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之妾(出书版)BY 李葳
  发于:2013年11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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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他想要叫你什么?」

「皮王。」

「为什么是皮王?」

「说是牛皮吹很大,吹送人不要钱。」悻悻然回道。

仁永逢毫不客气地噗哧大笑,赞赏弟弟的幽默聪明。可想而知,淳宇浪只好装出更大的臭脸,以示抗议。

其实仁永源离别前所讲的,不只这些。有一部分,淳宇浪不打算告诉他。

淳宇哥,我并没有放弃。

我知道现在的我没有办法给哥哥更多,至少我是远不及你,所以现在我选择退让。但,我不会退让一辈子。

你人生阅历比我多,你年纪比我长,这些都是不会改变的事实,但是我也有你永远无法追上的地方——我和哥哥在一起的历史,比你久远太多了。

而且我们是亲兄弟,身上流着相同的血,在哥哥心目中,这块「弟弟」的地盘你抢不走,但我却可以永远觊觎你现有的地盘。换句话说,你要保卫地盘,我却可以不时打游击,我不见得占不了上风。

哼,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不愧是一门英杰,别瞧仁永源四肢发达,脑筋还是挺清楚的。

所以我要向你宣战……你只要待哥哥一有不好、一有不对,我会立刻取而代之,把哥哥纳回我的羽翼底下,继续由我保护他。

我这辈子满足不了哥哥的身子,可是没关系,我有自信会让他的心永远保持祥和、快乐。

那当下,淳宇浪认真考虑过,是不是干脆先作掉这后患,丢进山沟里,免得衍生后续的无穷烦恼?

可是人家都正大光明地踢馆了,他没道理不接受这一对一的决斗。

我可以收下你的战帖,源老弟。

不过我想你永远等不到趁虚而入、见缝插针的机会,因为,很不凑巧地,我和你不一样,生平最讨厌的就是「退让」、「让贤」。

你哥哥的地盘,不管是他脑袋里的、心里的,还是屁股里的,老子我一概不让。

想抢?门儿都没有!

一边在脑子里呛回去,淳宇浪一边以食指与拇指,抬起了仁永逢的脸,轻轻吻着他的唇。

感觉像是吻着危危颤颤、吹弹可破的蜜贻。

「嗯嗯……哈啊……」

舔着、吮着、吸咬着。

半掩的眸子浮现犹豫之色,他轻扭开头。

这不是欲拒还迎,吊人胃口的演出。纵使摘去了毒性,纵使重拾了自信,纵使他们已经让仁永逢跨出自责、以残花败柳自我贬低的阶段,但是浴火重生的自尊,仍旧相当脆弱。

想要让他彻底走出那些伤害,没有阴影地恣意贪欢,恐怕还得经过一段长时间的适应……

「就算内心有冲动想把我推开,也没有关系。」

淳宇浪紧搂住他的腰,朝着他的耳窝,吹送着甜蜜的话语。

「你就推吧!但我是推不开的。一次、两次、三次……十次、百次,我将一次又一次的在你的里面、你的上面、你的下面,每个地方都烙上我的印。让你没有一处地方不是沾满了我的口水,就是沾满了我的精水,让你连想起一只乌蝇的时间都没有,更遑论是过去那微不足道的孑孓。」

「你应该找个比我更——」

「更淫荡?更美?还是更不固执的?我不贪心,眼前这一个就很好了,你真要我换,那你去帮我找!」

他赧着脸,摇着头,再摇着头。「不要让我肩负拖累你们的罪名,况且……」

淳宇浪一看就知道他绞尽脑汁在想理由。

「我厌倦男色了。我想过了,我还是想要生儿育女,想要娶个纯朴的姑娘,找个山野小村,和她共筑一个平凡——啊嗯!」

淳宇浪不想再同他浪费唇舌,大手往他翘臀上狠狠一拍,发出了清脆响声。

仁永逢浑身震颤,惊喘,瞪大双眼。

瞅着他,淳宇浪手起手落第二下、第三下,左右边轮流拍打着他的屁股。

「哈!——啊!——你!——呀!」

每打一下,整个身子就抖跳一下,摸不清头绪,身子却已经先一步起了反应。娇生惯养的细皮嫩肉,在这般火辣辣的毒打下,不一会儿便红通通地热烫起来,而那越打越紧绷的臀垛深处,有股湿热的气儿在流窜,秘蕾更是令人害臊地,不由自主的蠢动、热痒了起来。

打到了自己掌心也红了,男人这才停顿下来,掰开那又疼又红的垛肉,让那激烈收缩的淡蔷色花瓣暴露在空气中。

不过才以指腹揉搓,那花瓣便迅速地启开小口,吮着指尖不放。

「这儿似乎一点也不厌倦啊?」

仁永逢羞得想躲开,才刚要翻身坐起,身旁的男人也顺势跟着翻身,继而成了他趴跪在地,男人迭于其上的姿态。

「你要是想生儿育女,又有何难?」

他赶紧往前爬。

「哈啊……」

男人双手立刻扣住他的腰,将他拉回来,并高高提起他的臀,害得他上半身失去了重心,脑袋勉强趴在屈起的手肘上,撑住。

「长生不老的药太多人研究了,我就改而替咱们俩研究,如何让你怀胎十月,替咱们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儿。」

倏地,臀垛窄缝间,飘来一阵幽香,跟着一阵冰凉……膏状的物体随着男人的指,滑溜溜地、毫无障碍地突破处子般的紧窒窄门。

「啊、啊啊啊……」

顺畅插入内襞深处的指头,以及被体热融化了的香膏,结合为猛烈快感的凶器,肆无忌惮地在里面翻搅。

他发出了有如小动物即将断气前的喑鸣。

当曲起的指,来回不停地刨着柔肠内,某处包裹着情核的地带之际,那声声断续的喑呜,旋即化为尖锐的啜泣。

「你比较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这一瞬间,他对男人产生了杀意——该死的,在这种时候为何还能冷静地问这种蠢事?

「呵呵,我看还是女娃儿好了。」

噗噜地将潮湿无比的手指收回,男人一手稳住他的腰,一手扶住自己濒临决堤的欲望分身。

「我可不想儿子长大之后,回头跟我抢,你说是不是?」

勇猛的火刃,挑开了同样炽烈燃烧的秘蕾——

「啊嗯嗯嗯……」

烈火焚身的欢愉夺走了他最后顶嘴的力气,否则他一定会告诉这可恶的男人,他要选男娃儿——而且是一个将来能保护他,在他不想受他生父干扰的时候,就可以不必受干扰的大力士!

哼!

第四章

时节又到了一年一度的进补旺季。

天隼皇朝的开国皇帝,极重养生延寿之术,花费大笔国库银,建了研究延年益寿的专职机构——御药监。在这里,上百位聘自天下各处的名药师们,日以继夜地、铺天盖地地由旧药经中找寻,或由新草药里研究出各式各样专门治疗老、衰带来的病症,这些药方、药石与药典,最终的目的无不是希望能长生不老。

但,彷佛一个无底洞般,不断投入银两,耗掉了大半国库,却未能开出皇帝等待的不死花,亦未结出长生不老的果实——初皇帝于七十高龄死在嫔妃的暖阁香榻里。

不过当时一般平民小老百姓,能有半百寿命已是承天之幸,以活到七十岁还身子相当硬朗的初皇帝而言,御药监说不定还真的替他延了不少寿命。

物极必反,有初皇帝烧光国库养御药监的前车之鉴,二世皇对养生秘帖深恶痛绝,大刀阔斧地将御药监改为御医监,只留下照顾宫内贵妃、皇帝的十人,其余一律遣返回民间。

这些被遣回各地的药师们,多半回乡开了药铺——「仁永堂」的开业老祖宗就是其中之一。

靠着在老皇帝手底下工作那阵子赚的钱,老祖宗在京城大街买了个麻雀大的小铺。

话说当时宫中的各式养生秘方,严禁以手抄笔撰的方式带出宫,因此外界虽有耳闻,却甚少流传。但开业的仁永氏以暗记在心的方式,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秘方带出了宫门。

有了这些秘方,加上药到病除的高明把脉技术,不到十个年头,那麻雀大的小铺,转眼已经变成买下四周长屋,扩建为一整个街里面最气派雄伟的店家,且规模一直延续至今。

无论是过去或现在,老药铺「仁永堂」独门的各式「养生秘帖」,向来是店内的真正进帐主力,把脉看病反倒成了蝇头小利。

尤其是到了虾肥蟹美、新谷收割的秋凉时节,市集挤满了要在一无所有的寒冬来临前进补、进补肠胃的饕客之际,那些「养生秘帖」更是卖得热滚滚。铺子里抓药方的手,一刻都不得闲。

因此在进补时节来临时,「仁永堂」必会将针对未来一年之节气——比方说是暖冬或燥秋,是严寒或酷暑——预先防范、保健身子的今秋推荐补帖一一贴在药铺前,方便人们根据自己的需求(不管是生子求男、延年益寿,甚至是美容养颜)选购他们所需的补药。

这每年一度贴出推荐补帖的时间是固定的,因此当日在「仁永堂」前必会挤得水泄不通——这已经是京城大街上,熟悉的一幕了。

今儿个一大早,「仁永堂」里大大小小的伙计们,更是倾店而出,打扫的打扫,预备的预备。

「哥……时辰差不多了,你单子写好了吗?」

心思全放在笔尖上,仁永逢屏气凝神将最后一笔高勾起斜落下,再以凝聚全力的一点收尾。搁笔。

「好了。都在这边,让伙计们拿去贴吧。」

仁永源正想应声称「好」,一旁有人硬是自他臂弯插入了一只小手,从中一把横夺仁永逢亲笔写的推荐单。

「哟,让我瞧瞧,这张单上卖的是什么帖?」

有着一张娇美如花的相貌,经常被错认为姑娘家的工部大臣郎祈家的二公子,将热腾腾、刚完成的单子,举得高高的,迎光仰视。

「朗祈望!」

「哈,居然叫『洗心革面美人帖』!我瞧瞧,此帖适合不时心口闷、燥、夜难安枕之妇人?尤为面相蜡黄者,饮用此一补药连续三月,当可面色红润、肤色白皙,恢复美人相貌。嗟,真的假的?这么神?」

「你喝上三个月,就知道是真的或假的了。不过你本就肤色透白,我看喝了之后再更白透一点,也许就看不见你的人影,不是变成美人,而是变成透明人了,哈哈哈哈哈……」向来毒舌的「天下第一镖局」之子华钿青,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可以奚落他的机会。

郎祈望则哼地一笑,予以反击。「哟哟,怎么今儿个您的毒舌一点都不毒呀?听来不痛不痒的耶!不得了了,仁永家的哥哥,你快替他的舌头把把脉,看看他的毒舌是被狗咬了吗?怎么病得如此之重!」

「喂,我说你这家伙,我不毒你,你倒是毒起我来了!」

「怕热就别进灶房,难道世上有『只许你毒人,不许人毒你』的规矩吗?」

两人一转眼就吵得不可开交。

「证少爷,不阻止他们一下好吗?」

「热热闹闹,我觉得挺好的。」

至于这头,则是和那对火爆冤家恰巧相反地,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证少爷」、「冬儿」叫个不停,如胶似漆,早过了新婚,却比新婚夫妇更甜甜蜜蜜的一对鸳鸯。

「可是今儿个是『仁永堂』的重要日子。听说是和今年的药王秘帖有关?」

「没关系的,冬儿『夫人』。」仁永逢笑嘻嘻地起身,收拾桌子上那一张张的单子,交给了弟弟,一边说:「打从他们俩进门开始,我早知道会变成这样的。喏,来来来,我们到掌柜房外,让他们在这儿尽情的吵。」

将众人带到门外后,仁永逢回头对着两位不知是来帮忙,还是特地跑来店内斗嘴的损友道:「朗祈、华钿,你们忙,我们先出去喽!」

不出所料,没得任何回应,仁永逢于是取出了铁锁头。

「仁永公子,你这是?」邬冬生讶问。

「内有恶犬,当然得好好拴上门。我可不希望他们跑出来,咬了谁。」喀嚓一声上了锁,仁永逢将钥匙丢进了弟弟的口袋。「呵呵,这下子就万无一失了。没人打扰,他们可以吵个痛快,咱们耳根子也清静。」

「我的哥哥真是聪明!」

呵呵呵地笑着,仁永逢朝自己弟弟扬起一眉。「是不是更佩服哥哥我了?」

仁永源立刻说:「岂止佩服,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肝脑涂地、不留余地、没天没地、一败涂地呀!」

仁永逢立刻啪地一弹指,打在弟弟的额前。「别以为用『地』串在一起,打混摸鱼,我便捉不到。佩服到没天没地已经有够怪了,佩服得一败涂地是什么玩意儿?」

「一拜徒弟,就是『一拜』当『徒弟』嘛!」噘嘴解释道。

「呿,这也能解?」杏眼圆睁。

众人听了也是哄堂大笑。

说说笑笑的玩笑话暂且告一段落,一到药铺子里,大伙儿便分工合作,分头进行。该张贴单子的去张贴单子,该督工的便督工,该掌柜的回掌柜的位置。

「好厉害呀,未到开店时辰,铺子外面已满满是人。全是冲着药王帖而来的吗?是说,你们不是每年都有药王秘帖,今年的秘帖和以往的秘帖有何不同?」与仁永逢一块儿坐在柜台里的邬冬生,不由得好奇地问。

「药王十全帖这一补方,并非什么新帖子。这帖秘方要说到当年,在还没有『药王』身分,只是一介书院青衣的药王大人,因为上奏了一篇关于药引与主药的搭配的新见解给御医监,深获当时的医监主宰赞赏,于是将他推荐给皇帝陛下,皇帝也召见了他。

「升斗小民不要说是陛下接见了,光是获得圣召,都会欢喜得晕倒,可见得这是个多大的荣耀。可是药王到了宫中,不仅没被龙气压倒,在陛下面前一样神色自若、侃侃而谈,陛下喜获栋梁之材,龙心大悦,决定给他一个机会,以崭新的见解替皇储配一帖补方。」

「皇储殿下有什么毛病吗?」

「不是有什么毛病,而是浑身都是病。皇储自幼体虚寒、不经吹风、不能日晒,三日五日必因血尿而召御医一次,讲句大不讳的话……要不是生在帝王之家,平民百姓决计养不大这般娇贵的孩子,恐怕未及开花即早夭折。」

仁永逢叹口气,再道:「所以说,皇帝陛下也真给药王大人出了个天大的难题。人家是铁打的身子,皇储殿下是金子打的身子,可是日日用最昂贵的药材日补夜补,好不容易保住的宝贝命。世上什么样的滋补药材,他没吃过,可没一种能让他改变虚寒血尿的体质。

「可想而知,皇帝陛下丢了个多大的烫手山芋给药王大人。当时许多京城名大夫、知名药师们,都等着看药王大人失败。」

「——但,药王大人不负陛下所托,是不是?」邬冬生聪慧地说。

「正是。」仁永逢双眼熠熠生辉地说:「那时药王大人就是以这十全秘帖献给了皇储。皇储服用十日即不再血尿,服用三月已无虚火冷底之状,服用半年几无异于健康男子,不仅迅速增长,也结实强壮多了。皇后殿下直称这是神迹,皇帝更是赏赐了许多珍宝银两,还赐与『药王』之名。」

听完「十全帖」的典故,邬冬生慢慢地吐出一口长气,神情敬畏地说:「这可真是帖不得了的药方,如此外面会聚集大批人潮也就一点儿都不奇怪了。」

可不是,那汹涌的人潮,实在壮观,真希望能让淳宇浪本人亲眼瞧瞧。

……我的使命是让药帖诞生,而你的使命就是让它百世流芳。这是我们俩共同生下的宝贝。

淳宇浪把十全帖交给他的时候,所说的话,在耳边回响起来。

微红了颊,仁永逢以手心贴着心口。

多次的离别,照道理说他早已习惯将男人忘掉,但这一回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时地想到男人,连身体到了夜晚也会思念男人的温暖。

说到最后,又被他说中了。

仁永逢感叹不知是自己太容易被植入想法,还是淳宇浪太善于操纵自己?

——不,也许他对我下了蛊咒?口口声声说我已经少不了他,其实根本是在诅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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