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tson庄园+番外——果果lin
果果lin  发于:2013年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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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我还没想出柜呐

紧张的准备包括多方面的,我被派出去负责挑马。天啊,这种两辈子都没学过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做好。虽然William说挑我喜欢的就好,但毕竟是要架在车上的,马虎不得。

说来也奇怪,Bath这个地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连马都有卖,只是没有大型的剧院。当然这也和英国人和法国人、意大利人的社交习惯不同有关。前者是在剧目开场和间隙顺便聊一聊八卦,而后者是在八卦和会客的间隙听两句演唱。这一点可以从各国剧院包厢的大小上得到佐证。

翻回头来说马,挑选的地点在Bath的西郊,一片还算宽阔的草地。Bath这座城被平缓起伏的山丘包围,风光是极好的,纵马奔腾想来也是一件乐事。我们今天却没有这种待遇,并且说实话,我不太会骑马。今天是来挑马车上配的马匹的。挑这些马的关键不在速度、耐力,而是漂亮程度,走起来的步伐是否优美,当然还有听不听话。大概因此才放心的让我来吧。

同行的还有Kent子爵府的管家,现在也是William的管家的David先生。我负责挑样子,他负责审核然后谈价钱。马那种东西,在不会挑的人眼中是一样的,在行家的心里则千差万别。

大概是一种情结,我看到白色的马儿就两眼泛光。想象着William某天骑上它们,迎接一位美丽的小姐。你问为什么不是我?当然不是我,我从来就没做过这样的梦。或许是因为曾经生活在现代的关系,我对分分合合看的不那么严重。只要曾经相爱的时候是真的,分开也不是不能接受。肝肠寸断或许,寻死腻活,不至于。

放弃了白马那种华而不实的东西,我开始认真挑马。马厩里多是纯血马,这种马是17世纪在英国培育成的一个马种,通过人工配种,以达到所要求的速度、气量和体形。比起性子野难驯服的阿拉伯马,英国马更符合贵族们的要求。

我看上了一对不到三岁的小公马,深褐色,高大挺拔,符合我的审美观。最重要的,它们长得在我这个外人看来几乎一样,和适合陪在一起套车用。不过David先生显然不这么想,他认为它们太年轻了,同时,他还极力推荐我挑小母马。

“先生,那两匹马实在是不安全,它们只有两岁多,甚至没拉过车。”

“哦,不,它们拉过的,只是不是专职拉车的马。”马贩子赶紧说,生怕丢了生意。

我的注意力则被David先生吸引过去。虽然家里众人一直心照不宣,但是没人敢把我尴尬的身份讲到明面上。David先生这一声,我受到的惊吓远大过惊喜。

“David先生,或许你误会了”

他略一躬身,“我们一家一直侍奉Kent子爵家,到我这里是第三代了。只要不对子爵大人造成伤害,大人喜欢什么样的人对我来说都没有关系。”

所谓忠仆啊……再说什么倒是显得我矫情了,于是,顺着David先生的指点,又加上我的喜好(又高又大的东西),我们从专司拉车的马匹中找了6匹,加上从伯爵家,William家运来的,马厩基本饱和了。

倒真不是我们奢侈,我们四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马车,每辆车上配两匹,供大人们骑得几匹,再加上仆人们外出办事什么的,需求量还是挺大的。

此后,两位管家去挑选房间里的摆设。艺术品什么的,自然是不放心交给我的,但是我自己的房间还是可以自己设计的。于是兼具文艺复兴气息和维多利亚风格的房间诞生了。至于花费什么的,忽略掉吧。

我站在房间门口,上下打量房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最后才意识到,大概是浅色玫瑰木护板和绿色家居这样轻快明亮的色彩并不适合男人。“难道要拆掉重建?”我喃喃自语。

“没事,你可以到我的房间去住。”William接到。

他第一次把话说得这么露骨,把我震撼到之后,轻快地走了。

还有一样我一直不能理解的就是关于衣服的问题。显然几天之内做一套新的衣服是不太可能的,幸而几位先生每年都做新衣服的,运来就好。而我的衣服已经在Manchester解决了,现在只需一番深加工,问题恰巧也出在这里。我站在小客厅里,任一个老裁缝“上蹿下跳”地量尺寸,头都大了。你说我一个青年人都站累了,你那么大岁数了,怎么不累呢?

最重要的是,我的衣服并不是要做什么大改动,就是钉上几颗扣子而已。话说,钉扣子为什么还要量尺寸啊!当衣服送来,我更郁闷了。他不过是在裤子从膝盖到裤脚,沿着裤线一边钉了6个黄金纽扣,袖扣换成红宝石的(Kent子爵家友情赞助)而已。

总之,在一年最热的日子里,我们踏上了去德文郡公爵家私宅的路程。

英国的非皇室公爵皆是因战功卓越而获封,爵位世袭,是嫁女儿的最佳选择。也因此势力庞大,与众贵族关系复杂。像我们家的几位大人都是新贵族,就是在“光荣革命”中站队了位置,因此加官进爵的。达文郡公爵家也属于历史不很久远的家族,影响力却是巨大的,特别是目前的公爵大人娶了乔治亚娜小姐之后,两家联盟,政治影响力继续扩大。

聚会的地点是在公爵夫妇在Bath的豪宅里。我们到时,大厅里挤满了穿着礼服的绅士和淑女们,我们被领着到了离舞会厅悬空的二楼比较近的位置。看来这站在哪里也是有讲究的。

四周是嗡嗡的交谈声,大体分两类,一是今年又流行什么样的发型或者什么味道的香粉;二是关于地方的选举或者是王庭内的权利纠纷。伯爵大人自进来起就各方招呼去了,William虽然刚刚继承,也难逃厄运。走之前他用眼神警告了我一下,换来Darcy先生唇边一点笑意。

千呼万唤,头戴假发的公爵家的仆人深鞠一躬,伯爵夫人终于出现了。尽管承受了失败的婚姻,但她仍然是高贵的、略带傲慢却又俏皮可爱的那个Georgiana。仅就这一点,公爵夫人就是令人敬佩的。

Georgiana出身贵族,家教严谨却也相当势利:女孩的幸福与价值体现在婚姻关系上。嫁得比自家爵位等级高的,面子上风光,私底下实惠,其它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

真说起来,Georgiana倒是与戴安娜王妃的经历颇有几分相似。一份外表光鲜的婚姻,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的情感纠葛。纵然生活在不同的社会,但她们拥有相同的禀性:活泼、迷人,敢于超越世俗的偏见,冲破流言的藩篱,只是可惜了都是失败的结局。

更离奇的是,在婚姻之外,她们获得了更多。不仅是社交场合的风云人物,更是时尚界的领袖,受到全英国人的爱戴。

相比起来,Georgiana的故事更加离奇。她嗜酒赌博,却聪明绝顶,代替无心政治的丈夫(我个人更倾向于她丈夫实在是纨绔子弟的代表,除了养狗和保养情妇,什么都不会)进入政治权力的核心圈子,首相和王子都是她的亲密朋友,她还是辉格党的重要一员。

但是这位夫人与其美貌一起为人称道的是她混乱的婚外关系。她的丈夫大概是唯一没有为他倾倒的男人。一个身份低贱的女人进着伺候这家主人的义务。而她自己的情人则是以后的英国首相。

但是此时的Georgiana还没有经历那些可怕的遭遇,那个毁了她一生的女人还没有出现。她意气风发的站在阁楼上侃侃而谈,嘲笑法国的大人们和国内守旧贵族,风趣幽默,却字字珠玑。底下仰望着她的我们,只能随着她的情绪或笑或骂。

“公爵夫人真的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女人!”伯爵大人感叹道。旁边的几位先生和夫人举杯示意赞同。我心道,大人您难道不应该照顾一下Darcy先生的心情,不过看到Darcy先生看公爵夫人的神色,我决定同时鄙视他们两个。没见过美女啊?!

至于William,我就不问了。知道不想知道的,不是更郁闷。使劲把气往肚子里咽还是没咽下去,酸酸的开口道:“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又不是只有这一个,你们都把她当女神了。”

“她难道不是”William接到。

至此,我算是第二个不爱她的英国人了。我也理解了公爵大人的苦衷,这样一个女人养在家里,压力太大了。

由于和伯爵大人略微沾亲带故,公爵夫人在接下来的舞会上还特意到我们身边简短问候。而我则躲得远远地,害怕她那丝瓜瓤状的(请原谅我用这么不雅的形容词,但真的很像)头发上会扑扑的往下掉粉色粉末。看到那三位“爱慕”她的男士过去攀谈,我趁机跑了出去。

这样的场合我本就不喜,不过是为了William所谓的坚持,而现在多少有一点赌气的成分在。公爵别府很大,我找了一会才摸到阳台上,到是William已经等在那里了,看了我过来,伸手拉我。

“怎么一分心你就不见了?”

“你去看美女,我不喜欢看,还不允许走吗?”

“那这次是你吃醋了?”

“我没”话还没说完就被堵在轻浅的吻中。

身后仓促声响,我转身,看到光影里站着尊贵的公爵夫人,身后似乎还有其他人,热热闹闹。瞬间,头脑一片空白。

我还没想出柜呐!

第二十四章:我想大声说我爱你(补完)

上回书说道,我与William阳台偷吻,不幸被人发现,无比慌张,幸而某人比我镇定,等我回过神来,已经被挡在一个高大的身影之后。无论他是想保护我,或是想保护自己,这一刻,我都觉得很安心。

公爵夫人独自走过来,William推了我一下,我躲在阴影里想快步回到舞厅去,可惜还是听到了夫人的一声惊呼,好在声音很小,没有惊动别人。

“我以为是女孩子”我听到她说。

“夫人可以当她是女孩子。”他回答。

事已至此,躲是没用了,我干脆转身回来。“我不是。”我抗议。

William的眉头皱了起来,“怎么还不回去?”

“不是在说Eric吗?我这里有第一手的素材,要不要听”这种关乎自身利益的决定性会谈当然一定要参加了。再说也是一个好机会了解一下William的想法,我们两个人默契的没有把话说开,不代表我不想知道他是怎么给我定位的。诚然,我不会奢求他宣布或者承认什么,但是如果他背着我私下撇开关系,我们大概也很难走下去。现代人思维作祟的关系,我宁可他当着我的面骂我下贱,也不愿意背后被人指指点点。虽然,现今的大人夫人们闲的没事就喜欢背后八卦。

我站在那里,公爵夫人倒是有些尴尬,不过我猜主要还是不习惯。所谓上流社会还是有这种男人之间的消息,不过但凡涉及到社会地位不相称的人,多半会有一个带点讨好的意味,要么就是收集到什么把柄以此要挟。我和William这样体现人人生而平等的理念的还是少数。

我谨慎的选择合适的礼节,深鞠一躬,道:“夫人不要见怪,我大概这辈子都做不到在他面前‘主仆有别’。既然您在这里,如果不需要人随侍左右我到旁边等他可以么?”

得到首肯,我转身走进希腊式立柱的阴影里。不意外听到William的声音,“E就是这样,夫人。但是很可爱。”

听到这样的发言心情大好,考虑到他们或许还要聊一会儿,我进屋去找伯爵和Darcy先生。走到近前才意识到,在他们两个这么敏感的时候,炫耀这个真的是不厚道啊。

可惜Darcy先生已经看见我了,挥挥手示意我过去。今天的Darcy先生也有所不同,尤其是和伯爵大人说话的时候明显放松了许多。

“是有什么好消息?”Darcy先生问。

“算是吧。”嘴角翘啊翘什么的,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其实,刚才我和William在阳台,呃,交流感情的时候被公爵夫人撞见了”

身边的伯爵大人明显愣住了。我才想起好像我也没和他们两位说过我和William的事。但是这个比公爵夫人还震惊的表情是怎么回事?难道伯爵大人还不知道,那我岂不是教坏了一个‘好人’。随即又释然了,这不是正好帮了Darcy先生的忙了。

“有什么影响吗?”

“不知道”,我看向阳台的方向边回答Darcy先生,“他们应该还在谈”。

“Eric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伯爵大人的声音异常冰冷。我长这么大,他这样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这一刻,醍醐灌顶。我一瞬间明白了,面对我和William的行为的沉默,不是一种默许,而是默不作声,逃避问题。当我把话说到明面上之后,这种借由沉默维持的平衡被打破了。更没想到第一个发难的人会是伯爵大人。

“我知道,大人。曾经我认为自己不算过分,现在才发现不是,让您失望了,真是抱歉。”

好一会儿只听见周围人说话的嗡嗡声,女人们突然响起的尖声调笑。Darcy先生走到身边,这时候伯爵大人开口了:“你要怎么做我不会干涉,但你不可以毁了William的生活。别给我理由……”

后面的话没说,但是意思我们都清楚。我后来觉得伯爵大人和William之间是不是也有点暧昧,再后来,在旁敲侧击终于知道Darcy先生和大人的爱情经历之后我又发现了一个可能:我和Darcy先生走得太近,伯爵大人吃醋了。

我突然觉得很无力,不是为我而是为Darcy先生。我甚至怀疑鼓动他去追伯爵大人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或许伯爵也值得怜悯,这位把名声看得无比重要的大人或许就要错过一生的姻缘。

到头来,我才是幸福的那一个?!

这个认知相当惊悚,我下意识地想找William商量一下。远远地看见那个人,脸都看不清楚,却给我强烈的印象——他在微笑。其实就是这样,不一定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但有个人在那里,你就可以安下心。这样神奇的现象估计科学家们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分开人群,朝William身边走,尽管咫尺之遥,我一秒钟也不想耽搁。“刚才你和公爵夫人都说了些什么?”

“没说两句就走开了。”他抿了一口酒,眼睛却斜斜地看着我,“你呢?”

“我?没什么。就是刚才有人警告我不要毁了大人的名誉。”

“那怎么办?我想想”他接口道,并且真地做出冥思苦想状,“把家产卖掉搬走的话……”,转过头看着我,问:“印度、北美和北非你喜欢哪一个?”

我看着William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哪怕是假的,心里也异常甜蜜。

过了一会儿,Darcy先生走过来道歉,“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没什么的,但是”碍于William在身边,我不太好开口。毕竟这是Darcy先生的私事,如若不是他真的被弄得筋疲力尽,也不会由着我煽风点火。我虽不能分担,但好歹可以做个安慰。可是,他需不需要William知道就不好说了。

“抱歉,我去见一位朋友,你们先聊吧。”

话是冲着Darcy说的,他又冲我点了一下头,走开了。

“上帝是公平的。同样来到这个世界,你没有我的身份背景,却得到了我渴望的幸福,虽然我有时会觉得上帝对你更偏心。”

“那是因为属于我们的血雨腥风还没到来。说不准,我的结局比你惨。”

我理解伯爵大人的担心,在庄园,在乡下,不论是伯爵大人还是William都扮演着统治者,所以我可以肆无忌惮。而今天,当我们走出自己的城堡需要面对他人的目光,面对这个社会的审判,选择把自己藏起来或许才是最好的决定。

William自己是世俗礼教的受害者,堂堂正正的把我带出门更像是一种对传统思想的挑衅。从小竹马竹马的伯爵大人大概是下意识的拉上了William,作为一种保护,我相信他也清楚那伤害并不是由我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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