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现在感受到他的体温,就满足得只想拥抱他上整天,什么都不做,怎么都不放开。
争现在披上他的曳地外衣袍子,呎寸是过大了。没办法,他昨晚一把撕烂了他的衣服。
他凝视守娆争的黑瞳,彷佛天地悠悠只容得下他,要把他锁住一样用心。「争…」
「争……」娆罗緁拥抱他的手渐渐使力,彷佛捉不牢,下一秒他又消失了。「争…争……争……」他不停重复唤着他
的名字,每个字都投进深情心疼。
争最爱的不是他,也许他爱绂雯解语比爱他来得要多。
守娆争觉得简直要被他的炽热所溶化,融合在他怀内了。如果是这样,该有多好……
他闭上眼睛,忽略所有他重视的、他无法漠视的。为什么他,不能自私一点?
他只想为他而活,为他而喜而忧,就像眼前人所说的,就只为他--娆罗緁。
连自己也可以舍弃掉的情感,却不如期望中洒脱。
他不用转头,也知道背后有多少双责斥的眼睛,婉惜的视线,嘲笑的嘴角…
他真的,只想为他而活。此举却迫到茔凄婳媚无位可处。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却要为他而失去所有应得的,多一
点点的贪婪,做成的伤害不止一点。
以爱为名的利刀是双刃,也许只是他忘了,爱这玩意儿本身就是伤人,是自私,是他负担不起的。这男人,他爱不起
,又无法逃离。
守娆争把脸陷在柔顺的皮毛中,如陷落在过去那几个月,其中一个早晨。
「争…」娆罗緁以舌轻轻滑过他敏感的耳背,感到争微乎其微的颤动,溢出轻喘。
他体内涌出一股热,他知道,他永远要不够他,连吻也无法饱足。争欠他的缠绵激情是一辈子的份。
除了身体交合外,爱语不复需要。争就是凛冽,高傲冷然得不食烟火。但,所有看进他的眼底,只是冷艳。
只是挑起他的怔服欲。他知道自己疯了,在看他的第一眼已为他疯了。
他愤怒的、痛苦的、淫秽烦躁的各式神情,都属于他,都令他不能自制的压倒他,要看更多更煽情的。
连他毫不尊敬的骂言,含恨怨怼的目光,暗含嘲弄的嘴角,在他身上划下的伤痕,他都喜欢。
他的美,他百看不厌。
守娆争努力的不让娆罗緁看到他的左脸,起码他尽力了。
身体却遗背他的意愿,因为娆罗緁挑逗的小举动而发颤,自然的拱起盼望他更多的宠爱。
呵,他怎么会忘了呢?他就是如此淫荡。
也许娆罗緁说得没错,守娆家族世代只以护卫为虚名的男妓,唯一的工作是晚晚为殿下暖床。骨子里就有放荡的因子
,再怎么装清高也是妄然。
他咬紧下唇,防止自己发出渴求呻吟,那令他身体发热,后背涌上阵阵酥麻。「嗯……」
「我想听你的声音。」娆罗緁以手扫过他的背,感觉到身下的人颤得更厉害了。争一向敏感得令人惊喜,这却苦了他
自己。
他褪下殷色外衣,溃解最后一道防线。
以唇齿啃咬着他的胸瞠和镶在上的粉红果实,留下一大片湿亮,他以温热的舌在争的胸膛上打转,双手却没有作出进
一步的侵略,就撑在他颈边两侧,持续给予不全面的刺激与骚麻。他清楚,这样若即若离的引诱最叫人发狂。「争…
诚实点,你要我吗?」
守娆争觉得身体又冷又热,似乎最细致的感官都给眼前邪恶的男人给操纵了。「嗯啊……」
他有点不能消化的摇摇头,所有知觉集中在被挑拨的胸膛上,他没有馀瑕思考。「呵…呀……呀呀……」
娆罗緁晓得他的状况,却不轻易给他满足,他观察着他渐渐软化的神色。
却意外地,停下了一切动作。他拉开身子,把脸压低到碰上守娆争的鼻尖。
守娆争发出哀求似的喘息,大惑不解的睁开眸子看着他。突然,左脸传来一阵微弱的刺痛。
他才如梦初醒,不知该掩着左脸还是该遮住娆罗緁的眼睛。
娆罗緁的双眸闪过一抹残暴,危险的眯了起来。但却没有说话,只以指尖划过红肿的脸庞。
守娆争分不清他是惩罚还是慰藉地抚着左边脸庞,带来一点点痛,却更似调情的亲密。
娆罗緁抚弄了好一阵子,才开口「谁?」
「是谁伤的?」他以最轻柔的语气询问着,好象不回答也不要紧。但守娆争清楚,这只是前奏。
守娆争索性不开口,除非他说出一个令他满意的人名,否则解释起不了丁点作用。
「谁敢伤你,我要他的命。」娆罗緁伸舌舔过形状完美的簿唇,以指尖临摹他优美的锁骨,重拨起热潮。
正因为如此,更不可说。守娆争有点无奈的苦笑着,在娆罗緁的舌还流连在他唇上之时,伸出舌尖,主动与之纠缠…
「嗯哈…」
他发现,任何暗示的小动作,都让娆罗緁兴奋疯狂。
也确让他如愿了。
***
「哈啊……」
重迭兽皮如激情中的两人,纠缠得难分难解。
深深陷落在床海的人儿,银发濡湿得黏在他的颈边,唇边。滚烫汗水由额际泌出,滑过高挺鼻梁,经过红润的唇,沿
着秀气的下巴滴在床第之间,渲成无色的湿圈。
「啊嗯…啊……」明明是如此魅惑的情境,他却以激烈的摇晃使之变成急速重复的过程。
他以这角度看去的风情,绝对更煽情诱人。
那仰颈吟叫着的人儿难受得不停扭动身子,兽皮的磨擦却令他更激动,无处可逃。他举起无力的手推抗着娆罗緁的胸
膛……
守娆争的身体已完全为他绽放,毫无保留。他无法想,什么都无法想。「不要……」
他以身子拚命磨蹭着娆罗緁,不断在他怀中发出如猫乞怜的爱娇尖喊。彷佛一世纪,娆罗緁的折磨无止尽,他可恶的
以指尖堵住他的热烫,不让他释放。
疯狂快感从激动磨擦的部位传来,前端的热源却无法释出。「啊…啊……」
守娆争被他的太多的给予与欲望的限制给迫得混乱,只能痛苦的攀附着他。「啊--」
突来的一下顶入,深入得令守娆争使力绞弄身下皮毛。他浑身涌上一阵痉挛,小穴收缩让快感扫过全身。「不要…这
么深……」
他已经不知自己在哀求他停下,还是什么。一波比一波狂飙的电流反复让他灭顶。「啊…啊……」
娆罗緁似要令他更投入,以堵着细小出口的手搓揉着他热源根部,换来他的抽搐哭叫。「不要…住手…啊……」
他只知道他快要到达高潮,欲望在娆罗緁的玩弄下涨痛到爆裂,他却残忍的掐住。欣赏他的淫乱。
但,娆罗緁尽情的在他体内略夺快感,如此不公平。
「放…手…放手!啊--」守娆争由原本难耐的呻吟,变作细弱恳求的呜咽,然后烦躁痛苦得不顾尊严的伸手解脱,
却被娆罗緁锁着他的手高举于顶。
「我…好难受……」只要轻轻碰一下,他都受不了的泣叫。理智,早被长时间的折磨给磨光。「别这样…啊--啊-
-」
身后更兴奋的攻击令他求饶也说不完整,身子摊在床铺上,不由自主的扭动腰肢。
他只能蜷缩在他怀内尖喊惨叫,除了呻吟和颤抖,毫无反抗挣扎的馀地。像只脆弱的蝶,被他钉在床铺上攻击。
「求你…给我……快…」
所有捉狭的挑逗都令他啜泣,扭动着身子几欲疯狂,眼角湿润的传递着解放的信息。
娆罗緁突来的搓弄,激起短促的惊喘声。「不要!」
「緁-啊--哈嗯--」永远就只差一点,他本能地以分身磨擦那湿热的掌心,以身子磨蹭床铺。
汗水落在娆罗緁深刻的锁骨,他与他湿透的发缠绕,网住相贴的身躯。「啊--啊--」
「你好美…老天,你美极了!」娆罗緁粗喘着,不停加快抽插的速度。「你是我的……」
他是他看过,最美的。而,他拥有他。
突来的一下挺进,顶进他体内最深处。娆罗緁发出一声激动的低吼,在他的信道内释放热液,滚烫溢出他俩腿间。「
哈…嗯……」
帐内空气立刻暧昧不堪,混和情欲味道。娆罗緁因高潮而短暂的放松,解放过的欲望却在他剧烈收缩的穴道中渐渐硬
挺。
他怀疑,有否要够他的一刻。他以细碎的吻洒于守娆争被红晕染满的脸上。
即使如此,他还是没忘记顺带的目的。他勾起迷人的笑痕「谁伤了你?说出来,我就给你。」
守娆争闪避着他的吻,气不成声的轻喘着,就是不回答他的问题,不让他如愿。「嗯…」
他感到腿间一阵热麻,环在他腰的双腿越收越紧,身体已不能承受的崩溃,狂发着抖。「不……」
娆罗緁看他被狂潮折腾的样子,心疼地吻去他睫上的泪珠,空出的手却一点也不轻柔的挤压着他的欲望前端。
守娆争立刻涌上一阵痉挛,身子猛地向后堕。「啊!」
「住手……住手!…」他已经失去理性,变作最原始的野兽,烦躁的以长指拗开娆罗緁紧缩的指节,不再以卑微的语
气去哀求他。「放开!」
但,娆罗緁一收紧掌心,他就被那混着疼痛的狂喜扫过全身,迫得指尖发颤,无法继续。
「呜啊--」
娆罗緁嫣然一笑,凝视着怀中发抖的人儿,生气了唷。他就知道他的争是倔强固执的。「真的不说吗?」
守娆争前端的欲望未释出,又感到身下被娆罗緁逐渐苏醒的火热给撑开。被折腾到身心交悴的他还未解脱,身上的男
人已经准备第二次的怔服!
他毫不留情的,张唇在娆罗緁的肩膀咬下!
娆罗緁一把将守娆争推倒,君临天下的附视他,簿怒又兴奋的笑说「你真是野得要命!」
他将硕大的欲望完全抽离,然后再一下子深入贯穿!惩罚的要他承受太疯癫的狂喜。
「啊----」守娆争高声尖叫起来,冲上了高潮的巅峰。
娆罗緁还不放过他,在他还在连绵不断的高潮中时,挺身而入,粗鲁的抬起他的双腿,益发激烈地穿透,淫媚的肉体
摩擦声不绝于耳。
娆罗緁附下身子给他一个激狂的热吻,然后分开他的臀瓣,放肆的一撞。他放开堵塞的指尖,以手熟练用力的上下套
弄,守娆争立刻失去节奏的扭动腰肢,极快的释出浓浊的白液,打在他的小腹上。
他所有的浪喊都被娆罗緁的舌卷去,只能在舌齿空隙中发出断续的嘤吟。
湿透的星眸半垂,看进娆罗緁双眼,激情的泪雾不断在眼眶团积……
而夜幕,才刚要降下。预告着漫漫长夜的狂野缠绵。
第二十四章
「阑将军。」
后头的轻声呼唤,并没令阑雪转身。
看着河堤边汹涌不断的河水,他极少有的出了神,彷佛以眼神追逐着浮沉于上的小光点。
「哎,阑将军……」郭纤堂小心翼翼的把音声提高。
看阑将军一副呆滞的样子,就怕他给无意的吓着了,噗通一声滑进河内,那自己岂不是成了杀人凶手!?
阑雪这才微微的侧过身子,冷淡的看着他。明显刚才不是听不到,而是不想理他。
「纤堂,不用再跟着我。」阑雪启唇了,但竟是如此绝情的话语。
「回去盘罗营,主帅需要助手。」
郭纤堂极无奈的一笑。主帅最需要的就是你嘛…不过这句说出来,必定被阑将军的冷箭穿心。
「可是…我进嚣狄军是为了阑将军啊!」郭纤堂坦白的说着,在冬阳下的灿烂笑容竟显得刺眼。
阑雪是有些怔然了,一时间接不到任何话。啊、不,也许他是想笑的。
跟着他?竟然有人要跟着他?「给我,你的理由。」从来都只是他扮演追逐的角色,现今身后怎出了个「郭纤堂」?
「阑将军像鬼一样厉害。」郭纤堂极爽快的回答了。「什么都会,骂人的时候既直接又狠毒。」
「你这样说,我也高兴不起来。」阑雪有点啼笑莫非的听着他的感想。
「不…我想,每个人不多不少也有些追随的东西吧…」郭纤堂有些腼腆的说着,在阑将军面前,这些话好象太天真幼
稚。
「阑将军不也跟在嚣狄主帅身边吗?」
「现在不是了。」阑雪勾起些许落寞的笑,缕缕黑发垂下看不清此刻的表情。
「这样令大家很困扰耶…看不到阑将军和嚣狄主帅并肩的身影。」害盘罗营中的大家都非常不自在,就怕阑将军不再
回来了,听不到阑将军刻薄骂人的声音,总觉得不对劲,做事也少了劲儿。
「并肩?」阑雪反而浮现出讶异的情绪,似乎对这词汇感到不可思议,即使他的语气没太大的起伏。
刚想答话的郭纤堂被后面传来的声音打断了。「阑将军!」
那嗓音着急焦虑得很。
「阑将军、郭上士!」气喘嘘嘘的小兵不消半刻已赶到他们面前。他一手拿着利剑,忽地跪在他们面前「盘罗营遭伏
击!」
阑雪听到后眉头都皱紧了。「大概有多少人?」他看向不远盘罗营的方向,果然烽火不断。
怕是暗渡陈仓,即使打不过,也要烧掉他们的粮草。
「四万。陆续有来。」小兵抬头观察阑将军的表情,就怕阑将军和主帅闹翻了,一时意气用事,不打算去救援。
「潭将军挥军四十万,有何足惧?」阑将军和小兵脸上凝重无比的神色,郭纤堂可不明白了。「况且娆罗皇军正赶上
绛悠。」
「潭将军不肯出兵救援。」盘罗营据兵五万,与势均力敌的茔凄军一对战,不熟地势的他们胜算不大。那个姓潭的东
西真是猪狗不如的混蛋!竟然在危急存亡的时间背弃北走。「皇军尚未进茔凄边界。」
「果真如此。」阑雪没再说什么,两三个箭步上马,务求在最短时间赶上前线支持。
夜色昏暗,而且嚣狄军孤立无援,此时不进击,更待何时?
他一拉疆绳,把马头掉向盘罗营方向,伸手欲拉纤堂上马「纤堂。」
「我可以驾马……」郭纤堂大惑不解的看着阑雪向他伸出的手,没有必要共骑一匹…
「你的骑术烂得可以。」
鸣…阑将军果然还是一样毒舌……
郭纤堂还未哀叹,身下的马已如箭穿空,腾云驾雾的向前奔去「哇!」
***
「谁砍下娆罗行军主帅的人头,在新朝必占一席位,加官进爵!」
异姓皇的茔凄军那边杀气腾腾,每人都迫不及待要一争殊荣,渴血的嘶叫着,如汹群出洞的野兽要逞暴。以致队型离
乱无章,连箭队或步兵也分不清,护甲与兵器也戴不全。
「也要他们的朝建得成才行。」嚣狄长袖眯起的双眸闪过一抹精光,看着面前一整群的茔凄军,唇角弯起的是鄙视。
反观嚣狄军整齐有致的漂亮战型,一列排开,箭兵在前蹲下,骑兵与步兵分明,兵士之间彷佛没空隙,没漏洞的紧密
。
只听风撃在盔甲上的整齐声响,就知道这支军的训练有素。
嚣狄军不以个人主义为重,本来就是灵巧的整体,战争似是俐落的表演一样不累赘,一撃致命。
夜风呼呼的刮过耳边,月色洒在盾牌上在草地上反映出一大片光华,今晚实在是个好天气。确实非常适合开战…
嚣狄长袖轻柔的抚过弓箭,如情人之间最亲密的举动。只有激动的心跳声显示出他的兴奋期待。
其实,他真应该多谢这支茔凄军,亲亲他们的头目。他的剑久未沾血,快要忘了血的腥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