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隐之血(三)——坐以待毙
坐以待毙  发于:2013年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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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故交想见

该隐一边埋怨迦纳真是会选时间,一边怪自己怎么把华诞日这茬日给忘了。

他骑着血马走在僻静的小巷中,马蹄咯哒咯哒的响着。

不一会儿的功夫,马蹄声似乎增多了……

该隐皱眉,勒紧缰绳,血马得到指示稳稳的停下,他转头看向身后。

五匹魔族的魔马真安静的站在他身后。

而马上的人已经恭敬的下来,走上前,对着他行礼。

该隐左手一拽缰绳,血马转过身来面对那五人。

这五人没得到该隐的回应,便一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看来该隐若是不理他们,他们便不会罢休。

满头黑线,他抬了抬下巴,说道:“什么事?”

这五人中看起来是领头的家伙站起来,依然非常恭敬的弯曲着背脊,口中说道:“尊贵的远方客人,我家主人听说您的到来,特命在下前来迎接。”

该隐微微偏头,下巴昂起,如此轻的动作却让他看起来既高贵又不傲慢,只见他轻启双唇,淡漠道:“你家主人?”

“是。”领头的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丝毫动摇,但眼中开始的轻蔑已经换上了恭敬。

他见过的权贵之人都是世界上最具魅力的存在,寥寥无几的世界巅峰都曾亲眼见识。

即使这样,却从未有任何一个有眼前这位的独特气势,那种高贵却不傲慢的强势,优雅中对众生地鄙夷,怜悯中的不屑,嘴角上扬的弧度似乎很是嚣张,又似乎是嘲讽。

这样矛盾又完美结合在一起的气息,简直令人目眩神迷。

眼前的人,绝对不简单,这是一个仅仅轻蔑的撇你一眼,也会让你为他折服的存在!

他近乎痴迷的望着该隐,然后便听到该隐不屑的话语:“就是你们家萨麦尔亲自来接我,我也要考虑考虑再说去不去,他现在是怎么?活得不耐烦了?!”

毫不犹豫的狂妄!

不是因为自恃无恐,也不是因为勇者无谋,那是天生的高贵,天生的站在顶点的性格。

即使他落魄无助,即使他成为最强,他也依然会是这幅样子,一切的习惯爱好都不会因自身的变化而变化。

就如同是与一切隔绝的,这世间所有,都与他无关。

看着该隐懒洋洋却犀利十足的蓝色双眸,他不由得颤抖一下,接着诚惶诚恐的解释:“请阁下息怒,萨麦尔殿下绝对是想亲自来接您的!”

“那为何不来?理由!”该隐像是在训斥自家的奴仆,如此自然。

“再过四十天不到便是华诞日,您应该了解,路西法殿下是不怎么管事的,这些重要事宜,那个,全都是殿下在帮衬,只是因为走不开,又怕延误了招待您的时间会给您带来不便,这才派我等前来,先行款待您!”

该隐心中无语,这萨麦尔的属下还真是有一套,其他的不说,光这张嘴皮子,恐怕死人都能说话了。

没有接话,只是拉了拉缰绳,血马便飞奔而去,前进的方向真是萨麦尔的宫殿——埃莱斯波殿。

埃莱斯波,意思为暴怒。

暴怒之神所居住的殿堂,其宏伟壮观的程度当然不在话下。

光是高耸在宫殿前方广场上的黑色火塔,就令人望而生畏

黑塔顶端燃烧着灼眼的火焰,该隐仰望这塔顶,那雄雄大火让他想起萨麦尔额头上的火发。

如同飞扬的火焰,照映着萨麦尔的一双黑眸,确实非常好看。

微勾唇角,他下马,快步走进前殿,毫不客气的坐上殿中主宾位置,翘起二郎腿嚷道:“给爷上茶!”

立刻就有性感的魔女女佣扭着水蛇腰端茶上来,魔女妖娆的督了该隐一眼,嘴角挂着勾引的笑,只那么看了一眼,便红着双颊,嘴里发出莫名的呻吟声。

该隐皱眉,心想:所以说我不喜欢来魔界,这里的女人都太恶心了……

这么想着,脸上铁青,青筋暴起,继续在心中抱怨:最恶心的就是在那老巫婆了,从魔界出来的女人都不是好东西,她绝对是最不好的那个东西!

此时远在暗夜堡的莉莉丝,正享受着吸着烟杆,却愣生生的打了喷嚏。

揉着鼻子纳闷的说:“是不是宝贝儿又在骂我了……”

该隐无视了那个性感的魔女,然后坐在那自顾自的喝茶。

过了许久,直到该隐马上就要站起来掀桌子的时候,萨麦尔大跨步走进来了。

还是老样子,该隐心想。

那额前飞舞的火发,一双神采奕奕的黑眸,还有从来不脱下地银色软甲。

该隐早换了无数个姿势,现在正把双腿翘在旁边的桌子上,手枕在脑后,一脸饶有兴味的打量着萨麦尔。

萨麦尔见该隐打量着他,无辜的摸摸脑袋,然后问道:“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

该隐咧嘴一下,说:“没什么不对劲,就是很久没见,仔细看看。”

萨麦尔一听,无奈的摇摇头,嘴里抱怨:“你就直到拿我开涮,这么久没见,一点都不知道客气的!”

头发一甩,他嚣张的开怀大笑:“哈哈哈哈!萨麦尔你真是太有趣额!你现在是怎么?抱怨我没来看你?!”

下一句给萨麦尔面子没说出来,“你真的很想盼夫的怨妇啊。”

萨麦尔被说的脸一红,但该隐相信,那绝对不是害羞,是被气的……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看你气的,不过开句玩笑而已……”该隐及时说道,萨麦尔这家伙什么都对他胃口,连那火爆的脾气该隐都很有好感,所以即使他易怒了那么一点点,他也不是多么介意的。

不过就是让一步罢了,对着这么有趣的家伙,让一让又如何?

萨麦尔一屁股坐在该隐旁边,拿起放在桌上的茶壶,往另一只杯子里倒满茶,咕噜咕噜的喝下去!

他无奈的说道:“我可是掌管暴怒的,脾气连自己都控制不了,我又不是利未安森那家伙,明明是掌管妒忌的混球,却从来不妒忌别人!”

“你看看你,就是因为你会这样说,利未安森才从来不妒忌。”该隐懒洋洋的说。

萨麦尔被该隐如此一讲,倒是一愣,只知道问:“这话怎么说?”

该隐把翘在桌上的腿放下去,也给自己杯中加了茶水,一边喝着一边解释:“正因为想让你们妒忌他,他才不被自己掌控的情绪控制,你们越是妒忌,他越是享受,爽都爽死了,怎可能还妒忌别的!”

那利未安森绝对是该隐见过的最变态的混蛋,从来不妒忌,从来不发怒,就像是没有欲望的清教徒,谁会知道正是别人对他的妒忌,对他的不满和不平衡,让他得到最大满足。

他确实是最适合掌管妒忌的魔王!

萨麦尔恍然大悟,不由得恨得牙痒痒“你怎么不早告诉我,那混蛋居然如此阴险!”

气的捶胸顿足,萨麦尔那个后悔啊……

该隐无语的翻个白眼,血之始祖的形象尽毁,他说:“这则么叫阴险,是你们自愿要妒忌的,有什么办法?”

被这句话一堵,萨麦尔倒是无话可说了。

魔王总会用这一句话来回答和他们定下契约最后悲惨而亡的人类:“那是你自愿如此的,有什么办法?”

每当如此说时,嘴角残酷快意的笑容,总会令灵魂得到无上快感。

若是身为魔王的自己被利未安森那混蛋这么说,也太没面子了!

于是打碎牙齿和血吞,虽然在利未安森那吃了苦头,但该隐都提醒他了,就当这事情没发生过好了。

瞧着萨麦尔一脸郁闷的吃屎表情,该隐心里偷笑,他抿了一口茶水,然后要摇头晃脑一本正经的说:“对了,我才想起来,莉莉丝跟我说过好多次了。”

萨麦尔一听莉莉丝的名字,一个激灵,猛地站起来,嘴里结巴道:“她……她她她她说什么了?!”

继续摇头晃脑冥思苦想:“她说了什么来着,什么呢……嗯,我一时还想不起来了。”这么自语着,还接着抿一口茶。

萨麦尔都要急疯了,他团团转的围着该隐,嘴里不停的催促:“说什么了!说什么了!你小子倒是快点告诉我啊!别又是想到什么法子要整我,我可真是受不了那女人啊——!”

该隐被他烦得捂上耳朵,直接投降:“你够了够了!不过是说好久没见有些想你这负心汉罢了!你一大男人,怎么被个老巫婆吓成这样?嗦嗦的真是丢人!”

萨麦尔立刻垮下脸来,放松的坐回位置,叹口气对该隐抱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被那女人折腾的,想当初的夏娃,多么好骗啊,哪像这死女人……”说着说着,还打起颤来。

太多不好的记忆了,就只是被莉莉丝用来做魔法实验,起码不下三千次,除去这个,被扔到异次元对付几万头异界魔兽这种事情,也时常发生。

在他终于忍无可忍,快把命丢了时,终于无须再忍了……

一声离婚,直接换来莉莉丝口中负心汉的控诉,但也从此保住了命。

回想结束,就听见该隐嘟囔一句:“你要是不离婚多好,莉莉丝那老巫婆就不会老是缠着我了,整天的被烦死了!”

萨麦尔保持他一脸吞了狗屎的表情,泪汪汪的看着该隐:“那女人就从来没把你用在魔法实验上,也没把你扔在异界和几万头魔兽对欧,你可是唯一一个让她疼在心坎里的,我可不同啊,再那么下去,老子飞把命赔进去不可!”

该隐嘲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阿撒滋勒不是经常说你白痴,不应该放了那样的大美人跑掉吗?”

阿撒滋勒,那是谁?那可是认为性欲高于一切的原罪魔王,就是被虐死,也要死在美人裙下!

“思想下流,长相风骚的混账东西。”

以上是萨麦尔的原话

第十章:无法相信的事实

嘲笑归嘲笑,该隐倒是没把正事给忘记。

他抚了抚额头,倚在座位上说:“我这次来是找人的。”

“找人?”萨麦尔纳闷了,该隐来魔界能找什么人?难不成是路西法,他黑着脸想。

“干嘛臭着一张脸?你以为我是来找谁的?”该隐无语的看着他,显然萨麦尔在想什么他都猜到了。

尴尬的咳嗽两声,萨麦尔全力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些,问道:“来找谁?”

“名字叫迦纳,这是他的样子。”说着,该隐响指一打,迦纳的模样便浮现在半空中。

萨麦尔挑眉,嘴边是玩味的笑,他挑高音问:“你儿子?”

“嗯,失踪三天了。”该隐面无表情的承认,倒是爽快的很。

萨麦尔被他的诚实差点呛到,面部抽搐着,他犹豫的猜出最坏的情况:“你看上那个女人了?都帮你生个这么可爱的儿子了。”

继续面无表情,该隐眼神阴狠的盯住萨麦尔:“作为魔界第一战将,你的想象力是不是好的太过分了?”

冷面嘲讽的功夫,该隐果然已经炉火纯青了。

萨麦尔一张老脸硬是被说红了。

额前火发微微晃动,情绪不激动的时候颜色总是柔和明亮的,看起来极其舒服,萨麦尔转移话题:“该隐,若是平时我一定动用所有兵力帮你找儿子,但很不巧,你也应该知道,华诞日即将到来,兵力分散,我整天忙得要死,根本没闲暇帮你寻人了。”

该隐点点头,皱着眉说:“我大概也猜到了,迦纳这次运气太不好,居然赶在华诞日的时候来魔界,若不是我感到他气息动荡巨大,根本就不想来的。”

萨麦尔斟酌半天,小心着询问:“不如……你去问问路西法吧?”

该隐青筋暴起,双手伸前抓住萨麦尔脖子,然后豪迈的用自己额头撞向他的!

只听“砰——!”一声巨响。

萨麦尔捂着头伸着舌头低声惨叫起来!

他可不敢大声叫,那脸就丢到家了!

揉了半天额头,他恶狠狠的抬头看向对面能一头撞的魔界第一战将头晕目眩的强悍混蛋!

该隐吊儿郎当的晃着脚,手里捧着茶杯,一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悠闲样。

萨麦尔脸色发黑,但又不敢再和该隐叫嚣,这小子从来都是最杠的那个,谁和他较劲都赢不了。

于是叹口气,他摊手认输:“好了好了,我认输,就当我没说过那句话行不?”

该隐没有转头,只是眼角督了他一下,接着喝茶。

萨麦尔算是服了该隐了,边揉着额头,边皱眉说着:“虽然不能帮你寻人,但你可以住在埃莱斯波殿中,直到你找到人为止,这段时间我会替你保守秘密,不会让路西法知道你来了的。”

该隐满意的点头,他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三个人中,就有一个叫路西法的混蛋王八蛋!

那个让他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的风骚白痴,总会气的他跳脚。

所谓吃一垫长一智,经过长期吃亏后,该隐总算理解到,除了无视这家伙的存在外,没有任何办法能对付这个混蛋了!萨麦尔自知有些戳到该隐痛处,咳嗽两声,只是岔开话题说:“留下也好,彼岸魂醉酿好很多,咱们好久不见,这回可以多喝点!”

说着叫来侍从,让他们准备晚餐。萨麦尔不说留下还好,一说就让该隐想了起来,他没把紫木棺带着!

一脸郁闷的想着,他说道:“看来我没办法久留了,最多能呆上三天时间,趁这段时间得早点找到迦纳,彼岸魂醉就等到下次好了!”

萨麦尔一愣,但却没追问该隐原因,仅是对他点点头,说:“那你快去找吧,但记得夜晚之前回来,血月高升的时候,外面很危险。”

该隐微眯双眼,嘴角是嘲讽的笑:“我知道,只要血月悬挂,魔界所有的一切都逃不过路西法的眼睛,对吧?”

萨麦尔会意一笑,点头,“对,但我的埃莱斯波殿却不受影响。”

该隐微微歪头,对着萨麦尔抬抬下巴,潇洒的道谢:“谢了!”

看着快步走出去的黑色身影,萨麦尔无奈的摇摇头:“这家伙,真是死性不改,连道谢都如此高傲。”

这么说着,他却突然之间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来。

猛地站起来,瞬间人影便消失在原地。

该隐刚要解开血马的缰绳骑上去,就见本作在殿中的萨麦尔出现在眼前。

他纳闷的问:“还有什么事吗?”

观察了一下,发现萨麦尔脸色严肃,额前的红发也发出耀眼的灼光,他绷着下巴,拉住该隐的手说:“跟我来,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被托着又进入了殿中,这次却没在前厅停留,而是直接进入了商谈机密的书房中。

到了书房,萨麦尔举手一挥,门便自动关起来。

他放开该隐的手,严肃的问:“该隐,为何有你在,血界却成了今天的模样?!”

声音中俨然有了质问,该隐愣了,萨麦尔虽然平时严肃些,但和他相处时,从来都是温和的,充满智慧,成熟稳重,是绝对值得依靠的存在,若不是这样的人,莉莉丝当初就不会选择他当丈夫了。

如此想着,他倒是猛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纳闷的声音有些心虚:“怎么了你……”

萨麦尔皱眉,只好耐心点的把话说完整:“为何你明明在,却让血界被那个撒巴特的森桀统治着?这很不符合常理不是吗?你应该不会喜欢他现在的统治方法的。”

这么一说,该隐就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震撼感太过强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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