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远航正沉浸在酱酱又酿酿的不健康回忆中，冷不防沈亦轩捏到大腿根部，付远航只觉得一阵酥麻传遍全身，忍不住呻吟，“嗯啊……”沈亦轩尴尬地停下手，脸上有些红。付远航被刚才那一下刺激得大脑一片空白，好一会才缓过劲来，然后就觉得……觉得……好像，哪个地方不太对劲？

“咳，你去厕所解决吧……”沈亦轩站起身，然后背对着房间站在窗前。

付远航终于意识到哪不对劲，战战兢兢地往下面看了一眼，只盖了一块浴巾的两腿间……

一柱擎天……
44伤啥补啥

付远航打飞机的时候觉得浑身别扭，说是给自己打飞机，但握着的其实是别人的小鸟，说是别人的小鸟，但爽的还是自己。

这种诡异的感觉让他把鸡鸡撸软了都没能撸出点什么来，付远航挫败地靠在马桶上长叹了口气，食中二指夹着已经软绵绵的鸡鸡晃了晃，想着以后是不是要经常撸撸早点适应，不然的话以后要是闹个不举给不了亦轩性福该怎么办……

付远航满怀惆怅地走出浴室，沈亦轩已经换好衣服了，见付远航出来，头也不回地说道：“到吃饭时间了，换好衣服下去吧。”付远航无力地点点头，换好衣服跟沈亦轩走出房间，对面的张诚跟谢波也正好开门出来。

谢波一反常态没有上来跟付远航扯蛋，小媳妇似的站在张诚后边不声不响，脸上还有些泛红，付远航一看觉得挺乐，也忘了自己刚才还为鸡鸡的事烦恼，走上前去扯谢波的脸，笑道：“哟，谢道长这是脸红了？”谢波瞪了付远航一眼，拍开他的手闷声闷气道：“别闹。”付远航更奇了，忽然像是想到什么，抬头看了眼张诚，不怀好意地笑道：“队长，你该不会对我们谢道长做出什么你懂我懂大家懂的事了吧？”张诚面无表情地看了付远航一眼，“既然都懂了那还问这么多做什么。”付远航原本只是开开玩笑，原本以为张诚就算不怒但至少也会矢口否认，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似是而非的回答。付远航惊得抓着谢波问：“真的假的？菊花没保住？”谢波难得让人调侃一回，又羞又怒地掐着付远航的脖子使劲晃，“你妹！你才菊花不保！老子菊花好好的！”沈亦轩心想自己也是暂代老师一职，学生在公共场合说这么露骨的话似乎影响不好，于是握着拳头抵在唇上轻咳了一声，提醒两个小子注意点。

谢波却以为是自己针对付远航的那句菊花不保引起了沈亦轩的不满，赶忙道歉，“不好意思沈医生，我不是说您对小包子……那啥了……”沈亦轩更加尴尬，想到付远航刚才的反应，耳根不由得发热，面上却还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对谢波点了下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开口道：“下去吧。”谢波赶紧点头，却不跟在张诚身后，硬挨着付远航他们，不宽的过道三个人并排走着，张诚一个人走在前头。付远航看看张诚又看看谢波，越看越觉得两人有问题。

四人到了大堂，远远看见杨杰垂着头坐在沙发上，长长的刘海遮住了脸，跟犯了错似的。林方知坐在另一张沙发上，脸上一如既往地挂着浅笑，却如张诚的面无表情一样，看不出真实情绪。

“林子！杰仔！”付远航一边走抬手朝两人打招呼，林方知抬头朝他笑了笑，杨杰脑袋动了一下，似乎是条件反射想抬头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硬生生的打住。

付远航眯了下眼，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朝林方知使眼色——杨杰怎么了？

林方知耸肩，笑着摇了摇头。

付远航走到杨杰面前蹲下，伸着脑袋去瞅被头发罩住的脸，杨杰赶紧伸手去捂鼻子，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让付远航看到了。

“噗哈哈哈哈！”付远航捧着肚子站起身，笑倒在沙发上，“哎哟喂，人家大姨妈一月来一次，你倒好，一个月来两次了，噗哈哈哈哈……”张诚等人不明所以，杨杰一想反正总是要被人看到的，干脆破罐子破摔，视死如归地一扬头，露出脸来。

“噗！”人都有一个共性，当自己蛋疼的时候看到一个比自己更蛋疼的人，就会觉得自己的蛋其实也不是那么疼了。

就像付远航看到谢波一样，郁闷中的谢波一看杨杰那苦逼脸顿时觉得自己的蛋原地复活，正所谓一山还有一山高，一蛋更比一蛋疼。谢波觉得自己在鼻孔里塞着纸团的杨杰面前比起来那是just so so 不值一提。

“哈哈哈哈！”付远航跟谢波笑倒在沙发上，连张诚也忍不住扬起嘴角别过脸去，不忍看杨杰惨痛的脸。

杨杰抚额，“不就是流鼻血塞了两团纸，至于你们笑成这样么。”谢波在沙发上打滚，笑得脸都扭曲了，“哈哈哈，杨杰你火气真他妈旺，呆会得给你点个降火的菜才行。”付远航捧着肚子摆手，“不对不对，应该点个红枣炖乌鸡补补血才对！”杨杰气得咬牙，也不管鼻子还有没有在流血，将纸团给取出来狠狠地扔旁边的垃圾桶里，结果带出一串血丝，风情万种地在脸上甩出一道绚丽的风情线。

“噗！”这回连张诚都没能忍住笑出声来，而付远航跟谢波早就在沙发上已经笑得没了声，张着嘴嗬嗬地吸着气，眼看就要背过气去了。

“笑什么呢？笑得这么夸张，说出来让我也乐乐？”唐卫平还没从电梯走出来就听到大厅的笑声，肆无忌惮洋溢的青春气息让他也不由得心情大好。

“教练。”一见唐卫平来，付远航跟谢波这才收敛一点，唐卫平笑着点了点头，看到杨杰脸上的血丝吓了一跳，加上杨杰又黑着脸，还以为队员们打架，脸马上就沉了下来，“怎么回事？集训才刚开始你们就闹事？！就不能给我老实点？”谢波付远航一听这话笑得肠子都快扭成中国结了，指着杨杰道：“噗哈哈哈！教练，是杨杰自己不老实，不关我们的事。”唐卫平一听以为臭小子们还有渭泾之分，那还得了，竖着手指来回指着几人，“我一直跟你们强调团结团结！你们倒好，还分起小帮小派来了！都给我起来！立正站好！张诚，你是队长，怎么可以放任这种排斥队友的行为！给我说说，倒底是怎么回事？！”张诚仍旧面无表情，但却莫名觉得有些扭曲，“教练，你想太多了，杨杰流鼻血而已。” “流鼻血也不是你们打架的理……”唐卫平炸起的毛瞬间收回，“什么？流鼻血？”在场几人都点了点头，唐卫平一看连沈亦轩都点头了，尴尬地咳了一声，“怎么不早说。行了行了，都别在这坐着了，去餐厅先点菜，其他人也快下来了。”众人忍着笑往餐厅走，林方知递给杨杰一块湿巾让他把脸擦擦，杨杰红着脸接过，别扭地道了声谢。

点菜的时候付远航真给杨杰点了个红枣炖鸡，然后还嫌不够，晃着二郎腿问服务员，“那什么，你们这还有什么补血的没？啊对了，清淡的也得来点，我们有队员嗯嗯受伤了。”一边说，一边还若有若无地往谢波那扫了一眼。

谢波气得想掀桌，负责点菜的服务员却是一头雾水，环顾了一下，在场都是体魄健壮的男子汉，说补血那比壮阳还奇怪。而且，嗯嗯受伤了是怎么一回事？

“不好意思，先生你能说清楚是哪受伤了吗？如果是脚受伤了那上份猪蹄？或者排骨汤？补血的话有爆炒猪肝，当归炖老鸭。”付远航低着头拿菜谱敲了敲下巴，沉吟道：“唔，伤啥补啥，是这么个理，那么就来杯菊花茶吧！” “对对，伤啥补啥……呃……”一边点头附合一边写下一个菊字的服务员愣在那里，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了一遍，“菊花茶？” “菊花你妹！”谢波终于忍无可忍，拿起面前的碗就想砸。

唐卫平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在谢波做出董存瑞炸碉堡的姿势时慢悠悠开口道：“损坏公物不在学校报销范围内。”谢波气势瞬间软了半截。

服务员笑得和蔼可亲，“先生，一只碗的赔偿价格不算贵，五十块钱而已，正所谓千金难买您乐意，您要想解气，那就不要大意地砸吧。”谢波气势土崩瓦解，把碗丢回桌子上撇了下嘴，“什么破碗，还要五十块钱。” “那请问一下，菊花茶还要么？”谢波瞪了不识相的服务员一眼，捏着碗想你他妈再敢说菊花两个字老子不管你这碗是五十还是五百都要给你砸了！

“行了，都别闹了，正儿八经点菜吧。”唐卫平看了一会热闹，终于好心出来给谢波解围，付远航也不敢再闹，把菜谱递给旁边的沈亦轩，“沈医生你点几个菜吧。”沈亦轩点了两个时兴蔬菜，然后菜谱转了一圈，等菜点完的时候人也全都到齐了。

服务员把菜单报了一遍，“总共十六个菜，还要点什么吗？”唐卫平摆了摆手，“暂时就这些了，过会再说吧。都饿了，上菜得快点。” “马上就来。”服务员点了下头转身要走，林方知忽然把人叫住，“哎等下！再来杯牛奶。”付远航知道林方知不爱喝牛奶，肯定是帮自己叫的，于是拍了拍林方知的肩笑道：“谢了兄弟。”林方知笑了笑，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付远航左边的沈亦轩。沈亦轩察觉到了，但却没有转头。

菜的确上的挺快，饿坏了的一群少年不顾形象地狼吞虎咽，本来嘛，少年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八点吃饭就已经是很晚了，而且在此之前还消耗了那么大的运动量，就算光是白米饭他们都能扒拉几碗下去，何况兴龙山庄的菜做的确实挺不错的。

付远航伸着手去夹豆腐煮泥鳅，但泥鳅太滑，夹了几次都没能夹起来。林方知见状，轻而易举地夹了一条放付远航碗里，一边温声道：“泥鳅夹头不夹尾，而且不能太用力也不能太轻。”付远航没想到夹个菜还有这学问，有些好奇地用林方知教的方法试了一下，居然真的一下就夹到了，又惊又喜地把泥鳅放到沈亦轩碗里，献殷勤道：“沈医生，你尝尝，还挺嫩的，味道也不错！”林方知脸上柔和的浅笑第一次有些僵硬，看着沈亦轩若无其事地吃着泥鳅，放在桌子下的左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骨节泛白……

45早安亦轩

等吃完了饭，时间已经是九点多了，让服务员把桌面清理了一下，唐卫平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抽出一张纸，对队员们说道：“今天就不训练了，过会回去早点休息，明天集训正式开始。在这里我最后一次跟你们强调，累，痛，枯燥，困难……不管什么都不是你们倒下的借口，不管什么都不是你们偷懒的理由！” “我要你们拿出百分之两百的认真态度来严格要求自己，往死里累也就是这两天，今天下午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你们的表现让我非常满意！但我也清楚的告诉你们！在接下来的两天里，不管以任何理由退出集训的人，都将被视为自动离队，A市一中校篮球队的名单里，从此以后都不会再出现这个人的名字！明白了吗？！” “明白了！”队员们都刚刚吃饱饭，中气十足的齐声一吼，吓得站在门外等候的服务员心脏嘭咚直震，血压蹭蹭蹭往上升。

“都没吃饱么？！大声点！” “吃饱了！！”这一声又比刚才那下又高了几个分贝，隔了老远的厨房里在洗碗的清洁工吓得差点把手里的盘子给摔了，看着满池子的碗碟心想不用嚎也知道你们吃饱了！

唐卫平看着面前一群吃货无奈抚额，“谁让你们回答吃饱没有！我是问你们明白了没！别给我丢人成么？”队员们哈哈大笑，唐卫平知道臭小子虽然没正形，但刚才那番话他们都听进去了，便晃了晃手上的纸道：“这是接下来两天的训练计划，具体的训练项目明天再跟你们细说。今天大致说一下训练时间，训练从早上五点开始，不得迟到，迟到一分钟的，一百级台阶，以此类推，没有情面可讲。” “5点到8点，训练时间。8点到9点，早餐跟休息时间。中午包括吃饭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下午两点开始继续训练，晚餐一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八点继续训练，直到十点。”队员们掰着指头算时间，然后个个脸上都露出看恐怖片的表情。

十二个小时的训练时间！

一天二十四小时就有一半时间是在训练！

结论是！

会死人的！

连沈亦轩也微微皱眉，虽然还不知道训练项目，但这样的训练时间长度，似乎已经超出了一个青少年身体机能所能承受的范围……但他同样也认为，唐卫平不像是那种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把孩子们的身体健康放到一边的人。

果然，把队员们散了之后，唐卫平留下沈亦轩，将手上的训练表递给他，道：“沈医生，你给看下，这样的训练力度会不会对孩子们的身体造成损伤？”沈亦轩接过表单认真看了一下，从头到尾看下来可以看出来唐卫平的确是用了心的，也证明自己的确没有看错人。训练的时间虽然长，但并不是一味的体能训练，有几项甚至可以说是边休息边锻炼，耗不了多少体力。

只是训练的项目却是千奇百怪，好几项都看不出是跟篮球有关的训练。

“嗯，不会有大太的问题，这些项目唐教练安排的顺序也很合理，张弛有度，应该不会对队员们的身体造成多大的损伤，当然不排除队里有些体质稍差的队员，但既然都是长期运动的，偶尔这样的训练力度唐教练大可不必担心。但如果长期这样的话，我的建议还是不可取。”正事上沈亦轩一般不会省话，不然在医院要是碰上个家属询问病人情况，沈亦轩要还是惜字如金，家属不得给急死。

唐卫平赶紧点头，“当然了，不可能长期这样的，就只是这两天而已。”沈亦轩点了点头，然后指着训练表，有些疑惑地问唐卫平，“这些项目……”唐卫平伸头看了一眼，了然笑道：“很奇怪是么？” “嗯，看上去跟篮球完全没有任何联系。”唐卫平神秘地笑了笑，“这是当年我师傅教的旁门左道，当年我没少被折磨，以为师傅是在耍我玩。不过看上去虽然像是开玩笑，但正经挺有用的。”沈亦轩点了点头，他虽然关注篮球，但对篮球也不是很了解，既然唐卫平说有用了，他也就不再多话。

两人之后又聊了一会，把训练表上稍微做了几处改动，等弄完了之后已经十点半了，唐卫平伸了个懒腰，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沈亦轩道：“不知不觉拉着你商量了这么久，时间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对了，明天早上你不用跟着我们那么早起来，吃早饭的时候再起也没事。”沈亦轩取下眼镜揉了揉鼻梁，“没关系，我平时起得也挺早。”唐卫平笑了笑，“再早也不可能五点就起来了吧？这真不是跟你客气，换周贤在这指不定睡到日晒三竿才起来，你放心睡，有事自然会喊你，不跟你客气。”沈亦轩只得点头，“那好吧。”沈亦轩回到房间的时候，付远航大概是因为下午太累，已经睡下了。

沈亦轩走到床边看着熟睡中的付远航，昏暗的床头灯映得付远航原本就圆润的包子脸更加柔和，加上身体全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微卷的头发软软地覆在脸上，看上去就像个还未满十岁的小孩，跟小哲倒是有几分相像。

其实付远航睡着时还是挺可爱的。沈亦轩这么想着，脸上清冷的表情也柔和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