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
他看了库一眼,说道:“库是努依的下属,这种事情只能忍了。”
“我明白,换做是你也会这么做的,不是么?”
我随口回了他一句,觉得心头的火烧得厉害。虽然大脑有些许晕眩的感觉,但此刻,我只想让酒精来浇灭它。
几步走到酒水旁,我又拿了一杯,并且告诫自己,这绝对今晚最后一杯了。
回过头,却看见那男人还站在原来的地方,双拳紧握,脸色铁青。我这才意识到,这次真的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了
。
他可能不知道,哪怕我再无情,至少在今晚也不愿意去和他斗嘴。
想要走回去安慰他几句,胳膊却在下一秒被人拉住了。我愕然地转过身,看到一张陌生的,笑得不怀好意的脸。
“陪我们玩玩,怎么样?”
酒过半酣,大厅里已经弥漫开浓浓的醉意。被酒精烧得脸色红扑扑的单身汉们,终于开始蠢蠢欲动了。
努依的行为,无疑是在一张姣好的面具上狠狠地撕下了一块,终于让这张虚伪的面具下,狰狞的嘴脸逐渐显露出来。
我嫌恶地撇开他的手,忽然想起伊桑说过的要装作听不懂,于是把已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我看着那发现状况不对,匆匆赶过来的男人,想起他在宴会开始时信誓旦旦的神情,突然决定相信他一次。
“大人,这是我的……那个……”男人在宾客面前低眉顺眼,说出来的话根本没什么分量。在名义上,我和他的关系
可以说是理直气壮,何必要摆出这样卑微的模样。
那人视伊桑为空气,继续缠着我涎笑:“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只不过……也是去喝杯茶罢了,你们说对不对啊?
”
周遭的几个男人的同伴放肆地大笑起来。
“对啊,跟我们去玩玩嘛。”
“总是呆在那种人身边,该多无趣啊……”
“先生!”伊桑迈上前一步,掰掉了那男人的手,不着痕迹地把我拉到身后。他的脸色已经沈下来,眼神有些阴郁,
却又确实地能让人生出些许安全感。
“诸位先生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何必要跟我一个下等人过不去呢?你们要找乐子,有的是办法;我只有这么一个
人,请你们高抬贵手吧,不然我就要叫调查局的人来了。”
说实话,那副样子很像一只在狮子面前示威的猫,虽然全身的毛都竖起来了,还是缺乏威慑力。
领头的男人双手抱肩,倒也不动怒,笑意吟吟地看着伊桑说:“我记得你,你就是刚才上台领奖的建筑师是不是?”
伊桑点了点头。
“长得这么奇特,想不记住都难。”那人咧开嘴说道,周围四五个男人齐声大笑。
伊桑抿了抿嘴唇,垂下眼睛没有吱声,只是把我向后拢了拢。
男人伸长脖子,冲着我说:“你真的跟这个家伙睡觉吗?老天,你胆子还真够大啊,难道不会被吓晕过去?”
“先生,您喝醉了……”伊桑和我握着的手颤抖了一下,强作镇定地说道。
“你在床上能行吗?我真的非常怀疑。”男人打量着伊桑说道,“上面已经长成这个样子,想必下面也好不到哪里去
,说不定根本用不了吧?”
这一次,伊桑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看他这副软趴趴的样子,床上也肯定硬不起来。”
“美人,趁早离开这个丑八怪吧,外面随便找个男人都比他强,当然,来找我就更好了……”
“我们打个赌吧,问一问美人,究竟这个家伙知不知道怎么上床的……”
他们的声音很大,也已经吸引了诸多的看客。戏谑的目光更甚围观龙穆的时候。可能在他们看来,我们这种人存在的
意义,就是在这无聊的宴会后半程时,给他们增添一点乐子,打发一些时间。
在那些冷漠的表情里,我赫然看见了普苏的那张熟悉的面孔。他没有注意我,只是一声不响地看着我面前护我周全的
男人,神情复杂。
我的手腕被伊桑握得隐隐发痛,作为男人,没有谁能忍受这样的羞辱。
我原以为他所说的,让我信任他一次,至少会是让我的虚荣心得到一下满足,顺便增加一些安全感的。
我不介意他不计后果地在宴席上大闹一场,却不想会是这种可怜到极点的人肉盾牌。
胸口那种快要冲出来的焦躁灼烧着,我有些喘不过起来。
这种自虐般的低声下气,他妈的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
扯过身前低着头的男人,我和他四目相对。
“我想回家了,伊桑。”
四周不堪入目的侮辱不绝于耳,男人被骂得有些呆,傻傻地看着我神色茫然。
“我说我想跟你回家做爱!立刻!”
鼻孔喷出的气是灼热的,觉得胸口终于那憋屈的感觉减了不少。
而周围,终于静了下来。
我终究比不过龙穆,做不到他那样的决绝。
被我惊人之语吓到的宾客瞠目结舌,就连那几个玩世不恭的流氓都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伊桑瞪圆了那双眼看着我,完全是我预料之中的反应。但仅仅维持片刻,他的眼神就变了。
变得……前所未见。
某一时刻,甚至比我们初见施暴那次更加凶狠。虽然只是瞬间,我却有一种会被他拆吃入腹的错觉。
被这样陌生的伊桑?杜尔吓到了,我不由得后退了一步,手上一疼,已经被他紧紧钳制。
“抱歉了各位,”他的声音沉沉的,有种令人生畏的气势,“我家的这位不想多留,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然后在一众嘴巴里塞得进鸡蛋的失态贵族注目下,拉着我飞快地离开了大厅。
直到被他强硬地塞进车子,我还没有回过魂来。明明是我的一时失言,怎么现在反而是伊桑像中邪一样?
我偷偷瞧着身边这个朝夕相对了近三个月的男人,浑然摸不着头脑。
窗口传来笃笃两声敲击。伊桑摇下车窗,意外地看见库弯下腰,脑袋凑了过来。
“别太冲动。”他简单地说。
伊桑一声冷笑:“原话奉还。”
库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伊桑启动车子,风驰电掣般地冲了出去。
库的背影还在眼前晃动,我心中忽然抖了一下。
伊桑受伤的那天,那个把自己的脸遮得严严实实的男人,是库。
背上没来由地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政界、军界、贵族医生,永远上锁的房间,来历不明的暗杀,偶尔判若两人的表情……
我看着身边面无表情飙车的男人,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怕。
不知道是不是紧张的原因,心跳得很厉害。从宴会出来,脸上的热度非但没有退,反而更加烫人了。头也是晕眩的,
却又不想打瞌睡,只是手脚有些发软。
我和伊桑,很像是没有经过热恋,直接过渡到十几年后老夫老妻,不会有什么激情,做~爱也仅是完成任务。
但这一刻我有了一种错觉,这情况就像是……新婚夫妇要入洞房一样。
我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一路上伊桑只是沉默着开车。被那个男人大力地推进家门的时候,我有了种见不到明天太阳的预感,几乎就要夺门而
出。
“跟我上楼。”也许他也是醉了,声音听起来都跟平时不太一样。
不行的,这么下去不行,我实在太被动了!
“伊桑……”
房门被大力合上的同时,我硬着头皮开口。但话还在嘴里,嘴唇就被堵住了。
我吓得连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在我和他的无数次情事里,从来没有包含过任何意义上的亲吻。除了最初那次在我身上像小狗一样地舔了几下,他从
来没有用嘴碰过我任何地方。即便是其他的肢体接触,也是少得可怜。
那这次到底算什么呢?
肆意在我口中搅动的陌生唇舌有着淡淡的酒气,我并不如想象中的厌恶。也许是因为对方吻技不错,过了一阵竟然也
被他撩起了火,顺手搭上了他的背。
脸上火辣辣的,我忍不住睁开眼,做好了被放大的奇特面貌吓到的准备,但唯一印入心中的,只有那双深沉得见不到
底的眼睛。
心中的情欲在这一刻忽然无限涌了上来,我忍不住地勾紧了他的脖子,用力地咬了一口他的嘴唇。
立马觉察到那人浑身一震,紧接着就是更加凶猛的纠缠。
我找不到任何该在这个时候矜持的理由。做过无数次的事了,更何况,这次是我点的火。
这是我在这个夜晚,在脑子还有理智控制的时候,最后的念头。
结束这个生猛的吻,我靠在伊桑身上呼呼喘着气,一边颤抖着双手解那两排该死的扣子。但越是心急越是解不开,急
得我不由得爆出粗口。
只听见头顶一声轻笑,伊桑将我压倒门板上,湿润地亲吻着我的脖子,一手熟练地解开襟扣,另一手顺着衣缝钻到了
里面。
做工繁复的外袍在他手里就像是玩具,轻而易举地就变得七零八落。伊桑时轻时重地咬着我的耳垂,手掌探进内衣摸
到了我胸口,揪着那两粒玩弄起来。
我被他摸得惬意,有些如坠云端般飘忽着。胡乱地抱着他的脑袋,在他身上乱蹭。
伊桑搂住我的腰,带着我往床上挪去。脚下一动我才发现自己已经两腿发软,除了发抖什么都不会。
他飞快地将我的衣裤除去,然后直起身站在我面前,缓缓地解开自己的衣扣。
头一次,这男人在我面前,如同脱衣秀一般气定神闲地宽衣解带。
我像是着了魔一般地跟随着他的手指移动目光,一颗扣子,两颗扣子,外袍,内衣……胸腹那精干的肌肉线条在衣缝
里隐约可见,那动作性感得让人脸红心跳。
这是我第一次完完全全地看见他的裸体,完全不输模特的傲人身材,还有股间怒张的器官,无一不在视觉上冲击着我
的眼球。
一想到每天都在和这样一个人做爱,我忍不住捂住了下体。
沉重的男性躯体覆盖上来,和他身体贴合的瞬间有些微凉,但很快就变成火一样的热度。
湿润的亲吻时轻时重,一路从胸口绵延到小腹,被亲过的地方有些麻痒,更多的是灼烫。下~体从一开始就被包裹着
套弄,灵动的手指几乎就要让我泄了出来。
我喘着粗气,泪眼朦胧地看着男人结实的双肩,把腿张了张,说道:“快点……”
男人笑了笑,往手指上吐了几口唾沫,缓缓地进入了我的身体。另一只手将我和他的性器包裹到一起,大力地套弄起
来。
粗糙而又陌生的快感逼得我一阵急喘,忍不住地闷哼了一声。从来也没有在中途发出过什么声音,我下意识地咬住了
手背。
手臂很快被抓走,柔软的嘴唇又覆上来,舌头钻到最深处挑逗着我的。
扩充的手指抽了出去,感受到那灼热的性器在入口磨蹭着,我紧张得闭上了眼睛。
“卢睿,看着我的眼睛。”
微微沙哑的声音从头上传来,很陌生,却又说不出的熟悉。
睁开眼,我看见伊桑居高临下地和我对视着,赤色的瞳仁装着某种呼之欲出的情绪。
“记住今晚,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也会是惟一的一个。这辈子,你逃不掉了。”
尾音消失的同时,他强硬地挺入了我的身体。
略带粗鲁的亲吻密密实实地落在锁骨和耳畔,火上浇油般地令人浑身颤抖。从未有过的激烈冲撞真实到令人胆怯,肠
道在强力的冲撞中似乎都要痉挛了。
他似乎尤为偏爱亲吻我的左耳,那片皮肤被蹂躏得已经隐隐作痛。。
“……这里,很痛吧?”他伸出舌头舔着耳根,刻意压低的嗓音犹如耳语般亲昵。
我全身剧烈抖了一下,最后一根未引燃的导线也终于被烧起来了。
他的肩头和前胸,有着两个明显的弹孔痕迹,直至后背对穿而过。我抬起身体,在他的伤口上轻轻吻了下去,立刻觉
得下身被侵犯得愈加凶狠。
就像要融化了一样。我失控地喘着气,咬住手背难耐地晃着脑袋,却也不知道应该让他停下来,还是更激烈一些。
抵死一般的疯狂律动里,我闭着眼睛,听到他的声音在耳边如同春药一般撩动着情绪。
“卢睿……每次背对着你……我都在想……有朝一日能清清楚楚地看见你的表情……”
“……嘴巴坏,心肠却不坏,不过下手可够狠的……”
“……换作别人,谁受得了你啊,幸亏你是碰上我……我很好欺负是不是?看到我生气,你就开心得很,是不是?”
额头相抵,他火热的气息炙烤着我的脸,嘴唇印上我的眼睑。
“真幸运能碰上你。”
那种欣慰的喟叹一般的语气,让我几乎有了流泪的冲动。
背上忽而一凉,身体腾空而起。他直起上身,拉着我靠在他胸口。由下而上的顶撞持续地麻痹神经,被弄得除了勾着
他的脖子什么都不会做了。
“……才这样,你就受不了了,嗯?”看不见他的脸,只听见轻佻的情话不住地在耳边响起。
“喊出来啊,又不是没做过,被我听到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的手恶质地揉搓着我的下体。已经勃起很久了,却因
着他时轻时重的逗弄,到现在还没有高潮。后面又被顶得不行,我都快要晕过去了。
我依然咬着下唇死不吭声,耳边那人哼笑起来,在我体内横冲直撞的东西突然变了角度,狠狠一顶。
我终于没忍住,一声惊喘。
根本都还来不及反应,陌生而强烈的快~感持续不断地从尾椎传来。我失控地呻吟着,很快就被逼得连叫都叫不出来
了。
“……怎么样,找到你这个地方,可是花了我好几天呢……”
脑子不好使,放肆的话语却又听得清清楚楚,刺激而又屈辱的感觉之中,我发狠地抓着他的脊背,以求满腔情欲得到
一点点的发泄。
“……你知不知道,你里面好紧,每次跟你做,都忍不住想要直接把你弄坏掉……”
“……又湿又热的,弄得我每次都差点早泄……”
“……不要……再说话了……”我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眼,想让今晚这个反常得令人害怕的男人闭嘴。
“……是不是舒服得都快不行了?说啊……”
“……以后每次都让你这么舒服……是不是,你就不会背着我去自慰了……”
无法想象的下流言语,从这个在性事中途向来惜字如金的男人口中迸出,简直匪夷所思。直到不经意间这一句,触动
心底最后一点点的隐秘……
我终于忍无可忍地伸出手去,拼尽全力地抓向他的脸,想让这张说个不停的嘴闭上。
“你给我……住口啊!!”
轻微的撕裂声,手上传来一种奇怪的触感。
原本律动激烈的男子,停了下来所有动作。
迟疑着,视线由他的喉头,转而到自己的手上……一张被捏得变形了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