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乃男儿(生子)+番外——走笔无羁
走笔无羁  发于:2013年1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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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奕书费力的抬了抬眼皮,摸着肚子长吁短叹:“宝贝啊,我真是个不尽职的主人,我保证,下次再也不贪酒了……”

“呜……老姐……”

太阳逐渐西斜,当夕阳染红半边天的时候,屋子里终于有了动静。

沈奕书保持着有气无力的狼狈模样,耳朵清楚地听到了衣料摩擦地面的声音。

这人还真是谨慎,居然眼看着自己挂了整整将近三个时辰动都没动,京城,果然可怕。

门被轻轻打开,一人缓缓走出门,来到沈奕书面前停下。

沈奕书微微动了动,看到人立刻惊喜的挣扎起来,吃力的抬起头,便见到永生难忘的一张脸。

黑发如瀑泻在纤瘦的肩背,唇红肤白,精致的面容显有病态的苍白。

只是那双眼睛却凝如水,固若冰。

倒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有一瞬间,沈奕书几乎认为自己或许离开了世间来到了天上。

当然,那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反应过来之后,他忙道:“姑娘安好,小生误入此地,中了陷阱,还请姑娘帮个忙脱身。”

沈奕书拱手施礼,却因为被倒挂着显得有些滑稽。

美人却是不苟言笑,听罢他的话,双目一利,冷声道:“你是何人来这儿作甚?”

音色冷森,却极是好听,沈奕书突然觉得莫名的舒服。

陪笑道:“小生外地人,来京城寻亲,路上和姐姐走失,找寻之时,闻了酒香,小生素来嗜酒,

于是便被那香味引到此处,中了陷阱。”

美人冷冷的看着他,似在思考他是否撒谎,沈奕书无奈,只得抬着酸痛的脖子给他看个够。

半晌,美人才面无表情的出手,一枚银镖疾射而出,割断了沈奕书脚上的绳子。

沈奕书一个没留意,脸朝地坠了下来,“噗通”一声,在美人脚下摔成一团。

美人后退一步,皱眉看着他,淡淡道:“你走罢,不要把这儿告诉别人。”

“啊?”

沈奕书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酸痛的脖子,还在庆幸自己劫后余生的时候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登时愣在当场。

转眼又见美人转身欲走,忙上前一步,道:“小生多谢姑娘搭救之恩。”

美人双目愈冷:“你还有事?”

“这……小生可否,讨一碗酒喝……?”

美人沉默了下,没有反对,越过了沈奕书,大步走进了屋内。

沈奕书大喜,连忙跟上。

屋内摆设及其简单,桌椅入目,干净整洁,靠窗位置放着一盆君子兰,右侧有一小门,里面想是卧室。

沈奕书一眼就瞧见了桌子上的酒,离得近了,酒香愈发馥郁,直馋的他猛咽口水。

美人却不招呼他,直接走进侧门,从里面拎了一坛酒来,放到他面前,道:“这坛你拿去,快走吧。”

沈奕书惊喜的接过那坛酒,乐得眉眼弯弯,颌首称谢。

美人淡淡的望了他一眼,摆了摆手,有些疲倦的转身进了侧门内。

沈奕书一愣,下意识跟着他进了门:“姑娘慷慨,小生感激不尽。”

“实不相瞒,家父曾开医馆济世,小生自小耳濡目染也略懂一二,今日见姑娘面色苍白,双眼泛青,可是毒物所致?”

美人似乎一愣,诧异回头:“你可能治?”

沈奕书笑了笑:“能与不能,姑娘可否让小生一诊再说?”

美人迟疑了下,于床侧坐下,拉起袖子露出藕白玉臂,见他不知从哪儿弄出一根透明丝线。奇道:“这是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姑娘冰清玉洁,还是悬丝诊脉来的好。”

美人皱眉,双目冰冷如剑,沈奕书被那眼神激的一跳,却听他道:“我不是女儿家,无需如此麻烦。”

“呃……”

沈奕书是真的被吓到了,呆呆的看了他半晌才呐呐道:“姑娘……”

美人一瞪眼,哼道:“这两个字莫要再让我听到。”

沈奕书愣愣的,下意识往他胸前看去,似乎……真的是……

平的?

……

第四章:相府提亲【一】

夜悄然将大地的光明夺去,圆月上升,代替了太阳继续俯视大地。

沈奕书皱着眉,将手指从美人手腕上拿下。

美人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沈奕书有些奇怪,道:“似乎是梅子丹……要解并不难……”

美人的眼神微不可查的黯淡了下,再次恢复了冰冷。

“若是男子中毒,只需与女子行房事,若是女子中毒,便和男子……”

美人冷冷扯唇,淡然道:“若是阴阳人呢?”

沈奕书一时无言,望着面前表情淡漠的美人……虽是男子,却仍是忍不住一阵怜惜。

刚刚为他把脉,便为他奇异的体制而惊诧,一个人,怎会有阴阳两种体制?

而光是这个却不是令沈奕书惊讶的,更奇怪的是,他的体内不只是有梅子丹一种毒素,而另一种,却似是早已埋根多年……

美人合上眼眸,淡淡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走罢。”

沈奕书叹气,又是这句话,他想了想:“你的毒……并不是不可解。”

美人淡笑:“你即能认出是梅子丹,想必对我练得内功心法也是识得的,我若是破功排毒,他日便是废人一个,习武者,若是没了武功,活着还有什么用?”

沈奕书再次沉默了,他怎么会不知道?

梅子丹是专门对付习习素心内功的人,若要解毒,必须与人结合,而一旦与人发生关系,苦学的功法必会被那人吸去一半,而面前这人,却还是阴阳人,极罕见的体质,只怕唯有破功强行排毒才能保住性命,而破功排毒,能否成功仍要撇开另谈的。

沈奕书头一次觉得如此无力,他皱了皱眉,道:“既如此,小生不在久留,姑……公子安歇

罢。”

语毕,沈奕书转身出门,抱起酒坛离去。

沈奕书跨出院门之时,回头看了眼院子内唯一一处燃着蜡烛的房间,里面传来压抑的轻咳声,他悠悠一叹,抱着酒坛,大步离开了院子。

萍水相逢,我只能尽力,祝君好运。

屋内,一根红烛摇曳生辉,映在床侧人苍白的面颊,平白多了几分瑰丽的色彩。

那人拭去唇角咳出的血迹,轻轻凑近红烛,吹了口气,屋内登时一片昏暗。

沈奕书走出巷子之后,苦思冥想着梅子丹的其他解法,坛内的酒已被喝去大半,此时月影疏泄,

大地一片银光,此处安静异常。

他抱着酒坛,不知状元府所在,只能坐在巷子口发愁。

想那美人也真是狠心,现在这三更半夜,自己要到哪里去呢?

同一片月光下,不同于沈奕书所处的宁静,有两家人没有入睡。

状元府内

沈奕兰坐在高堂之上,气势汹汹,面无表情,安静异常的连朴禄元都能感觉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今日二人好不容易找到了状元府,沈奕兰二话不说先拉着朴禄之检查了一番,之后派几个人去找沈奕书,然后三人喜气洋洋的吃了顿午饭,沈奕兰又沿着状元府转了一圈,和府中仆人打了个招呼。

状元府不算太大,却也绝不小,这一转就到了晚饭时间。

吃饭时,沈奕兰皱着眉打量一桌,半天才让人动筷。

晚饭之后,她便坐不住了。

在大堂来回走来走去,直到派出去的人回来说没有见到和沈奕书相像的人,她才再次坐了下来。

可是这一坐,就是半个时辰,一动不动。

朴禄之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想要上前劝劝却又不敢乱动。

转眼,又过了半个时辰。

终于,沈奕兰动了起来,她挥了挥手,道:“你们两个别在这儿站着碍眼,先回去睡觉吧。”

沈奕兰说话总是这样,明明是关心人的话语,却让人听着不舒服。

朴禄之忙上前扶住她:“为夫不困,还是娘子先去睡吧,你们今天一路赶来,想必累坏了,至于

阿书的事儿,我在派几个人去找找。”

沈奕兰摇了摇头,不容拒绝道:“我和阿书姐弟连心,只有我去找他,那小子怕是摸不着状元府才跑没影儿的。”

话未消音,沈奕兰已经风一样的出了大堂,一跃而起,几个起落消失不见。

望着自家嫂嫂消失的方向,朴禄元连连感叹:“好久没见到嫂嫂的功夫了,看来还没退化啊……”

朴禄之也颇有感慨:“是呀,想当初,就是喜欢她这种侠女风范啊……”

左相府内

已是深夜,左相府内仍是灯火通明,相府人来人往,时不时有人说话的声音。

看着一批一批的仆役跑来跟前,说的无非就是令人心寒的话。

“禀相爷,没有二公子的消息。”

“我等暗查全城,仍未找到二公子的踪迹,”

“奴才无能找不到二公子。”

……

左相头发花白,疲惫的合上双眼,轻轻一叹。

“如今能借的人全借了,能用的也全用了,凝儿真是会躲啊。”

一女子越众而出,双目泛红,道:“还不是爹爹你硬要毁他武功,才逼得他离家出走,水凝性子淡薄却是咱们三姊妹里最倔的一个,他要是真的不想回来,你就是将京城翻了个天也没用!”

她眉目俏丽,双颊因生气而隐隐泛红,唇红齿白,面容精致如斯,端的是个绝美佳人。

“水灵!不得无礼!”

丞相府的大公子,蓝水铭低声呵斥激动的二妹。

“我说的可有错?水凝中毒,解得解不得尚是未知,可是爹爹非但不想办法,居然还要趁机废他

武功!天底下哪有这样当爹的!?”

“蓝水灵!”蓝水铭沉声喝道,见大哥连名带姓的唤自己,知他是动了真怒,蓝水灵咬了咬唇,转头跑了出去。

左相端坐在主位上,看着蓝水灵跑出去,缓缓站了起来,挥了挥手,苍老的声音无奈而低沉:

“铭儿,你跟着灵儿,不要让她闯祸,他们一体双胞,或许,她知道凝儿在哪……”

“是!”

蓝水铭低首应着,看着父亲由人扶着回了房。

良久,他一挥手,道:“再加些人手,连夜搜寻,必要找到二公子,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本将军

唯你们是问!”

“是!”

众人齐应,飞快的四散开来。

蓝水铭抬头看天,天上一轮明月正圆的无瑕。

他恍然发现,今日,竟已是十五。

第五章:相府提亲【二】

沈奕兰找到沈奕书的时候,他正在某个巷子口抱着酒坛呼呼大睡,脖子衣襟湿了一大片,一身的酒气,直熏得沈奕兰眉头紧锁。

毫不留情的一巴掌,重重的拍上沈奕书的脑门,直打得睡的正香的某只一个激灵跳了起来。

呆呆的看着面前横眉怒意的姐姐,沈奕书忙抱紧了怀中的酒坛,嗫嚅道:“啊……姐,你怎么在这儿……”

沈奕兰再次发挥悍妇的本事,一手揪住沈奕书的耳朵,单手叉着腰,怒道:“你还敢说!从哪儿偷得酒?这么晚了不回家睡这儿学叫花子?啊?”

沈奕书疼的嗷嗷叫,腾出一只手捂住被揪的耳朵,心中只觉无限委屈。

“我也不想啊,我找不到路,今天还无缘无故被吊在树上挂了半天,再出来时天就黑了……”

“那这酒呢?据我所知你身上的那几文钱最多只够买两个包子吧?”

“这个……”沈奕书犹豫了下,眼珠滴溜溜的转,正考虑要不要说实话的时候,耳朵上的痛楚猛然加剧。

“别,姐姐手下留情……我说我说……”

沈奕书一边捂着耳朵,一边抱着酒坛,吞吞吐吐的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沈奕兰皱起了眉,道:“京城之内,权势富贵之间的斗争一直不断,依你所说,那人只怕又是某

个权利斗争中的牺牲品,这种人的事,不要多管。”

沈奕书张了张嘴巴,想要告诉自家姐姐那人绝不是坏人,却突然被揪住衣领。

怀中的酒坛猛然遭夺,与此同时,沈奕兰抬脚踢向他的双腿,他一惊,脚下急速退开,手上使力

护住酒坛,沈奕兰微笑,双手挥掌而去,连连击向沈奕书的头、脸、肩、腰四处。

沈奕书迈开步子,招招险险避过,几个眨眼间,两人竟已过了几十招。

沈奕兰最后一脚踢向他胸口的酒坛,沈奕书心惊胆找,紧搂着酒坛,身子后仰,脚尖在地上滑出

几米之外才免了好酒破碎的命运。

他惊魄未定的站直了身子,沈奕兰的一只手迎面而来,他转了个身,不躲不避,用背部接住那一掌。

掌风贴着背部肌肤止住,沈奕兰哼了哼:“三年未过招,你的功夫倒没有退步嘛。”

沈奕书转过身来陪着笑:“我哪能和姐姐你比……”

沈奕兰瞪他一眼,道:“别跟我油嘴滑舌,我早就不想管你了,明儿个就跟我去蓝家提亲,你早点成了家,我也少操点心。”

说完,她径自往前走去。

“啊?”沈奕书一呆,忙跟上去追问。

“什么蓝家?什么提亲?我要成家?”

“是啊,爹娘临终前给你留下了那个镯子,说是等你到了年龄就去京城蓝家去提亲,他家见了信

物就会给你个媳妇儿的。”

“诶……怎么能这么说?姐……等等我啊,你说清楚啊……”

次日,一大早沈奕书就被从被窝里挖了出来,他只觉得无限哀怨,却不敢对挖他的人发火儿。

谁让他是人家弟弟呢?

饭桌上,沈奕兰再次提起了沈奕书成亲一事。

经过朴禄之的默许,朴禄元的点头,沈奕书认命的跟着姐姐来到了蓝家提亲。

沈奕兰呆呆看着面前气派的府邸,半晌才呐呐道:“为什么爹娘没有告诉我蓝家居然是当官的?而且……还是那么大的官……”

沈奕书,扯了扯兀自喃喃自语的人,w问道:“我们还要不要进去?”

沈奕兰眨了眨眼睛,大声道:“当然要!”

随即,她又开始自言自语:“早知道你未来的岳丈居然是当朝宰相,早就该来投奔他了……”

沈奕书:“……”

沈奕兰深吸了口气,抬步走上前去,对守在门前的守卫道:“民女沈奕兰求见蓝相大人,劳烦这位大哥帮忙通报一声。”

那守卫倒是好说话,对沈奕兰亲切的笑了笑,领命前去。

沈奕兰不由感叹:“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连门卫都那么礼貌。”

留在门前的另一位守卫眉毛抽搐了下,真想要跟这女子说,他是蓝将军麾下的将士,可不是这看大门儿的……

沈奕兰回头看了看身旁低眉顺眼的沈奕书,压低声音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不知道的谁相信你是沈家人?抬起头来,拿出点气势。”

“哦……”

沈奕书听罢,立时抬起头来,昂首挺胸,眉目飞扬,手上被沈奕兰塞了把扇子,端的是一个浊世佳公子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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