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侍卫,朕也是天下无双(一)+番外——低眉夺命
低眉夺命  发于:2013年11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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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云一手扶着桌面,上身略有前倾,杯中的银线就在他的控制下,从腰部到肩部,从左到右,均匀的洒在了他的整个背部。容云的手很稳,如果不是在他垂落的黑发间,偶尔会看到他深深蹙眉,几乎就会让人忘了,他是在向自己狰狞流血的伤口上倾洒液体。

何远这时才仔细观察了容云背上的伤口,不由得又有些暗暗动容。他没想到,容云这么重的伤,仅仅是王爷打了十鞭造成的。十鞭,便让容云衣襟都染血,可以想象当时每一鞭的分量……这个小王爷……亏他还笑得出来啊!

……

容云给自己上完药,看到何远正皱着眉头看着他背上的伤口,容云觉得自己背后鲜血淋漓的确实不是什么赏心悦目的样子,轻轻将腰间的里衣解了下来,披在身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抱歉,容云失礼了。”

“……”何远。

“何大叔,父……王爷让我打理完自己,去服侍他沐浴,容云可以问一下,需要做些什么吗?”

“……你说……王爷让你一会儿去服侍他沐浴?”

“是的。”

“……”何远这下是真的决定要找老上司打听打听到底怎么回事了。他觉得,无论怎样,这回老上司确实是有些过份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眼前的年轻人这一天一夜是怎样过的……居然,还不让他休息……

王爷,真的如此不喜欢这个儿子吗?……

然而,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何远终究也是在长毅跟着烈亲王容熙在各种勾心斗角中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不至于这个时候就直接对容云说什么,于是,他顿了一下,回答了容云的问题。

“如果王爷晨练后打算沐浴的话,通常是在一个时辰之后,在王府角落的温泉别院。到那边后,会有人教你怎么做。……你现在有换洗的衣服吗?”

“有,不过,行李在容云的坐骑上。容云的马现在在城外,我可以把它叫过来,一个时辰的话,足够它从城外跑进来了。它应该会自己绕到王府离这里最近的那个门。”

何远这次没有再对容云怎样把马从城外叫进来感到疑问惊讶,因为骑兵出身的他知道有一种叫做马笛的东西,专门作为主人与坐骑之间的沟通使用,人听不到,只有马能听到,主人用内力去吹的话,能传出很远。

“那……我帮你去接它吧。”

“多谢何大叔。”容云微笑道谢。

“……不客气。”面对容云的微笑,何远突然感到有些心虚,因为,他刚刚首先想到的就是王爷派给他的任务——检查容云的所有随身物品。

像是为了掩饰尴尬一样,何远马上接着说:“那你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我会过来带你去别院,顺便给你带些吃的东西过来。”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何远才恍然注意到,面前这个微笑着跟他说了这么久话的年轻人应该是很累了,更进一步,何远也才恍然注意到,面前这个恭顺地承受了一天一夜严苛责罚,半身染血,却只在眼神中露出些疲态的年轻人应该是很强的。就因为他即使疼得皱眉也不忘微笑,所以,让人忽略了他很累,就因为他一直乖巧温和,所以,让人忽略了,他,真的很强!

“多谢何大叔。”容云再次道谢。随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将自己的外衫从腰间脱了下来,“不好意思,容云的衣服太脏了,但是,还请何大叔拿着容云的外衣去接它……容云的马……脾气不太好。”

“呵呵,没问题。”这次何远是真的不自觉地笑了。马嘛,他了解,尤其有脾气的马,他很喜欢。

“那容云在这里等您,我会打理好自己的。”容云说完,盘膝而坐,准备闭目调息。

容云最后的这句话,何远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并不认为容云背后伤得那么重还能打理什么,也不认为一个背后已经伤得那么重的人还应该打理什么。

当然,他会这么想,完全是因为他不够了解容云。他还不明白,容云为什么刚刚会直接溶了一颗价值千金的雪津,毕竟,容云身上并非没有别的伤药……

恶搞小剧场:所谓网游

戏外某日,众人得闲,纷纷进入某游戏,登入角色,某五人准备组队下个副本消遣消遣。

司徒枫——妖孽毒舌系,匕首系大宗师级,队伍角色:强攻近战DPS,实际角色:队长(低:近战1号。)

宣明旭——暗黑吐槽系,刀戟系大宗师级,队伍角色:强攻近战DPS,实际角色:副队长(低:近战2号。)

兰昭——暴力冰山系,乐器系大宗师级,队伍角色:群攻近战DPS,实际角色:军师(低:还是近战……)

庄仪——话唠活宝系,盗贼系大宗师级,队伍角色:辅助+远程DPS,实际角色:保姆(低:汗……)

容云——天然腹黑系,枪鞭系大宗师级、剑系超神级,队伍角色:划水打酱油……,实际角色:吉祥物(低:伊又被调戏了……)

厉宁雪不小心路过,把这帮问题儿童看在眼中,顿时黑线滚滚,心中无语泪流——

厉宁雪:没盾就算了,还没奶……丫全DPS暴力输出队!他们还能再离谱一点吗?(低:他们带着从您老那里蹭的药……)

第八章:如此疗伤(下)

何远不得不承认,就在这短短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内,他在容云身上一次又一次地,感受到了惊讶。

刚刚,容云的马——

何远并不是第一个发现容云的马的人。

当时,他正在门房里跟门房老赵聊天,突然就看见账房江清浅推门冲了进来,拽住他们大喊:“老何,老赵,你们谁来捶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做梦了……我眼花了吧!我居然在王府门外看到一匹‘玄墨麒麟驹’在遛弯!”

江清浅虽然表面上仅仅是个账房先生,但是实际上却是为王爷打理暗中事物的执事,向来稳重。

何远对江清浅的激动感到惊讶,然而更令他感到惊讶的,还是江清浅口中的“玄墨麒麟驹”。

传说中的,“玄墨麒麟驹”!

虽然,何远没有江清浅那么见多识广,估计这宝马放在他面前他也认不出来。但是,军队里,尤其是骑兵出身的男人,爱马的程度跟爱老婆的程度,基本没什么区别。所以,对于这传说中的宝马的名字,何远一点也不陌生。

当时,老赵对着大呼小叫的江清浅笑道:“那你怎么没上去摸两把。”显然,老赵并没有相信江清浅的话,认为他在开玩笑。

而江清浅听了老赵的话,顿时露出一脸遗憾的表情:“你以为我不想啊,我是不敢啊!别看它现在在人群边上遛弯,一旦有人有意接近,玄墨麒麟驹可是比老虎还危险的。……话说回来,这匹马上好像还有行李,乖乖,到底是哪位这么猛,连传说中的玄墨麒麟驹都能摆平。”

何远听到“行李”两个字,心中一颤,暗道:不会吧……

难道江清浅说的是真的,而那匹马,是……容云的?……难怪,刚刚容云即使一脸抱歉地,也还是把那件染了大半鲜血的外衣给了自己……容云小王爷,你这马,何止是脾气不太好啊,根本就是毫无安全性可言的高危品种吧……不过,自己现在好像居然有机会接近这高危品种了……?!

对于一个爱马的老兵来说,何远就像个突然年轻了二十岁的小伙子一样,怀着期待又有些害怕的心情,拿着容云的衣服,先是近距离地围观了一下年轻时的梦想,然后,小心地,从玄墨麒麟驹那里解下了容云的行李。

解下容云的行李后,玄墨麒麟驹转身就走了,这让何远有些失落。然而,等何远望着美马的背影,兴奋的心情平静之后,回想起那匹俊美的黑马在看到主人血衣时露出的那个凶恶的眼神,他不由得也有些后怕。

何远并不知道,容云的玄墨麒麟驹——黑曜,之所以没有在见到主人血衣时就直接踢他一蹄子,实在是因为当时容云在清井轩,一直吹着马笛(马笛声,人听不见)在安抚黑曜。容云估算着时间停止了闭目调息,然后一直吹着马笛为黑曜引路,最后又估算着时间停止了吹笛。

话说回来,因为黑曜的关系,让见到它的三个“马痴”都对容云或多或少的增加了些好感,应该算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吧……

就这样,之后,何远又花了好多时间才摆脱了江清浅跟老赵这两个“马痴”的好奇纠缠,偷偷地找个地方检查了容云的行李。

而容云的行李,让何远再次无语——

换洗的衣服,里衣加外衣加靴子,只有一套,全白的……

银票,高达几万两……

大量的药品,他认识的,不认识的……

最离谱的,还有一张纸,看上面的内容,应该是容云做衣服用的尺码……所以,他的换洗衣服才只有一套吗?……

对于他不认识的药品,何远偷偷地拿着样品找府中的老太医问了一下,老太医的回答倒也简洁——“补气药,生血药,祛疤药,解毒药,都是极品好药啊……哪里来的?”

这个顺理成章的问题,弄得正直的何远又是一阵心虚,不善言辞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总算把老太医的好奇心搪塞了过去。直到拿着样品离开时,何远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容云的药品中,居然还有“祛疤药”这种东西……

怎么还有“祛疤药”,小王爷到底在想什么……

何远突然觉得这行李不像是容云的,倒更像是京城首富谁谁谁他们家那个病秧子三少爷出门的行李……

算了,王爷的命令,他老何只管完成就好……

……

烈亲王府是个温暖的大家庭。

军队里出来的汉子,无论多么心机深沉,多么冷血无情,多么铁面无私,在互相认可的的战友与兄弟面前,永远最放松,最安心。

也许,也正是因为同样的原因,失去战友与兄弟时的鲜红记忆,即使在多年以后,也依然固执在心底,不肯磨灭吧。

何远离开了战友与兄弟的温暖,他放松的心情,也在一阵一阵的秋风中,随着一口一口的寒冷呼吸,渐渐收拢。

……

******

烈亲王府·清井轩

清冷,萧瑟,远处人声依稀可闻,越发显得这里没有人气。这样的地方,想必,即使是如今王府中的“不速之客”们,也不会来吧。

“哗——”“哗——”

就在这样的环境中,一次一次的激水声,尤其鲜明。

容云站在清井轩外的小池塘边,全身湿透,手中拎着连着井绳的木桶。

一扬手,手中的空木桶便稳稳地飞回清井中,传来一声落水的闷响,片刻之后,容云一抖手中的井绳,装满水的木桶便从清井中飞出,落回他的手中。

容云将木桶托起,对着自己,毫无犹豫地,再次当头淋下。

此刻,容云的皮肤被冰冷的井水激得愈发有些苍白,背后曾经一片模糊的伤口,随着一次又一次冷水的冲刷,已经渐渐清晰。交错的十道鞭痕,宛如刻刀刻在肌理分明的背上一般,即使已经收口不再流血,依然鲜红夺目。

颀长优美的身影依旧挺拔,容云随意披散着黑发,微微仰头呼吸着白色的寒气,静静地任冰冷的井水从身上一缕一缕,滴滴答答的落下……

当何远拿着容云的行李,从伙房要了两个馒头,匆匆赶过来时,远远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然而,等他走近后,他却有些怀疑自己刚刚看到的都是幻觉。

因为,不可思议地,容云身上已经没有半点水痕。

但是,眼前年轻人将井绳重新摇回辘轳上的动作又告诉他,他最初看到的应该不是幻觉。

……难道,是内力?他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功力,能够在短短时间,将全身水气全部化去?……是啊,已经一天一夜了,即使有雪津这样的神药,但如果不是内力惊人,普通人早就昏倒了吧……

“何大叔,您来了。”容云将打理自己的时间算得恰到好处。听见何远的脚步声后,更是早早地转过身等候。

“……嗯。”何远难得的有些欲言又止,停了一下,才将手中容云的行李与两个馒头递了出去。

“……多谢何大叔。”容云双手接过,欠身道谢,“请何大叔稍等片刻。”

……

当容云再次从轻井轩内推门而出的时候,何远不由屏息。

眼前的年轻人,白衣素雅,依旧温文浅笑,依旧谦恭有礼,很自然……自然到让人愕然……

“我会打理好自己的。”何远回忆起容云那句他没有放在心上的话。

带着严酷的伤痕,眼前的年轻人曾经说得轻描淡写,却做得完美决绝!

何远蓦地发现,他居然在这白衣温和的身影中,感到了一种,纯粹的,震撼。

无需张扬,无视霸道,无关鲜血,无论仇恨。

即使是跪着,恭领责罚,也无法遮掩的那种,纯粹的,强者的,存在感……(低:一代帝王。)

王爷,无论如何,您的儿子,已经足够值得您骄傲了。

……

何远不知道,他的震撼与感慨,让他忽略了一个他原本可以发现的问题——

给自己上药也好,对伤口的保护也好,甚至用冰冷的井水洗去满身鲜血也好,容云,似乎对于处理自己的伤口,过于熟练了,也过于不在乎自己了……

因为何远没有发现这个问题,之后,在他向容熙转述时,自然也就没有提到这个他原本可以发现的问题。

或许,如果能够早些发现这个问题,不久之后,容熙对容云的“背叛”,就不会那么深信不疑了吧。

然而,世间从没有或许。

……

******

烈亲王府·温泉别院

何远将容云带到温泉别院后,并没有离开,他打算一直等到容熙沐浴结束。因为他还有事情要向老上司汇报,也还有事情急于向老上司确认。

而容云在到达温泉别院后,便向打理这里的王府家人,认真地讨教着,该做什么,要注意些什么。

容熙进来时,容云口称下属,却尊父子礼,恭敬地双膝跪地请安。

容熙没说什么。

何远却注意到了老上司在看到容云的一瞬间,眼中闪过的,他意料之中的惊讶神色。

是的,容熙确实应该惊讶。容云伤得到底有多重,他自己下的手,他自己最清楚不过。而且,容熙不是何远,他可不会认为容云受罚时偷懒了。因为,凭借他的感知,即使在这温泉味道充斥的地方,他依然能够闻到容云身上浓重的血腥味,他也能够从容云那略有零乱的内息中察觉到容云的疲惫。然而,也正是这一切更让他不由惊讶——这孩子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居然仍旧可以这样,没有半分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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