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迷攻计(生子)下+番外——冷倾衣
冷倾衣  发于:2012年09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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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都是在骗人,是不是?”杨岄按住了顾慎之的双肩,一脸乞求的看着他,不可以……不可以这样做,难道

从始至终,你就从来都没有爱过我吗?你……你一直都在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你,如果你是时岱山,你愿意认一个别人的孩子,当自己的儿子吗?你认为时岱山他有那个胆量,混

淆宛平的皇室血统,用别人的孩子,去冒充宛平的皇长孙吗?”顾慎之一字一句的说道,他的脸上并没有表情,这一

切都仿佛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说的人看上去百分百的真实,可是让你的人感觉,却还是那样匪夷所思。

“不是……不是这样的!”杨岄抓住了顾慎之的手,恨不得把他捏成了碎片,这样他就不会在欺骗自己。然而顾慎之

脸上又找回了那种久违的笑容,一抹淡淡的挂在唇边:“我没有骗你,你自己可以想清楚,我并没有动你的九子丹,

我吃的,一直都是时岱山那一颗。”

多么完美的谎言啊,顾慎之甚至有一点欣赏起自己来了,原来自己不光会演戏,连说起谎话来,也是一个一流的高手

,杨岄啊……你永远都成不了我的对手,想在我的心口扒一个位置给你,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你……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对不对?”杨岄已经开始绝望了,因为在还没有问出这个问题之前,他已经听见了

自己心里的答案,“不……不……你不用说了……我已经全知道了,你不用说。”

杨岄松开了顾慎之的肩膀,往后退了几步,眼中的泪就这样落了下来,忽然间他跪在了顾慎之的面前,几步上前抱住

了顾慎之的双腿,嚎啕道:“慎之……我不怪你……都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罪有应得。”

顾慎之惊讶于杨岄的反应,反而有点不知所措了起来,伸出手,不知道应该放在他身上的何处,小声道:“慕楚……

你怎么了?”

“我……我……我是混蛋。”杨岄的头埋在顾慎之的大腿上,双手搂着的,是他纤瘦的身子,第一次觉得,以前的自

己是多么的残忍,竟然把眼前的人逼上了绝路:“慎之……我欠你的,用一辈子也还不清,我不求你能爱我,但是…

…不管如何,你不要再折磨你自己了好不好?”

顾慎之脸上露出一丝淡然的笑来,伸手轻扶着杨岄的长发,闭上眼,过了很久,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没有办法

了,恨已经入骨,如果不是有这样一种恨支撑着,我只怕一天都活不下去了。”

顾慎之弯下腰,用力推开抱住了自己的杨岄,可是那个人却使着吃奶的力气抱住了他,让顾慎之一点反手的余力也没

有。

“好……好……慎之……我让你恨我!你恨我一辈子也好,你怨我一辈子也好,只要你好好的,不要再做什么傻事,

我什么都答应你,我只要你好好的……”杨岄抱住了顾慎之,欲哭无泪。

顾慎之的身子晃了晃,他忽然转过头,看着呆站在一旁的叶千骄,露出一丝无辜的微笑。此刻叶千骄的眼神已经化去

了刚才那种空洞的醉态,可他眉宇皱的那么紧,那么紧。他低下头,转身,脚步还有些许的凌乱,可是心里已经完全

明白了,完全明白了。

这世上除了顾慎之,再也没有任何人,能进得去杨岄的心了,不光是他自己,就连同他那可怜的妹妹,都将会成为这

一场报复的祭品。

顾慎之扶着墙,缓缓的跪了下来,捧住了杨岄的脸,他的脸一向是俊秀的,耍小脾气的时候,总有着不可一世的笑容

,此刻痛哭流涕的样子,倒是第一次见,看上去那样的无助,那样的俏皮,顾慎之忽然觉得有些不忍,扬起头,小心

的,细致的亲吻着他的泪痕,“慕楚……以后不准再我面前哭,就算我恨你,我也要恨一个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慕

楚。”话已出口,顾慎之才发觉自己的失言,他抬手,拎起袖子帮杨岄擦去脸上残留的泪痕,有点气虚的说道:“我

累了……今晚,你陪我睡吧。”

第五十一章

杨岄从身后抱着顾慎之,可是这样一个夜晚,谁也无法安然入睡。

“哎……”

“第九十九声……”杨岄在顾慎之的耳边低低道。

“什么……”顾慎之侧过头问他。

“今晚,你已经叹了第九十九声气了,天都要亮了,就算你不想睡,阿宝还要睡一会儿的吧。”杨岄有些心疼,他的

手掌一直都抚在顾慎之的小腹上,阿宝的一动一静,他都心中有数。

“慎之……不如,你不要回西南王府了,千骄兄说了,父王的病能治好,这样就够了。”

顾慎之又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来,没有月光,房间里面漆黑一片,连杨岄的眼睛都看不见,顾慎之的手摸在杨岄的脸

上,手指描摹着他五官的轮廓,越来越刚毅的眉眼,以前带着娃娃肥脸蛋,小时候润润厚厚的嘴唇,也不知何时变成

了薄薄的两片,一切都已经改变了,只是自己不愿接受而已,顾慎之心中涌起一丝伤痛,忍住了泪意,开口道:“我

和你父王的事情,不当面说,恐怕说不清。”

“你跟我父王,还有什么事情要说?”杨岄不解,拉住顾慎之的抚在他脸上的手,在手背上落下浅浅的吻。

“他是我的养父,我是他的义子,他病了,我在他床前照顾,总也是应该的。”顾慎之闭上了眼,平躺好了,小声道

:“快睡吧,明日就要继续赶路了,我们大年初三就从青阳出发,这一路上都耽搁了两个多月了。”

杨岄应了一声,正要闭眼睡觉,却没想到顾慎之哼了一声,抓住他的手狠狠掐了一把。

“慎之……你怎么了?”杨岄一惊,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点起了火折子,跑到床前,只见顾慎之额头上无端渗出一

层细密的汗珠来,皱紧了眉头捂住肚子。

“没事……他踢了我一脚,疼得厉害。”顾慎之连忙深呼吸几次,可是这痛楚却并没有过去,他咬着牙,一把抓住了

杨岄,脸上表情却是害怕的,“慕楚……别走……我怎么觉得,这痛得有点不对劲。”

杨岄见他脸上的汗珠又起来了,顿时慌了神,抓着脑门急道:“不会是要生了吧?”

“不……不可能……”顾慎之摇头,一只手抓住了杨岄的手,一只手又抓住了床单,连连呼吸了几次,才又继续说道

:“还没到时间……不会这么早吧。”其实自己心里也没什么底。

杨岄见顾慎之痛的厉害,咬了咬牙道:“我去找千骄兄过来吧。”

顾慎之一撅嘴,一把将他拉住,低头道:“不要去……他喝醉了……我不想见到他。”

杨岄知道是刚才的事情让顾慎之心里有了疙瘩,也不好继续坚持,只能坐在了床头,将顾慎之抱在怀中,又腾出一只

手,小心的为他揉着小腹,顾慎之只觉得痛感慢慢的过去了,他舒了一口气,终于缓缓的放松了自己的身子,眯着眼

,看着抱住自己的杨岄,缩了缩脖子,转头靠在了他的胸口,沉沉睡了过去。

杨岄的嘴角扬起一缕微笑,心里却酸酸的,顾慎之,这一辈子我该如何偿还你呢?我知道你恨我,我甚至明白你对我

的感情,或许真如叶千骄所说的,也是真假参半的……但是如果你的恨,你的虚情假意可以让你过的开心一点,我已

经不会去在乎这些了。

杨岄低下头,在顾慎之的额际落下一吻,长期服药,他的身上有一种淡淡的中药味道,杨岄拿起床角的丝绢,轻轻的

替他擦去额际,脖颈处的汗水,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心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就像他的心一样。杨岄开始害怕起来

,他想起父王书房的那幅肖像画,他想起了那封揭秘顾慎之身世的信笺,他想起了这个人身上背负着的那些国恨家仇

,他想起了父亲未酬的壮志,他想起来不及见自己最后一面就撒手人寰的母亲。

这一切从二十年前开始,历经了二十年的风风雨雨,最终留下的,还是一笔烂帐。

如果你只是顾慎之,那该多好?

对!只要没有人揭穿他的身份,只要他永远都只是顾慎之,那么,他就不会难过,他就不会伤心,他就不会在对我有

更深的仇恨,不能告诉他这一切,杨岄默默握紧了手心,将顾慎之搂的更紧了。

黯淡的火光忽明忽暗,杨岄闭上眼,像是在喃喃自语:“阿宝,我们一起努力,让你爹快乐起来,让你爹打开心房,

接受小叔,好不好?”

翌日一早杨岄扶着顾慎之下楼,清波已经等在马车边上,见两人下来,便开口道:“公子,千骄公子今日一早就先启

程了,说是要先去夙京驿馆看叶小姐。”

顾慎之心目默默想道,只怕杨岄一回王府,第一件事情便是要尊圣旨,与叶千姿完婚了。杨岄听到这话,只觉得全身

不自在,低下头,扶着顾慎之上了车,几次想开口说话,却终究没有说出口,拉开一道车帘,看着外面发呆。

顾慎之伸手,握住了杨岄的手,脸上是淡然的表情:“慕楚,叶千姿是一个好姑娘,名门闺秀,知书礼,识大体,会

是一个贤内助。”

杨岄忽然转过身子,黑黑的眼珠中已经蓄满了泪,薄嘴唇抿成一条线,倔强的看着顾慎之:“慎之,你也这么认为吗

?”

顾慎之有些心虚的点了点头,还想继续说什么,却听见杨岄说道:“有了,萧离把叶千姿赐给我,我自然不能抗旨,

不过这旨意是下到西南王府的,等父王病情稍有起色,我便以此为威胁,让父亲放你走!”

放我走?顾慎之的手没来由的往后缩了缩,脸上露出一丝错愕的表情,又小声试探道:“你要放我走?”你真的会放

我走吗?顾慎之莞尔一笑:“别说傻话了,先见了义父再说吧,你放我走,我又能走到哪里,难道,你真的希望我回

到时岱山的身边?”

杨岄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凑到顾慎之耳边道:“我不想你走,可是……”

顾慎之脸色未变,继续试探道:“可是什么?”

“可是父王这边,我总要解决一下。”想到这里,杨岄的眉又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顾慎之低下头,抬起眼皮又看了一眼皱着眉的杨岄,嘴角的笑一点点的漾开了。

两日行程,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第三日正午时分,杨岄的马车已经来到了滇阳城,滇阳城城门打开,守城的两队

卫兵排成一列,恭迎他们的少主回到自己的驻地,魏卓然亲自骑马前来迎接,至杨岄与顾慎之的马车前下了马,恭迎

道:“迎小王爷回云州。”

两列卫兵也纷纷开口恭迎,这阵势虽然说不上气魄宏伟,却也着实让人觉得威严自律,没想到西南王病了这么久,云

州的军纪却一点都没有因此而松散。

魏卓然下了马,派随从牵了马,自己便上了杨岄的马车,抬眼镜看见坐在一角的顾慎之,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慎之……你受苦了。”魏卓然的视线在顾慎之身上来回了半日,却只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顾慎之略略抬了抬眼皮,脸上表情淡然:“先生多虑了,慎之很好,义父在府中,烦劳先生照顾了。”顾慎之这么说

,杨岄才开口道:“是啊……先生,我父王如今病情如何?”

“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过也并没有恶化。”

杨岄道:“那就好,对了,先生可遇到了千骄兄,他比我们早一点启程,只怕是已经进了滇阳了。”

“见没见着,不过昨天从驿站回来的家奴汇报,叶千骄已经到了驿站了,只怕是兄妹两在叙旧吧。”魏卓然恭敬答道

“那就好,千骄兄已经配制好了解药了,父王的病马上就可以痊愈了。”杨岄一脸得意的说道,却并没有注意到,顾

慎之的脸上一片冰霜。

魏卓然忽然见听闻此事,一脸不解道:“什么解药?谁中毒了?”

杨岄皱了皱眉,转头看着魏卓然道:“魏先生,这次你不服输也不行了,父王他根本就不是邪风入中,而是被人下了

毒,先生你精通医术,却还是没有看出来,想来真是一味奇毒。”杨岄说着,嘴角微微一笑,又紧了紧眉宇道:“先

生,此次回来,我还要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关于这个给父王下毒的人,一定要尽早挖出来,只怕是朝廷的奸细。”

魏卓然的表情一下子凝重了起来,他抬起头,正巧看见坐在角落里的顾慎之,却见顾慎之却已然眯上了眼睛,一脸倦

怠的靠在杨岄的背上,正睡的安然。魏卓然兀自愣了一下,蹙眉道:“此事还要从长计较……”

杨岄转头,正看见顾慎之贴在他肩头的脸颊,抬起头轻轻的抚摸着顾慎之的脸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伸出手搂住

了顾慎之的腰,让他睡得更舒适一点,转头对着这魏卓然小声说道:“先生,此事还是等回了王府,我们再详细商谈

吧,让慎之先睡一会儿,他累了。”

魏卓然的额头上不动声色的冒出两条青筋。

第五十二章

顾慎之醒来的时候,春日午后的暖阳正夕照着他的屋子,他睁开眼,看见一个人伏在桌案上,身姿略显纤瘦,一双顾

盼生辉的大眼睛,此时已哭的通红了。

顾慎之平躺着身子,一声长长的叹息从口中悠然叹出。

叶千姿连忙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手中的丝绢不动声色的擦拭了一下眼角,挤出一丝不自然的微笑来:“慎之兄,你醒

了?”,倒了一杯水,送到顾慎之的床前,视线有意避过顾慎之凸起的小腹。

“叶小姐……”顾慎之接过茶,只觉得口中苦涩,低下头抿了一口,却不敢抬头看她。叶千姿脸上的笑意依然,接过

顾慎之手中的茶杯,放在一旁的矮几上,一双眼才算是彻彻底底的落在了顾慎之的脸上。

“慎之兄,一别竟然是大半年的光景,千姿还以为……此生再也无缘见到你了。”叶千姿本就出落的闭月羞花,外带

着几分心事,只让顾慎之觉得楚楚可怜。

顾慎之环视四周,这里正是昔日他住在西南王府的地方,于是又问叶千姿道:“你是何时到王府来的?”

叶千姿低下头,蹙起了秀眉,淡淡一笑:“慎之兄,皇命难为,我终究还是要嫁给小王爷,听我哥说,你与宛平国的

大王子情投意合,千姿也只有祝福你们的份了。”两人再相见的时候,谁却没有想到会是这种光景。叶千姿的眼睛又

红了起来,转过头,轻轻拭去脸上泪痕。

“千姿……是你哥跟你说,我与时岱山情投意合的?”顾慎之抬起眸子,目光专注的看着叶千姿,眼底不含一丝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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