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圈真乱 上+番外——掩面娘
掩面娘  发于:2012年09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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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家放P的空话,信仰他们感谢他们,要求我们每个人戴着面具伪装着生活。这样累吗?不累吗?累吗!不累吗!

“同学们,面对真相吧!real!我们看过那么多电影,从007到终结者到卧虎藏龙,可是我们最羡慕的男主角,永远

都是和兰兰一起拍戏的那个!这就是男人们心底的渴望啊,女人们也一样,她们看另外一些gv,这里我们不作展开—

—但显然,无论男女,我们都是同胞!为什么?因为每个看爱情动作片的人,都是在追求真谛,都是在追求自然主义

!”

“同学们!拿起你们的手!聚在一起吧!聚在电脑前,聚在寝室里,聚在厕所的角落里……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为

了人类能真正摆脱所有的桎梏走向自由的那一天,像马丁路德金当年那样喊出,I have a dream today!体制不允许

我们成为那些电影中的男主角,我们却还有共同的右手!”

“问问自己的身体!在这个遍地都是假冒伪劣制品的年代,我们的心早已烦乱不堪找不出真相,你需要问的是身体的

直接反应!”

“《1984》里说,性也是一种力量,是反抗,是对体制无声的控诉。今天我站在这里,我要对你们说,为什么我要写

《重生之我是武藤兰》?因为我没有能耐对你们许诺‘我们会在没有黑暗的地方相见’,我也是个穷B是个怂包,但

是我能带你们一起避开体制探索真相……就是藏在人性深处最真正的欲望!”

“来吧,同学们!我们都有那个梦想!追求真正的,real!让我们一起坐在屏幕前探讨自然主义,即使我们无能为力

,可我们还有共同打飞机的自由!”

我大声呼喊,侃侃而谈。多少年了——我没有这样讲过了。那些年太阳金光灿烂,从大教室穹顶射进来,不是这样的

小房间和几个人,而是有很多好兄弟好基友……他们现在都不在了。

我只记得讲完后教室里一片掌声,社团同学们纷纷围过来找我要签名,祁进放下DV机,对着我开怀一笑。

然后——然后我就红了。

我看着那在各大网站上疯狂转载的视频,尤其是在微博上……真是内牛满面,无限内牛满面。那时候我还没有爆自己

的照片,所幸DV一点儿都不清晰,所幸北京警方没来找我“煽动聚众银乱罪”,所幸女读者们没有骂我太厉害——也

许是这场演讲实在太喜感的原因。

也有人表示我一个猥琐男真恶心,百合子笑着表示:“哟,你WSN的形象果然已经确立了,从此以后就照着三俗黄暴

的不归路好好走下去吧。”

荣囍等人在群里表示:“真看不出来啊小黄瓜……强啊!看了多少片儿了?如此高见佩服佩服……求种子!”

祁进给我兴奋地发短信:“哥,你太强了……哥你是我的骄傲!”

豹豹在YY上轻轻笑了笑,道:“那个视频很有意思啊……不愧是你。你还是没变。”

骄傲?没变?哈哈,哈哈。我干笑两声,心里却只觉苦涩……

于秀单独敲了我,笑道:“你好好准备一下,下一期的框框明星作者采访就是你了。”

“纳尼!”我大惊,“这……这么快……”我简直措手不及!框框明星作者采访!那去的都是台柱子啊!糖炒栗子啊

傲天啊荣囍啊豹豹啊……怎么轮得到我?

“因为你最近红啊,”她笑嘻嘻丢了一个表情,“对了,是大强哥看了你那个视频喔……在公司都传遍了。看完以后

他就指名你上了——别说出去啊。”

大强哥……

他看了我的演讲了……

——他当然看了!

几个月后的我现在悲痛地裹在被子里,捏着手机,满脸通红,悲愤欲绝。

“你说要先问问你的心么?——不不,你不如先问问你的身体!”他模仿着我自己的口气,低沉婉转的,犹如配音演

员一样继续说:“来吧,我能带你一起避开体制探索真相……就是藏在人性深处最真正的欲望!”

我觉得自己要死的心都有了,但是心却还忍不住地砰砰直跳……我去!这是什么心态啊!

还有黄总!你身为一个CEO,身为一个互联网网文界的领军人物,身为一个和李彦宏斗智斗勇的强大存在,你好意思

……对着我一个猥琐男的视频打飞机吗?!

“不要紧张。”他忽然收起了所有的台词,像看穿了我本质灵魂一般说道:“没有经历过同居的人生是不完整的,来

经历吧。”

我在这一刹那彻底丢盔卸甲了。来经历吧……我这一生,都抵御不了这句话。

我毕竟是一个作家啊。

慢慢说了句“嗯……”声音轻轻的,在漫长的电波流里也许传送不到对面就会消失了,但他却听到了,敏锐而果决地

说:“好,那我上来帮你搬东西。”

“啥!”我大惊,“你……你在我家楼下?”

我话音刚落,门铃声已经响起来了。

我掀开被子跳下床去开门,一打开屋子就看见穿西装的男人严肃沉着地走进来,他板着脸,抿着嘴唇,眼神锐利逼人

,那样子依旧和第一眼一样让人看起来心中怦怦直跳。

他扫视我一眼,挑了挑眉毛:“怎么穿这么少……算了,走吧。”

“啊!”我红着脸,心里不停想着我平生就做这么个决定了可能下一秒就会改变就会后悔——“我……我还要去……

清东西……”

“不用了。”他直接把我的电脑一收,嘴角带着奇特的笑意,捏了捏我的脸,诡异地说:“我们走吧……其他的东西

都不用拿了,我那边有。”

“喂!”我慌不择路地追着他的步伐,抓起钥匙手机和钱包就跑了出去:“我的电脑!我的文都在里面!”

——对一个作家来说,电脑就是我的生命!

他在楼道里停了下来,转过身微微一笑。那一刻大年初一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楼梯间照射进来,西装革履,风度翩翩,

衣冠禽兽,人模狗样……但是,怎么还是和刚开始一样让人移不开眼呢?

他轻轻地说:“还穿着睡衣呢……正好。”随后把我的额头亲了一下,一手拉着我,一手提着我的笔记本电脑:“走

吧。”

我脑袋一轰,彻底毫无知觉了。

我被他塞进车里,车缓缓地开了,车里放着“Just like me/they long to be/Close to you”,前路茫然,可是周

身全是温暖。

我偷偷看着驾驶座里的这个人。此人年方三十五,也可能是三十二……黄自强是我的老板,这名字好像亦舒笔下的男

主角,声音低沉好听得就像是配音演员,眼神锐利得犹如刀锋,会开车,会弹钢琴,还会……看我的文。就在几个月

前,我还畏畏缩缩怕他怕得要死——任何一个基层员工都怕老板!可是我却情不自禁地想要接近他,就像作者那一次

一样。

是不是因为我也情不自禁的……一开始就喜欢他?

可是,怎么这么快……就变成这样了呢?恋爱?同居?包养?

我不知道。我只能继续回想从夏天以来、从作者大会以来的事情。那个十月,那个十月是我人生事业突飞猛进的第一

个十月金秋,我去演讲了刚才那令人羞耻的视频……在那之前,我先应约去看了那场话剧演出《河神》。

和豹豹他们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他,我的心就突然变得沉沉的,坐在再柔软再悠闲的车里,也轻松不了。

第19章

2009年十月的某个早晨,北京的地铁依旧挤得像蚁群。

我把手插在口袋里坐在座位上,心想,这真是中国的早晨。

在美国人眼中,中国人大概就是钢铁虫族,会喷着浓稠的赤色汁水试图覆盖他们,并且不断地从登陆舱上涌下来,密

密麻麻,源源不绝——他们这种对东方天生的恐惧真是对极了。事实上,每当挤早晨的北京地铁时,我也这么恐惧着

我把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低下头躲避着人群,攥着那张票,心里充满了焦虑。那张票是如此的豪华,豪华得就像婚礼

邀请函似的……我在想什么!打住!好吧,它并没有什么长长的剧情介绍,也没有一般话剧单上都会有的节目单流程

,更没有一些电影票上必然有的各种华丽的广告简介——它可以说什么都没有!

但它真美,美得就像一张艺术品似的。

整张纸面都是沉默的黑色,却给人以华丽到极点的感觉。我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感触,把它正面反面翻来覆去地看,

在《河神》两个大字之外,唯一的文字介绍就是剧院地点和开演时间,翻到最后,巨大的黑色剧照一样的图片覆盖了

整个画面,那是一个人,在黑暗舞台中心的光点里,芭蕾般的模样向后仰着,长长的头发……分不清男女。

剧照的下面大概是一些演出工作人员的名字,全是小字,只有那个惊心动魄的人下面写着“裴世俊”三个字。

地铁里的人太多了……实在是太多了。突然之间,我只觉得更焦虑了。哦,他们租得起大剧院那么豪华的地方么?我

从没有去过剧院,会不会显得很土包子?需要关掉手机吗?和电影首映式是一样的吗?会有哪些人去呢?这个姓裴的

主演又是谁,棒子吗……

“喂?”我的手机猝不及防地响起来了。

电话那端仿佛射过来了一些太阳光,率先听到的就是笑声。过了一会儿,我才听到他轻轻地问:“在哪儿呢?”

“我……我在地铁上。”

“好啊。”豹豹在那头笑着说,“到哪一站啦?”

“还有一站。”

“好啊。”我仿佛能看见他就在我对面眨了眨眼睛,“你要吃什么?”

“……啊?”

“有三鲜面牛肉面鸡丝面粉丝面……你要吃哪种?”他一边笑一边说,“我帮你先叫着……这一家很好吃的。”

“……呃,随意……”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更加杂乱了。

“帮你叫兰州拉面算了……这个年代真正的左派都在卖兰州拉面!”

“哈哈……”我僵硬地笑着,在地铁汹涌的气流里站了起来:“到站了。”

其实我真是相当怕坐地铁……我怕黑。不,也不能这么说,准确来讲,我怕坐所有的交通工具,尤其是这种封闭在最

地底层的东西。就在它不断行驶的时候,我总觉得车上那些脸色漠然的人都会突然长出獠牙,而这个巨大的铁皮盒子

会驶向地狱,或者突然撞上什么东西,整个地铁铁道都会像电影里那样爆炸出汹涌的火花。

这种害怕我还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唯独有一次,大概是我脸色实在太差了,在百合子的逼问下,我不得不说:“我只

是不喜欢这种一群人坐在封闭的铁皮盒子里的感觉……”而她则大惊小怪地捂着胸口说:“哦,天哪,你真是受,居

然还有禁闭恐惧症,快把这小脸儿揉揉,都吓紫了。”

从此以后,我无比愤怒,再也不和任何人说我害怕乘坐交通工具的事儿了。

出站以后,阳光明媚,空气清新,所有人都涌向该去的建筑物里——我顿时就觉得心情好了很多。慢慢平复着焦虑往

马路对面走去,冷不防一个声音大喊道:“林可!”

我心情剧震,猛地抬起头来望向对面。那里只有一个被阳光覆盖的少年的影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哦,幸亏

现在是绿灯,否则我站在斑马线中央非得被撞死不可——我分裂而混乱地思考着,不,绝不可能,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我兄弟不是早就挂了么?

当然,三秒钟以后我就醒悟过来了。豹豹一手提着一碗面,微笑着冲我大声喊:“喂——快过来啊。”

我冲到他面前去,白T恤的少年一边笑一边把那碗面递给我:“你怎么站在路中央不动啊……是不是因为我太帅所以

看傻了?”

我猛地发现其实他个子挺高,比我高半个头了。

我记得百合子在那篇作者大会的repo博文里这么形容豹豹;

【我本来很不喜欢“大男孩”这个形容词,太矫情了。可是,如果非要用在某个人身上的话,就只能是宝宝同学了。

这是她一贯的为了塑造温柔形象的托辞而已,实际上,她在背地里和我说的可尖酸刻薄了:“大男孩?哦,这个词究

竟是谁发明的,老娘真想掐死他。就活像我以前校报里那些卖弄风骚的小女记者们,打着写校园明星人物专栏的名义

去找某个校草,吃了喝了做了以后整出一篇《花季雨季》一样的恶心东西——八十年代以前这种事就该灭亡了!大男

孩,听起来就像一个智障儿童长到有三十多岁那么大块头,只会对着你傻笑的那种。”

但迅速地,她的话锋一转,感叹道:“宝宝真是好萌啊,穿一身白的,白T恤,白球鞋,白短裤,背一个双肩的运动

包……我都能脑补出他用食指来转篮球的样子了。他就好像我十五岁爱过的那个男孩,唉,岁月啊,真他妈的惆怅。

“那个一身白的不是你十六岁爱过的少年吗?”我插嘴道,“你十四岁爱过一个这样的,十五岁爱过一个这样的,十

六岁十七岁都……你到底爱过几个少年啊?”

“你管不着,”她翻了个白眼,“姐姐爱过那么多人,记得过来吗?我现在连他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只记得那一身

白了。”

其实很多时候我真是很佩服百合子,她能随时随地把那些她曾爱过的人挂在嘴边,恬不知耻地说“我已经忘记他们的

名字了”,但是在遇到电视上某些明星或者动画里某些人物时,她又会热烈地跳起来,指着那些家伙说:“我好喜欢

他,他好像我XX岁爱过的那个少年……”

起码她是很有勇气的对不对?起码我就不敢承认,豹豹很像谁……

他今天就穿着百合子形容过的那一身白,继续对着我微笑:“怎么了啊?真的看傻了?”

我当然不能说是因为你突然喊我的真名把我吓了一跳……“啊哈哈,”我打着哈哈说,“这面看起来蛮不错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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