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斗——宋无疏
宋无疏  发于:2012年09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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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板上反射出斑驳的亮光,谈笑侧首看了看身边的男人——线条犹如刀削的侧面,即使在黑夜中也是那样深刻,鲜

明到几乎让人过目难忘。

察觉到谈笑的目光,袁鸣彦微笑着牵起谈笑是手,十指相扣,“别这么看着我,我可不是柳下惠,到时候忍不住你可

别怪我。”

谈笑轻笑了一声,“你不是蓄谋已久吗?”这样静谧的夜晚,逃离了外面的繁华与喧嚣,如果在配上几株冬日盛放的

腊梅,那边是典型的“花前月下”了,和花前月下最是般配的难道不是颠鸾倒凤吗?

袁鸣彦失笑,用另一只手揉了揉谈笑的脑袋,道:“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也没你想的那么下流好不好?所谓欲速

则不达,这点时候我还是等得了的,你未免也太低估我了。”

自己一个快三十的男人被别人像小孩子一样对待,谈笑觉得挺别扭的,反推了袁鸣彦一把,他佯怒道:“你就装吧!

走了都这么半天了,到底是要去哪儿啊?”

“别急啊,你看这不是到了嘛!”

谈笑顺着袁鸣彦所指的方向看去,入目的是一块竖着的铁皮招牌,上面用大红漆歪歪扭扭地写了四个字——宏利鞋铺

。“鞋铺?来这儿干嘛?”

“当然是买鞋了。”袁鸣彦指了指谈笑脚上的皮鞋,道:“我认识你也有四五个月了,你就从来没穿过一双新鞋,衣

服呢……我暂时没什么好店可以带你去,可是鞋店……K市能比这一家好的,我打包票,没有了!”

“真的假的?”不是谈笑怀疑袁鸣彦的品味,而是……这鞋铺子……未免也太简陋了吧?

“你别看着鞋店门面小,可里面的东西绝对让你满意。”

谈笑又狐疑地看了看袁鸣彦,皱眉道:“没让你去做推销员实在是浪费了。”以袁鸣彦的身价,要什么鞋没有啊?名

家设计应有尽有,何必来这种偏僻地方呢!谈笑的好奇心更重了:他怎么就对这破铺子赞口不绝呢?

仿佛看出谈笑的困惑,袁鸣彦拥着他朝前走去,道:“高手在民间,这句话你听说过吧?我承认品牌信誉,也相信名

家设计,但是……真正的好东西并不总是光鲜华丽的,对于一双脚来说,舒服、方便是最重要的,至于款式……那是

其次中的其次。鞋子好不好,你进去试了就知道。”

你看人也是这样吗?不过谈笑没有问出口,因为,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大爷迎了上来。

“袁先生来了?”杨宏利裹着老旧的军大衣站在鞋架子旁,问得有些漫不经心。

袁鸣彦也不在乎他的态度,只是让出半边身子露出谈笑,道:“杨师傅,今儿个要麻烦您了,这是谈笑,您给他量个

尺寸,让他挑块好皮子,我看这冬天还是订做一双鞋比较合适。”

杨宏利漠然地点了点头,转身拿皮尺的动作掩住了他的表情,所以另外两个人没有发觉他眼里深刻的恨意。谈笑隐隐

地觉得不对:虽然眼前的老人家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可他周围愣是散发出了一点沉重的意味,这在一个年

过六旬的普通老爷子身上显然是不正常的。

杨宏利忙活了一阵子,谈笑很配合他,所以量尺寸的过程很顺利,再后来就是挑皮子了,谈笑对这些不在行,几乎都

是袁鸣彦在帮他看,后来他俩一致认为那一块棕黑色的小羊皮很不错,就把它挑出来递给了杨宏利。

“袁先生的眼光……果然不是盖的。”杨宏利淡淡地接过那块皮子,眼睛盯住皮子上细密的纹理,心想:每次都是挑

的铺子里最好的皮子,你这人还真是眼力不错。想到这里他抬头看了看谈笑,微微地冲他点了点头,杨宏利道:“袁

先生是这里的常客了,既然是他带你来的,那这双鞋我给你算便宜点,这个数。”说着他伸出手比了个八,谈笑以为

他的意思是八百,心想还是挺便宜的,谁知道袁鸣彦拍掉杨宏利的手,笑道:“你也别狮子大开口,这鞋人家可得自

己付钱,八万这个数太大了,你未免也太不给面子。”

谈笑吃了一惊,他怎么也想不通一双鞋怎么在这种小铺子里能卖出这个价。没等他说话,杨宏利就笑了,老爷子乐呵

呵地掂量着手里的皮子,又揉捏了几把,道:“这么软和的皮子已经很难找了,同是小羊皮,羚羊和山羊还是有区别

的,这里头的差距袁先生也是知道的,何必来为难我这个老头子?”

袁鸣彦想了想,道:“你这老头儿,钻钱眼儿里算了!”说着便替谈笑做了主,“行了,八万就八万,一个礼拜,取

鞋的时候给你钱,不连号现钞,你多用点儿心就是了。”杨宏利不咸不淡地应承着,目送着两人出门才关门熄灯。

“我没说我要鞋啊,你也不问问我的意思。”谈笑也不是在意那几个小钱的人,但是袁鸣彦这种以自我为中心的做法

让他很不高兴。

袁鸣彦把食指抵在嘴唇上比了个小声点的姿势,拉起谈笑就拐进了另一条巷子。“你看到杨宏利看你的眼神了吗?”

那是一种放空的眼神,里面什么都没有。正常人看别人多少都要带点感情的,就算是无视也是有无视的态度的,而杨

宏利看自己的时候就是眼睛里什么都没有。除了刻意掩饰,谈笑想不到别的解释,“他认识我?”

“不算。”袁鸣彦摇摇头,道:“十几年前我刚回国的时候在老城区乱逛,然后就发现了这家鞋铺子,我那时候只是

试试,谁知道杨宏利是订做皮鞋的高手,做出来的鞋穿在脚上极其舒服,然后我就成了这里的常客。渐渐地他好像觉

得我出手挺大方的,就拿出了珍藏的皮子,那时候我才知道他留了一手。”

“怎么说?”谈笑问。

“那些皮子都是珍稀动物身上的,你想啊他一个普通鞋匠哪里来的门路弄出这么多好皮子?”袁鸣彦靠在青砖围墙上

,看向谈笑的眼神越发的深沉了,“当时我没觉得怎么样,后来有一次我来这儿,发现唐庆仁也在里头,为了避免不

必要的麻烦,我没有出面,也没有继续调查这家店的背景。而今天,我好像有点明白那时候唐庆仁为什么会在这里了

。”

谈笑站在袁鸣彦的对面,他没有问袁鸣彦原因,而是皱着眉头思考着什么。“我见过他,我肯定见过他。”他的右手

不自觉地摸了摸下巴,浓丽的眉毛又靠近了几分:杨宏利长得很平凡,初初看去没什么特别的,可若是细细回想便会

觉得这个人很肃穆,周身都笼罩着浓重的悲伤,那种感觉很特别,谈笑觉得很熟悉。

“我本来只是带你来订鞋,但是……我没有想到会有意外之喜,我想……下个礼拜咱们就能确定唐庆仁的目的了。”

袁鸣彦并不追问谈笑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见过杨宏利,他只是双手抱胸,神情笃定地陈述一个预言。

“但愿如此。”谈笑也不是会在一个问题上死磕的人,既然想不起来那就不想了,等什么时候记起来再说。而且……

袁鸣彦不也说了:下个礼拜见真章,都到这个份儿上了,他急也没用。“那你干嘛非得我付钱啊?不是你带我来的吗

,什么都是你说了算,钱理所当然也应该你付啊!”拿定主意的谈笑突然想起袁鸣彦说要带不连号的现钞来取鞋,立

刻就把这话问出口了。

“你猜?”袁鸣彦当然不会认为谈笑会贪那几万块钱的小便宜,于是也卸下一脸的沉重开起了玩笑。

白了他一眼,谈笑觉得自己像个白痴——遇上袁鸣彦就傻了,竟然在这种时候跟他“算账”。

“傻瓜。”袁鸣彦的手掌又抚上谈笑的脑袋,“你不知道吗?如果相爱的人送了对方鞋子,那么两个人就会越走越远

,咱们好不容易走上同一条道儿,我脑子进水才让你有跑的机会!”

“谁跟你相爱啊!死开!”拍开袁鸣彦的爪子,谈笑冷哼一声就兀自朝前走去。袁鸣彦默默地跟在他身后,脸上带着

淡淡的微笑:是的,他不会给谈笑离开他的机会,哪怕是……一个毫无根据的说法也不行。

谈笑走着走着突然转过身来,袁鸣彦没注意,差点儿和他撞上。刚想问他怎么了,袁鸣彦就看到谈笑朝自己压了过来

他对他说:“咱们好不容易走上同一条道儿,我脑子进水才让你有跑的机会!”其实,他也这么想——你把我引上了

这条不归路,你休想半路落跑!脑袋里好像有颗深水鱼雷瞬间爆炸了一样,那种恨不得把这个男人毁掉的欲&望促使

谈笑转过身,吻上了袁鸣彦形状完美而性感的唇角。

那是属于男人的嘴唇,坚毅中带着柔韧,谈笑的舌头强而有力地撬开他的牙关,在对方的口腔中寻找男人的柔软。回

过神的男人迅速伸出右手托住了自己的后脑勺,妄图夺回主动权。谈笑的眼神猝然幽深,一个侧推就让男人的背贴在

了墙壁上。

无法按捺住那种想要亲吻这个男人的冲动,谈笑几乎把所有的意志都体现在自己紧箍的双臂上,按住这个男人,与他

唇舌纠缠,荷尔蒙随着唾液的分泌而增加,谈笑觉得很渴,故而更加急切地吮吸男人口中的津液。

几乎是两个野兽在互相撕咬,当这个激烈的吻结束时,谈笑脱力般地把头靠在了袁鸣彦的肩上,“你也别想跑,永远

都别想!”他恶狠狠地警告着袁鸣彦,紧闭的眼睛似乎是在逃避眼前这太过鲜明的现实。

拍拍他的背,袁鸣彦抱紧了怀里精瘦修长的身躯,呢喃道:“好……”

第三十四章:征服

就让这世界毁灭,在这黑暗之夜,以明月为背景,以爱情为指引,让我们一起毁灭。

情&欲来的如此猛烈,仿佛出狎的猛兽,须臾便冲破了理智的边防,于一刹那间燃烧了所有的感官。谈笑觉得自己疯

了,只是因为一句话、两个字,他所有的意识都退居二线。依靠在男人肩头的脑袋只是偏了一个小小的角度,那使得

他的嘴唇触及到男人硬挺的衣领,用牙齿咬开障碍物,谈笑舔舐着袁鸣彦的喉头,一下又一下,仿佛品鉴着某种精致

的食物。

“你在害怕?”黑暗中袁鸣彦微微挑起了他硬挺飞扬的眉毛,他既没有反抗也没有迎合,手掌下的身躯在颤抖,他很

好奇怀中人的战栗是因为兴奋还是恐惧。

“是……我很害怕……”谈笑毫不掩饰自己的慌乱,但他没有停止,品尝完男人的喉结,他转移了目标,开始舐咬男

人的胸膛。很难理解男人对男人的欲&望,就算极其渴望眼前这个人,谈笑还是不能懂得这违背自然的欲&念,“你毁

了我……”而我,为之如痴如狂。

“但你心甘情愿……”袁鸣彦笑了笑,一个用力后压就将谈笑抵在了对面的墙壁上。巷子是那样的窄,退一步便到了

另一头,两个男人互相紧拥着,用尽全身的力气来争夺上风。

“嗯哼……”初初尝试情事的谈笑哪里是袁鸣彦的对手,在袁鸣彦的手伸到背后时闷哼了一声。袁鸣彦摸索着手掌之

下柔韧得有些刚硬的肉体,声音沙哑:“还是你来吧……”

如同一声闷雷,谈笑所有的神识都回归清明,飞快地放开怀里的男人,定定地注视着那人在黑夜中幽深了许多的金棕

色双眼,他几乎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声音,“我来?”对方下身的硬挺抵在自己的双腿之间,自己也是如此,而谈

笑还是呆住一般地重复着:“我来?”

袁鸣彦发狠地捏住他的头发,勾住他的舌头,以行动来证实谈笑没有听错。

既然如此,那便没有理由客气了,弹性销撕开袁鸣彦的衬衣,迸裂的纽扣落在地上发出金属特有的脆响,那种声音显

然刺激了谈笑的感官。他只是不乱交,这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遇上喜爱的人,所有的技巧都是多余的附属物,直

觉上的渴求指使着谈笑的动作,让整个过程充满了惊心动魄。

他很用力,手上惊人的力道揉捏着袁鸣彦肌理分明的胸膛、后背,转而向下,来到男人窄而挺翘的臀部。那种触感很

微妙,柔软的肌肤下面是坚实的肌肉,越是用力就越是能体会这个男人身体内所蕴含的力量。

他很强大。这个认知让谈笑浑身的毛孔都骤然收缩了一下。可以征服这样一个男人,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充斥着谈

笑的大脑,眼球迅速充血,他觉得眼前的整个世界都变红了。

袁鸣彦已经无法忍受这种带着暴力倾向的爱抚了,这过程并不好受,谈笑显然是带着一种膜拜的心情来对待他的肉体

,可是……这过程太缓慢、太疼痛,让他浑身叫嚣的欲&望更加的嚣张起来。袁鸣彦在内心咒骂着自己:“教你犯贱

勾引他!现在受苦了吧?你舍不得个毛劲儿啊!……”

浑身猛地一震,谈笑纤长有力的双手握住了自己雄性的象征,袁鸣彦的头皮都开始发麻了,他是很会玩的人,但从未

有人能带给谈笑所给予的那种触感——有些粗糙,更多的是灵巧。外科医师的手,巧妙精细到能够唤起皮下神经潜藏

的饥渴。他的手就覆在那里,缓慢地摩挲着,时而用力握一下,令袁鸣彦的神智都不太清楚了。

就在这时候,谈笑将袁鸣彦翻过身面朝围墙,死死地压着高大修长的男人,谈笑的左手迅速地探入那个隐秘的所在。

没有润滑剂,男人前端渗出的液体勉强可以辅助手指进入。艰难地开拓着那个从未有人进入过的地方,谈笑额上的汗

顺着脸颊流下来——他忍得太辛苦了。

“行了!”袁鸣彦僵持着身体,忍不住催促起来,不行了,这简直就是煎熬,前端得不到释放,后面又麻又痒,他是

纯1,根本就没试过做下面的,能等到现在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他才说完,谈笑就一个猛力贯穿进入了。如同被利刃

划开了皮肉,袁鸣彦紧咬着牙关硬是没吭声,太他妈疼了!都他妈说不出话来了!

血液浸润了私密的内里,肠壁的紧致暖湿让谈笑根本就止不住动作,他一声不吭地进出着,每一次都用尽浑身的力气

。空气中飘散的淡淡的血腥味让他越发的癫狂起来。

袁鸣彦伸出手勾住谈笑的脖子,面颊相触的一瞬间,他惊诧:“你在哭?”谈笑不说话,疯狂地撞击着身下的男人,

淫靡的水声在静谧的夜色中被放大了无数倍,他充耳不闻。他只是用他的双手紧紧地钳住袁鸣彦的腰身,恨不得将这

个人揉碎在怀里。

“你恨我……”袁鸣彦低低地暗叹了一声。

是的,谈笑恨他,恨不得用身体杀死他。爱上一个男人,在这样的时候。谈笑全部的人生观都被颠覆了,他怎么可能

不恨?可是……无处可躲、无处可逃,有些人就如同一杯毒酒,四溢的香气诱惑着他周围的人,你受不了那样的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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