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错(穿越)下——代号虎
代号虎  发于:2012年0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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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后的财富从哪里?她要不是皇后,谁会进贡她一块鹅卵石?你妈咪自己制造产品,创造价值和剩余价值了吗?

你自己的财富,也不是你自己挣来的,是你抢来的。和十八世纪盛行的西欧海盗行径没有差别,血淋淋的掠夺。

真希望能有机会给这个人看看《资本论》。

我拉了他的衣袖,边往马车走,边笑道:“真好!不愧是王爷。下次打仗,带我一起去吧,我保证不会逃跑了。我倒也不奢望建功立业,只指望着能捞点战利品什么的。既然我已经死心塌地留在这里了,就不能不为以后打算啊。我又不是没文化,做个无业游民不是我的风格。当然,你我都知道,当王爷是个好职业,遗憾的是这个讲究基因,后天勉强不来。我还是找个容易做,赚得快的职业吧……你觉得,我现在抓紧学会骑马的话,练练臂肌,有没有潜力成为一个好的战士?”

进入王府侧墙的暗门,被王府大管家拦截住。自从这两天身着男装出入王府,我便一直使用这处最不起眼的小门。

“为何在此守候?府里出了什么事么?”宁王问道。

大总管低声道:“回王爷,只因表舅老爷一心要见夫人一面,执意闯进了内宅,老朽阻拦不住,深怕王爷与公子回来迎面撞见,故等候在此。”

“是真川表哥吗?他、他在内宅?你去见他,我到别处躲一下。”我一把揪住了宁王,急思对策。“不如趁这个机会,想想看怎么告诉他真相吧。切记,一定要帮我撇清。”

说完,我拉着陶管家就走。

宁王伸手扯住我,不许我走。

大总管道:“公子稍安勿躁,不急在一时。此刻表舅老爷正由仁王爷陪着,在内宅喝茶说着话儿。”

倒也是,我现在这身打扮,哪能再府里乱走,若是碰到以前服侍我的大小丫环仆从,必定会被认出。

“你去我的公事房内待着,待我去将真川打发走。”宁王拉着我,大总管在前,陶管家在后。

我低着头,一路行至前院的公事房,陶管家陪我进去,宁王继续进后院,去见真川。

王爷办公的地方,很大,最里间是办公室,我还是第一次有机会进来。本以为,就算看不到文件柜,装满选集文萃的书架是肯定有的。

没想到,办公室里,没文件柜,没书架,除了宽大的条桌和雕花扶手椅,便是一张矮榻,和占了整个一堵墙面的古董陈列架。

架子上没有古董,单单薄薄地搁着几份手写的书册。拿到手中看了看,有几本是账册,有几本是地方官员的工作报告。

我坐到雕花椅子上,面前的桌面上整齐摆放着笔架,砚台,和镇纸。除此,再无它物。

打开中间的抽屉,只有一叠裁剪整齐的白纸。再拉来右边的几只抽屉,竟然是些象棋,围棋,和几柄外形风格迥异的短匕首,还有几块尚未刻成章的鸡血印石。

不能怪我眼力太好,在几块艳丽醒目的鸡血石中,我一眼看到了一块不起眼的石头,实在不起眼,但是个真正的好东西。

色泽橙黄,触手温润细腻,正是上好的田黄石。等到合适的机会,要找宁王把这块石头要来。

拉开左手的抽屉,看到一块绸子包着东西,打开一看,喜出望外,竟是宁王从我手里没收掉的萨虎的那串护身符。

不及细看,忙用绸子包好,将护身符塞进怀里。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总算可以对萨虎有个交代了。这玩意,还是早日归还给他为好。

等了足足有半个钟头,听到王爷们往外送客的声音,我走到窗边,将窗子底下略略推开一条缝朝外看,果然看到真川一边行礼一边告辞的身影。

我快步走出办公室,在外间等着宁王进来。

两位王爷一起进了门,萨虎劈头就说:“王兄,我要跟你好好谈谈。”

宁王手臂朝里面办公室一指,说道:“进去说话吧。”

我怕日后宁王发觉抽屉里的护身护不在了,便不想给他留下我或是萨虎进过他的办公室的记忆,忙挡住他俩,说道:“还是去后院里说话吧,你们跟我一起进去吧。我帮你们泡茶。”

两人不约而同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我不以为忤,仪态端庄地推他们俩往里走。

进了内宅,请他们进起居间,我还没动手,陶管家已亲自泡好了茶,我接过来,亲手递到俩位王爷面前。

结果,一个谢谢都没听到。

“王兄,瞒住雅克的身份,不是长久之计。若是世人皆知宁王妃是个男人,雅克还有活路么?”萨虎开宗明义,为我说话。

我点头附和。

宁王淡然道:“贤弟有何见教?”

我抢着说道:“只要让大家知道真的江宝儿已经死了就行了,给她办一场丧事,我就解脱了。而且,成为了鳏夫还有个大好处,你凭空有了个从头开始的机会,可以尽情的去寻找第二春……”

“雅克!”我的利诱还没说完,却被萨虎喝止住。

宁王微笑对我说道:“你似乎……比我更想要这个从头开始的机会吧?”

没错。这是当然。生存是首要的,排在其后的,就是我也要寻找自己的春天。

“我就说你满脑子尽是些不切实际的古怪心思。”宁王一脸包容地温柔说道,“难道你以为,宣布宁王妃已亡,你便可以就此远走高飞了么?”

我不由得一怔,他的语气表情让我不安。我没想过要飞多高走多远,但我确确实实想随着自己的意愿,独立自主地生活着。

可是,如果恢复了男人身份,他还是不放手,那我怎么办?在这个古代,我根本没有力量和一位王爷对抗。

我不由自主地瞥了萨虎一眼,却见他正盯着宁王,那张白皙如画的脸蛋,略显苍白。

“王兄,你打算怎么做?方才你回府之前,我便和真川说了王嫂近来身体有恙,王兄觅了名医悉心照料。不如,就借这个由头,尽快宣告王妃不治而亡了罢。”萨虎心急地出谋划策。

我知道,他不会不知道这样干涉人家私生活是失礼,他都是为了我才这么做。

“我心中自有计较。宣布王妃已亡自是利大于弊,不过,重要的是……”宁王心思重重的凝视着我,“我不能不考虑之后的事。”

接下来几天,宁王没有再提起这件事。因为我一直没有出内宅,因此也没见到萨虎。

一个下午,我写完了两张字,正在无聊喝茶,一向寡言的陶管家忽然说道:“公子,小的听闻,昨日又有人跳了崖。”

我大惊,一下子从榻上蹦了起来,急问道:“那个大木牌子还在不在?会不会被大风刮倒了?你有没有派人去检查?”

陶管家应道:“回公子话,木牌倒是安然无恙。那人的父母来收尸时,曾说了自己的孩儿不识得字这样的话。”

顿时,我膝盖一软,一屁股跌了回去。

所以啊,我就说嘛!没有文化真是害死人!看不懂情书也就算了!“禁止跳崖”这四个字,是一定要进学堂学会认的呀!

所以啊,天下的父母们呀,再苦也不能苦孩子啊!再穷也不能穷教育哇!

屋漏偏逢连天雨,两日后,又有一人跳崖,经过深入调查,确认也是个不认得字的。这件事导致我卧病在床长达两天。

我恳请宁王派人去断崖前二十四小时执勤。或者是组织当地民防力量,轮班守夜。实在不行的话,干脆封山好了。

其实,我也知道,这些措施都是治标不治本,只能算是权宜之计。

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这种事又不能挨家挨户做问卷民意调查,然后把填写着准备跳崖这个答案的人统统集中到大牢里保护起来。

这一天早上,吃过早餐,宁王便去了公事房。

约莫晌午的时候,他回了内宅一趟,对我说道:“中午你一个人用餐吧,我要宴客,不能陪你一起吃了。”

说完,便匆匆走掉。

这倒罕见,我还很少中午一个人吃饭呢。我忍不住向陶管家打听:“陶管家,你知不知道,王爷宴客是宴请什么人啊?”

“回公子,听说昨日城里来了位御史钦差大人,王爷宴请的便是这位大人。”陶管家据实以告。

在我的常识里,钦差应该是种了不起的人物,是走到哪都手捧着尚方宝剑,威风凛凛,可以以皇帝的名义先斩后奏的大人物。

没想到,连这种大人物都会出现在我面前,比考古发现还真实直观。

“御史钦差大人为什么会到卫博城来?以前也经常来吗?”我心里想着找什么理由去偷瞧一眼。

陶管家道:“公子没有听王爷说么?只因连日来的连环跳崖案,惊动了朝廷,这才派遣钦差大臣,前来调查此事。”

如来如此。

这也难怪,这种恶劣风气要是蔓延至全国,那也够皇帝受的了。

等到宁王回来的时候,他却不是一个人。让我有点不好意思,宁王竟带着言耒一起进了内院。

自从上次那场火之后,我就没和言耒照过面,现在突如其来看到他,反射性地就想躲进内室避开他。

但他二人已走了进来,这么做只是欲盖弥彰,反而显得我心里有鬼,不如就大大方方见他好了。

言耒看上去神色如常,看到一副男装打扮的我既不惊讶也不熟络,端庄恭谨地和我见了礼。

可是,不管他外表多么平静,我就是知道他其实不象装出来的那么生疏淡然。看到我的时候,他的脸颊微微有些泛起淡淡的粉红,虽然低头掩饰过去了,但他的眼神却没有很好的藏住,无意间投向我的快捷的一瞥,被我接收到。

我再也落落大方不起来了,事隔这么久,我已经摆脱了找个地洞钻进去的心态,可惜羞耻心还是个会令人难受的东西。

在我找借口回避之前,宁王将言耒带进了很少用到的书房,关上门说起话来。

这边一摆脱掉羞窘,那边好奇心就膨胀。我待在客厅原地,竖起耳朵听里面俩人说话。

听不到言耒的声音,都是宁王在说话。

隐约间,听到宁王在说:“……小心打点,莫让人瞧出破绽……明日傍晚时分,宣布王妃跳崖身亡……”

终于决定要公布王妃已死的消息了么?

可是,为什么不早也不晚,偏要在城里来了钦差的时候公布?

39.今后

压在心头一座大山终于可以卸下来了。

不过,直到此刻,我才忽然意识到,公布这件事,事实上没那么容易。既然有人死了,就得有尸体。

可是,真的王妃早就死了,现在从哪弄具尸体来?不会要我再去现场表演一回跳崖吧?还有,江宝儿娘家的亲人提出要向遗体告别的话,怎么办?

我得问问宁王,需不需要我装死尸。这事与我有关,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也是应该的。

吃晚饭的时候,陶管家一直在旁边伺候着,所以也没机会问出来。我便等着宁王先提起这件事。

晚饭后,大总管来见宁王,俩人躲在暗处说了老半天话。

快要入夜了,宁王回来对我说:“雅克,明日一早,我遣人护送你去城东的别庄。你先去几日,我随后就赶过去,与你一道在别庄过一段清净日子。”

他不跟我提公开王妃死亡的消息,却要将我送走。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了想,说道:“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我已经知道你准备公开江宝儿已死的消息,也许你会需要我的帮助。这种时候我不能离开。”

宁王微微一笑道:“原来你已知晓此事。我便也不瞒你,此事若想做得掩人耳目,须费上一番周折。好在万事都已安排周详,这也包括暂时将你送出王府,以免被见过你面目的人在办丧事期间看到你。”

我说道:“万一江宝儿的家人死要见尸怎么办?不如到时候我躺在棺材里装尸体,给他们看一眼罢。”

宁王笑道:“难为你这般有心,处处为我设想周到。”

“我哪有。只不过是担心露馅而已。而且,城里还来了钦差大臣,这种时候,只怕查得更严。”

“你勿须多虑,若非钦差的到来,我也不会这么快决定公布此事。朝廷派钦差调查跳崖之事,正合我意。此前江宝儿也曾跳过崖,她娘家人都是知道的。此番再次跳崖,又是在钦差抵达之后,正好拿钦差做个证明,天下又有谁会想到这件事有假?”

原来如此。竟然兵行险招。

但是让我离开好不容易才习惯的王府,独自一个人去一个陌生的环境,我无论如何也不愿意。

而且,我也想留下来观望事态的发展。通俗点说,就是我想留下来看热闹。

宁王不同意,坚决要将我送去别庄。

我就说:“好吧,去就去吧。我去问一声萨虎,看他有没有空跟我一起去。”

“还是过些天,我跟你一起去吧。”宁王说道,“你先留下来,但事先说好,你要绝对服从我的命令。从明日开始,你一步也不能离开这间屋子,也别让任何人看到你。”

我笑道:“这有什么问题,这么多天我不是一直这样的嘛。”

来到古代,一直过着见不得光的日子,眼看就要拨开云雾见青天了。

“雅克,我想知道,不用顶着江宝儿的身份,你对将来有什么打算?”宁王拉我到榻沿坐下,态度认真地问道。

问得好。这个问题,我想过无数遍,也想过许多种方案。但是,都不方便让他知道。

我有我自己的小九九。但我也知道他对我想法,更知道他的脾气。

见我久久没有吱声,宁王轻轻笑了一下:“休要有那些胆大妄为念头。你想一个人独自谋生么?你既无功名,又无恒产,何以为生?况且你这般不明事理又胡闹的性子,你要如何独自生存?与其日后投靠他人,不如就同眼下这般,依靠着我,比别人不强似许多?”

没错。不管从哪方面讲,目前的我都缺乏独立谋生的能力。

我大学还没毕业,学的又是中看不中用的美术,自主就业有极大难度。别的,我又没什么特长,就算打工,也只能找些劳动粗犷型的体力工种,辛苦不说,收入还低。

说我只能依靠他人,也没错。从小,就是依靠爸爸养活,后来这几年全靠哥哥养活……

咦?不对啊!既然我从来都是靠别人养活的,没有理由来了古代之后,我反而变得有本事自己谋生了呀?

这么一说,我倒想通了,已经习惯的生活方式,没什么必要非得改变。就大度点,给宁王一个机会,让他当继爸爸和哥哥之后的接班人吧。

可是……还是不对。

爸爸和哥哥,是长辈是亲人,抚养我是他们的义务。宁王算哪根葱?

为了安逸的生活就依靠着他,那我岂不成了吃软饭的小白脸了吗?岂不是等于我被他拿钱收买了吗?不行!太伤我男子汉的尊严了!

“王爷!”我扬起头,铿锵有力的喊了一声,“多谢……”

“雅克。”他打断了我的话,看似随意地变换了话题,一脸漫不经心地微笑,“那日我见你珍珠美玉不甚喜爱,反倒竟是中意那些瞧着奇异却未必珍贵的玩意。今日我特地拿出几样既奇异又名贵的珍玩送与你,你瞧瞧可喜欢。”

他的话还没说完,陶管家已经双掌托着一个宽不到一尺,高约半尺的长方形的精致的雕花嵌铜的木制珠宝盒,放在我俩的面前。

我好奇心大起。钻石都被他说成不起眼又没有价值的东西,我很想知道他眼中的奇异同时又值钱的是何种样的东西。

宁王打开小木箱的盖子,说道:“这里面尽是些男儿佩戴的护身符和腰坠、戒指、冠饰、手串。这些珠宝来自异域,你瞧,无论是材质还是款式,都与我国所出所产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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