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殊突然很好奇,是像兰德尔那样优雅自信又帅气吗?
晏子殊记得梅西利尔说过,卡埃尔迪夫十四岁就继承了爵位,在自己的父亲被谋杀的情况下,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是
用什么样的心情,撑起整个家族的?
晏子殊发现,就算此刻两人裸裎相对,紧密相拥,他还是不了解卡埃尔迪夫在想些什么,但是和以前只想着逃避不同
,他现在尝试着去理解,去关心这个用生命爱着他的男人。
晏子殊近距离地盯着卡埃尔迪夫漂亮的手指,忽然想起了婚戒,现在不是测量的最好机会吗?趁卡埃尔迪夫还在睡觉
,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晏子殊正窃喜着,又想起来测量指围的小卡片,在他前些天穿的大衣口袋里。
大衣悬挂在客厅的衣帽架上,要是起身去拿的话,就会吵醒卡埃尔迪夫,可要是不去拿,下次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他们见面的次数并不多,而且不是每次都会做爱,难道真的要他买上一打红酒,去灌醉卡埃尔迪夫吗?
正犹豫不决时,头顶突然传来一声轻笑,晏子殊惊愕地抬头,望着卡埃尔迪夫。
「你醒了?什么时候?」
「在你醒来之前。」
「你一直在装睡?」晏子殊生气了。
「没有,我只是舍不得……不看着你。」卡埃尔迪夫抱紧晏子殊,在他的额头上印上一吻。「早安。」
「不想睡的话,就起床吧。」
晏子殊粗暴地推开他,掩饰着心底的羞涩。
昨晚梅西利尔一直没有来接人,看来他知道卡埃尔迪夫一定会赖到天亮才肯走,有这样任性的主人,也真难为梅西利
尔了。
「快点去洗澡,我帮你准备早餐。」晏子殊从床上坐起来,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衬衫,俐落地穿上。
「子殊。」卡埃尔迪夫拉住晏子殊的手。
「干嘛?」
「早安吻呢?」卡埃尔迪夫俊美的脸上挂着迷人的笑靥。
「没有!」
就像炸毛的猫似的,用力把手抽了回来,晏子殊面红耳赤地走向客厅。
「真是不可爱……」下次干脆什么话都不说,直接压倒强吻就好了,卡埃尔迪夫在心里嘀咕。
「你说什么?」晏子殊突然回过头,黑眸螫人似的瞪着他。
「没什么。」
心跳吓得漏了一拍,卡埃尔迪夫不假思索就改了口,晏子殊不悦地瞪他一眼,走进客厅。
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惧内」呢?卡埃尔迪夫斜躺在床上,无奈地想。不过算了,这里毕竟是晏子殊的家,太贪心是会
被赶出去的,还是等以后晏子殊住到他的家里去时,再尽情做「这样」、或「那样」的事情吧。
忍不住在脑袋里浮想联翩,勾勒出晏子殊全裸的身体曲线,突然觉得鼻子火辣辣的,这样下去不去洗澡都不行了,他
可不想让晏子殊看到自己因为性幻想,而流鼻血的样子!
第七章:空中飞行
滋啦。
只穿着衬衫,围着浅蓝色围裙的晏子殊,站在哧哧作响的平底煎锅前,煎炸着法式培根。他不是一个很会做饭的人,
很担心把培根煎焦了,右手还不时翻动一本烹饪书籍,看自己有没有做错。
既然梅西利尔拜托自己照顾卡埃尔迪夫,晏子殊就觉得自己应该为他准备好早餐,可是会在早上吃白松露熏鹅肝的人
,吃得惯平民食品吗?
他的公寓里没有皇室专用的瓷器,也没有从阿尔卑斯山区直接空运过来的矿泉水,一切的一切都是最普通的,加上实
在不怎么样的厨艺,晏子殊担心卡埃尔迪夫不会吃。
记得前年一起去巴黎旅行时,一个五星级酒店的大厨只是在鲑鱼汤里多撒了一点梨汁,卡埃尔迪夫就略皱起眉,不吃
了。
挑剔、任性又奢侈,面对这样一个恋人,晏子殊越想越担心,要不开车出去,买些烤蛋糕之类的回来吃吧。
「子殊。」
卡埃尔迪夫,突然从卧室里走出来,他全身赤裸只在腰间搭着一条白色浴巾,略为蜷曲的金发也湿答答的,水滴沿着
线条优美的下巴滑落,滴在好像白色大理石一样完美强壮的胸膛上。
他一定是上帝最得意的作品,脱去衣物的卡埃尔迪夫,像是上帝一分一毫精心创造的,显示出来的是令人窒息的魅力
,连晏子殊都看呆了。
「浴室里只有一个冷水龙头,热水是哪个开关?」望着晏子殊呆立的模样,卡埃尔迪夫暗哑地开口。
「左手边的那个就是。」不会连手龙头都拧不来吧?晏子殊诧异地想。可想到平时卡埃尔迪夫连个胡椒罐都不会亲自
拿,也许他真的不知道呢?
「算了,还是我来吧。」想着梅西利尔犹如母鸟一般的「呵护」,晏子殊叹了口气,走向浴室。
贴着浅蓝色瓷砖的浴室在卧室隔壁,是单身公寓的标准配备,空间不大。
正对着卧室的是一个椭圆形白瓷浴缸,上面垂挂着浅灰色半透明的塑胶防水浴帘,浴缸左侧就是Nysse盥洗台和坐厕
。
其实按照晏子殊的资历,他可以申请更高级的独栋住宅,拥有私人车库和花园,可晏子殊认为自己是单身,不需要四
、五个房间,就把申请的机会让给了同事。
走进浴室后晏子殊站在浴缸边缘,伸手转开左侧的热水旋钮,水流很大,自头顶上方的纯铜莲蓬头中喷涌而下,溅起
一片热腾腾的水雾,晏子殊的衣袖立刻被淋湿了,正想离开时——
一双手臂揽住了他的腰,把他推向浴室墙壁,热水迎头浇下,全身淋了个透湿。
「你干什么——」晏子殊火冒三丈地回头时,嘴唇立即被吻住了,卡埃尔迪夫紧紧地扣住他的手腕,激烈地吻他。
「呜唔唔……!」
舌头被吮吸、勾缠着,上颚被舔舐,强势的舌吻使得晏子殊的脑袋一时当机,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急骤的心跳声和飞泄的水流在耳边激荡,如同惊雷!晏子殊睁不开眼也无法呼吸,更挣不开卡埃尔迪夫强劲的箝制,
在一片水流中他只有仰着头,与卡埃尔迪夫接吻。
「是你先……诱惑我的。」
漫长的一吻结束后,卡埃尔迪夫贴着晏子殊的耳垂轻喃,似乎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他慢慢地啃咬着晏子殊湿漉漉的颈
背,手指优雅地解开围裙系带,撩起晏子殊只系了一半钮扣的白色衬衫。
「胡说!我什么时候诱惑你了?!」晏子殊气恼地咆哮,用力打开他的手,却不小心呛了一口水,咳嗽起来。
「对我来说,你的存在……就是诱惑。」卡埃尔迪夫微笑着,再次拥抱住他。
「什么?!真是强词夺理——呃,兰斯!不要乱来!等一下!啊——」
湿透的肩膀被压向墙壁,身体却不知怎地使不上劲,卡埃尔迪夫紧紧搂住他的腰,进入他的身体。
紧绷的入口被分开,徐徐潜入的感觉是如此鲜明,晏子殊面颊发烫,咬住了嘴唇,指甲不由抠进瓷砖缝隙里。
经过一夜的激烈欢爱,他的体内还残留着蜜液,滑溜溜的帮助卡埃尔迪夫进入,但是就算如此,那硬硕又炙热的物体
还是将后庭粘膜撑开到了极限,晏子殊紧锁着眉头,喘起气来。
「不要……」
「什么?」
「不要再变大了!混蛋!」感觉紧密连接在一起的地方,已经毫无空隙可言,可是卡埃尔迪夫的那里,似乎还在变硬
。
「对不起。」柔柔地舔着晏子殊的耳垂低语,卡埃尔迪夫的手松开晏子殊的肩膀,温柔地抚慰着晏子殊的性器,而后
用力挺腰——
「呜——!」
已经挺进到极限的异物,突然往更深的地方侵入,开凿着晏子殊从未感受过的地方,炽热的头脑里顿时一片混乱,亢
奋的血管忒忒跳动,卡埃尔迪夫的巨大停驻在他体内不动,接着,便开始慢慢地磨蹭。
「啊……嗯啊……哈……」
深入浅出的摩擦,每一次都很用力地顶到深处,再缓慢地抽出来,勾勒着入口。晏子殊懊恼地想,卡埃尔迪夫一定是
有意折磨他,吊他的胃口!
哗哗的水流冲刷着晏子殊的肩膀、脊背和长长的黑发,身体变得很烫,而那个被不断冲刺、挖掘、摩擦的地方更是热
得吓人。受焦灼难耐的情欲刺激,柔软又敏感的粘膜紧缠着卡埃尔迪夫的性器,些许的挑逗都令晏子殊的腰部震颤,
膝盖发软。
「嗯啊……唔……」
插入、抽出、徐徐地转动,从每一次强力摩擦中酝酿出来的快感令晏子殊的性器完全勃起,飘然若仙。
「子殊,脚再放松一点。」
卡埃尔迪夫双手抓起晏子殊的髋骨,前端深深挤入后,不疾不徐,但绝对强硬地抽送着,细细品味着结合的乐趣。
「唔……够了,兰……兰斯……让我射……」被如此对待了十多分钟后,晏子殊终于忍不住了。
「什么?」卡埃尔迪夫持续动着腰,假装没有听清。
「混蛋!让我射!」脸红得像要喷火,晏子殊把头埋在水流里大吼。
「是,我的女王。」卡埃尔迪夫煽情地耳语,「一切都听你的。」
「呜啊……啊啊……!」
冲刺的节奏突然变得激烈起来,滚烫的粘膜被狂野地摩擦翻搅,晏子殊的腰也悬空翘了起来,无比的性感撩人!
卡埃尔迪夫将晏子殊的腰部狠狠拉近,毫不留情地前后律动着,冲撞变得越来越猛烈,诱人的喘息声也相互交迭,分
不清是谁的声音。
不断膨胀的欲望在痉挛的血管内如同火花般迸溅,忽然的,在卡埃尔迪夫射精的同时,晏子殊也激昂地迸射出蜜液。
「啊……呼……」
然而剧烈的心跳并没有平息下来,源源不绝的射精余韵也使得晏子殊的身体贪婪地夹紧卡埃尔迪夫的性器。
怎么会有这样强烈的快感呢?好像连意识都被吞噬了,只能感受到销魂的情欲,晏子殊拼命地吸着气,双腿失去力气
,上半身倚靠在卡埃尔迪夫身上。
「子殊,反正都已经湿了,就一起洗澡如何?」伸手将水龙头拧大,制造出更大的噪音,卡埃尔迪夫坐到浴缸的边缘
,把晏子殊抱到腿上。
「哎——?!」
双腿被轻柔地分开,硬热的凶器缓缓沉入潮湿柔软又发热的后庭。
难道——还要做吗?!
晏子殊睁着黑琉璃色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瞪着卡埃尔迪夫,但是随着坚挺的深入,他的气势明显地萎靡起来。
「你真是……混蛋……唔啊!」
一鼓作气地直插到深处,卡埃尔迪夫的手指摩挲着晏子殊颤抖的嘴唇,沙哑地低语,「我爱你,子殊。」
而后,借着刷刷奔流的水声,卡埃尔迪夫扣紧晏子殊的腰,掀起一场更令人神魂颠倒的,性爱的狂澜!
砰咚!将煮好的哥伦比亚咖啡不客气地撂在卡埃尔迪夫面前,晏子殊走到餐桌的另一边坐了下来。
这一次,他穿上了黑色棉涤的直筒西裤、米白色PRADA衬衫,还系上了小方格纹的正装领带,一寸肌肤也不暴露在外
面,板着脸孔,喝着自己面前的那杯咖啡。
「谢谢。」卡埃尔迪夫道谢后,端起浅蓝色的咖啡杯,喝了一小口。他的动作轻柔又唯美,就像此刻金黄色的晨曦,
给人一种优雅宁静的感觉。
从浴室里出来后,卡埃尔迪夫就自行穿戴整齐。
纯黑的、看得出是高级设计师花尽心思剪裁的羊毛大衣,非常贴合卡埃尔迪夫的身材,恰到好处地衬托出他娴雅的气
质。浅金色的头发柔顺地垂在肩头,连胸口装饰用的真丝手帕也折迭得一丝不苟,看来卡埃尔迪夫不是非得要人伺候
不可,他能照顾好自己。
在喝咖啡的间隙,晏子殊偷瞄着卡埃尔迪夫,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被梅西利尔骗了呢?
而且,明明十分钟前还在激烈地云雨,此刻的卡埃尔迪夫,全身上下却找不出一丝淫欲的气息,甚至连一点疲态都没
有,实在让人生气!为什么自己要累得腰酸腿软,背也挺不起来?!
晏子殊怨气满腹,下次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进门了,但是——哪里是他「开门」请他进来的?卡埃尔迪夫根本就是胆大
包天的色魔,擅自闯空门!
尽管在心里腹诽了许多话,晏子殊却还是在担心,卡埃尔迪夫不愿吃他做的早餐。
受之前的性爱干扰,他把法式培根煎焦了,不得不重新做早饭,用了十分钟的时间,仓促做了夹火腿肉的乳酪三明治
、荷包蛋和炸薯条,味道嘛……自己尝了几口,觉得三明治有点硬,薯条又有点咸,都炸过了头。
但是,令晏子殊十分意外的是,卡埃尔迪夫什么话都没说,把放在他面前的食物全都吃了下去,还意犹未尽。
也许他是饿了吧,回忆着他过去的挑剔和苛刻,晏子殊只能这样想了。
吃完早餐,刚刚把手里的咖啡杯放下,晏子殊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就响了,拿起来一看,是梅西利尔发来了简讯,他们
已经到了里昂,准备来接公爵。
「我知道在哪里见面,我自己会过去。」卡埃尔迪夫说着站了起来,但是又有些犹豫地看着晏子殊。
「怎么了?路很远吗?」晏子殊问道,才不想亲自送他过去,一个在撒哈拉沙漠里都不会迷路的人,是不可能在城市
里迷失方向的。
「我听说,你要去摩洛哥?」卡埃尔迪夫幽幽地开口。
「不是听说,是『偷窥』吧?你又在调查什么了?」晏子殊蹙眉,非常不悦。
「一件私事。」卡埃尔迪夫浅紫色的眸子注视着晏子殊,酸溜溜地说,「偷看你日程表的,又不止我一个,那个叫艾
玛·贝尔纳的军械工程师,对你就很感兴趣。」
「别乱说,我和她没什么。」
晏子殊终于明白,卡埃尔迪夫昨晚说的,独占欲很强是什么意思了?他在嫉妒,为一些无聊的事情在担心,难怪他总
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晏子殊叹了口气,站起来。
「兰斯,我喜欢的人,是你。」
在毫无预料下,听到晏子殊的告白,卡埃尔迪夫惊讶地睁大眼睛,完全怔住了。
见他这么吃惊的样子,晏子殊反倒难为情了,脸颊烫烫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子殊。」卡埃尔迪夫快步走向他。
「干什么?」被非常用力地抱住,晏子殊气都快透不过来!
「我好高兴!我能……」卡埃尔迪夫抱紧晏子殊的腰,在他耳边诱人地低语,「继续留在这里吗?」
「不能!」晏子殊红着脸咆哮,暴力地推开他,「你想让我一枪打爆你的头吗?!」
就算知道卡埃尔迪夫在调情,晏子殊也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他真的当这里是情人旅馆呀?!难道一点危机意识都没
有吗?
「那么……二月十四日那天,和我约会好吗?」卡埃尔迪夫正式地发出了邀请。「我们去摩洛哥。」
晏子殊想了想,轻轻点了点头。
二月上旬他要去拉巴特,至少要逗留一个星期,那么情人节和卡埃尔迪夫约会,也不是不可以。他不是真的固执到连
一次约会都不答应卡埃尔迪夫。
「我会好好安排一下,六号那天,我会派人去接你。」卡埃尔迪夫看起来相当高兴,微笑着。
晏子殊没有说话,和卡埃尔迪夫一起去摩洛哥,工作加约会,肯定比他独自去更加方便,因为「雪狼」出没的乌达亚
皇家饭店,不是普通人能预约的,但是他这样做,算不算是利用了卡埃尔迪夫呢?
晏子殊的心里有些内疚,可是他告诉自己,只是借用卡埃尔迪夫的身分入住酒店,不会再做其他伤害卡埃尔迪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