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玩笑好笑吗？”月玄低气压的反问。

王海林头上开始滴汗，“不好笑，不过我还真没发现有类似的事发生。”

“你又不经常在家，就算发生了你也看不到。”月玄突然吐槽。

那你还问我？！王司机很生气，后果不严重。

“算了，晚上有时间我去那里看看。”最好是逮住一两只，问问它们骚扰那里的人是想做什么。

吃过晚饭，月玄子桑带着黑曜再次来到红星里小区，小区内还有几个吃过饭出来遛弯的，看到他们这三个陌生人都很好奇，还有一个老大妈热心的问他们是不是来找人。

月玄站在小区内向四周望，问身边的黑曜，“那些小动物每家都会骚扰吗？”

黑曜摇头，指出几栋楼说，“虽然它们每家都会去，不过真正骚扰到的很少却最厉害。”“带我们去看看。”子桑随它的手指看去，那边好像是刘强家的方向。

黑曜在前面带路，停在一栋楼下指着六层和七层的窗户说，“这两家。它们几乎每天都去，一旦去了不是弄坏他们的东西，就是让屋主做恶梦。”

“这是刘强和郑老师家。”月玄认出窗子的位置。

黑曜想起什么，又指着刘强他们这楼的三层，“那些家伙每天都去那家，什么都不做只是在屋里呆着，不知道是在等什么人，还是留恋那里。”

他们知道那是吕璇家，吕璇因为车祸死亡，所以那屋子暂时还无人居住，那么那些动物在屋内徘徊是在等吕璇？

三人正说着，就看一只小猫的魂魄从草丛里窜出来，轻轻一跃飞入三层吕璇家的窗户。

“看吧，它们又来了。”黑曜好像在证实自己没说谎一样。

月玄子桑无视它那得意的神采去了吕璇家。来到吕璇家门口，月玄让子桑帮他放风，他则掏出万能钥匙开门。门一打开，三人赶紧进去，很怕被邻居发现。他们没敢开灯，被遛弯的人看到非说这里闹鬼不可，索性外面有路灯屋里还不算太黑，他们勉强能看到一些东西。

吕璇家和卫轲家的格局一样，没有家具，地上只有丢弃的废旧报纸和纸盒之类的东西，墙上还有钉子头，显示这里以前挂过东西，人去楼空的景象显得这里更凄凉。他们随意在屋内走了走，推开一间卧室门时，一只小猫钻入墙里不见了。

“刚才那只猫走了。”子桑猜测它是发现有人，所以才逃走了。

月玄把房子其他地方也看了遍，没发现其他动物就对黑曜说，“应该不止那一只来吧？”黑曜点头，“它们来的时间不固定，不过绝对会来，有时候一晚上还来三四次。”

“有几只？”子桑从卧室出来问道。

“大概七八只。”黑曜回答。

月玄又问，“你真的无法和它们沟通？”“我又不是猫，怎么和它们沟通？”黑曜本想骂他笨，想到白天被他收拾过就不敢了。

月玄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道符，墙上贴一张，剩下的全贴地上了。

“如果它们碰到道符一定无法脱离，先抓一只看看，也许它们会说人话呢。”月玄解释着，又吩咐黑曜变成猫守在这里，逮住动物魂魄时到楼上卫轲家叫他们。黑曜就算有一百万个不愿意也不行，被迫留下来继续当看守员。

两人从吕璇家出来直接上楼找卫轲，卫轲给他们开门时一愣，然后尴尬起来，“你们怎么来了，早说的话我就收拾收拾屋子了。”

他们进屋后马上明白卫轲为什么尴尬了，客厅沙发上搭着几件衣服，茶几上摆着蛋糕、零食等东西，茶几地上还有几个塑料袋，里面好像装着刚从超市买来的食物。

“你的屋子还是这么乱，这么多年一点也没改。”月玄评价着，卫轲被他这么一说更不好意思了，马上去收拾客厅，至少把沙发收拾出来让他们坐。

“你们怎么有空过来呢？”卫轲收拾的同时问道，子桑说，“我们在抓动物们的魂魄。”

“魂魄？抓到了吗？”卫轲很期待，毕竟那些东西骚扰他很久。

沙发一收拾出来，月玄懒惰地坐上去，“还没，不过已经不下陷阱了，就等它们自己往里跳了。”

卫轲把衣服收拾好丢到卧室，回来时就听月玄问，“吕璇这人你了解多少？”“了解的不多，我只听说他是单亲家庭，由母亲一人抚养长大，然后到这边来工作。好像最近他要接母亲过来一起生活的，没想到发生这种事，真不知道他母亲以后要怎么活。”卫轲惋惜地摇头。

“那么你有没有听说这附近有人虐猫？”卫轲听到子桑的问话一愣，目光有些逃避，“我曾经见过。”

月玄子桑两人有点激动，“你见过？”

卫轲点点头，“好像是两个月前吧，我下班回来，看到隔壁的郑老师提着一只小猫在小区花池那里，当时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没怎么在意。因为有报表没做完，第二天我特意起个大早想去公司，才下楼看到一个环卫工在花池里扫起一个东西扔到车上，我从旁边经过看到那是一只小猫。”卫轲脸色有点苍白继续说，“那只猫的肚子被人开了膛，内脏什么的都流了出来，地上还有一滩血。当时我就想到是郑老师干的，如果我知道他会那样对待那只猫，我一定会阻止。”他懊恼地抓抓头发后悔不已。

“还有没有其他的？”月玄催促卫轲快点说。

“我想想……”卫轲想了一下，摇头。

“出现怪异事情是不是在吕璇死后？”子桑追问着。

卫轲再次冥思苦想起来，然后点头，“还真的是在吕璇出事后，他死后的第二天晚上就开始了。”

之后两人没在追问，在想那些动物冤魂是被人唆使的，还是出于报复自愿的。如果是被人唆使，它们每天晚上都去吕璇家是不是去见吕璇的？

“你们要不要喝水，我去泡茶。”卫轲说着起身去厨房，经过门口时听到有人敲门就去开，门外却站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

“你找谁？”卫轲才问了一句就被少年推开了，“我找人。”黑曜推开卫轲进来，看到月玄和子桑就说，“抓到了。”

“真快，我还以为要奋斗到午夜。”月玄对卫轲说，“我们不喝水了，下次见。”

卫轲只来得及说句拜拜，这三人就出去了。

他们再次进入吕璇家，一眼就看到半个身子卡在墙壁里的一只小狗。小狗正在拼命挣扎想挣脱墙壁，看到门口有三个人更惊慌了。

“就这么个小东西？”月玄走过去，小狗马上露出敌意冲他汪汪叫着，“我又不会伤害你，你怕什么？对了，我现在不能放你走，不然你肯定会跑。”也不知道这小狗有没有听懂，总之就是冲他叫。

月玄把黑曜叫了过来，“你和它说说，让它说说骚扰这里的人是不是为了报复。”

黑曜头上青筋直跳，回了一句，“种族不同。”“也对，猫狗不两立。”月玄恍然大悟似的点头，气得黑曜差点扑过去和他拼命。

月玄挤兑完黑曜转头安慰小狗，“你别害怕，我们就想问你点事，你只要回答，我马上放你走。”他说着伸手去摸小狗的头，小狗咔嚓一口咬在手上，他马上缩回手，不过没被咬伤。

子桑抓起月玄的手看看有没有事，没流血才放心，“抓到这只狗会不会引出吕璇？”如果吕璇真的在这屋子里没走，凭他的善良看到小狗被抓说不定真的会出现。

“这不好说，但是我没感觉到怨气，我想吕璇应该不在。”月玄认真审视吕璇家，除了淡淡的阴气外确实没怨气，“我看只能去找黑白无常了。”

黑曜一听黑白无常浑身的毛好像炸起来了，“要去你们去，我可不要见那两只鬼。”

“不去很简单，在这里守着，要是哪个小猫小狗敢骚扰人，你就把它们赶跑。”月玄笑呵呵地看着黑曜，“你好歹也是只妖，应该不会连几只小猫小狗都对付不了吧？”

“……”黑曜本想去偷个懒，现在看来不能了。

第16章

寒风中的白虎山看着让人毛骨悚然，月玄和子桑两人带着抓到的那只小狗，像往常一样来到黑白无常会出现的亭子前，月玄踹了脚柱子，没两分钟亭子里出现两道鬼影。

“哟，黑子白子，晚上好。”月玄打着招呼。

见到他的两鬼就没他这么开心了，黑无常问：“有事吗？”眼睛却直直看着月玄怀里抱着的那只小狗。

“当然了，没事的话谁会在大冷天跑过来跟两只鬼聊天啊。”

那你倒是别来啊，黑白无常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面上却装作平静听他继续说。

“红星里小区的吕璇在没在地府？”月玄也不跟他们兜圈子了，直截了当的问。

白无常说，“不在，他死的冤，所以我们给他时间报仇。”

“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子桑问。黑无常摇头，“他要找谁报仇就是他的事了，报了仇他自己会来地府。”

月玄又问，“知道是谁撞死他的吗？”黑无常再次摇头，“要等那个人死后自己到地府来交代。”

子桑纳闷了，“如果那个人说没撞死过人怎么办？”“杀死过生灵的人身上会带着血腥气，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下了地府如果不交代直接赏鞭子，死不开口就扒皮下油锅，没个不交代的。”白无常轻描淡写地解释，听到的子桑汗毛直立。

白无常很好奇他们为什么打听吕璇的事，就问：“怎么，他在外面乱杀人？”

“那倒没有，只不过他的宠物骚扰活人生活，所以我才打听他。”月玄把小狗提起来给他们看，“我抓了一只，你们要吗？”

黑无常抬起手看样子是想要，话还没说被白无常一脚给踩了回去。白无常对月玄说，“不了，地府里有很多这样的。”开玩笑，如果要了这只狗他们就没出头之日了。

月玄啧了一声，白无常果然不好对付。不过他不气馁，摸着小狗的毛来到黑无常面前，“你们地府里的有这只可爱吗？”

他怀里的小狗出于对无常鬼的恐惧哆嗦着不敢吭声，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在黑夜里反着光，耷拉着耳朵可怜地偷瞄黑无常。黑无常直接被它的样子秒杀了，转头用比小狗还可怜的模样看白无常。白无常皱着眉头上冷汗直冒，这到底是点头好还是摇头好。

黑无常看白无常的头瞥向一边，他的脸就追了过去，还喊了句白无常的小名，“小七。”

“别拿你那死人脸盯着我看。”白无常一手按在他脸上把他推开，认命的接过小狗，“我们拿来做宠物。”

月玄笑得很不怀好意，“这才对嘛。”

“没事了的话我们走了。”白无常看他这笑容就发冷，话没说完急忙往亭子里走，顺便拉着那白痴的二货黑无常。

月玄挥出缚魂索缠住白无常的脖子把人留下，牲畜无害的说，“本来是没事的，你一问我没事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别把责任推我们身上，白无常气到说不出话来，只能在心里腹诽。

“你们还有缚魂索没，拿来给我玩玩。”月玄抖了下手中的铁链将缚魂索收回。白无常疑惑地问，“你不是有吗，怎么还要？”

“给我小徒弟玩。”

“可他是凡人。”不是白无常想忤逆他，只不过缚魂索不是凡人能掌握的东西，“给你一条算破例了，如果我们在把缚魂索给凡人，受牵连的可不止我们两个。”

月玄沉默了，子桑轻轻拉了下他的手，白无常的话在明显不过，月玄也会受牵连。

“那算了，你们走吧。”

月玄冲他们摆摆手，黑无常刚要问为什么把缚魂索给凡人，白无常拉起他瞬间消失在夜幕下。

回到地府，黑无常问，“走那么快干嘛？”

“跑晚了就没命回来了，你个蠢货，你没感觉到附近的杀气吗？”白无常对黑无常的迟钝再次无语。

黑无常停下来左右看看，静了三秒说，“没有杀气啊。”

“……”白无常已经不想和他说话了，摊上这么一个蠢货这是倒的什么霉。

红色的液体在玻璃杯中晃动，并反射出晶莹的颜色，鲜艳而迷人。北宫羽翎就这样盯着手中的酒杯盯了一晚上，不是他无聊，而是他睡不着。他不明白为什么现在每次闭上眼看到的不在是月玄，而是虞澄碧，所以他坐在椅子上想了一晚上。

每次回想起月玄，他都有一种很强烈的占有欲，他知道这叫执着。对生意人来讲，执着是把双刃剑，可以祝他获得更多生意，同时也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但是他就是想占有，想把月玄压在身下，想看月玄在自己身下挣扎、疯狂。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叫爱，不过他就是想掠夺。按理说，月玄帮了他的忙，他应该想尽办法约月玄出来吃个饭，趁机接近他。可自从见到虞澄碧因为无助而哭泣的模样后，那张脸一直徘徊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另外一种执着，所以他很苦恼。

“无聊。”

外面已经天亮，他一口将杯中的红酒喝净，想到上次那个道符就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爱一个人，真的可以为那个人付出一切吗？”

他忘记这句话是从哪里听来的了，因为电视剧或者小说里经常这么说这么演，不过现在他有点相信这句话了，也许虞澄碧就是这样一个人。

于是，他给虞澄碧打去电话，电话响了一会儿没人接。他自嘲的一笑，估计虞澄碧也不会接。发生过那种事以后，他就没见虞澄碧在来过，粘人的视线一消失，他还真有点不自在，所以虞澄碧不接很正常。

“喂……”

电话那边传来虞澄碧有些胆怯的声音，北宫羽翎愣了愣，虞澄碧一听没人说话挂了电话。

北宫羽翎很快又拨了过去，这次电话接通的很快，不等虞澄碧开口，北宫羽翎就说，“半小时后下楼。”然后挂了电话。

虞澄碧一脸怪异表情的盯着手机，北宫羽翎会给自己打电话还真是奇怪，让自己下楼是他想见自己还是又想绑架自己？应该不是绑架，谁绑架别人会提前告诉的？那就是想见自己……

“你发什么呆呢？”月玄午睡完刚下楼，看虞澄碧握着手机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笑，整个一傻子。

“没、没什么。”虞澄碧尴尬地回答，偷瞄一下挂表时间很富裕。一想到北宫羽翎马上就到了，他既期待又恐惧，恐惧的成分更大。

月玄去厨房找东西吃，翻遍冰箱也没发现午饭就去问虞澄碧，“小橙子，你没做午饭吗？”

虞澄碧正忐忑不安地想要不要下去见北宫羽翎，听到月玄的问题回答说：“还没，正打算做。”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猜到是北宫羽翎打来的，盯着手机直看。

月玄从冰箱里拿出一罐牛奶，看他不接电话就问，“你怎么不接电话？”

“推销保险的，刚才就打过。”虞澄碧回答着按了红键，怕他在问什么岔开话题问，“你要吃午饭吗？”

“算了，我去找子桑。”月玄转身上楼，小白从沙发上跳下来挡住他的去路。他明白地去厨房拿了两个梨和一段火腿肠，丢给小白让它自己解决。月玄回到卧室先给子桑去了电话，告诉他自己会去找他吃午饭，然后换了外出服打车去幕氏大厦。二十分钟后月玄来到大厦门口，给子桑打了电话叫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