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迷攻计(生子)上——冷倾衣
冷倾衣  发于:2012年09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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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

将军府门口,杨岄的马车停在那里,清波拉开马车的帘子,看见顾慎之走了出来,激动的早已哭的稀里哗啦,顾慎之

有点僵硬的挪动着步子,将冰冷至极的手掌放入了清波的手中,抬起头问道:“小王爷呢?”

“在里面。”清波的脸上带着点怯怯的神色,顾慎之避过他的身子,从帘子的缝隙中看见杨岄闭目靠在那里,怕是受

了不少刑罚。

顾慎之再没有说话,只是用尽了力气,攀上了马车。弓着腰钻了进去,从马车里面传来虚浮无力的命令:“走。”

第四十二章

顾慎之转头看着靠在马车上脸色苍白的杨岄,他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神情,看惯了往日桀骜不驯的,不可一世的,

目中无人的他,而此时这样冷然而凝重的脸,于他着实不相配。他的衣衫已经被褪去了,身上盖着一条薄毯子,顾慎

之抬起手拉开了被子,白色的亵衣上沾着零零碎碎的猩红,杨岄忽然睁开了眼,看见顾慎之就这样出现在他的眼前,

顿时忘记了身上的伤口,一把将他抱在了怀中,脸上的神色空前绝后的绝望着,顾慎之的身子背移动,吃痛的皱了皱

眉,小声说道:“别动,小心碰到了身上的伤口。”杨岄低下头,眉宇微微皱了皱,暗下眸子,一句都没有说。

顾慎之闭上了眸子,靠在马车壁上,无力问道:“完颜烈他跟你谈了什么条件?”

“没……没有条件,”杨岄心虚否认,不管什么条件,都已经答应了他,也照做了,何必说出来让你一起难受。

“你骗不了我的,他这个老狐狸,不把我们放在一起,为的就是逐个攻破,你说,你卖了你父亲多少军情?”

“没有!”杨岄拉住了顾慎之的手,才发现他的身上一丝热气都没有,整个人冰冷冰冷了,脸上还一直冒着冷汗:“

他只是让我发誓,以后绝对不援助夙夜抗击塑国和宛平的军队,还让我签了一份所谓的盟约,意思就是西南王通敌叛

国,他以为一纸文书,就能把我困住吗?”杨岄说道这里,声音也越来越高,抓着顾慎之的手微微颤抖,想到刚才在

地牢里的那些情节,额上的青筋骤然爆出,

顾慎之无奈的闭上了眼,另一只手小心的推开了顾慎之抓着自己的手,他的手心还有着伤口,被这样抓着,着实痛的

很。

过了城门的盘查,马车在城外的官道上一路飞奔,可是顾慎之却一直闭着眼睡着,脸上是那种近乎于死亡的平静。

“出了祁城了?”他有气无力的开口,声音就似从天际飘来一般绵软。

“嗯,公子,已经到了城外十多里路了。”清波小心的帮他掖了掖被子,如今小王爷也受伤了,自己一定要坚强起来

顾慎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僵硬的身子开始慢慢就软了下来,忽然间他眉间的一点痛楚渐渐扩大,他努力的吞了两口

,喉结上下颤动了两下,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一口鲜血从嘴角无声无息的溢了出来。

清波掖着被子的手,陡然热了一下,定睛一看,却是那刺目的鲜红,顺着顾慎之的嘴角一路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公子……公子你怎么啦?”清波大惊失色。疾驰中的马车立马停了下来,因怠倦而睡着了的杨岄骤然清醒了过来,

看着身侧的人,口中鲜血一口又一口的往外倒,吓的不轻,想要提起真气为他封住穴道,不料丹田又是一阵刺痛,杨

岄只觉得自己喉间一股腥甜涌起,暗自压了下去,用力将顾慎之圈在了怀中。

顾慎之猛然睁开了眼睛,眸中闪烁着熊熊燃烧的仇恨,扬起一只手指着祁城的方向,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叫道:“杀…

…杀……”

声音嘎然停止,他终是闭上眼,直挺挺的倒在杨岄的怀中。

杨岄惊魂未定,一脸凝重的看着清波道:“慎之他怎么了?刚才上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清波经不起惊吓,早已经哭的昏天黑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不知道啊……公子很少这样的……”他低下头,

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抬起头看着杨岄,小声说道:“我平生见过公子第一次吐血,那便是小王爷从武当山回来,第

一次把公子领进清菊院的那一回,公子回到了住处,吐了两口血,昏迷了一天一夜。”

杨岄的胸口一滞,他是知道那一次的,也就是那一次之后,顾慎之看他的神色,才会多了那种让自己作呕的笑容,是

自己一直在改变他。杨岄忍住了泪意,扳开顾慎之牢牢掐住了自己的手,那手心处的几处伤痕,很明显是昨晚才有的

,杨岄只觉得后背一凉,伸手撩开了顾慎之身上的长袍,长衣遮盖之下,顾慎之的裤子被撕出好大几条口子,隐隐还

能闻到腥臭的味道。

杨岄的手抖了起来,紧握的拳头不知道如何松开,终于还是缓缓的打开了四指,解开顾慎之的腰带,将那破烂的裤子

褪了下来,雪白的亵裤上猩红点点,让人触目惊心,大腿内侧全是青紫的伤痕,轻轻翻了一下顾慎之的身子,股间的

一处后穴红肿外翻,白浊的精液还是不是从那里汩汩流出,让人作呕。杨岄呜咽了一声,拉起被子卷住了顾慎之的身

子,嚎啕大哭了起来,忽然间转头看着清波说道:“你帮我照顾慎之,我这就回祁城,取了完颜烈的狗命。”

清波一听,吓的跪下来,抱住了杨岄的身子说道:“不行啊……小王爷,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你不能在回去送死,

公子现在这个样子,如果再不找个大夫诊治诊治,只怕是要一尸两命啊!”

杨岄陡然清醒了过来,一拳狠狠的抡在了马车夹板上,震得整个马车都抖动了起来,看着清波道:“对对……马上找

大夫,还有……这身子要马上清理一下,他大病初遇,这个样子,只怕是又要病了。”

马车中的人又乱成了一团,终于又开始继续前行。

可惜离开了祁城,方圆一百里以内,并没有什么大城,就算最大的城镇,也要到夙夜的宿州,可是顾慎之自从昏过去

之后,便没有半点要醒过来的影子,整个人瘫软如泥,要不是他那还算续着的呼吸,杨岄几乎都要认为,他抱着的只

是一具尸体而已。

他们打算在一个小镇上安顿一晚,杨岄直接让车夫将马车停在了一家药铺门口。抱着顾慎之冲到药铺里面。

那大夫看着杨岄冲了进来,吓的连连后退了几步,一听有病人来了,赶紧引着杨岄往后院里面走去,将他们带到一处

厢房。

杨岄将顾慎之放在了床榻上,转身看着大夫说道:“大夫,快看看,他到底怎么样。”

“你先别急,先让我问问诊。”那大夫一脸为难。

“问什么诊啊,人都晕了,我告诉你,他吐了一口血之后,就这般昏睡不醒,已经有三个时辰了。”杨岄急得就如热

锅上的蚂蚁,恨不得顾慎之能马上醒过来才好,自己身上的伤,反倒不觉得怎么痛了。

“公子,待老夫为他诊治,您是否能在门外候着?”大夫看了一眼床上的顾慎之,开口说道。

“看什么病,还要我出去?”杨岄不解。

“不是让公子出去,只是公子在这边晃来晃去,老夫实在是没有办法静心诊治啊,还请公子见谅。”

杨岄心急如焚,顾不上那么多,也只能甩了甩袖子,走了出去。

这时,厢房一角的小耳房里面,帘子一掀,走出一个男子来,眉宇紧皱,脸上并看不出喜怒哀乐,只是对着那中年大

夫作了一个揖,小声说道:“多谢张大夫了。”

“千骄公子客气了,您开口的事情,那当然是小事一桩,”那大夫看着叶千骄,心里泛起了嘀咕,不禁开口问道:“

公子既然想救他,为何不光明正大的为他诊治呢?还要借老夫之手,白白让我占了你们千叶山庄的便宜,要知道,这

偏远的地方,药材可不好进货,以后有了千叶山庄的资助,老夫的日子,也能好过起来了。”

叶千骄浅浅一笑,礼让道:“张大夫不必自谦了,早就听闻张若怀是夙夜边关最有名的大夫,向来赠医施诊,不光医

术高明,还是边关百姓心中的大善人呢,我千叶山庄能与张大夫的济世堂合作,真是蓬荜生辉了。”

张若怀捋起胡子笑了笑,这拍马屁的话听起来果真是受用,可惜,他抬眼看了一下躺在床上的人,皱眉道:“公子,

你还是看诊吧,我看这位公子伤的不轻。”

叶千骄叹了口气,缓缓走到顾慎之的面前,单手握住了他的脉搏,细细诊治了起来,眉宇略微皱了一下,却又微微点

头,舒了口气:“身子太虚了,又适逢精神受了重创,郁结于心,所以才会肝火不调,肺热生火,吐血不止。如今是

补不得,医不得,唯有一个办法,就是拖……”

“拖……怎么个拖法?”张若怀对于坊间对这位千骄公子的传闻早有耳闻,只不过他也从小精研医术,实在不相信有

谁能在弱冠之年便跻身于夙夜神医之列。

“胎儿七月便可落地,如今他有滑胎之像,若是硬补,只怕适得其反,若是硬医,是药三分毒,对他身体好的,对胎

儿未必好,所以为今之计只能拖,用不温不火的安胎药,配上凝神静气的药丸,把他的身子拖到瓜熟落地之后,然后

趁着产褥期好好的补回来。兴许还能去了他的病根,从此之后能重新身康体健。”叶千骄神态自若一边拟着方子,一

边徐徐道出他的医理,这真不愧是一条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绝方。

张若怀钦佩的看着叶千骄,世人戏称千骄公子,医术高明,后无来者,果然是名不虚传的。

第四十三章

杨岄从厢房出来了,才发觉胸口的痛楚渐渐扩大,撑着柱子喘了几口粗气,挪到了不远处的凉亭,盘膝而坐,凝神静

气,呼吸吐纳,犹觉不畅。杨岄几次想提起真气,终是没有成功,丹田虚浮,四肢无力,胸口刺痛,喉间腥甜。

他忽然想起自己腰间,还有叶千骄给他留下的药丸,那药丸他吃过几颗,每次用完之后,总觉得五脏六腑的经脉都被

打通了一样,杨岄倒了一颗在手中,顿时香气四溢,正想一口吞下去,却听见不远处有人说道:“公子且慢服药。”

早在杨岄进药铺的时候,张若怀便已看出了杨岄身上有异,明明是有功夫的人,但是行为举动却很是吃力,想来是中

了毒了。刚才从房中出来,看他在那里勉强调理,怕是没有什么用处,直到他拿出了这价值千金的十全活络丹,他才

忍不住出口阻止。

“公子可知道这是什么药丸,怎么好随意服用?”张若怀看了杨岄一眼,少年义气,虽然脸上有着憔悴之色,但是丝

毫不损他半分风流,定然是人中龙凤,千骄公子认识的人,想来也绝非泛泛之辈。

“这药到底有什么功效,我还真不知道,当时千骄兄给我的时候,只说是练功岔气的时候可以服用,满满一瓶子,如

今也被我吃的差不多了。”杨岄随口说道,这位大夫既然让他不要吃这个药,难道知道这药的功效,不妨好好问问:

“张大夫,既然你说这药不能吃,那你可是熟知药性,不如指点我一二吧?”

张若怀面上依旧平淡无奇,可是这心里早已经暗暗心惊了起来,这个人是个什么来头,居然值得叶千骄送他满满一瓶

子的十全活络丹?要知道这可是天下武学之士梦寐以求的,能得一颗就已经是三生有幸的造化了。

再想那房中昏睡之人,虽然脸色惨白,可是相貌气质却是一流的,他刚刚细细看过,那人居然与千骄公子,有几分相

似,只不过更为妧媚柔弱一点。身为男子,却身怀六甲,想到这里,张若怀心里忽然有一些谱了,去年玉扇公子大闹

夙京,以豪赌分发九子丹,想来那些得了九子丹的人,今年怀胎生子也是正常的事情,他们从祁城来,是夙夜人。前

不久又听过往的商客说,因为雪崩,宛平与夙夜已经无法直达,而祁城便成了这中间的毕竟之路。种种疑惑串联一气

,张若怀心中猛然就明白了。

里面躺着的那个,怕是西南王的义子,而眼前站着的这个,定然是西南王独子杨岄,早年他去云州游历的时候,便听

人说,西南王独子杨岄,是滇阳第一美男,当时只道是众人因为他出生高贵,故而故意奉承拍马,如今真人就在眼前

,当真要算名不虚传,只不过比起里面躺着的那一位,气质上,还稍差几分,明明长着一张略带稚气的娃娃脸,而此

时脸上的表情神色,却又有几分的萧条。

“这是一种提升内功,痛经活血的丹药,不过老夫觉得,公子现在需要的不是痛经活血,而是连经接脉,看公子的神

色,脸上灰暗,丹田气虚,只怕是中了一种让经脉尽断,让内力全失的剧毒了。”张若怀在杨岄的脸上上下打量了一

番,才不紧不慢的说出自己的判断。

杨岄顿时便对眼前的人改变了看法,没想到这小镇上还有真人,顿时拱起了双手道:“张大夫果然医术高明,实不相

瞒,在下确实是身中剧毒,而且,也不知道有没有药可医。”想到这里,杨岄忽然有些后悔,那日应该留住了叶千骄

,这次他和顾慎之也不至于如此狼狈,可是转念一想,要是叶千骄留下,只怕也是多了一个受累的人。

张若怀见他认了,转过身子,想到正在房中为顾慎之施针的叶千骄,总觉得他们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于是

低头微微一笑,小声说道:“老夫医术低劣,怕是不能为公子医治,不过老夫倒是知道一个医术高明人,他定然能让

公子痊愈。”

杨岄心中一动,开口问道:“请问张大夫所谓何人?”

“夙京千骄公子是也。”张若怀转身,看着杨岄说道。

“千骄兄医术高明,我也知道,可惜不知他现在何处。”杨岄想到叶千骄走时,曾说是为父王寻解药去了,当时连一

个去向都没有问。

“前两日我还在镇上遇到了千骄公子,他说城外的祁云山无望峰上正好长了一株岚月草,那草的花期就在初春,大概

就是这一两天吧,只要在它花开的前两日,将他连根拔起,再放在无光的房间里面阴干,磨成了粉,和其他药物混合

了,倒是一味解毒良药。”张若怀所言非虚,那岚月草的功效也是真的,但是叶千骄却并没有去采药,这夙京边界的

祁云山,本来就是很多药材的产地,平日里采药的人就多,那岚月草也是常见的草原,遍地都是,只不过如今正值冬

季,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开花呢?他故意这么一说,就是想逗逗眼前这个小王爷。

“你说千骄兄在那无望峰?”

“正是,这几日,怕是正在等那岚月草开花呢。”张若怀笑着说道。

杨岄低下头,皱了下眉又问道:“张大夫,你怎么出来了,他醒了吗?”

张若怀一拍脑袋,低吟了一声:“还未苏醒,不过已经没有大碍了。”

杨岄低低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张若怀道:“张大夫,麻烦你好好照看他,我这就去那什么祁云山,那什么无望峰找

千骄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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