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子没法过了，萨福的菜刀还在吗？把我剁了炖一锅好的，文森特你再找一个新男友吧。”不熟练地拍打着尾鳍挪到男友身边，人鱼卡拉瓦乔先生握着圣齐奥先生的手泪洒当场。

“其实吧，阿尔方斯，如果你能把脑袋从鱼头变回来，我在“那种事”上还是可以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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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格尔·麦格雷格尔：历史上真有其人，参加过南美独立战争的苏格兰冒险家兼殖民者，同时也是个凭空捏造土地卖钱的大骗子

列奥纳多·穆夏：先前剧透过会用穆夏的姓弄出来的人物，从主持的节目看这位先生女士的名字毫无疑问来源于达芬奇

戈特弗里德·威廉·雪莱 以及

玛丽·莱布尼茨：这两位的名字合起来可以拼出莱布尼茨的全名（向当年卤煮被折磨得死去活来最后侥幸低空飞过的微积分致敬）和玛丽·雪莱的名字（对应麦格雷戈尔的杜撰小说中这两人一起生了一个脑袋上有螺丝的怪孩子梗）

珀西·B·巴甫洛夫：前面半段随手拿了雪莱的名字，后面不叫巴甫洛夫历史发明家的狗狗轶事就编不下去了

迈克尔·欧拉和莱昂哈德·法拉第：这两人名字正好对换了一下，随手从数学家和物理学家的名字中取的，没有什么特别意义。

阿尔凯奥斯：神逻辑酒保的名字来自于希腊诗人，最著名的作品是饮酒歌（所以用来作酒保名字太适合了）他和萨福联系在于本体诗歌都采用过蕾丝边岛（大误）上的爱奥尼亚方言来写

大概就是这些了

十一、结婚珠宝——如果不问永远猜不到它们是怎么来的

正如一开头萨福女士在文森特先生的整理日记序言中所写的那样，阿尔方斯·德·卡拉瓦乔先生和文森特·圣齐奥先生在前者平安降落在某小行星上的第一年零二十八天，也就是卡拉瓦乔先生恢复法定意义上生者身份之后的第一个星期六宣布结婚。令人惊讶的是，这对小夫夫的结婚戒指既非来自双方亲属的赠与，也不是那种两块钱一个交换完就可以放进嘴里花上几分钟把上面那颗硕大无朋颜色艳丽的钻石含成糖水的玩意儿。它们制式优雅，用料考究，价值相当于卡拉瓦乔先生在水族馆举着【HESHETHEY LOVES YOU （看情况会在最后加上BOTH或者ALL）】的活动牌子取悦那些要依靠长着两只人手的大鱼的占卜结果来确认恋爱关系是否稳固的恋人们三百个工作日以后所得到的报酬，所以用脚趾头也知道经济状况并不好的两位先生不可能买得起。

因此，要详细解释我们的当事人们是怎样合法地获得他们的结婚珠宝，就要把时间拨回到婚礼的半年以前，也就是卡拉瓦乔先生以鱼形生活的最后一天。

“我不太明白，为什么莱斯沃斯作为酒吧，还会开展外卖业务。”

“有需求就会有市场，这个时节萨福用新鲜收成南瓜做的派太受欢迎了。”

“但我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会指名我们两人去送，而且只许用外卖自行车。”

“阿尔方斯，亲爱的，街坊们也是人，是人都有好奇心。花三十块钱买个送货上门的派，还可以看我男朋友，同时也是一条鱼坐在我大腿上挤一辆自行车而那条鱼还可以自己用手把车头，简直太划算了——对了，记得要不停晃脑袋，不然现在你的眼睛在头两边视线太有限，我看不见，怕撞上树。”圣齐奥先生努力踩着自行车踏板，用比下脚更流畅的速度猛烈吐槽着。

从接过热乎乎的派放进保温箱到自行车停在下订单的商店门口大约花了半个小时，不得不说奢侈品商店的午休时间真是非常短暂，本来订了派做午饭的店主，现在已经站在柜台前和某个男人挤眉弄眼了。

“先生，您的派来了，三十块钱加百分之十小费所以总计三十三块，谢谢惠顾。”胖乎乎的老板没接茬，他绞着自己的手帕，看上去挺紧张。

“……先生，如果您正在糖分戒断期又忍不住下单的话，我们乐意把这个带回去给您换个无糖的，无糖的南瓜派四十五块一份，您再补十五块我们马上回头重做一份。”这时候站在柜台前的男人转了过来，他说话的声音挺奇怪，和正常人脑袋上套一水桶差不多。“等一下……你们……看……钻石……钱……”

“啊……果然又来了吗？”圣齐奥先生忍不住要翻白眼。

“什么又来了？”

“流动推销员嘛，就是带着看上去相当华丽其实镶嵌的都是玻璃或者染色石块的假珠宝，搭长途飞船四处游荡劝零售小店进货或者卖货给爱好虚荣又没钱的主顾们的人呀。”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就是电视上穿着尺码大一号的西服梳着油头，上蹿下跳【高级切割！八心八箭！只要888！钻石送到家！】的人吧。这回怎么来了个口齿这么不伶俐的，要达到和同事一样的业绩得多跑多少冤枉路呀。”深知搵食艰难的卡拉瓦乔先生，不由得在心里对这位先天不足的推销员产生了一点怜悯之情。

那位仁兄涨红了脸，似乎不太乐意被人提起自己在表达能力上的缺陷。“看……东西……别废话……不许走……”他丢下脸色苍白，大汗淋漓的店老板走向两个业余快递员，一边还在公文包里掏着什么东西。

“哎哟好吧，我投降。你要卖什么给我看看吧，等你说完话简直急死个人。”圣齐奥先生飞快地拎过公文包，从里头掏出一只首饰盒。“原来是戒指，反正我和阿尔方斯还没有所以这对我买了。被流动推销员骚扰了二十多年我知道这工本费最多三十块，我这里给你六十，请您暂时把店老板让给我们两分钟，他如果再不改单或者付款南瓜派就冷得没人愿意吃了。……等下这是什么，手枪？！”

不愧是军队出身，即使看上去还是一条不切成刺身就太暴殄天物的大鱼，卡拉瓦乔先生还是在推销员朝圣齐奥先生扑过去的那一秒稳准狠地将他一尾巴抽进了橱窗里。店老板火警警报一般的尖叫声随之恰到好处地响了起来“抢劫啊！救命啊！”

“那家伙是联邦政府通缉的抢劫惯犯啦，因为擅长拟态所以一直很难抓到他。本来这次他抢了珠宝正想走，没想到刚好落在你们手上。”乔伊斯警长看起来心情相当好，看起来这一次破案令他升迁有望。“就是给这家伙做笔录忒麻烦，他的语言翻译器买了个便宜货，抢劫的时候听起来都像在搞推销。要不是我还懂点儿方言……啧啧。”

“怪不得半个小时都没解决问题，商店老板能明白他自己被抢劫也不容易啊。”

“鉴于你们在抓捕行动中做出了重大的贡献，按照联邦政府的法律，你们每个人会获得六千块的奖金，所以恭喜啦，圣齐奥先生您请回。”

“等下，”刚走进警局的卡拉瓦乔先生发现了问题所在——托抽飞劫匪这一场剧烈运动的福，他意外地恢复了正常的模样。这回他迟一步来到警署的原因很简单，圣齐奥先生表示想要做个良好市民配合笔录的话，先把裤子穿好再说。“您这么让我们回去的话，奖金呢？支票呢？”

“怎么，您和文森特都不知道吗？你们买下的那对戒指可是真货，店老板给你们打了八折正好一万两千块，眼看着你们俩结婚是迟早的事，不如早点就把结婚戒指置办起来好啦。”警长在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一百二十块钱塞进圣齐奥先生的口袋里。“这是您塞给劫匪的六十块，剩下的六十块钱，请帮我在莱斯沃斯订两个派，我下班的时候来取。”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