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ross The Night Sky+番外——OMGWTF
OMGWTF  发于:2012年09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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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这么多陌生人,这并不是个大城市。不过没人制造的声音能盖过席德制造的。

卡尔每个月都会做爱滋检测,席德则偶尔会去,并且认为卡尔把生活里的一切都弄得像表格和工业、文书工作:两天

换一件外套,一周吃一次鲜肉批萨,两周去一次酒吧寻找对象,接着早上醒来,想起昨天晚上在汽车和旅馆里发生了

什么,比平常更沉默地过上一天,直到睡着。

他从来不带人回来,不过这个城市也只有那么几家酒吧,你很难不知道。

“那么你晚上通常都做什么?”有一天,在午餐时间,他的朋友——一个检测员——里昂问,把面条塞进嘴里。

“看电视。”卡尔说,眼睛转向工地。他撒了谎。

实际上,他晚上忙着做Mod,和人长时间地讨论黑岛的旧游戏,浏览战网,写分析,检查新地图,反复播放录象研究

战术——忽视楼下诡异的响声。那声音永远像是席德一晚上被残忍地谋杀上两三次。

如果有人被谋杀的过程里还会用高音大叫“重点,重点”什么的。

这种时候,卡尔永远觉得他可以听见房东在把步枪上膛的声音。

席德永远没搞懂为什么卡尔早上的情绪都不怎么稳定,实际上很委靡,他提出了些改善睡眠建议,直到所有人都瞪着

他,让他没来由地感觉不安(罕见地),非常顺从地闭上了嘴。

16

其实除开席德喜爱形容的“打卡上班”,卡尔尝试过几段失败的交往经历。

最长的一次是一个设计师,原因大概不是行业接近,而是因为他们都超时上班,很少见面,无法了解对方让人无法容

忍的缺点。在这段经历里,卡尔最大的收获是熟练掌握了电话性爱的技巧,并且烦透了它。

当设计师提到他们一周的见面时间还不到四小时后,他们一致同意了分手。卡尔买了土耳其外卖回家。小心没有踩到

席德的脑袋。后者正躺在门口,显然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毫无价值,自暴自弃地和鞋子呆在一起。

“回家了?”席德含糊地说。显然还在被宿醉折磨。

“是的。”

“很好。”他说,闭上眼睛,等待卡尔腾出手把他抱起来。“想吃黄油大蒜面包。”

有些事情几乎永远都不会改变。

17

席德·雅各布·墨菲出生在德文郡的一个小镇,还来不及留下任何回忆,他就穿着睡衣,被固定在婴儿椅里面,做为

另外一件羞辱的行李和其他的箱子一起堆在卡车里面,被打包到了利物浦。连续两天都是大雨,看不清楚任何东西,

席德一路哭叫和呕吐,直到嘴里被塞进一个橡胶奶嘴——那时他基本已经晕了过去,不能再计较更多了。正如他长大

以后一样烦人。这次昏沉而匆忙的旅行是一次草率的离婚的衍生物,正如他是一次草率的婚姻的衍生物。

他的爱尔兰父亲一生都在一个问题困扰:他的父亲,瑞恩·康纳·墨菲,完全不像个传统的爱尔兰人。六个孩子里的

第二个,从来不被任何人重视,从一个瘦弱而羞怯的男孩长成了一个瘦而高的男人,像一匹忧愁的马。一张敏感的嘴

,一双浅色而缺乏感情的眼睛。这双眼睛出现在了儿子的脸上。瑞恩兼着两份工作,每天晚上8点回家,对着录制好

的节目沉默地看上两个小时,喝掉一杯啤酒,然后倒头就睡。几乎没怎么注意到独生子流窜于小巷和码头,踢足球,

打架,偷便宜的小东西,成为了站街女的宠儿。天气冷的时候,他帮她们保管大衣,有时他直接披在自己肩膀上。

席德不在意大多数事情,只关于吃饭和在哪里睡觉,他的出勤率和分数一塌糊涂,却善于讨好校长和老师,扮演可爱

的小男孩,正如他对大多数成年人所做的。

做为一个无忧无虑而随心所欲的小蠢货,他慢慢长大了。

当他十四岁的时候,一个晴天的傍晚,他抱着球兜,站在街边,等待着朋友,一辆黑色的奥迪停在他旁边,车窗摇了

下来,一双阴沉的蓝色眼睛看着他,光线太暗,只能看出是个成年人。那男人问他是否愿意上车,去桥旁的冰淇淋店

。席德他还来不及回答,他的众多“姐姐”们中的一个就把他揽到了身后。

“先生,他的父亲是巡警。”那个金色头发的女孩镇定地说。

奥迪似乎中了什么魔法,飞快地消失了,没有多说一句话。

另外一个姐姐步行送他回家,给他买了冰淇淋,并且告诉他,一个男孩子哪些地方不能让成年人碰(“可是你正在碰

。”“我在指,不是碰。”“我一直以为那个单词是碰。”“上帝啊。”),她们禁止他再过来玩。他很难过,但是

她们很认真。

他不想让她们难过。

当席德大到足够了解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时,他打了三个月的工——做超市售货员,撕掉张贴广告,收集垃圾——接

着,他买了所有能够买的牛奶和巧克力。

她们很多人已经离开了,正如过去那样,她们——这个没有名字,只有绰号的群落,来来去去,如同被侮辱被忽视的

群鸟。席德找到“老板娘”,他把手里的袋子递了过去,她花了很一会才想起他是谁——那个总是大叫的男孩,如今

是一个满脸青春痘的少年。

她只是看着他,接着伸出了手,摸了摸他的头。

于是,席德带着对母亲的回忆回了自己的生活里。

他的父亲不知道以上的任何事情。瑞恩的生活被淹没在日复一日的沉默、足球比赛、酒精和钞票里面。那沉默是如此

巨大,没有人能够接近他。

二十岁的时候,席德的许多任女朋友里的一个把他的照片寄到了模特公司。只是为了好玩,因为,你知道,大学真的

能无聊死人。去伦敦面试完三个月后,她甩了他,因为她提着外卖回来,然后发现他和足球队队长睡在休息室的床上

,一丝不挂,吻痕从脖子一路密布到大腿,简直像什么皮肤病。

有人说过那些关于运动和控制狂的话吗?

以蹩脚的成绩从那个蹩脚的学校毕业,毕业典礼时,席德发现,第一排和第四排的人,他都睡过,无论是男孩还是女

孩。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也许会成为一个小小的传奇,而且不是让人愉快的那种。所以,席德收拾了行李,准备搬走

,反正他也厌倦了这里。

当他扛着箱子,准备离开时,父亲面前的电视机里,足球比赛战况正激烈——也许这就是父亲没有和他告别的原因。

席德把双手揣进机车夹克口袋,走了过去,接着,他发现,瑞恩已经睡着了。头歪靠着椅子,灰色的头发散落在额头

前面,瑞恩表情惊讶,似乎发现自己身陷在一个漫长的噩梦里面,关于孩子过家家一样的婚姻,突如其来的儿子,从

来没有理解过的生活。一个男孩,突然被迫长大成人,却从来不知道该怎么做。

席德关掉了电视,接着,他吻了父亲的脸颊,关上了家门。

他再也没有回过利物浦。

18

离圣诞节还有一个月的时候,市中心的TESCO就开始出售手工曲奇——山核桃曲奇,糖霜黄油曲奇,撒满了巧克力碎

片的香草曲奇,小小的、有糖眼的、月牙形状的牛油曲奇,装在白色的纸盒出售。

让人想起救济和孤零零的电视快餐,单身汉的选择。

身为一个小型、谨慎而怪异的聚落,公寓的圣诞装饰准备永远开始得很迟。男人们敷衍着,转移话题,讲关于阁楼的

恐怖故事:如何因为取吉祥金蓖和雪天使而身陷于各种箱子的迷宫里,夏季用品上积存了无数灰尘和死蜘蛛,看一眼

就会感觉不舒服。而当学校开始准备测试的时候,公寓一楼就终于开始出现了一些小心的红色与绿色的装饰,给人一

种印象,仿佛是什么风险极高的新商品进入市场前做调查性展示。

每年从12月10日开始,卡尔就开始阴沉地打量无处不在的贺卡。超市,便利店,报摊。会唱歌的,怀旧的,上面写着

愚蠢的文字游戏的,环保的。他只是一直盯着,直到周围的人开始感觉不安。这种状态会持续到12月23日,休息一下

,然后继续,一直到1月2日正式结束。他不会买下任何一张,而一种模糊的、关于期待着问候电话或邮件的美梦会折

磨他一直到1月份完结。卡尔很有可能是全英国掌握了最多邮差延误理由的人。他一个人过圣诞。12月开始,丹尼尔

斯就赶回康沃尔郡去了,骂骂咧咧,1月7日回来的时候脸上挂彩但是兴高采烈。卡尔会打开公寓里所有的灯,接着把

音量调大,感觉自己是《小鬼当家》里的主角,接着吃一份自己弄的晚餐,打开自己包好的礼物,和同样困在网络上

的人们说这种时候的笑话。他很早就上床睡觉。忽略外面的一切响动。

席德的生命里有了足够多的疯狂爱尔兰圣诞节。爱尔兰圣诞节。包含瑞恩戒酒一周,总算让自己清醒过来,开始认真

地讨论那些家庭情谊,并且因为缺乏酒精的焦虑,时不时想对他的屁股来一脚。接着是三等船舱,晕船,呕吐,他妈

的冷得要死的科克郊外农村和一路颠簸,在巨大的雪堆里住上一个礼拜,周围都是爱尔兰语的迷宫,一句也听不懂。

他17岁的时候,后脑勺上留下了一个食指指头大小的白色星形伤疤,一个科克表哥的杰作,工具是一块石头。原因是

因为25号晚上当他去后院撒尿时,他把工具塞回了裤子里面,然后,醉醺醺地坐在秋千上,直到一个姑娘让他暖和起

来——接着就是愤怒的咆哮和石头。该死的,家里有席德这种恶心的东西,完全不应该带女朋友回来。叔叔用卡车拖

生病的狗一样把席德扔到了一个醉醺醺的大夫手下,缝了7针,很幸运没有缝进其他任何东西,第二天他就继续活蹦

乱跳了。等到他22岁的时候,他决定自己受够了总是因为念不对古怪的爱尔兰名字招来掐拧、一个军团的哭闹小孩、

20多个黑啤酒杯子砸在桌子上开枪一样的声音和吼叫,吼叫,大声的吼叫声称在炉火里面看到了祖先的脸。他去伦敦

,把自己扔在派对里面,一直喝到不记得自己是谁,早上在桌子下面复活一样睁开眼,发现只穿着衬衫。

席德一般在28号回到公寓,钻进厨房,野蛮人式扫荡所有剩菜,全部装进一个大盘子加热,一直吃到肚皮和蝗虫完全

没差别为止。接着,他冲去洗澡,把脱下来的衣服扔进卡尔的'重灾区/隔离'洗衣篮。再次换好人类的衣服以后,他

跳到沙发上,大量吃甜食,观看电视重播的老掉牙电影,骚扰读平装书的卡尔。他总是记得带着几个小盒子,很小,

包装拙劣,里面都是古怪而精巧的小玩意。第三年的时候,卡尔的盒子里是一个水晶球,一旦摇晃,就会下起大雪,

撒在里面两个亲吻的男孩身上。

在第二年的圣诞节,席德一如既往忙着把厨房搞成列克星顿的残骸。卡尔披着睡袍,打着哈欠,从他旁边走过,目光

呆滞地泡咖啡。每年的这种时候卡尔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好,太多巧克力,奶昔和蛋奶酒。他会一直委靡到假期结束,

回去上班为止。感觉像是暴食后被撑破的气球的幽灵。

那天早上,席德罕见地停止了对盒装意大利面的轰炸,侧过脸,盯着卡尔,直到卡尔注意到他的举动并且感觉不安为

止。他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卡尔的眼睛,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了个什么东西。一开始,卡尔抱着咖啡杯子,以为那又是什

么席德顺手揣进口袋的优惠券,花了五分钟,他才意识到那是个非常小的檞寄生花环。简陋,枯萎,被压扁了,环扣

松脱,显然受了很大的折磨,但是确实是个檞寄生花环。

卡尔把杯子放下,突然意识到地板是非常有趣的东西,很值得一直盯着。

“你知道你嘴上全是油,对吧?”卡尔谨慎地说。

席德没有回答他,当卡尔注意到时,席德已经凑了过去,把那花环别在他睡袍的带子上——在他腰的正中央,平常皮

带扣的位置。席德眼睛里闪着光,一点舌尖舔过上唇。笑意浮现在席德的脸上。

“噢。”卡尔说,惊奇地。“噢。”

19

卡尔跌跌撞撞地推开洗衣间的门,走了进去。

席德跟在他后面,匆忙地把皮带抽出来,扔在地上。他脱掉长裤和拳击短裤,一直到下半身什么也不剩,席德翻身坐

上洗衣机,手撑着盖子,双腿分开。而卡尔扶着门,盯着他,猜测自己的表情一定很滑稽。

“什么?”席德说。

“你总是,呃,这么——'随时准备着'吗?”卡尔犹豫了下,缓慢地说。

“呃。”席德说。“看你打算要怎么来——依据花样不同有所变化。我得先提醒,我不接受拳交以及类似的东西。感

觉很恶心。”

卡尔的眼睛落在他光滑而赤裸的膝盖上,因为他说的话而感觉一阵鸡皮疙瘩。

“不,太不健康了。”卡尔坚定地说。

“好的,怎么来?你想怎么来?”

卡尔只是希望,这种时候,席德不要永远这么热情洋溢,如同在推销打折商品。他摇了摇头,把这个想象赶出脑子。

卡尔走了过去,避免视线接触,双手扶住洗衣机光滑而冰凉的表面,在席德的两腿间蹲了下来。一阵衬衫的响动,他

抬起眼,看见席德拉开了衬衫,露出结实的腹部和延着小腹向下的一串深色毛发,席德一只手在自己大腿内侧,另外

一支手隐没在口袋里。一直瞧着下半身有些尴尬,卡尔意识到,凑了过去,鼻子几乎擦上皮肤——一个温热而坚硬的

东西戳在他脸上,小东西。这里就不应该有这种东西。

所以他抗拒地转过脸,看见一包杜蕾丝戳在他的脸颊附近。

“什么?”他更加抗拒地说。

“健康,詹姆斯,健康。”席德假笑。

“你28号回家,口袋里揣着檞寄生和安全套。”卡尔平板地陈述。

“邪恶的我?”席德活泼地建议。

该死的。

隔着安全套口交其实很像吃泡泡糖,不同的是味道没这么恶心和嘴没这么疲劳。席德呻吟着,手指在他的脑袋两侧滑

动,双腿一点一点张得更开,允许卡尔进一步贴近自己,当卡尔的舌头挤压过下面敏感的部分,他就猫一样咕噜着。

卡尔的胡渣刮在大腿内侧敏感的皮肤上让他兴奋。完事的时候,他抽噎一样短促地叫了一声,指头使劲按入卡尔的肩

膀,紧绷如皮筋。卡尔取下安全套的时候,他满足地哼哼,手指滑过湿润的腹股沟。眼睛里弥漫着一层睡意。

卡尔抓住他的腰,支撑住他,让他翻过身,腹部贴在洗衣机温热的塑料表面上。席德抓住两侧的边缘做为支撑,脚踩

在地板上。卡尔把他之前贡献的润滑剂打开,在手指上捻揉加热,接着把两根滑腻的手指推进他身体里面。席德喉咙

里滚轴一样挤出一声吃惊而满足的声音,他缓慢地呼吸,开放自己,感觉着修剪整齐而结实的手指摩擦着他身体里面

,他喘息,呻吟,轻轻摇晃着身体,老二松垮垮地垂在大腿和洗衣机之间。“好了,行了。”他沙哑地说,难耐地弓

起腰。手指抽离了他的身体,席德转过头,看见卡尔匆忙地解开睡袍,从短裤里掏出阴茎,同时不怎么熟练地撕开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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