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隐之血(三)——坐以待毙
坐以待毙  发于:2013年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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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昨天疯狂后今早刚回的莉莉丝心情愉悦的哼着歌,该隐一边从床上站起来,一边穿上衬衣,他扣着扣子,随口说道:“莉莉丝,我们回去吧。”

正逗着迦纳的莉莉丝抬头,不高兴的回答:“华诞日还没结束呢,今天开始才是重头戏啊。”

蹙眉看她,该隐不耐烦:“你想玩可以自己玩,我今天就要带迦纳回去。”

“父亲……”玩的正疯,迦纳突然听他老爹说要回寂寞城,一想起寂寞城里的空旷寂寞,他立刻泪汪汪的看向该隐。

“哦,小宝贝儿别伤心,不听他的哦,奶奶带你去玩好不好?”莉莉丝心疼的将迦纳抱在怀里,又是拍背又是擦眼泪。

“唔!奶奶~~~!”一头栽进莉莉丝怀中。

“小宝贝儿~~”莉莉丝将他搂紧,然后两人抱头痛哭。

“呜呜呜,小宝贝儿,我们好可伶啊,你爹爹真残忍,好不容易可以出来玩一趟,他居然要现在就走!这也就算了,他看不得我们开心,还要把我们一起带走!”莉莉丝边哭边指控。

那泪水说流就流,该隐面前立刻出现两个拖鼻涕带眼泪的脏东西……

一脸纠结的盯着莉莉丝,实在不明白这魔女平时那么注意形象,为何一到他面前,就啥风度都不顾了?

叹口气,拿他们没办法,该隐瞥了眼旁边的克拉莉莎,看到对方和自己一样的表情,知道不光是自己没辙。

揉着眉头求饶:“行了行了,那么俩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去,但别想扯上我,我就在这呆着,后天一早就离开魔界,听到了没?”

就这样,深蓝,紫两双眸子离开水光闪闪的看着他,抱在一起的祖孙俩乖巧的点点头,看得该隐是又爱又恨。

莉莉丝逗着怀里的迦纳,但却不时的注意该隐,疲惫似乎刻上了他英俊的脸庞,忧愁一直没有下去过,那张从来都高贵傲慢的脸蛋已经没有从前那么嚣张恣意了。

心中叹口气,他对克拉莉莎说:“小莉莎,可以麻烦你先帮我照顾下小宝贝儿吗?”

克拉莉莎会意的点头,然后拉着迦纳出去了。

该隐摇着刚倒好的杯子,背靠吧台,挑眉问:“怎么,有话要和我说?”

莉莉丝淡笑,手指一挥点燃烟杆,缓缓吞吐几口,然后吩咐:“说话之前先给我来杯彼岸魂醉,萨麦尔的酒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喝啊。”

该隐从吧台上的悬挂杯格挑出一个杯子,然后倒上,递到莉莉丝手里。

莉莉丝抿了一口,然后继续调侃:“知道吗,当初嫁给萨麦尔,大部分是因为他酿酒的手艺。”

“萨麦尔若是听了一定会松口气的。”该隐挑眉浅笑,想去他提到莉莉丝就一副惊恐无助的模样,实在好笑。

放下酒杯,她继续抽烟:“那是一段很有意思的婚姻,不过,当小莉莎出现后,就不再有意思了。”

“莉莉丝,好好对她吧。”似乎想到了什么,该隐无奈的笑着。

“宝贝儿,你听着,”说到这,莉莉丝拿开烟杆,坐直身体,盯住该隐的眼睛严肃的说:“我要怎么对她,是我的权力,由我决定,懂吗?”

该隐不解,蹙眉低声指责:“我看得出,她深爱着你,既然你也爱她,那么就尽全力的爱,不是最好吗?”

浅笑摇头,莉莉丝说:“宝贝儿,这就是你单纯的地方,你看似成熟,看似经历无数风霜雪雨,受了许许多多沉重打击,但你却能一次次站起来,一次次将那些痛苦铭记于心,却永远坚信自己原来的价值观,从不改变。”

“你的心伤成这样,为何还要坚持下去?”无奈的笑着,莉莉丝抓住该隐的手,紧紧握住。

“我,没有坚持什么啊……”他有些纳闷,不太明白莉莉丝到底要说什么。

将他的手捧在眼前,细细摸着,眼里尽是疼惜:“宝贝儿,你可是血之始祖呢,你要高傲自私的活着,懂吗?”

该隐做到莉莉丝身旁,温柔的搂上她的腰,轻声问:“莉莉丝,你怎么了?”

“宝贝儿,我只是希望你能再自私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她只是将自己的建议说出。

“我一直都很自私啊……”有些哭笑不得,他知道现在的莉莉丝需要哄着。

******

一手捂着该隐的唇,她面上的表情严肃很多:“你自私?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活在你身边的人中,就你最无私?”

惊讶的睁大双眼,该隐不明白莉莉丝为何有这样的想法。

“你想说你是因为自私采药和森桀分开吗?”莉莉丝冷酷的甚至是残忍的将本该现在不行的事说了出来。

蹙眉,明显的难过在脸上出现,但被她捂住嘴,该隐无法说话。

“若我是你,我觉得不会和森桀分开,他让你很快乐是吧?既然很快乐,有何必为了突然出现的耶和华要与他分开?一直处下去不是很好?”莉莉丝紫的眸子里诡秘残忍,令人心惊胆战。

“为何要与他分开?担心耶和华会杀了他?”

脸上沉重依然,该隐思考着却没能讲话。

“你要是自私的话,有何必担心耶和华会杀他?就是杀了又如何?宝贝儿,若是我,不论死的是哪个,和另一个我照样能开心的在一起。”七情六欲淡薄的魔女,没有伦理道德,有的只是对欲望的崇尚。

该隐僵硬许久,然后拿开盖在唇上的手,他说:“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莉莉丝。”

莉莉丝点头:“没错,你是该隐,真正的贵族,高尚,无私,充满尊严,以保护弱者为使命……”

该隐猛地打断他:“别胡说了,我是血族!保护弱者?保护了他们,谁来喂饱我?!”

表情狰狞,他气愤的狂吼,显然莉莉丝戳到他的痛处了。

捧住他的脸,莉莉丝将他按进自己胸口:“宝贝儿,这个时候,想哭就哭吧……”

身体突然颤抖一下,接着便是沉默,过来许久,他缓缓抓住莉莉丝背上的衣服,将头埋入他丰满的胸口,无声的流泪。

血色侵入她白皙的肌肤,流进裙中,侵染,再侵染,似要将她也拖人万劫不复的折磨中。

仰头靠在沙发上,莉莉丝抚着该隐的长发,开始轻轻吟唱。

低沉的女音,带着丝丝绝望,空灵美妙。

莉莉丝从来都非常喜欢自己女性的身体,即使她爱上的是克拉莉莎,也从未觉得生为女人不好。

因为她知道,正是这幅柔软的身躯,这甜美又低沉的嗓音,带给了她的宝贝儿无数救赎。

她喜欢在该隐愁苦的时候将他拥入怀中,让他的脸靠在她柔软的胸脯上,静静的流泪,然后缓缓睡着。

他说她的身上有一股迷人的香味,让他想起黑暗,让他觉得安详。

犹记得当初,在雷雨倾盆的夜晚,看着瑟缩在陋巷中的孩子,那双令她惊心动魄的深蓝眼眸,她的心是多么柔软。

从未有过这样的孩子,在如此窘境中,竟没有丝毫仇恨,那双蓝眸中的深情,还有恐惧,多买震撼。

这样的孩子,即使心冷如她,都觉疼痛,耶和华居然冷酷到将他丢弃。

心脏从未如此痛过,是怀里的宝贝儿让她第一次领悟到,她还是个人类。

将他带回家,用热水为他洗去所以尘埃,教导他重新站起来,坚强的,高傲的,自私的活下去。

以前的那个该隐,或许是由耶和华创造出来的。

但被刻上血十字后的该隐,那位伟大的血之始祖,却是由莉莉丝一手教育。

该隐环住她的腰,她则抚着该隐的发。

这世上,或许只有他们之间的感情才会最坚固,真正的母亲与儿子,不就是如此?

他的身体,他的生命,都不是她给的,但他的未来,他的生活,他的信仰,却全部来自于她。

第二十章:淫欲盛宴

莉莉丝说的没错,其实该隐身边的然后一个人,都比他自私。

莉莉丝是自私的,她与萨麦尔还在一起的时候就爱上了小莉莎,若不是觉得萨麦尔宜居没有意思,她恐怕不会离开。

路西法当然是自私的,真正的魔王,曾经是多买的疼爱该隐,却依然因为骄傲和占有欲选择堕天,他离开后该隐就完全没有了后路,只能任由耶和华搓圆捏瘪。

而森桀,森桀若不自私,为何会因为无法得到该隐而想要弑神?

他何不不放开该隐,让他随自己所爱而活?

而耶和华,他的想法至今无人能理解,看似公平公正,却残忍冷酷,背叛所爱,或许他也在自私的做着什么,只是还没人能够知道而已。

他们都是自私的,想得到想要的,想抛弃不要的。

似乎只有该隐,在不停的付出,即使淡漠冷然,却令人心中温暖。

虽然他只对自己喜好的人好,但这不就足够了?那些对自己讨厌的人还要好的,在他看来不过是虚伪罢了。

活在世上,从来就只需要对得起改对得起的人。

坐在马车里,该隐发着呆。

身旁的莉莉丝和迦纳快要将马车掀翻了,左窜右跳的玩着。

克拉莉莎则在一旁把玩着自己的扇子,完全无视了一大一小俩顽童。

叹口气,若不是刚才莉莉丝那么温柔的与他说话,他也不会傻乎乎的就但愿要陪着一起出来了。

真不知道该说这魔女什么好,若是哟阴谋的想要他一起出来,又是如何表现的那样自然,演技也太一流了。

打算也无视了莉莉丝和迦纳,该隐挪了挪位置来的克拉莉莎身边。

克拉莉莎注意到,愣了下,然后微笑着说:“该隐陛下。”

摇了摇头,该隐也温柔的笑着:“别叫什么陛下了,你和莉莉丝在一起,我应该尊称你姑姑才是。”

有些害羞,脸上晕红,克拉莉莎正要客气,却听莉莉丝在旁边喊道:“喂喂,凭什么你叫小莉莎姑姑,就从来不叫我!”

“叫你老巫婆是给你面子!”不看莉莉丝,毫不犹豫的说。

“太过分了!宝贝儿你居然这样对我,呜呜呜……”莉莉丝撅嘴,落泪,然后抱住迦纳开始哭号。

“奶奶不哭哦,不哭,有迦纳在呢!”迦纳擦着莉莉丝脸上的泪,有些笨拙的安慰着。

“小宝贝儿~~你爹爹不要我们了~!”接着就是呜哇呜哇的大哭声,最后居然开始讨论他们俩要怎么相依为命了。

该隐脸黑沉黑沉的,突然之间就很想大喊:暗黑神啊,来道雷把我劈晕吧!

他真是受不了这祖孙俩,明明最初建木是那样的情景(详见卷三中部),为何现在好成这幅德行啊!

叹口气,他非常坚决的选择继续无视,然后对克拉莉莎说:“以后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克拉莉莎矜持的笑着,点点头,一看就是在客套敷衍,虽然她并不是故意的,只是从出生就养成的习惯。

该隐蹙眉,贵族间这种虚假的客套他见多了,克拉莉莎确实没有恶意,但这种习惯若是不改想必会吃很多苦头。

于是斟酌一会,该隐小声对她说:“即使是因为莉莉丝也没关系,你帮过我许多次,上次圣血之战的时候也是你救了他,所以只要来找我,不论是什么事,能办到的一定会帮你。”

克拉莉莎听他如此说,终于露出一个真正的笑容,然后郑重的点头:“那么,以后麻烦陛下了。”

“还叫我陛下,叫我小隐就好,你是长辈的。”该隐嚣张的笑着,看起来是那样豪爽恣意。

这些克拉莉莎真的有些手足无措了:“可我……可我年纪……”

“好吧,既然不想当长辈,那就当是朋友了,我的朋友都叫我小隐。”该隐看出来她的窘迫,心中好笑,其实这几句话不过是让她进套,想客气都没办法。

无奈的点点头,该隐很少有女性朋友,出来莉莉丝这个更像母亲的女性,身边也只有需要保护的女孩,叶梗,琼斯,都是这样的角色。

很少有可以平起平坐,相互交谈的女人。

他对克拉莉莎非常有好感,这样的好女人,若不是莉莉丝喜欢,若不是他陷在复杂的感情中,或许会去追求她吧。

就在他们的交谈与打闹中,马车来到了第四撒旦宫,拉斯特殿。

这是第四魔域的魔王居所,阿撒兹勒的地盘。

淫欲魔王的盛宴,从来都令魔族们心神向往,他的宴会会让参与者尽情释放灵魂,感受快感至上快感。

或许你可以在这场宴会中和从来想都不敢想的人爱抚亲吻,甚至做爱。

又或许,你会在无视人的注目下,甚至是你爱人的注目下,被许多人强暴,或者强暴许多人。

这都是被允许的,魔族们完全了解淫欲魔王的盛宴,知道他的规矩,任何人不得因自己的伴侣在这场宴会中的越轨行为而愤怒。

要么不参加,参加了就得尽兴。

******

但是来自血界的该隐,似乎对这个并不了解,他从来不关系魔界,出来认识几个魔王,机会对这里一无所知。

又怎会知晓血界每年由淫欲魔王主办的盛宴?

所以当莉莉丝哄劝他的嗜好,但是没啥理智的他就那么糊里糊涂的答应了。

不同于之前的假面舞会,没有红色的地毯,没有巨大的排场。

淫欲魔王主办的第二场盛宴和第一场完全不同。

殿外用各种暖色调的纱帐装饰,形成一种暧昧神秘的氛围。

各种红色,深红,浅红,粉红,紫红,桃红,橙红,然后用黑色做底衬,让本来放在一起非常俗气的红产生一种强烈的视觉刺激,看起来反而更加热烈神秘。

沉郁的黑,与热情的各色红,完美的融合。

巨大的殿门上挂着层层叠叠的纱帐,只微微开了个缝隙。

魔族们下车后,都径自来到微开的门前,递出手中邀请函,然后从容进入。

当莉莉丝牵着迦纳下车后,周围的人群有些骚动,但当克拉莉莎和该隐也下车时,周围就彻底陷入混乱了。

十三岁的迦纳,虽然只到莉莉丝手臂的高度,但却伸手让莉莉丝挽着他。

亲密的靠在一起,那模样就像是幸福的母子。

身后的该隐和克拉莉莎也是挽在一起,但看起来就不是母子一回事了,不得不说,这俊男美女的组合太过英雄佳人,让人见了就不由得嫉妒。

克拉莉莎海藻般的深绿长发全部挽在背后,露出洁白的额头,纤细的脖颈美丽如天鹅,极有教养的走路姿态,一看便是大贵族家庭出身。

灰色的双眸温柔的注视着前方,虽然事实上她在看莉莉丝,但大多数围观的魔族们被她充满美丽的性感双眼迷住了。

这下再没谁会在心里骂该隐是靠男人的贱货了,大多数魔族都在心里嫉恨着,他如此好运的碰上这样的大美女。

看到殿外的布置时,该隐心里就觉得不妙,进入后,果然不出所料,眼前的场景让他差点将莉莉丝掐死。

她居然带着迦纳来这种宴会?!

喷火的双眼直直瞪向莉莉丝,充分说明此刻有多愤怒。

莉莉丝咳嗽两声,然后对他解释:“呃……嗯……这个……迦纳也成年了,是时候……”

“放屁!”直接打断,该隐气的简直要将她扔出去。

莉莉丝表情委屈,正要解释,却听见阿撒兹勒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呦,小隐?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一脸阴沉,阿撒兹勒的运气果然不大好,每次都赶在该隐极度恼火的时候出现。

“关你屁事。”掌控就攻击,丝毫不给我们的淫欲魔王大人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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