头道:“连云,我饿了。”

看着面前那张错愕担心的脸,我催促道:“连云快点,我想吃米粉配泡菜。”

夏烈一把抱住我皱着眉头,模样颇为小心翼翼地说:“小九,我是夏烈!我是夏烈。你到底怎么了?”

我耸耸肩,语气坦然地说:“你是连云对不对?”

我直直地看着夏烈,誓要看穿他脸上的每一处破绽。但是我失败了,夏烈脸上什么多余的表情都没有,我斗不过他,如果他想要伪装什么,我绝对看不出来的。

“你是连云对不对?你承认吧……”我声音开始发抖了。

半天得不到夏烈的回答,我只觉得胀痛的眼睛像是被盐水浸透了一半疼。我抓住他的手颤抖着说:“你是连云对不对?我求你了,承认了好不好?”我又要哭了,我从来没有这么爱哭过。

“连云,连云……”夏烈始终不回答我,我喊着连云的名字,双手捂住脸,崩溃了。

我就是单纯地想哭,我难过。我说:“我……我求你,承认吧……我求你了。我想要连云,我……我答应你,我会好好……好好生活的。我,我好好念书,好好工作……我不要江飞廉了!连云,我不要江飞廉了,我会忘记他的。我听你的,我不爱他了……连云,连云,连云……”

胸腔里的空气被一阵一阵地抽走,我的胃抽得难受,一阵恶心,伏到床边一阵干呕。眼泪、鼻涕、口水糊了一脸,应该是无比狼狈,但是我却停不下来。

胃里面的翻江倒海稍微平复之后,我就觉得身体乏力,从心里面虚弱了,便就这这个礀势瘫软下来。

“哎,还是老样子。”一块温热的毛巾覆盖在我的脸上,低沉的男声在我的耳边轻轻叹息“真的只要连云吗?夏烈不行吗?因为连云,曾经爱恨入骨的江飞廉也不要了?真是……可怜的孩子……”

我埋着脸,环上夏烈的脖子,哑着嗓子说:“因为他是连云……”

夏烈问:“你爱他?”

我不答,很久之后,久到夏烈的肩膀都要僵硬了,久到在我后脖颈摩挲的那只手都在颤抖了,我才缓缓地开口了,一字一句,字字诛心:“我可以去爱。”

说完我们俩就这么相依,各自沉默。我十几年来第一次后悔了,我不要爱情了,我也不要自己想要的自由的生活了,我就想要那个会训我、会管我,但是疼我到骨子里的连云。

我现在才后悔,是不是很讨厌?早点儿放弃不就好了吗?

夏烈小声笑了起来,身子也是一抖一抖的,最后终于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

“连云……”我有点不知所措。

“小九,我已经不是连云了,怎么办?”

“嗯,确实很不一样。连云大部分时候会很凶,有时候管我很可怕的,但是你就不会,好说话得很。不过,你还是我的连云。”我迅速地总结顺便抱怨,其实是以前不敢跟连云这么说。

“那你怎么知道我是连云?”连云抽出一只手将一直被我的脸压在他肩窝的毛巾拎了出来,在我脸上一顿乱抹。我也搞不清他到底是开心还是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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