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迷攻计(生子)下+番外——冷倾衣
冷倾衣  发于:2012年09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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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暗喻你有谋反之心吗?”

杨岄握拳的手紧了紧,狠狠的锤了锤桌子,咬牙道:“云州早已经接过几次密报,萧离正在密谋削藩事宜,只怕圣旨

也快到了,父王病体未愈,我不敢轻举妄动。”

“听我的,不要得罪朝廷,如今你羽翼未丰,若是贸然行动,不划算,我在青阳的时候,就听时岱山说,宛塑两国,

暗中早已经商讨过几次了,等得便是朝廷削藩的时机,好让夙夜内忧外患。依我看,云州最好按兵不动,正所谓螳螂

捕蝉黄雀在后,只要朝廷没有断你的生路,就忍。”

“慎之,你以前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这些。”杨岄从身后抱住了顾慎之,可是这样的顾慎之却让他觉得好陌生,“这

些事情,都不需要你心烦,你只要好好养好身子,便可以了,天下大事,就交由我吧。”

顾慎之心中暗暗一紧,天下大事,就交由你,这么说,你当真还是有谋反之心的,只不过,他叹了叹气,眸光渐渐深

邃:“你父王为了一个忠臣的名号,白白失去了当皇帝的机会,难道你忍心让他晚节不保?”

你说啊?你是不是要把我推到人前,让我做一个天下人耻笑的傀儡?

第四十九章

“慎之……”杨岄侧过脸,掌心托着顾慎之的腮,让他就这样看着自己,杨岄看着顾慎之清新淡雅的秀眉,柔情似水

的眸子,忽然间心虚了一下,松开了手,转过身子,不敢看他。

他的身世,是他们两之间的症结,如果永远都瞒着他,或许能让他安然的呆在自己的身边,可是如果当真走出了那一

步,父王举起翻旗,将他推到人前,那……岂不是也将他推上了绝路?以他的脾气,怎么可能愿意做一个傀儡,以他

的脾气,只怕是知道了真相,就会一头撞死在西南王门前的石狮子上。

“慎之……等你见了父王,如果你想留下来,我就帮你在滇阳找一个僻静的宅子住下来,如果你想回青阳,那我也不

会强留你。”唯今之计,只能自己把他藏起来,不让父王知道他的下落才好,不然只怕是凶多吉少。

顾慎之咬了咬牙,冷冷道:“阿宝,我一定会送去青阳,时兄是仁厚之人,如果他能挣得储君之位,将来对宛平,对

夙夜,都是一件好事。”顾慎之想了想,缓缓上前,从身后抱住了杨岄,这个姿势有点吃力,因为两人之间还隔着一

个大肚子,顾慎之靠在杨岄的背上,低声道:“只要你选我,我便留下了。”若是你不选我……我也有我自己的方式

解决。

杨岄的眼睛一红,转身抱住了他,忘情的吻了下来,良久才松开了,埋在顾慎之耳边,脸却已经红成了一片,小声说

道:“你也帮我生一个好不好?”

“什么?”顾慎之又问了一遍。

“没……没听清,就算了……”杨岄心虚道,“今晚你晚饭吃的好少,我带你出去吃宵夜。”

顾慎之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伸手牵住了杨岄的手,心里兀自想到:其实,我已经听清了,也已经这么做了。不经意

间,胸口涌起一阵酸涩。

镇是个小镇,不过到了晚上,却也很是热闹,杨岄拿了一件大氅批在了顾慎之的身上,两个人手牵着手,从客栈后门

的小巷子出去了,入了夜,本来是很凉的,不过杨岄一路都搂着顾慎之走,所以两个人并不觉得冷。

一路上,顾慎之都很安静,如今身子重了,走路都变的很慢,每一步下去都很沉,走多了又累得慌,杨岄想抱他,可

是他却偏偏不肯,所以一小段路,走了有两柱香的时间,才到了镇上最有名的一处夜市。

此地已是云州境内,只不过距滇阳还有两日行程,回去的日子近了,大家反而都不舍了起来,只希望时间能再过的慢

一点,让两个人还能再甜蜜一点。

这一路上,杨岄时常回想起以前的事情,自己与顾慎之认识了十几年,可是那十几年相处的日子,都感觉没有这路上

的两个月来的多,每次想到这里,杨岄总会深深自责,恨不得把以前的那个自己千刀万剐了才痛快。

上来两碗面条,热气腾腾,熏得顾慎之一脸的雾气,他低头夹起一筷子面条放在自己的嘴里,吃着吃着就落下了泪来

“怎么了?”杨岄以为他不舒服,扔下筷子问道。

“没事,看见面条,就想到了自己的生辰。”顾慎之是知道自己生辰的,只不过那是十岁之后,他弄清自己身世的时

候才知道的,杨定边把他收做了义子,却并没有告知他准确的生辰,所以顾慎之只能装作不知道,从小到大,更是没

有过过一次生日。

“我小时听娘说,你的生辰是二月的,那不就正巧是这个月吗?”杨岄见顾慎之伤感,忙着安慰,叫上了路边摊老板

道:“老板,今天我哥生日,再加两个荷包蛋。”

顾慎之不说话,低着头一口一口的吃着面条,心里默默想着,今天是二月二十五,可不正巧是自己的生辰,两个热乎

乎的荷包蛋送了上来,放在顾慎之的面前,杨岄拿起筷子,夹了一个放到顾慎之碗中,小声劝慰道:“慎之,快吃吧

,别凉了。”

顾慎之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脸上滑下两道泪来,又拿起筷子,夹起另外一个荷包蛋放入了杨岄碗中,抬头看着他道

:“多谢你陪我过生日。”

杨岄眼中一亮,开口道:“那今日早上的玉牌,不准还我了,就当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杨岄心里偷偷一笑,就当

是生日礼物,自然不是只有生日礼物这么简单,慎之……你知道吗,我是真心想陪你过一生的,只是……如今父王那

一关,不知如何过去。

两个人各怀心事,便没有了语言,只是默默吃着碗里的面条。

不远处的一个小酒摊上,一个熟识的人影已经喝得不成人形,叶千骄打了一个饱嗝,从怀中又取出一锭银子,身形摇

晃的按在了桌面上,大声道:“老板……再……再……来一壶酒。”

“客官,这钱您收好,您就是给再多钱,我也不敢卖酒给你了呀。”老板是个老实人,见着钱也不敢做他生意,只怕

是已经喝高了,再看叶千骄的桌腿底下,一排的空坛子七零八落的躺着,好不壮观。

“老板……你……你怎么做生意的?”叶千骄抬起头来,虚着目光看着那老板,把桌上的银子随手一推,掉到了地上

,趴在桌上自言自语道:“喝酒……喝酒……一醉解千愁……”话还没说完,居然又哭了起来。

“客官,您还是回吧,我也要收摊了,一看您就是外地人,怎么这两日整天跑到我这摊子上喝闷酒,您年纪轻轻的,

能有多大的愁啊?还能愁得过我?上有八十老母要赡养,下又有几个不争气的儿女,最小的才刚会走路,这日子过的

苦哈哈,凄凄惨,我也没像你这样借酒浇愁啊?”那老板见叶千骄的哭声止住了,又开口道:“看你年纪轻轻,肯定

是为了写儿女私情在烦恼,大叔我劝你一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争也争不到。”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争……”叶千骄长长的叹了口气,睁着眼愣愣的看着远方:“属于我的,已经去了,我便是注定

了孤家寡人了……可是……可是心里面还是痛啊!痛啊!偏偏又不想去和别人争,也争不得……一个是我的亲妹妹,

一个是我的亲表弟。”

酒摊老板听的有些糊涂了,什么又是妹妹,又是表弟的,心想该不会是这位公子喜欢上了自己的亲妹妹,结果自己妹

妹又喜欢上了表弟,这可使不得啊,于是语重心长的开口道:“公子啊,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们读书人有句话怎么

说的:君子好成人之美,这事儿,我也不支持,可是你为了这事儿喝成这样,那也太不值得了,白白便宜老汉我赚了

你的酒钱。”

叶千骄昏昏沉沉,也没听清那老汉说什么,只觉得胃里一阵难受,支起身子摇摇晃晃的走到墙角,狠狠的吐了起来,

晃着身子离开了。老汉这才想起自己刚才捡了他的银子,摇手喊了几声,可是那叶千骄早已经一拐弯,不见人影了。

“吃饱了吗?”

“嗯,吃饱了。”顾慎之满足的笑了笑,小声道:“慕楚,谢谢你配我过生日。”

“这不算,”杨岄心里想着,当日顺贞皇后是在西南王府生的顾慎之,那么父王肯定是知道他的生日的,回去等父王

身体好了,确认了具体的日子,再给他好好补过一次生日才行,“等阿宝出世了,我们再一起陪你过生日好吗?”

顾慎之深吸了一口气,眼睛有些红,正要起身离开,忽然听见杨岄惊叫道:“小心!”

杨岄一跃而起来,跳到顾慎之身边,将他拉至怀中,轻轻一掌,推开将要摔倒在顾慎之身上的醉汉。

叶千骄正浑浑噩噩的往钱走,猛然被人推开,在地上滚了两圈,额头碰到了一处墙角,痛感袭来,才恢复了一点神智

,伸手一摸额头,火辣辣的痛,鲜血随着眉骨往下落。

“你没事吧?”杨岄护住了顾慎之,低头问道。

“我没事,过去看看那个人吧,你出手重了?”顾慎之见到角落里面躺着的人,虽是背对着的,但总有几分熟悉感,

便想要杨岄过去看看。

“你看错了,一个醉汉而已,怎么可能认识。”杨岄不以为然,从兜里面拿出一锭银子,正想扔过去,被顾慎之瞪了

一眼,顿时低下头,把银子握在手中,不出声。

“慕楚,你这样……真的很伤人。”顾慎之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惊异于自己会对杨岄说这种话,每次想对杨岄多说

几句的时候,他总是找着很多的理由,比如情不自禁,比如逢场作戏,再比如有口无心。顾慎之抿了抿嘴,脸上又是

那种蒙上了霜的冰冷,咬了咬唇道:“不要随便践踏别人的尊严。”

第五十章

杨岄脸色微微发红,将手中的银子拽的更紧了,转头看见顾慎之已然变色的脸,往事种种又浮上心头,自己,从来就

是一个目中无人的人,从来都不知道别人的尊严为何物,却那么害怕被别人遗忘。

顾慎之上前两步,想去扶起跌倒的人,杨岄才反应了过来,拉了他一把,让他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自己上前扶

起跌倒在地上的人。

“放开……”叶千骄的身体被提起来,他用力挣了挣,发现自己根本就挣不开那只强有力的手,顿时有些泄气,仰起

头,虚着眼睛看着杨岄道:“你是谁……凭什么管我的事情……”

杨岄起先并不知道是叶千骄,可是他一仰头,虽然额际的鲜血染红了他大半张脸,可自己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来,握

紧了他手腕的手猛然一松,叶千骄又跌坐在地上。

光线很黑,只有边上的面摊那里,挂着两盏灯笼,顾慎之看着杨岄,小声问道:“慕楚,这位公子可是喝多了?你随

便帮他送到客栈,给他开个房间睡一觉吧。”

杨岄吞吞吐吐的应了一声,皱了皱眉头,老实交代道:“是千骄兄……喝醉了。”

顾慎之点了点头,脸上没有半点表情,随即站起来,轻轻的叹了声,一个人朝着客栈的方向走去。

“慎之……你别走……”杨岄心中着急,只好架起了叶千骄,跟在顾慎之的后头。

顾慎之毕竟身子重了,走起路来不快,杨岄虽然拖着一个喝醉的叶千骄,却依然步伐矫健,没多久就跟到了顾慎之的

身后,偷偷睨了顾慎之一眼,脸上却有着些许笑意,小声道:“慎之……你吃醋了吗?”

顾慎之没有回答,转头看了杨岄一眼,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却让杨岄心虚了起来,随即赖皮道:“你不说话,我就

默认你是吃醋了……”

顾慎之依然没有说话,只不过脸上的神色,却越发变得难看了。又走了不多一会儿,来到了客栈后的那条小巷,顾慎

之撑着墙,有些累的喘了两口,转过头看着一直跟在身后的两人:“慕楚,你老实说……那一夜在祁云山,你和千骄

兄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吗?”

杨岄的脚步就这样被定主了,一步也跨不出去,能推说自己酒后乱性吗?或者直说是叶千骄勾引的自己?

月光如水,杨岄就是衬着这样的月光去审视顾慎之现在的神色的,他蹙着眉,脸上一副期期艾艾,忽然间退后了两步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拖着腮仰头而视,两滴晶莹剔透的泪,就这样缓缓的滑落了下来。

叶千骄忽然推开了杨岄,自己晃着步伐靠到了墙上,指着顾慎之,借着酒兴说道:“你还在演戏!你还要演多久!你

明明一丁点也没有喜欢过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千骄兄……你喝醉了。”顾慎之吸了口气,看着面前撒着酒疯的叶千骄,神色更让人心寒。

“我没醉!”叶千骄跪倒在地,完全顾不得已经在一旁石化的杨岄,爬到顾慎之面前,摇头道:“我知道你身世可怜

……我不揭穿你!那你倒是说……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谁的?”

顾慎之神色一凛,仰头看着杨岄道:“慕楚,千骄兄喝醉了,你送他回客栈吧。”

杨岄咬了咬牙,上前两步,蹲在顾慎之的面前,眼神落到他凸起的腹部,厉声问道:“你说!孩子到底是谁的?”

叶千骄抓住了杨岄一片衣襟,转头看着杨岄道:“你真傻……他身子不好,所以一直都少说了一个月的身孕,其实我

去过药师谷,那时候他就已经有了,这孩子,肯定是在夙京就有的,又怎么可能是时岱山的呢?他骗了时岱山,也骗

了你,他身上,还不知道是怀了谁的野种!”

顾慎之闭上了眼睛,脸上一片死灰,他用力站起了身子,扶着墙,转身就要离开。

“不准走,把话说清楚。”杨岄拦在了顾慎之面前,他一拳打在路旁的白墙上,擦出一道血痕。

“你要听什么话?”顾慎之抬起头,与他对视。

“孩子是谁的?”杨岄咬紧了牙关问道。

“时岱山的。”顾慎之眨了眨眼,神色淡淡的对杨岄,一口咬定道:“打从你想要把我送给时岱山的那天起,他就每

日到客栈来一趟,七月初七,他也来了。”顾慎之咬了咬牙,继续说道:“后来晚上,你喝醉了,我本想吃了你的九

子丹,然后……”

“然后怎么样?”杨岄大吼一声。

“然后,让你和我一夜之实,这样若是怀孩子,我也可以说那是你的孩子,那样你就不会把我送给别人了……”顾慎

之顿了顿,脸上露出悲悯的笑来,“只可惜,你还是将我送给了时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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