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夙夜宛平塑国,三国和谈之时,我随我父亲第一次去夙京,当日接见我们的除了先帝,自然还有母仪天下的顺贞
皇后。”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盖,扬起头看着顾慎之,眼中略有得意之色:“端睿皇太子,你父皇母后可真是天底下最狠心的人
啊,放着这样一个儿子都不要,要什么天下太平,依我看,他们都是疯子,不过我完颜烈不是疯子,我要你。”他说
着,忽然伸出一只手,勾住了顾慎之的脖子,狠狠的将他的头按到自己面前。
顾慎之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泛起一股恶心,用力的推开完颜烈,却被他用另一只手将双手都紧紧握住了,反剪的身后
。两张脸之间的距离不过一寸,顾慎之很努力的别过头去,却又被恨恨的按了上去。
口中弥漫着血腥味,不知道是咬了自己,还是咬了他,只知道身子被猛然推开了,顾慎之护住小腹,向后退了几步,
跌坐在椅子之上。
“你敢咬我?”完颜烈上前两步,掐住了顾慎之的脖子,正要发作,顾慎之忽然间扬起了头,像是认命的任人宰割,
而实际上却睁大了眼睛,眸中带着厉色,狠狠的瞪着对方:“完颜烈,你若是想吞夙夜这块肥肉,就必须留着我,而
且也要留着杨岄!”顾慎之不知道为什么,在生死关头的时候,居然还会想起杨岄,他用力的吸了一口气,控制住自
己情不自禁颤抖着的身体。
“留下你,当然有用,你身份特殊,我大可以打着你的旗号,去推翻元景帝。”完颜烈松开走,转身背对着顾慎之说
道。
“错!我的身份是特殊,但是永远轮到你们番邦邻国来利用,要利用,也只能是夙夜本国,不然,你也只会落得一个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臭名。到头来,夙夜的大军打的还是你。”顾慎之用力支起了身子,脊背挺的很直,眉宇皱了又
皱,一张脸白的吓人,却还是字字铿锵道:“杨定边重病,杨岄若是死了,云州五十万大军群龙无首,萧离正想着削
藩,正好,藩也不用削了,五十万军队收归朝廷,就算你们塑国和宛平再次联手,也只有回老家的份!”
顾慎之的脸上,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样刚毅的神色,每一句话都迸发出让人惊叹的能量,终于,他支着身子站了起来
,扬起那从不轻易低下的头颅,用一种不可一世的口吻说道:“我可以让杨岄反了萧离,到时候夙夜内忧外患,完颜
将军若是想要分一杯羹,那岂不是比现在用下三滥的手段,杀一颗还有用的棋子来的划算?”
顾慎之仔细审视着眼前这个背对着自己的人,他知道那个人的心中已经开始游移了,他知道他在算赌本,他在算筹码
,他在算利钱,但是如何能让他下定决心加入着赌局,只怕是还要给他下一个狠注。
“完颜将军,我敬佩你是一个人才,别人都鄙视你出生低贱,可是古来之事,均不以成败论英雄,不以出生论卑贱,
就如我,出生高贵如斯,不同样要受胯下之辱?我知你并非池中物,你那奶娃子外甥,你打算还让他活多久,还不是
你一句话的事情?”顾慎之转过身子,同样也背对着完颜烈,朗朗道:“我现在怀的,是宛平的皇长孙,相信完颜将
军和宛平的三位王子也是有所来往,我大可以告诉你,其他两人都是死棋,你只需留时岱山一人便可。”顾慎之蓦然
想到,当时在青阳的时候,曾有二王子的人偷偷监视跟踪自己,这一次突然改变行程,只怕也是那另外两位王子通风
报信的及时,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就中了完颜烈的埋伏?
完颜烈眯上了眼睛,他在思考,从小他最怕别人贬低他的出生,但是人的出生就像是自己的影子一样,永远都不可能
改变,他想让世人改变对他的看法,所以只能变的更强,让所有人都惧怕他,让所有人都尊敬他,可是无论他做的再
好,总会有人不时的提起这个过去,揭开他的伤疤,不以出生论卑贱,确实,我毛人之后,照样可以官拜诸侯,他日
说不定还能登上大宝,你堂堂正正的夙夜太子,如今却落地做别人的男宠,替别人生孩子,完颜烈越这么想,就越觉
得自己有成就感。
完颜烈笑了,他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转头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男子,他身形瘦削,脸色苍白,连嘴唇都干裂
了,明明一脸病容,可是仿佛比任何人都显得光彩四射,有一种摄人心魄的美感,
心情顿时好了不少,脸上泛着淫荡的笑容:“怎么?慎之公子打算和我谈条件?”完颜烈几步上前,忽然就抱住了顾
慎之,身形晃动,两人都坐到了床榻之上。
顾慎之伸手想要推却,却听完颜烈再他耳边低语道:“我习惯在床上谈条件,你若不愿意,那就等着为杨岄收尸,我
才不管他云州几十万大军,落到了萧离的手中,那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
顾慎之推开他的手陡然就软了下来,完颜烈所说非虚,夙夜向来重文轻武,就算是二十年前吃了大亏,前几年怕是有
点戒心,整顿军纪,加强边防,可是这几年,常听杨定边提起夙夜军务,称他们荒淫无能,是朝廷的蛀虫。
完颜烈见顾慎之放弃了抵抗,笑的更加嚣张了起来,一把将他打横抱了起来,丢在床上,调戏道:“我完颜烈这一生
,跟无数人上过床,女人也有,男人也有,怀了孕的女人也有,如今,连怀了孕的男人都有了,倒真是齐全了。”
他说着,单手撕开了顾慎之的裤子,房间里虽然燃着暖炉,但是元月里的气温还是很低,赤裸裸的身体接触到冰冷空
气,顾慎之冷的打了一个哆嗦,一张脸绝望的埋入被褥之中,腹部隐隐传来一丝绞痛,他咬着唇,忽然间身后猛烈的
撞击让他如梦初醒,空气中弥漫起淡淡的血腥味,顾慎之扶住了小腹,单手支撑着身体,像风中凌乱的树叶一样,痛
苦的颤抖着。
“啊……”指甲折断,掐进了肉里却全然不感到疼痛,冷汗一层又一层的冒出来,顾慎之又一次咬住了唇,却被完颜
烈勾住了下巴,狠狠的捏开了,将他那张血盆大口堵了上来。
终于,在顾慎之将要昏厥的同时,完颜烈抽打着他的屁股,那清脆的声音伴随着身后淫麋的水声,在一只禽兽嘶哑的
吼叫声中结束了。
“等等……”顾慎之伸出颤抖的手,一把拉住了完颜烈的衣角,一双眼死死的盯着他,用尽了力气说道:“放我和杨
岄回云州,我保证三年之内逼他谋反,到时候天下大乱,夙夜自顾无暇,你便自凭本事吧!”
完颜烈转身看了他一眼,手指扶到了他圆润的小腹上,低低笑道:“宛平国的大王子,可真是行啊,他何德何能?你
又何德何能?你上辈子,是做婊子的吧?”
顾慎之忽然间也笑了起来,这种笑容是熟悉的,是他那种惯有的云淡风轻的笑容,眼中飘过一丝不屑,淡淡道:“我
上辈是个婊子,也比你这辈子是个禽兽强!”
完颜烈眼中闪过一丝凶狠,掐住了顾慎之的脖子,微微用力,只听见骨骼松散的声音,仿佛他的脖颈就要就此断裂,
在顾慎之以为自己就要窒息而亡的时候,将他狠狠的丢在了床上。拂袖而去。
门砰的一声合上了,顾慎之的眼睛使劲睁了睁,又睁了睁,最终还是翻了一个白眼,厥了过去。
第四十一章
杨岄是被一盆水给泼醒的,大冷天地牢里面阴风阵阵,那水也不知道是什么水,泼在了身上,除了刺骨的冷,还有刺
骨的痛,可是他已经被打昏过去一次了,不能昏第二次,还不知道他们把顾慎之关在了哪里,自己绝对不能这样就被
打倒。
沾着辣椒水的皮鞭抽过的地方,疼痛感异常强烈,冷风不停的吹,身上的水似乎慢慢的阴干了,他低头,就这地牢两
旁抖动的火苗,看清了自己身上结起一层薄薄的白痂。
妈的!怪不得那么疼,感情是盐水!杨岄闭上了眼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吐纳,刚才打自己的那个人已经离开了好久
,那个人就是完颜烈?他去了哪里?而顾慎之到底被关在了哪里?
杨岄哼了两声,没想到惊动了一旁的守卫,其中一个高瘦的人开口说道:“哟……醒的还很快啊,看来底子不错,够
我们大将军玩几天。”
另一个相对矮胖的人则笑着说道:“哈哈哈,算了吧,你小子敢不敢跟俺打个赌,这几天大将军都不会来这里了,这
毛头小子,怎么有那个大肚子的风情万种呢?”
杨岄听见这句话,顿时像被雷击了一样,大声喊道:“你们把顾慎之关到哪里去了?快把你们将军叫来!本王爷要见
他!”
那个矮胖的人走上前,拿起鞭柄抵住了杨岄的下颌,阴笑道:“关哪儿去了?当然是奉为上宾,在兰苑住着了。”
“兰苑?兰苑是什么地方?”杨岄隐约觉得那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听名字就觉得暧昧的慌。
“哈哈……兰苑。”矮胖的侍卫忽然间扬起鞭子抽了杨岄一鞭,笑着说道:“小宋,告诉这位自称小王爷的人,兰苑
是什么地方。”
那被叫做小宋的瘦高个子装出一脸诧异的样子,翘着二郎腿坐在杨岄对面的凳子上,一脸羡慕道:“兰苑可是个好地
方啊,那可是我们将军专门养男宠和公狗的地方。男宠不乖的时候呢,就让公狗帮忙调教调教……”
杨岄听到这里,一张脸已经灰白如纸,扯着嗓子大吼道:“完颜烈,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你这个色魔,你这个
畜生,你这个禽兽。”
可是这地牢里面,认他喊破了嗓子,也不可能有人应他,杨岄只觉得身上又炸开了一样的疼了起来,他看着那鞭子一
下下的抽到了自己的身上,可是比身子更疼的,却是他的心,他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听顾慎之的话,他开始后悔对阿
宝的诺言,什么武林高手,都是狗屁,杨岄提着一口气忍着,直到地牢的铸铁大门发出让人刺耳的声音。
“完颜烈,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杨岄见完颜烈进来,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只要放了顾慎之,让我杨岄做卖国
贼,那又怎样?
“你同意了?云州军队永不与塑国交战?你愿意写下同盟书?”原来,在完颜烈还没有去找顾慎之之前,他早就找过
了杨岄,完颜烈早有吞并夙夜的想法,无奈威慑与西南王在云州的五十万军队,世人当然不知道当年西南王放弃自立
为王的原因,均以为他是夙夜的忠臣良将,因此每次完颜烈想要出兵夙夜的时候,想起了云州那五十万大军,心里就
发怵,这样一来二去多少年过去了,塑国的军队也没再敢越国冷月关。
他并不想直接杀了杨岄,因为杨岄毕竟是西南王的独子,如果杨岄死在了塑国,他估摸着说不准夙夜朝会以此为威胁
,跟自己干一仗,顺便收编了杨家的军队,顺便又为朝廷赢得了好名声,所以,他想要找一个完全之策,就只能逼杨
岄写下卖国通敌的同盟书。只要西南王不出兵,他自认拿下隶州那五百里沃土,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至于顾慎之?那到果真是个意外,半年前,在夙京八宝楼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他便觉得此人甚为眼熟,却并不是身边
常见之人,他平生最怕别人说他笨,所以回到了祁城之后,还特意命人把顾慎之的画像给画了出来,那出来让大家跟
着他一起想,却没想到,最后还是他身边的一个幕僚,想了起来,至于刚才在顾慎之房里说的什么见过顺贞皇后,那
全是胡诌瞎掰的,二十年前,自己才十四岁,怎么可能跟着父亲去夙京。
外面人称云州的慎之公子聪明过人,想来比起他完颜烈,还差一点,不过也有可能是关心则乱吧,没想到顾慎之还是
个多情之人,肚中怀着一个人的孩子,心里还想着另外一个人。
此时完颜烈再看看面前这个人的反应,越加觉得这两个人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清了清嗓子道:“你答应了?可我现
在反悔了,刚刚慎之公子还说,我这里条件比云南王府要好,他愿意住在这里,不想回去了,我看,小王爷你就自己
回去吧。”
“完颜烈,你玩什么花样?”杨岄不知道完颜烈临阵倒戈,怒火顿时又被激起,被捆住的四肢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
痛的作罢。
“我玩什么花样?我没玩花样啊,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这世上有人愿意做婊子,有人愿意做王八,杨岄,不如这样
,你从我胯下爬过去,然后大喊三声,我是乌龟王八,我爱带绿帽子,那我就放你走。”完颜烈一时玩心顿起,反正
刚才已经喂他吃了断筋软骨散,内力武功都已经消失了,害怕他杀了自己不成?
完颜烈示意侍卫将杨岄解了下来,杨岄除去桎梏,急忙运气内功想与完颜烈拼上一拼,谁知道一股真气提气,胸口便
如千斤巨石般压着一样,痛到窒息,一股气全都向五脏六腑散去了。
杨岄顿时想起刚昏厥的时候,似乎有人给他灌过什么东西,但当时意识薄弱,根本无法反抗。完颜烈一把抓起杨岄的
头发,将他按到了自己胯下,忽然间想到了些什么,拉开自己的裤子,将刚刚干完了顾慎之还没有来得及洗干净的地
方塞进了杨岄的口中。
“哈哈哈……”完颜烈嚣张跋扈的狂笑之下,是杨岄一章作呕的脸,杨岄神情麻木的被控制住了下颌,不断的做着来
回的抽插动作,他闭上眼,脑中猛然出现的,却是顾慎之在清菊院中,被众人轮奸的场面,那些小倌从来不被人当人
看,所以他们也从来没把顾慎之当人看。
杨岄的神色越来越凝重,直到完颜烈在他口中再一次达到高潮,他都一直呆呆的跪在完颜烈的两腿之间,忽然间,他
弯下了身子,佝偻着背,口中的污秽不断的留出来,一步一步的爬过完颜烈的双腿。
再次醒来的时候,房里空无一物,暖炉已经熄火,顾慎之觉得身上一阵热一阵冷的,嗓子里面火辣辣的烧了起来,他
勉强支起身子,爬下了床,裤子被撕坏,只能将就着穿上,还好衣服够长,遮的严严实实。
他勉强走了几步路,每一步都让自己觉得痛不欲生,双腿忍不住打颤。看见桌上放着的笔墨,缓缓坐了下来,先是深
吸了一口气,小腹传来绞痛,皱着眉轻轻抚摸道:“阿宝,别怕,爹爹没事。”
倒了一口水,不管冷热喝了下去,嗓子总算舒服了一些,在纸上缓缓的谢下了盟约,正要推门出去的时候,门外的那
个大汉走上前来,拿着他的书信,转身就走了。
顾慎之抬起头,看着天际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再过不了多久,城门就要开了,可他和杨岄到底能不能安然离开呢?
身子虚的厉害,他缓缓的坐在了门槛上,看着东边,盼着那太阳早早的升起,那个侍卫从走廊的尽头走过来,停在他
身边,大声道:“我家主人说,送公子和小王爷出城。”
顾慎之迷离的眸中忽然间看见了希望,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力气,居然一下子站了起来,转头看着那侍卫道:“劳烦
这位大哥领路了。”
那大汉点了点头,看着顾慎之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内心忽然间产生一种想要扶他一把的欲望,却被那清桀的神情给
吓了一跳,顾慎之仿佛是那泥泞中窈窕而出的芙蓉,让人觉得高不可攀,贵不可言,冷不可近身,却又如此的弱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