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底之渊——栗诺
栗诺  发于:2012年0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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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年抬头看了他一眼,“将军今天似乎很高兴?我听说今天将军用神奇的手法打败了炫闽军队,而我方竟丝毫没有损失。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李哲渊果然面露得意。

“不过也没什么。就是他们自做孽不可活罢了。”李哲渊狭长的眼睛微眯故意不说下去,吊锦年的胃口,锦年果然上当“什么意思?”“还记得咱们前几天攻下的语沙城么?”

锦年坐到他对面一幅听故事的模样,“记得啊,那次炫闽被你带兵攻打的太凶,守城的官员居然从后门弃城而逃,咱们那次收获颇丰,我记得他们所有的耕牛加起来都有近千头吧那些牛!”

“这次可是派了大用场啦!”李哲渊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愉快的事,笑的很是诡异。“它们做了我的先锋,为我的军队开了一条血路。你说是不是自做自受?”

“可是耕牛长期被人们豢养,性情温顺,怎么会主动攻击人?还是黑压压一片手执利刃的军队?我的李大将军,你什么时候会兽语啦?”

“哈,李哲渊狭长的眼睛里有残忍一闪而过,“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李哲渊拉过锦年的单手,“你真想知道?”李哲渊手上使了力,锦年可是半点武功没有,李捏的他好疼。

“想。”锦年还是回答他,李哲渊拿起桌上燃的正旺的蜡烛伸到锦年手臂的正上方,倾斜。

滚烫的蜡油不断的滴在锦年光洁的臂上。锦年被李哲渊死死摁住,动弹不得,皮肉很快的起了水泡,最先滴上的凝固比鲜血更火红令人有一种催残的欲望。疼,真的很疼,被烫掉的皮肉生出的刺骨的疼痛让锦年痛苦不堪。力量猛然间被激发,摆脱了李哲渊的禁锢。

这是第一次李哲渊这么对锦年,像个玩物,高兴的时候逗逗你,什么时候一个兴起,把你扒皮拆骨连眼都不眨。

“看吧,兔子急了都咬人。是吧?小锦年?”李哲渊话语里的冷酷让锦年如堕冰窖。“将军少喝点酒,对伤口的愈合不好。”

锦年把袖子拉下来遮住被烫的一片狼籍的手臂。“锦年先回去了。”在快要退出的时候锦年突的又转回来。“我的李大将军,记得下次吓唬我,手别抖啊,还有我不会放弃的,将军。”

“锦年我有些后悔了。”

“君子一言,四马难追。我走了,我的李大将军。”为嘛锦年的走这么像逃呢?好吧,李哲渊今天之所以这么反常,这么容易开心,是有原因的。

那个原因很简单就是他今个打了胜仗,而且是个大大的胜仗。今日一战他灭了炫闽整整五万人马,那是炫闽最后的主力,累计算算他已经消灭了炫闽将近十五万的人马了。哼剩下的都是些散沙,不足为虑。

李哲渊握紧了拳头,这双手扼杀了多少活生生的性命,又染过多少人的鲜血,一切终于要结束了,等这场仗打完自己就会带着冉墨离开离大胜。那个承载了他太多回忆的地方越远越好。

柳莫尘。我会自己一个人好好活,带着我们的誓言,游遍长河,湖泊,高山,大川,即使你背叛了我。我还是忘不了我们当初的誓言,当初我是大将军,不能丢下军队再过不久我就只是李哲渊了。可是你早已不在我的身边。人生真是一场笑剧。

柳莫尘,有什么好的呢,可惜往往人们都是应了那么一句话,当局者迷。

第二十章:正大光明

“将军在里面么呢?”锦年问守在李哲渊帐外的小兵,那小兵都认识锦年了,也不知为什么向来在战场上很少受伤的李将军,最近身上的大伤小伤都没断过,眼前的小军医锦年都快成他这的常客了。

“在。将军刚还问您到没呢!”小兵爆料,军营里都在传言这个小军医其实是李哲渊的男宠,只是医术确实蛮不错的,救回来不少他们的兄弟呢!

锦年听了之后若有所思,“好,我先进去看看。”小兵看着他进去的身影,怎么觉得他刚刚那一个侧身那么高兴呢。

李哲渊果然在里面对着地图凝思,黑发散着,衬得他的脸特别的不真实。

“我的李大将军,我们是不是快要胜利了?”锦年问他,拿出怀里各色药品。

李哲渊闲闲的坐下,“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胜利是我们的只是时间问题。”李哲渊长长地舒了口气,“怎么了,觉得打仗没意思吧?”

“不是,”只是早点结束就没有这么多的担忧了,这两天李哲渊受伤的频率越来越高,害锦年整天提心吊胆的就怕他那天把自己给整挂了。

特别是今天从早上起左眼皮就突突地跳个不停,老人不是总说左眼跳祸么?锦年还没说下文,就听外面禀报。

“李将军,炫闽派来使者。”

李哲渊看了一眼锦年,让他们进来谈吧。

炫闽的使者长得很很,很欠扁,这是锦年看见那个低个子的,顶着个类似鸡窝发型的使者的第一印象。

接过使者手中的书信,李哲渊的狭长的眼眸暗了暗。“你们要用一个曾经刺杀过我的人,换回你们的二皇子?你们就这么贱看你们的皇子么?”李哲渊的声音里明显的不屑。

“何况柳莫尘他早已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们这么对他,恐怕会让炫闽的人心更寒吧!”

“将军当真不能再考虑么?”使者不甘心。“将军,条件只管提。他只是一个附属条件罢了,将军只要放了我们的二皇子,金银财宝,倾城美人炫闽都定当奉上。”

这话锦年听了都想笑,金银财宝,先不说大胜的帝王龙齐景曾说过朕的的国库就是李哲渊的国库这句吓死人补偿命的赏赐,光是李哲渊自己的产业都够的上他整天挥金如土的过上几辈子的了。

至于倾城的美人,李哲渊什么人没有啊,锦年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李哲渊已经很久没动过任何人了,以前的禁地因为他被封了,之后也再没解封过。

“除非炫闽归顺我大胜,永不犯我城郭,并每年缴纳岁贡,我才有可能向我主替炫闽求情,至于耶律载源,如果议和成功我自会放他回去。”

事情实在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使者万般无奈下回去传达李哲渊的意思。

议和?笑话!这个时候还没有从根本上挫伤炫闽的根基,议和只是一纸空文罢了。只要还有实力炫闽一定会再犯大胜的。这仗还得打一阵子。

李哲渊朝锦年露出他的招牌笑容,满脸都是暖人的笑容但惟独那双狭长的眼睛里没有笑意。“过来一起吃点东西吧。”锦年呆呆的看着李哲渊没有动。

“怎么了?”李又笑。

你别笑了,好不好。锦年在心里喊。每次看到李哲渊这样的笑,准没好事。他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

“想不想去看看耶律载源?”

载源在看到锦年和李哲渊时,情绪也没有什么波动。锦年从前没有想,也不敢想还会见到载源。他过的很不好,只剩下一双眸子还有点生气。

“你有话想对他说吧,我先走了。”李哲渊走之前勾住他,低声道,别忘了你说过的话,小锦年。

“载大哥。”锦年哽咽,“我,我,”锦年半天也没我出个什么来。载源自始至终没有抬起头看锦年,哪怕一眼。

“载大哥,”锦年拿着手里的钥匙,“我给你打开锁,”锦年打开载渊的手铐脚镣。载渊身体不稳,栽到地上。锦年大惊失色,“载大哥!”载渊无力的推开锦年扶他的手,“不用你好心,你离我远一点。”载源连声音都是无力的。

载渊没有想到锦年居然会点穴,他居然被制住,“你干什么?别碰我!你离我远一点,听到没有?”锦年冲着载源歉意的一笑,“我替你治疗伤势。”锦年熟练清洗伤口,上药包扎,换上干净的衣服,不管载源说什么,锦年只是不时朝他笑笑,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干完所有的事,锦年又拿来干净的面巾和水轻柔的擦净载源的脸,拿来梳子替他梳头,“对不起载大哥,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再相信我了。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很快乐。真的。那天的星海很美,那时候的饺子也很好吃。

你知道我之前在李哲渊府上待过,是冉默。它识得我的味道啊。冉默是李哲渊养的一只银白色的狼犬。”锦年补充道“是它带卫风去的星海,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

载大哥,对不起,我不会让你死的。”载源看着他“别开玩笑了,周锦年。我还是那句话,你离我远一点。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周锦年。李哲渊会让我活着会炫闽么?你就不要在这里说风凉话吧。”载源实在无法对着这个看起来文弱可怜的锦年恶语相向,只求自己的落魄的窘态不要落于他眼。

“我不会走的,在你伤好之前。”锦年执着的说。

载源沉默了一会。才道“锦年我问你,你当初说要跟我回炫闽是李哲渊的意思么?”

锦年顿了一下,看着载源的眼睛“当初是我自己的意愿。”

“是么?”载源又顿了一下。“锦年,我知道李哲渊不会放过我的。他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知道柳莫尘吧?他是我派到李哲渊身边的。”

锦年看着他“柳莫尘?”

“我没想到李哲渊居然会对他动了真情。”锦年,如果你当初真的跟我回炫闽去我说不定会和李哲渊一样呢。不过现在我们都回不去了。永远都回不去了,锦年。

“载大哥,我对不起你。”

载源没有接锦年的话,自顾自说道“锦年,你相信天意么?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我是注定要相遇的,这一切权当是个劫数好了。还记得那碗我煮给你的寿面么?”

锦年点头“记得。”

“我在里面下了炫闽特制的毒药,这世上除了我没有人有解药。”锦年忆起李哲渊给他的解药。

“老实说见到你到现在还没有死,起初我真的很奇怪,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了。李哲渊是不是给你喝过他的血?”

“李哲渊的血?”锦年诧异。

“难道你不知道么?李哲渊的体质和一般人不同,他几乎百毒不侵。你身上有和他一样的味道。”

锦年想起来了那药丸是红色的。

“我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你,周锦年。你现在可以离我远一点了么?”载源说着谎话,他知道锦年是李哲渊的人,不想再害他,自己对他不过是有利用价值的筹码,否则李哲渊也不舍得锦年吧。

“我不相信,载大哥。”锦年直直地看进载源的眼里。

“为什么?”载源觉得自己没有露出破绽。

“李告诉过我,那解药是你交给他的。”

载渊看向窗外,“他连这个都告诉你了,他倒是不怕你怨他。”

“那载大哥,你为什么要骗我呢?要让我恨你。”载渊仍旧看着窗外,没有回答他。

“你要我恨你,好不再对你怀有愧疚,好好好的活下去。载大哥,我不会让你死的。”载源依旧一言不发。

“载大哥,我知道我没有任何的理由能让你相信我。这次是我自己的决定。我不想做第二个柳莫尘。”锦年和载源告了别,直奔李哲渊的营帐。

第二十一章:断送将来

锦年直奔大营,也不通报,李哲渊正在研究军事布防图,抬眼正好看到锦年焦急的脸,秀气的脸上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你可不可以放过他。”锦年直接入题。

李哲渊笑的很冷,“你已经知道答案。为什么还要来问我呢?锦年。”李哲渊在布防图上用笔重重的划上了一笔。

“在炫闽大败之前你是不会放他回去的。我是说那之后呢?你可不可以放他一马。”锦年几乎可以算的上恳求,对待耶律载源,他始终怀有一份愧疚。

李哲渊但笑不语。

锦年看着他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你作每一件事都与目的么?当初你收下我,是因为要周家放松警惕,露出马脚,你好一网打尽,不留余地。

后来你把我和耶律载源关在一起,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会同情我,带我走,你好铲除他炫闽在大胜的势力。现在你又要干什么?

李哲渊!李哲渊你能不能不要事事都这么算计!”锦年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一股脑把心中长久以来的怨气发泄了出来。他实在是想求得那个也许早已知道的原因。

“难道我做错了?”李哲渊不带任何感情的问,“我是大胜的将军,我做事自然为了大胜考虑。周家犯了国法,即使没有你我相遇的那一件事,它也是迟早要灭亡的。

当初我把你和载源关在一起,也是你自己求得的机会,你完成的很好,连我都没有想过他会带你如此好,倒是对你动了真。”李哲渊又笑,“我比不上他是不是?你在心里恨我是不是?他是炫闽人。是大胜的敌人,就是我李哲渊的敌人。锦年,我不觉得我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有什么不好?”

“可是你怎么能连人心都算计!”你怎么能设计我!锦年无声的在心里问。

“如果你不喜欢和我在一起,你大可以离开。”李哲渊也不再看他,只是凝视着布防图上的一个黑点。

“你的老师们说你进步很快,你已经掌握了可以谋生的手段。我说过你是走是留,我李哲渊都不会拦你。”李哲渊的回答很巧妙,避开了锦年的疑问。

锦年静下心来,分析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一个错误。李哲渊现在不会放了载源,是因为炫闽的局势现在一片混乱,载源的父亲有正好病重,载源还有个平庸的大哥,若是此时放走载源,无异于再这风口浪尖只是帮载源登上炫闽的王位么?

李哲渊想的绝对是待炫闽的老皇帝去了,最好还把皇位传给载源的大哥,一个平庸的帝王岂不是相当于掌控了整个炫闽的大好河山么?

李哲渊怎么会放了耶律载源,他怎么可能放了他,难道让他回去积聚人心,让这场战争打得更持久不成。

锦年啊,锦年。你还是没有猜对他的心思,也高估了自己的地位吧。

正当锦年这么想的时候,李哲渊突然说“无所谓,你想我放了他,我是可以放了他的。”

锦年的眼里露出不可思议的光芒,不知道李哲渊到底在想什么。

李哲渊看着他“一种是我现在放了他,他回去整合人马,重新跟大胜打。你的载大哥可不像他的大哥耶律载德那么平庸。

估计这场仗还能打个半年,才算完。不过在此之前,我们是孤军深入,而且最近炫闽也聪明了,每失一城必把能烧的都烧得干干净净,我方的粮草又跟不上那么久,后果是我死在这里,陪着大胜的几万兄弟。

还有一种是等一阵子,我放他回去。到时我方已挫其元气,他回去也无济于事,还得应付他哥哥。依耶律载源的本事。夺回属于他的王位,是迟早的事。那时候炫闽的元气大伤,我们两国会有一段比较长的和平时期。

但你那个载大哥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定会使出浑身解数对付我,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道理你也懂。说不定我那天就着了他的道,下场肯定不好看。

还有就是我杀了他。”李哲渊带来丝阴狠。

锦年猛的抬头,“这样是永绝后患的好法子,无论是对大胜还是我都是百利而无一害。”李哲渊明了的笑了,

“你说我选那一种呢?”李哲渊面如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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