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番外——一坨卫生纸
一坨卫生纸  发于:2013年1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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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思弈完全傻了。

李白白费力地骑着他前两天和齐思弈合资买的小轮车到他哥家,特地把小车锁在楼道,蹭蹭蹭地上楼。

“哥?”李白白试探地敲门。

没人应,再大点力“哥,开门,嫂嫂回我们那儿去了,你开个门我们聊聊呗?”

“哥,你不是被打得起不来了吧,出个声我去叫救护车啊。”

门突然从里面打开,李白白抬头,愣住了:“傅哥?”

傅老三给他让了让:“进来。”

李白白一脚踏进门才发现李明森正坐在沙发上看他,迟钝地喊道:“哥,我来了。”

李明森的神情没有一丝温度,只是问道:“他回去了?”

李白白点点头:“嗯。”

李明森再没说什么,手里拿着支笔,桌上放着账本。

傅老三给他开门后又走回沙发那儿,坐下来给李明森报账,李白白一腔安慰他哥的热血顿时下去了,被这一幕打得措手不及,缩手缩脚地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

傅老三道:“现在店里只剩十七万,这次的事可能会让近三四个月的营业额下降百分之五十,需要留下五万作为流动资金,人员工资再留下三万,只有九万能动。”

李白白摸不着头脑地旁听片刻,不禁疑惑,这是要干什么?他往四周看了看,登时惊着了,客厅的惨状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地上零散地遍布着碎玻璃渣,初步判断是被碎尸的烟灰缸。

李明森道:“流动资金留四万,提十万出来,再从我的帐里提二十万,另外开一张卡。”

傅老三得了命令便拿

着账本走了,李白白被蹦着电流的电视机残骸吓到,出门去关电闸,回来时房子里只剩下李明森一个。

他拿过扫帚和垃圾桶收拾满地的玻璃碴子,一边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

李明森捏了捏眉心,从茶几上找出解酒药吃了,而后道:“先别收拾,过来。”

李白白停下动作,把扫帚靠墙放好,疑惑地走过去:“怎么了?”

李明森拧眉盯着他良久,从茶几下拿出一沓照片扔在茶几面上:“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一沓照片散在茶几上,李白白只看一眼,呼吸便窒住,不可置信地道:“哥,你派人跟踪我?”

中药苦涩的热气弥漫至整个屋子,齐思弈站在橱柜前煎药。

陈青宇哑着嗓子道:”你煮的什么东西?”

齐思弈调好火道:“安神的,没副作用,老板你多少天没踏实睡过了,脸色这么难看。”

陈青宇没说话,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一手搭着额头,眉头紧蹙。

“你和师娘到底怎么了?我听护士长说了,你这两天除了坐诊就在楼上妇产科照顾人,那人是谁?”

陈青宇道:“你能不能别问?”

齐思弈默默住嘴,揭开药锅看了看,关了火道:“家里没跌打药了,我下楼买点。”

药店在小区门外几十米处,齐思弈不到十分钟提了药回家,家里已然空空如也。

齐思弈:“……”

茶几上的照片大概有几十张,全是霓虹灯闪烁中的夜场面,而照片中有无数人,唯一不变的一个主人公,便是李白白。

李白白腾地站起来就要往外走,李明森厉声道:“站住!”

李白白怒气冲冲地走了几步,还是站住了,面上是不易现出的倔强和愤怒。

李明森一脚把茶几踹得在地板上划出一条白痕,几张照片滑落在地:“逛GAY吧,李白白,你什么时候有的这个爱好,嗯?”

李白白蓦地转身道:“你管我?!我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了至于你动用这么多人监视我?”

李明森漠然看着他道:“你喜欢上谁了?”

李白白吼道:“没有!我好奇不行么?你别太小题大做行不行!”

李明森神情复杂地望着他半晌,最后道:“好好说话,别逼我。”

李白白怒极:“你让我怎么好好说话,啊?你有本事来啊,李明森,揍我啊,你又不是没揍过,揍死我我也就不用这么难受了,来啊!”

李明森这一早上都处于极度易怒的状态中,未等李白白把

话说完,他已经一手锁上了李白白的喉咙,将他撞在墙上。

李白白死死地抿着唇:“来啊,反正你也不是没弄死过人!”话音刚落,他不禁闷哼一声,李明森一膝撞在他腹部,狠狠抵着。

李白白张着嘴犹如濒死地喘了两口气,不再对上李明森的眼神,也不再说话,双眼渐红,眼泪缓缓流下来。

腹部的压力骤然消失,李白白顺着墙滑到在地上,抱膝痛哭起来,耳边传来一声巨大的摔门声,偌大的房子里陡然静了下来。

陈青宇不声不响地被齐思弈烦走了,齐思弈颓然坐在客厅看了会电视,打电话给李白白:“我的早点呢,饿死了快。”

电话虽然显示接通,那边却很久没有出声。

齐思弈道:“喂,说话,太阳手机刚修的又坏了?”

这时电话那头才传来李白白努力克制着声音的回答:“早点我已经吃光了,你自己买吧。”

齐思弈惨叫道:“不会吧,才这么一会,我不想再出门了,下午还要上班。”

“哦。”李白白的声音闷闷的。

齐思弈才感觉出不对劲:“你声音怎么了,感冒了?早上出去不是还好好的。”

李白白眼睛又酸了一下,极其简短地回答道:“没有。”

齐思弈惊讶道:“你哭了?怎么回事?怎么哭了。”

李白白眼睛的酸意抑制不住,破罐儿破摔地吼了一句,带着哭腔:“我没哭,你怎么这么多屁事,有病啊……”

齐思弈怔住,李白白的手机被扔在地上,隐约能听到那头传来的哭声。

第27章:解决

中午,李白白回来了,面无表情,声音沙哑眼眶通红。

齐思弈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问了一句。

李白白打开他的手,勉强笑着道:“被我哥教育了呗。”

齐思弈道:“你真行,不是去劝他,怎么反倒被他劝了?”

李白白这才想起来他过去的初衷,“哦”了一声。

齐思弈只觉得莫名其妙,这一天他周围的所有人都意外地郁郁寡欢起来。

陈青宇是去找高瑞了,坐在高瑞公司的楼下的冷饮店里发呆一直到他下班,高瑞在橱窗中看到他,遂掏出手机给老婆打电话,说今天加班,要晚点回去。

高瑞坐下后,陈青宇的第一句便是:“你说得对。”

高瑞挑眉道:“我说什么了?”

陈青宇侧头看向窗外,几次想开口,却没有说话,而后声音极低地道:“我过不去。”

一年前的那个下午,高瑞所有的话都基本应验,按理说陈青宇现在狼狈到这副样子,最不想见的就是他,但陈青宇找不到其他人去说。除了李明森外,高瑞是唯一一个知道当年所有事的人。

两人在冷饮店坐了一会,等到华灯初上,便起身去酒吧喝酒。

陈青宇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高瑞,高瑞听后良久,说:“这事是你不对。”

陈青宇把头抵在杯子沿,低低道:“我知道。”

高瑞出主意道:“去验一份DNA,把结果给那女人的家人看,等她出院你们就各不相干。”

陈青宇半醉着道:“没那么简单……”

高瑞自然知道事情要复杂得多,但安慰人时,能说的话也就那么两句。

高瑞又问:“那你现在愁什么呢?”

陈青宇道:“袁茜生的那个小孩,月份没到,身体太弱,现在又查出来先心病,估计命不会长,小孩现在还在保温箱里待着,我同事说,这孩子就算能坚持下来,可能这辈子大半时间都得耗在医院里。”

高瑞是刚有孩子的人,听他这么说,自己也有些心疼,小孩是谁也没得罪的,坏就坏在她托生在了一个不好的人家。

陈青宇喝到大半夜,醉得意识不清,他头抵在高瑞肩上,模模糊糊地喊:“都是我的错,我他妈怎么就那么事儿,也是十年前那事也是我的错,作死……”

高瑞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所有道理陈青宇心里都门清儿,但真到了跟前,本来清楚的道理又在心里掺和在一起,打结缠绕,纠缠不清。

这次陈青宇醉酒李明森没有去接,他也不知道。

陈青宇照样上班,酒吧无声无息地重新营业,生意比以往好了不少,大约是李明森终于把场子当成了盈利的地方,在各种圈子中应酬,该打点的打点,不招惹的照样不招惹,各类圈子渗透着,最后消息走到李家老爷子那儿,老爷子冷哼一声,说这小子偏把力气往歪处使,要是早听他的话从政,现在也大小是个处级了。话没说完被李老太太敲了一拐棍:“从政,让他以后也变成你这样么,说话嘴都歪。”

李明森没了陈青宇不是活不了,他们分开九年的时间也不是过来了。

终于有一天,李明森和一帮公子哥儿喝酒时,接到齐思弈的电话。

齐思弈的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他说:“李哥,老板昏倒了,现在还没醒。”

李明森到医院时,陈青宇手背插着针正在挂水昏睡,齐思弈在一旁解释道:“刚才主任和院长来看过了,老板是有点过劳,现在是在睡眠状态,关系不大。”

正说着,一个头发花白带眼镜的中年男人走进来,齐思弈喊道:“院长。”

南院长走到床头看了看,问道:“还没醒?”

齐思弈道:“没呢。”

南院长转头看到病床边站着的人,呵呵地笑着伸出手:“南建国。”

李明森与他握手:“李明森。”

南建国道:“你是青宇的朋友?”

李明森道:“是。”

南建国打量他一会,抬步往外走:“介意出来聊聊么?”

走廊里偶尔有护士端着托盘走过,南建国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一板药:“我看青宇出事,齐思弈只通知了你,想必你是和青宇关系很好的朋友,最近你有看到过他服用这个吗?”

李明森凝神看去,心里一沉——帕罗西汀,他突然意识到这段时间自己忽略了什么。

李明森还什么都没说,南建国看他的神色就已经明白:“青宇这次昏倒确实是过劳,简单地说就是工作太久没有休息,我刚给他做过检查,血检报告显示这段时间他都在服用安眠药助眠。我猜他可能是旧病发作,刚才在他的衣服口袋里找到了这个。”

李明森眼神微黯:“确定是再次发作了么?”

南建国道:“我刚才去查了他开药的记录,对比标准用量,他服用得很频繁,最近有没有注意到他有失眠,情绪易焦躁,经常走神,很少说话的情况?”

李明森没有说话,确切地说这段时间他几乎和陈青宇没见过一面,这些问题更不曾注意到。

南建国道:“从他服药的剂量上看……我建议等他醒后做个全面检

查。”

李明森想了片刻,问道:“导致他再次发病的因素是不是情绪太过压抑?”

南建国道:“一定是有这方面的因素,还有就是,我和青宇的妈妈是同学,他妈妈婚后也有潜在的抑郁症倾向,这个有一定的遗传,比如说同样的两个人,长期遭受压力,没有遗传病史的那个很快就会度过低潮期,但有遗传病史的病人就容易患病。不过这方面不是我的专长,等他醒来最好劝他做一下这方面的检查。”

李明森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转身回到病房,陈青宇仍然睡着,挂的水里添加了安神的药物。

李明森坐在沙发上陪他许久,见他还没有醒来的意思,便离开病房,出去打了个电话。

袁茜已经快出院了,早产对她造成的身体创伤很大,但休养了将近两个月,脸色已经基本恢复如初。

她住的是多人病房,同病房的大多产妇都有人陪伴在侧,陈青宇不上班的时候会陪她一会,却只是陪着,端水送饭,很少多说一句话。

此时她正靠在床头看杂志,男人走到床边时,她才发现,略惊讶地抬头。

“你是谁?”

男人身上散发着无法掩盖的痞气:“你不需要知道,不过我还是可以告诉你,我姓傅。”

袁茜合起杂志:“找我有什么事么?”

傅老三拿过床头的保温盒,打开闻了闻:“哟,鱼汤,挺鲜的嘛,你喝过么?”

袁茜戒备地看着他,不知道他的来意,迟疑地摇头:“没有。”

傅老三从抽屉里拿了根没用过的吸管,喝了口鱼汤,悠悠道:“那就好。”

袁茜惊道:“你!”

傅老三只喝了一口,皱了皱眉放下,抬头对上女人的眼神:“反正你也不需要了。”

袁茜敛容道:“你是李明森派来的?”

傅老三笑了笑:“挺聪明的嘛,你尽管录音,现在我来说,你听着。”

袁茜脸上最后一丝伪装的笑意卸了下来,眼睛里满是敌意。

“明天,医院会为你办理出院手续,今晚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这是一张回你老家的车票,回去向你家人解释清楚,你和陈青宇已经离婚了,主要原因在你,懂么?”

袁茜怒极而笑:“这不可能?你是谁,凭什么命令我,陈青宇呢,叫他来,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傅老三摇摇手指道:“不不不,这不是你和他之间的事,还有隔壁的小孩呢,还没有起名字吧?”

袁茜意识到他话语中的威胁,怒道:“光天化日你还敢抢人吗?别以为你蹲过

号子我就不敢拿你怎样!”

傅老三惊奇地笑:“哟,看来你还是了解我的,我倒是忘了,做这种勾当,怎么会连对方的底细都不打探清楚。”

袁茜只怒不言,他们之间对话的声音很低,但同病房的人已经有人投过好奇的目光。

傅老三收起笑容,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夹在指间。

袁茜看着他的动作笑起来,嘲道:“你以为我会在乎这点臭钱么?”

傅老三道:“难道你不在乎么?我查过了,先心病可是大病,你从某个缺心眼的老男人身上骗来的钱够花一辈子?还是你压根就不打算给孩子治病。”

“我当然要治!”袁茜道。

傅老三夹着卡的手指动了动:“卡里有三十万,明天你回老家把事情和你爸妈讲清楚,告诉他们别嚼舌根子污蔑谁,回来以后,孩子和钱,都是你的。”

袁茜死死地盯着他半晌,摇了摇头:“我不会要的,陈青宇呢,叫他过来。”

傅老三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翘起二郎腿向后靠在椅背上:“这不是让你选,你想什么呢,以为要从钱和人里面选一个么?人你肯定得不到,钱,你努力努力还可以。”

袁茜道:“你以为你们是谁?”

傅老三低头笑了笑:“我不是谁?你这女人,讹人之前怎么也不好好打探清楚,我是蹲过号子,森哥也不是底子干净的人。但这不代表我们收拾不了你,信不信?你大可以不接受我的建议,明天记得出院前给家人朋友打个电话,留点遗言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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